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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在一次微服游玩时认识了名妓薛梅,并在某天将薛梅留下侍寝,从此就陷入薛梅的温柔乡不能自拔。要接薛梅入宫,但却在皇太后和一些知情大臣的反对下无法达成所愿。
皇上正处春秋鼎盛年华,迷恋绝色乃人之常情。但他又是旷世明君,自制能力极强,常因国事废寝忘食,并以江山社稷鞭策自己不能因儿女私情忘记治理国家的重任。所以,他将薛梅安排在宫外,仍然让她经营妓院,自己偶尔到妓院看望她,放松一下,但也不会因薛梅而荒废后宫。他给她充分的自由,并不过问她是否接客。一个君王对自己曾经想收入内宫的女人做到这样,也算少见,如果不是真爱,很难作其他解释。
一天,18岁的太子律听太傅议论起父皇跟天香楼妓院老鸨的荒唐行为,不由替不受宠的母亲抱起不平来,于是下学之后带着随从亲临薛梅的妓院天香楼,要见薛梅。
那天正好是十五,薛梅去了京城郊外象山寺庙上香,并准备留宿寺外的别院小住为凌风祈福。并不在天香楼。
院里掌事老妈是个老江湖,主母不在,知道平安最大。
见太子一身锦袍玉带,年少有为,气度非凡;随从是御前一品带刀侍卫常卫,仅看那佩剑,就不是民间寻常凡物,气度更不是普通鹰犬可比,绝非等闲之辈。自知惹不起,就小心侍候。不管对方如何刁难,始终赔笑作答。
掌事老妈又让院中懂应酬的端庄姑娘来陪,不许**。唱歌弹琴,咏唱歌词内容不得挑不雅的,必须是高洁的诗文或绣楼中的女儿情怀,不露丁点轻浮,完全是一个高尚消遣的地方,没有让人联想起风月场所来。
这跟太子耳闻的声色犬马的妓院完全不同。太子见歌舞女子个个美貌清纯,诗词歌赋皆高雅,歌声也动听,大加赞赏。之后又跟她们玩起行酒令来,女孩们每每传酒令传到太子手中,行令的鼓声就停了下来,太子喝得醉卧花丛中。
掌事老妈曾在大街上见过陪皇帝巡游的常卫,所以看着眼熟,这会儿,也认出了他来。经过观察,猜出了太子的身份。她深知薛梅和皇家的恩怨,伴君如伴虎,皇家的关系稍微处理不善就有大难。她命人好生侍候,不得做太子的皮肉生意。太子醉后,就安排出一间上房让太子及随从休息。
太子出手大方,喝酒高兴时就拿出银票打赏姑娘们。掌事老妈暗中下了死命令不准做这少年郎的生意,姑娘们都不高兴,满腹牢骚。但又不敢抗命,因为天香楼是京城里最高档的的妓院,收费最高,却客如云来,还有机会见到皇上。在这里做姑娘收入比其他妓院告出十倍百倍,如果不听命,随时吃板子,还要被赶走,那损失就大了。
太子醉卧天香楼,醒来时已卯时。他披衣起来,见随从都睡着了,也不叫醒,推门走出房间。
清晨的天香楼已经没有了笙歌宴舞,都进入了梦乡。太子走进后花园,找不到方便处,就在一棵大柳树旁小解。
“你这样会咸死这些百合的,它们刚盛开,你于心何忍?”突然一个好听的女声传了过来,太子吓了一跳,忙束裤子。
只见清晨的迷雾中有个白色的身影,慢慢走出来,走到他跟前,那是一张美丽绝伦的女子的脸,似笑非笑,似嗔非嗔,乌发披肩,白衣胜雪。如仙子般走近他,手里还拿着盛着鲜花的篮子,和一把小巧的花锄。
太子屏住了呼吸,不知是真还是幻。
女子弯腰看看百合花田,邹邹眉头,继续前行,好似本来想来采摘百合的,现在见人尿在花田里就改变主意了。
太子看着女子远去,竟不好意思起来,情不自禁跟了上去,冲着背影道歉:“对不住姑娘,我没看清那里的花,迷迷糊糊就干起了摧花之事。”这不太合他太子的身份,竟向一采花女道歉。但太子心性比较随和,为了和美人多处一会也顾不上那么多了。
采花女径直往前走去,也不理他。偶尔蹲下来整理一下花田。太子就这么亦步亦趋地跟着。
采花女走到后花园的池塘边,在一片紫藤后面伏下身来。太子跟到她身后,她转身一把将他拉蹲下来,用一根光洁晶莹的葱指放到唯美的唇边,“嘘-----”,然后指指池塘。太子乖乖蹲在她身边,向池塘张望着。
不久就听见池塘那边传来一声鸟鸣,清脆婉转,悠扬自得。那白衣女子也撮紧红唇发出了相同的鸟鸣声,那池塘鸟以为是同伴来了,唱得更加起劲,一群鸟儿从各处飞来加入了清晨的和鸣。两只、三只,十只,三十,一百
女子见引来了众鸟,就挨着太子坐在草地上欣赏着自己的成果,时不时还跟鸟儿和几声。
两人并排坐着,沉醉于一个鸟啼声声的美好清晨。
太子诗意大发,随口吟出一首《渔人令》来:“春江碧水转,鸟啼晨风扬,美人在林间,游子梦初醒。玉容露,月牙沉,开我心扉,花篮花锄。旭日升,青春伴;幽径天音藏,惊鸿伴身旁。”
诗毕,白衣女子拍手叫好。竟即兴用浣衣调吟唱起太子的诗句,远处的鸟鸣声成为了非常和谐的自然和音,白衣女子边唱还边起舞,白衣飘飘,秀发飞扬,歌声婉转动听,如落入凡间的仙子。
太阳慢慢从东边升起,映红了太子英俊的脸颊,太子注视着白衣女子,轻声问:“你是谁?叫什么名字?”
女子转过脸来对太子一笑,低语道:“有人共享此刻,也很妙。”
“公子,我们好找,请回府,莫再留。”突然在花径深处,传来太子侍卫洪亮的声音:
白衣女子忙站起来拾起花篮花锄,拍拍白衣,急促低语:“公子,我不要见到其他人,莫说我在这。”说完闪身消失在另一个方向。
太子冲着她的背影喊,“我们在哪里再见?你还没说你的名字。”
太子府御前一品带刀侍卫常卫赶了过来找太子,见太子无恙,舒了一口气,“公子可把小人急坏了,小人护主来迟,罪该万死。公子刚才跟谁说话?”
太子摆摆手,指指池塘,飞鸟听到人声受惊,纷纷展翅四散,但太子心情奇佳,也不怪责,随着侍卫打道回府。他来天香楼找薛梅晦气的目的都忘光了,心里只留下白衣女子的音容笑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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