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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了一下就说好。在女儿面前,我不想有任何失态。哪怕最近发生了这么多事,我和妻子的感情也已呈现破裂的预兆,我也不想、更不能把女儿牵扯进来。
她一直都是无辜的,理应生活在一个健康和谐的幸福环境中,再怎么也不该轮到她去受这些伤害,可现在呢?
以现在的局面,她将来很可能要接受那些她这个年龄不该接受的残酷现实,真不知道她到时候能不能承受住,即使承受住了,还会面临两个亲人只能选一个的抉择……
不过,不管如何,如果真到了最糟糕的一步,我也无法将女儿的抚养权交给妻子。我不相信这样的人能教好女儿。
在这一点上我不是怎么担心,法律还是公正的,它不会将孩子判给一个有污点的人。相信我可爱的女儿也能做出正确的判断。
唉,一想到这里,就又难免一阵心酸。
或许是心里负担太重,无法自控的胡思乱想。算了,先不想了,现在首要做的,还是将自己丈夫的角色扮演好吧,继续演戏……
没多久就去了肯德基店门口。
隔着玻璃,我很快就找到了女儿和妻子的身影。
她们已经点好餐,有说有笑的吃着。
这其乐融融的一幕,落在以前我会很欣慰,可现在却心如刀绞。
但我还是强迫自己,摆出灿烂笑脸面对一切。
推开门,走到她们身边。
女儿看到我非常兴奋,那双眼睛不断的眨啊眨,很是俏皮。
我顺便坐在她身边,摸了摸她的头,说,小馋猫。
我明白女儿的意思,她人小,可古灵精怪着呢,她一定是担心我会向她妈告状,说她已经吃过一回了,所以给我递眼色,示意我保密。
事实上,如果是以前,我可能真会告诉妻子。在饮食这方面,妻子一向都很有见地,我偶尔禁不住女儿的撒娇,带她去大吃一顿,回来也会上报,当初这么做的原因,不会撒谎是一面,第二是我觉得对妻子没必要有任何隐瞒。
但现在,我是一句话都不想和她说了。
我怜爱的看着女儿,告诉她,如果还想吃,以后我会带她来的。
女儿欢呼雀跃,说好啊好啊。妻子则插嘴一句,说这东西不健康,尽量少吃。
我没有理她。
这顿饭吃的很沉闷,好像有一种尴尬的气氛一直缠绕在周围。这种感觉甚至影响了我的食欲,我喝了杯可乐就饱了。
妻子也没怎么吃,女儿就睁大眼睛看看我俩,让我们也吃点。
我就微笑着说,宝贝吃吧,爸爸不饿,爸爸看你吃就好。
女儿又看向她妈妈,妻子也是一样的答复。
我不知道一个小女孩的观察能力有多深,我和妻子的不对劲她似乎察觉到了。
或许是因为,以前我们一家人在一起都是很和睦的。不时的说说笑笑,在一种愉快的氛围中吃完一顿饭。可今天,我再怎么伪装也实在力不从心,妻子可能也被我的情绪影响。我们只是很僵硬的说几句话,装模作样的感觉太明显了。
女儿吃着吃着,很快也不吃了。
这很不正常,平时她在肯德基都是大胃王,能吃很多的。
我尽量让她开心点,可女儿一直显得闷闷不乐,情绪很低落。
我不禁责怪自己,没有履行好做爸爸的职责。尽管我来这里之前就暗示过自己,不要将负面情绪带给女儿。可这种事说起来容易,真正面对的时候,还是很难啊。
毕竟相濡以沫那么多年,曾经甜蜜幸福的一幕幕是靠真挚的感情打造出来的,那时一切都很自然。可现在竟然要演出来……我光想想就力不从心,根本拿捏不好里面的分寸。
最后我们结账走人,女儿一个人走在前面,我们担心她的安全,但她根本不让我们牵手。
回到家,本来心里就很不舒畅了,结果又碰到一件更影响心情的事。
我把钥匙插入锁孔,只拧了一下,就发现门竟然开了。
这意味着,房门只上了一道锁。另外两道保险没有带上。
我们住的这边,治安环境一直不是很好,毕竟不是市中心,监控器也没有,小偷入室抢劫的情况也不是没发生过。再加上一路上心情很差,到现在终于完全发酵了。
我想都没想就皱眉发脾气,抱怨妻子连门都不锁好。
妻子的表情好像也很讶异,不过很快就平静下来。我看着她,虽然看不到自己的表情,但我觉得,脸上一定写满了责怪和埋怨。
妻子一句话没有说,拉开门走了进去。
进入客厅后,女儿还是不理我和妻子,回到自己的房间睡了。我过去拉了拉房门,被反锁了。
我只好在门口小声劝她,让她先洗个澡在睡觉。反反复复说了好几次,里面一点回应都没有。
看来她还在闹情绪,不过我并不是很担心,小孩子对不愉快的事情一般不会挂念太久,更何况她从始至终都不知道原因,睡一晚应该就没事了。
我不好强来,只得由着女儿,少洗一次澡也没什么关系。
妻子进屋后就开始脱衣服,看来是要洗澡去了。我则先走向阳台,呼吸着外面的新鲜空气。
被柔和的风吹了一会,一些烦乱的情绪也慢慢消弭,我的头脑逐渐冷静下来,感觉有一段记忆突然浮现在大脑之中。
我想起今天早晨,我才是最后一个离开家的人。当时走的匆忙,到底有没有把门锁好,我现在已经记得不是很清楚了。不过不管怎么想,这件事都不应该是妻子的责任,最大的可能还是我自己粗心大意,没把门锁好。
唉,最近整天浑浑噩噩,竟连这样的小事都记不住了。如果真这么想,那刚刚就是我错怪妻子了。
可是,她为什么不指出我的错误呢?是因为怕和我吵起来吓到孩子,所以甘愿咽下这个哑巴亏吗?我觉得这个原因的可能性最大。
想着就有点自责,心里更烦乱了。
不过我觉得没必要和妻子道歉,可能我当时已经产生了一种畸形的不平衡心理,这段时间她让我天天煎熬,那我也要让她不舒服的滋味。
不多时,妻子洗完了。我又在外面呆了一会,断断续续抽掉三支烟,接着也取上自己的换洗衣物,去浴室洗了个澡。
当回到寝室的时候,妻子已经躺在被子里了。
我默默的在另一边躺下,而不是妻子旁边。
我刚躺下,就听到妻子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她说,老公,你是不是还在为昨晚的事生气呀。
她说到这里,我立刻回忆起徐登秋那丑陋的嘴脸,心里翻腾起一股厌恶感,没有回答她的话。
妻子继续低声说,对不起,我也知道他那样太过分了,我当时该坚定的拒绝他的。今晚看到你一直愁眉苦脸,我的心里也很不好受。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原谅我好吗,以后再也不会有类似的事情发生了。
从妻子这番话中,我得知她今晚不开心的原因,不是因为察觉到了什么,也不是因为其他事情,只是担心我会为昨天的事生气。不知怎么的,听完还是觉得心里舒服了一些,这能不能证明,至少在口头上,她还是很在乎我的。
转而又觉得可笑,追求这些有什么意义呢?
我“宽宏大量”的说,昨天的事过去就算了,毕竟不是你的责任。我也不是怪你,只是以后注意点那个人,我感觉他没安好心。
妻子说,嗯,我会注意的。那你告诉我,为什么今晚一副不开心的样子。
我敷衍了事的告诉她,是因为工作的问题,最近麻烦太多了,我解决不过来,脑子有点乱,过段时间就好了。
之后又觉得这么说力度不够,我又放低姿态,补充说,对不起,我不该把外面的情绪带回家里,让你不开心了。抱歉。
妻子过来搂紧了我,说,如果只是这样,只是工作的压力,我可以理解,我们是夫妻,你有这些难题可以和我说,我们两个人一起面对,一起解决。只是不要在这样对我,我总觉得你是在刻意对我冷漠,好像是对我有什么芥蒂似的。
我嘴上告诉她,没有的事。但心里却是另外一种想法。
只是这些想法现在还不适合说出来,等到水落石出的那天,我会将这段时间堆积起来的情绪一股脑,好好的发泄一下。
接下来,妻子又主动钻到被子里。
说实话,我是不太想做那些事的,无论精神还是肉体都太疲惫了。可是没办法,演戏嘛,当然需要做足全套了,哪怕心里阴影重重,我还是要装出一副很配合的样子。
不知多久后,这场床上的戏终于结束了。我俩全都汗流浃背,躺在床上,胸口大幅度的上下起伏。
过了不久,妻子就起身去洗手间清理秽物了。我则觉得身上汗水黏黏的不舒服,从床上起来,想去开窗透透气。
但就在我将窗户敞开之后,脚下却忽然踩到一个东西,我的注意力一下就被吸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