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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萧扬彻底傻了。这问题无异于一枚核弹,瞬间把他所有猜测都轰得粉碎。
辛采颐轻轻捋了捋垂在胸前的一络秀发,轻声道:“这问题很难回答吗?”
“不是……难度倒不是问题,关键你这么突然,让我有点回答不了这本来很好回答的问题。”萧扬回过神来,挠挠脑袋,“要不你先告诉我这个问题的动机是什么吧?”
辛采颐明亮的大眼睛闪动着异样的光芒:“如果,只是如果,我希望和你交往,你……你愿意吗?”说到最后一句时,她的脸颊上已经染上一抹丹朱。
萧扬挠头的手瞬间僵住。
什么?!
交往?!
辛采颐羞涩地垂下眼帘,轻轻地道:“昨晚我第一次看到你,就知道我完了。从小到大,我从来没有体验过这种感觉,但是却很清楚那是什么……”
“停!”萧扬跳了起来,“暂停暂停!辛小姐,是你的嘴错了还是我耳朵错了?怎么我觉得我听到了不可能会听到的事?”
辛采颐才没理他,自顾地接了下去:“那……那是一见钟情!”
萧扬如受晴天霹雳,瞬间再次石化。
辛采颐的手不安地轻轻玩弄着自己垂在胸前的发梢,没再说话。这时的她在他眼里,已然完全没了“明星”那种遥远的距离感,变成了一个寻寻常常的、鼓足勇气向心仪之人告白的女孩。
过了十多秒,萧扬终于从震撼中回过神来,语无仑次地道:“辛小姐你可能没弄明白,我叫萧扬,我昨晚搞乱了你的音乐会,所以我老姐要我今天跟你道歉,所以我刚才过来陪你吃饭,然后现在跟你站在这里,准备闲聊两句,之后该干嘛干嘛去。你看,你有音乐会要准备,我也还要回去上课,今天天气挺不错,呵呵,就这样吧,拜拜!”
“等等!”辛采颐慌忙拦住他,“你……你还没回答我的话呢!”
萧扬苦笑道:“这个……辛小姐,你昨晚应该看出来了,我是有女朋友的。”
辛采颐答得毫不犹豫:“我知道。但是她只是你女朋友,还不是你的妻子,那我也该有权利争取自己的幸福。”
萧扬苦恼道:“这个该怎么说呢?对了,我女朋友很漂亮,你昨晚也看出来了,对吧?”
辛采颐红着脸坚持道:“她是很漂亮,但是我有自信,就算不比她好看,也绝对不会比她差。”
萧扬灵光一闪:“对了,她身材也很好!”
辛采颐一怔:“你是说……说我的身材很差吗?”
萧扬自然而然地目光下移,打量了一下:“这……不好说……我靠!这都不是主要的!”
辛采颐吃惊地看着他。之前他说话一直保持文明,突然之间爆了句粗话,可知他心里的纠结。
萧扬叹了口气,强行压下心里的情绪,冷静道:“辛小姐,我不知道你跟我说这些是真心还是假意,更不知道你的目的是什么。如果那是真心,请原谅我不得不说实话伤害它——我爱我的女友,别说是你,就算给我个仙女儿那也是绝对不能换的!”
辛采颐娇躯一震。
萧扬说完心里的话,苦笑道:“要是这话伤害了你,我很抱歉。你很美,那是天赐的财富,但是这笔财富不会属于我。”
“我明白了。”辛采颐恢复了正常脸色,一笑微微含涩,“我能求你一件事吗?请不要把这件事告诉任何人。”
萧扬松了口气,一脸坚决地道:“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说出去!”这事当然不能说,要是被别人知道传到林音耳朵里,那就糟之糕也了!
看着萧扬拦车离开,辛采颐绝美的玉容上浮起一丝笑意,掏出一只小巧可爱的手机,拨出了一个号码。
片刻后,电话接通,她柔声道:“是我,采颐。嗯,我做了。对,结果就是后一种。当然,我说过,一个男人如果肯为了一个女孩子从三楼跳下去,他的爱情坚定度无庸置疑。”
挂了电话后,她望着萧扬车子远去的方向,轻轻地吁出一口气,低声自语:“你到底有什么好,会让人无法自拔呢?”
萧扬坐车回到学校,仍没能从刚才的事情中摆脱出来。
到现在他还是没想明白,辛采颐这么一个当红的美女音乐家,到底看中了自己哪一点。而且他一直觉得她是个文静而内敛的女孩儿,居然大胆到直接表白,让人难以置信。
直到开始对学员们进行训练后,他才压下心里的杂念。这事已经解决了,没必要再放在心上,反正辛采颐马上就要去其它城市演出,不可能和自己有交集,多想那些干嘛?
下午训练过半,萧扬给丰叔打了个电话,约了见面时间。辰子这种人不可能开玩笑,他的提醒绝对言之有物,让萧扬感到了事情的紧迫性。必须马上采取一点行动,否则搞不好会让林音或者陈洁陷入上次那种险境。他能救得一回,却没办法保证回回都救得了,最好的办法就是预作防备。
晚上七点,下课后萧扬坐车直奔贫民区。虽然北街已属他的地盘,但是前后事务还没处理清楚,丰叔现在仍是住在贫民区的大排档里,生意当然是交给了手下兄弟,他自己最近忙得不可开交,哪还有时间做大排档的生意?
在贫民区外围下了车,刚步行到大排档前面,就看到丰叔带着刘淼从另一边走了过来。萧扬讶道:“今天不上晚自修了?”
丰叔脸色有异,却勉强笑了笑:“没事,淼淼这不脸上还贴着东西吗?丫头爱美,怕被人指点议论,我就提前去带她淼淼回来休息了。”
后面的刘淼低低地叫了一声“扬哥”,就想进大排档去。
“慢着。”萧扬伸手拦着她,却转头看丰叔,“丰叔,你甭掩饰了,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
丰叔急忙道:“真没事!扬哥你别乱猜了,啥事没有!”
萧扬伸出右手手掌,平摊开:“把手给我。”
刘淼下意识地拉了拉校服衣袖,没有伸出手。
“给我!”萧扬脸色一沉。
丰叔忍不住说道:“扬哥你这是……”却见萧扬左手一抬,冲着自己打了个“闭嘴”的手势,他一时只好闭上嘴。
刘淼低着头,慢慢把右手伸了过去。
“不是这只!”萧扬一声断喝。
刘淼浑身一颤,换左手伸过去,轻轻放在萧扬的大掌上。
萧扬轻轻抓住她柔软的手掌,左手把她袖子慢慢往上拉起,越看心中越怒。
自手腕以上,赫然分布着十多个明显是掐出的淤血印子!
不需要多想,他瞬间就明白了怎么回事,怒气瞬间上涌,沉声道:“丰叔!”
丰叔大骇道:“扬哥你别冲动!”
萧扬眼中厉芒掠闪,喝道:“刘淼为我受罪,我他妈的要是忍得下这口气,我还配做你大哥吗?!告诉我,欧阳伊现在在哪?”
刘淼也明白了他要干嘛,惊叫道:“扬哥你别……别……伊伊只是一时冲动,她……她不是坏人……”
丰叔也坚决地道:“我不会告诉你的!扬哥,咱们不能对欧阳伊下手!”
萧扬深吸一口气,放松脸上肌肉,轻轻拉着刘淼转身走进大排档,冲迎了过来的阿强喝道:“有没有药油?”
阿强忙道:“有!我马上去拿!”转身奔进了后面的房间。
大排档里几桌食客被他异样冰冷的声音惊动,无不抬头看来。
萧扬拉着刘淼坐到最里一桌,随手接过阿强递来的一瓶治跌打损伤的药油,倒了少许在自己手掌上,再抹到刘淼手臂上。
刘淼轻呼一声,缩了缩手。
“疼吗?”萧扬立刻减轻了力道,轻柔地把药油抹匀。
刘淼眼睛一红,泪珠颗颗滚落。
“还疼?”萧扬以为力量还大了,赶紧再减一半力道。
刘淼飞快地摇摇头,拿另一只手的袖子去擦眼泪,却越擦越多,一发不可收拾。
“别哭了!”丰叔心里难过,但是怕刺激萧扬,强压着心疼喝斥爱女。刘淼也想停住眼泪,拼命擦着,但是越擦心里的委屈越是往外涌,泪珠源源不断。
大排档的几个伙计围了上来,看见刘淼手臂上的淤伤,一时群情激愤。
“又是那个大小姐做的?”
“太可恶了!丰叔,不能让淼淼白受这罪!”
“扬哥你发句话!咱们立刻去给淼淼报仇!”
……
“都给我闭嘴!你们懂个屁!”丰叔火了,怒视众人,“都只知道报复,那是我们能惹的人吗?揍一个欧阳伊容易,你们他妈的谁能让欧阳青锋不报复,我就让他去揍!”
伙计们都闭上了嘴,却压不下脸上的怒色。
“丰叔,你别说了。大家也别怪丰叔,咱们这里,现在心最痛的是谁,不用我说大家也知道。”萧扬一边给刘淼抹药油,一边淡淡开口,声音平静得可怕,“做出了事,就得承担后果,无论是谁,都不能摆脱这天理!”
刘淼微震抬头,怔怔地看着面前这个面容坚毅的男人。
丰叔“扑”地一声跪下,字字有力:“扬哥,咱们把话挑明了吧!你今天如果非要去找欧阳伊报仇,那咱们兄弟情谊到此为止,反正得罪了欧阳青锋,你在北街也呆不长,要是还跟着你,兄弟们除了被牵累再没其它路!”
萧扬眼中精光一闪,盯向丰叔。
丰叔毫不畏惧地回视过去。
过了好几秒,萧扬才露出一缕苦笑,伸手把丰叔扶了起来:“你赢了!我向你保证,绝对不会对欧阳伊展开报复。”
这话一出,几个伙计都叫了出来:“扬哥!”
“闭嘴!”萧扬语声一寒,“我答应了丰叔,就绝不会反悔,你们也是一样,谁要是敢偷偷去给刘淼报仇,我绝不轻饶!”
伙计们无奈闭嘴,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们对这决定没一个心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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