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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子？”
“嗯，双子。”
抱着双臂靠在护壁上，木乃又转向外面深不见底的黑暗。已经降落到很下面了，连零星的碎石也见不到了，整个黑暗中只有他们二人悬浮着。
像是沉入数千米的深海，看不到任何和外界有关的东西。光也达不到的地方，隔绝了人世间所有的纷乱声音，一切都被厚重的水流埋没，安静得窒息。
木乃就是在这个时候又点了个照明的符，这次是常见的廉价符咒了，发出的光芒堪堪照亮两个人。齐泽忍不住挑眉，其实不点亮也没有关系，这一半死去的界里根本没有能够威胁他们二人的存在，但是因为彼此无法信任，木乃才点亮了这个光。
不过确实算是一件好事，对于某个人来说。
木乃摩挲着手腕上的手环，继续解说。
“这个界是一个完全的球体，穿过底部就可以达到另一面。如果要比喻一下的话，大概就是从地球上的一面穿过地核到达另一面，这样的感觉。”
“穿越底部的时候我会用手环完成介质转换，让我们顺利过去。但是呢，我一个弱女子只能做到控制手环一件事，所以呢，进入后的第一时间就麻烦你了~帮这个忙我保证你不会吃亏的啦。”
“行吧。”齐泽叹气，事到如今他不配合也没用，不依赖对方大概出去都会很困难。以前他是使用折刀可以划开界，但是今天不知道为什么，进入这个界开始，他的折刀就进入死寂。刚才和木乃说话的时候他试了很多次，并不能唤醒黑龙，也无法对折刀注入灵力。
以前这种情况也出现过，多半是因为界的特殊性。这也不奇怪，就像人有各种喜恶，各种界都有古怪的法则，恰好抑制半灵武器这一点并不奇怪。这种情况下，反而是之前那把女妖之拥这样纯粹的破坏性武器不会受到干预，因为是没有自我的武器，反而不会受到这种软性的禁锢。
“那么这个界的法则你了解多少？你想要回收的东西是什么？”
终于被问到了重点，木乃眯起眼睛，照明符的光芒晃动下她的表情有些晦暗不清。
“我了解也并不多，我是从一代的记忆里得到的一点消息。”
她顿了一下，解释道：“虽然说过一次了，但还是得强调一下。我和一代是完全独立的存在，我虽然有一点她的记忆，但是十分的破碎和模糊，所以回收这件东西是我的意志，和一代没有关系。”
像是在赌气似的，精明的少女突然强调道。齐泽总算明白她刚才那表情是什么意思了，不是单纯的喜欢或者厌恶，而是一种多种感情交织的复杂情绪，不会存在于常人，而是存在于她这样特殊的存在身上的东西。
被替代，是任何人都讨厌的事情。无论是自己替代他人，还是被他人当做替代。
她厌恶着自己口中的一代。
“她叫佩玥。”
齐泽突然开口纠正道。
“名字是你们自己取的，还是被赐予的？”
没料到对方会问这个问题，木乃短暂的愣了一下，回答道：“我们的名字是自己选择的。”
“所以，她是佩玥，你是木乃。”
毫无意义的，或者意味深长的，齐泽重复道：“即使是双子，也存在着不同。”
这次，木乃罕见的没有开玩笑或者转移话题，沉默稍许才微微笑了起来。那笑容和先前不一样，很清淡，凉风般的笑容。
就像那天，崩塌结界里，名为佩玥的人造人死去前，露出的那幻觉般的微弱笑意。
“啊啊，确实如此。”木乃很快又恢复了精神，接着他的话说了下去：“两边的法则确实不一样呢，死去的那一边就不说了，现在正在前往的那一边的话，确实有需要注意的。”
“这边呢其实是禁使用活物的，那边就禁止使用死物。所以我能够在这边肆无忌惮的使用道具，但是在那边符纸一类没有自我的东西是不能使用的。不过没关系，我也是有活物系道具的，所以出去不是问题。”
原来如此，这算是唯一一个好消息了：抵达界的另一边，他的折刀就可以使用了。
“还有一个就是这边的界灵常态是醒着的，而那边是沉睡的。如果能够在界灵睡着的时候回收走我想要的东西，那就完美了。”
“所以你想要的东西是什么？”
“哼哼，秘密。”
“……”这时候还保密有什么含义？
“没事啦，不会影响到我们出去的。如果拿不到，我也会放弃的。”
行吧，齐泽又一次妥协了。他好像面对木乃的时候，好多事情都得按对方的要求来做妥协，这种被单方面支配的感觉并不算好。如果有机会再来一遍，他大概会选择试试回头试试和元阳讲道理。
但是也只是想想，能做到说服元阳这件事的人大概还没出生。
很快，气泡一般的护壁终于落到了地面。两人稳稳着地后，木乃伸出手贴在了地面上。齐泽站在一边，总觉得自己好像踩到的并不是坚实的地面。
照明符能力有限，他只好也蹲下来看地上的东西。等到仔细一看，才发现地上全都是灰白色的粉末。
正想沾一点看看，负责开启通道的木乃突然道：“别碰，那是白骨风化成的粉。”
齐泽一下子收回了手：“人骨？这个界里死了这么多人吗？”
“那倒不是啦，因为这个界的概念来源战场啊。战场尸体很常见的，这个界是战死的一面，那个界才是战胜的一面。这个白骨都是概念下形成的产物，不过触摸了死的概念后，去生那边就会很麻烦。”
随意的解释两句后，木乃手上光环一闪，地面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软。就像是沼泽那样，快去的陷了下去。
“好了，转换完成。”
木乃保持着单手触摸地面的姿势，又拿出一张符纸维，示意齐泽使用。虽然使用符纸主要是消耗符纸内部储存的力量，但是也是需要输入灵力进行启动。她不是那种**强横的人，频繁使用符咒也会疲劳。虽然带着储存灵力的宝石，但是节约才是最好的。
符纸虽然一次性而且昂贵，这种东西好就好在不挑人。就算是对符咒一类一窍不通的齐泽，稍稍灌输点灵力也能用出来。只是很轻的一划，蓝色的光焰瞬间就出现，自动补强了已经有些脆弱的护壁，齐泽都被这改良型绝对防护符咒的好用惊讶到了。
“那么，开始穿过底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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