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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啊。”陆爱毓有点可惜地笑了笑,“暖暖毕业之后就没回来,一直留在A市工作,他现在在A市呢。”
东方玲和卓林互相看了一眼,随后东方玲也惋惜地笑了笑,“这样啊,那真是有点可惜了。我还以为……可以找到她的。”想到昨天东方裕那淡却带着哀求的语气,东方玲心里一阵绞痛。
后来,东方玲和卓林匆匆吃了点东西就离开恋暖暖家的餐厅,一到外面卓林就问:“玲玲,你看恋暖暖她妈那个样子,像是在说谎吗?”
东方玲摇了摇头:“不像。”
“会不会是他认得我们,故意瞒着我们?”
东方玲再摇头:“这个更不可能,暖暖她大哥去年元旦去了A市,但是我在家陪我妈,没见过他。至于暖暖她妈妈,更不可能认识我们。”
“难道……”卓林的眉头紧紧皱着,“真的被夏林猜对了,恋暖暖人在Z市?”
还不等东方玲回答,穆夏林的电话来了,一接通他就亟亟地问:“怎么样,恋暖暖在不在G市?”
“不在。”卓林说,“你可能猜对了……”
“不对。”不等卓林说完,穆夏林就打断了她,“Z市那边找人查过了,没有恋暖暖的踪影。”
“可是,恋暖暖她妈妈的表情和语气,不像是在说谎。”卓林也迷惑了。
穆夏林叹了口气,“恋暖暖的背后,有人帮她。孟篱说那个人很有可能是宋子儒,但是宋子儒现在也在满天下地找人,又不太像是他。”
“那我们怎么办?告诉裕找不到的话,我估计他会疯的。”
“先瞒着他,等康复好了再说。我们再找找恋暖暖,说不定到他康复的时候,我们就找到恋暖暖了。”
现在也只能这样了,卓林应了下来,跟东方玲一起飞回了A市。
一回到A市东方玲就到医院去找东方裕,一晚不见而已,东方裕不复往日那器宇轩昂的模样,一见到她就问:“恋暖暖呢?”
“哥,”东方玲尽量让自己说得自然一点,“暖暖她,在G市没错。但是她说,她想静一静。等你康复出院了,她就回来。”
东方裕的心脏就像被利爪勾住了一样,他闭了闭眼:“你能跟她联系上吗?”他试过了,恋暖暖的手机已经关机,他根本联系不上她。
“能。”东方玲违心地说。
“帮我带句话给她:我跟乔语没什么,她误会了,让她回来,我会仔仔细细跟她解释。”
东方玲差点就哭了,她点了点头:“好,我马上就联系她。但是,哥,你先吃点东西好不好?”刚才她才听见护士说,从早上到现在,东方裕滴水粒米都未进,怎么劝都没用。
很明显东方玲来劝也没用,他望着窗外说:“我不饿,你出去吧。”
其实到了现在,东方玲和卓林他们都很好奇东方裕和恋暖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可是这种情况下,东方玲问都不忍心问,冲出了病房,眼眶里涌出眼泪来。
哥,对不起。我没有找到暖暖。——东方玲在心里面说。
可是东方裕躺在病房里面,一心以为东方玲真的找到了恋暖暖。可是他却愈发难受起来。很久以前,恋暖暖是个看见他胃病发作都会哭的小姑娘,看见他受伤比谁都还要着急。可是现在,他这样躺在医院里,她却连见都不愿意来见他。
他住在三楼的病房,窗户向着花园,春天的阳光穿透窗户玻璃洒在窗前,花园里有人在吹埙。
东方裕不知道是谁在吹,但是听得出来吹的曲子是《The?day?i?lost?my?love》,似乎每个音符,都能跃出一段绵长的哀伤。他听着听着,不知不觉就让音符渗进了心底,忽然开始觉得玻璃窗前那些明晃晃的阳光都变成了一把把软绵绵的尖刀,温柔地刺进了他的心里。
心脏的位置,很痛。
楼下的人吹那首曲子吹了很久,东方裕呆呆地听着,等着东方玲的回音。
下午一点的时候,花园里吹埙的人似乎累了,东方裕没有再听见那首曲子,东方玲提着汤来到了医院。
东方玲说:“哥,暖暖说,等到你康复出院了,她就会回来找你。她唯一的要求是,你三餐要照常吃。”说着东方玲已经盛了一碗汤出来,这汤恋暖暖在半年前教她熬过,她不知道东方裕能不能喝下去,但是递给东方裕的时候,他好歹是接过去了,然而他却也只是端着,没有要喝的迹象。
“哥,”东方玲继续说,“这汤对骨头复原很好,你多喝点,早点康复,好早点跟恋暖暖解开误会是不是?”
东方玲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那句话,东方裕竟然开始喝起了汤。
不管是什么原因,他肯吃东西了就好。
东方裕一连喝下去三碗汤,东方玲在医院赔了他整整一个下午,他躺在病炕上,看着窗外朝气蓬勃的树木,一动也不动。
这样的状态,东方裕维持了整整十天。
这十天内,他除了处理一些比较紧急的工作,就是呆呆地望着窗外,十天没有开口说话,三餐也只是喝下去东方玲送来的汤。
第十一天的时候,他终于可以站起来缓慢地走路,终于开口说了这小半个月以来的第一句话:“恋暖暖呢?我要见她。”
卓林和穆夏林都心虚地低下了头,这十天东方裕的情况孟篱看得清清楚楚,不忍心看到他听到真相时的表情,也别过脸去。只有东方玲一个人,她看着东方裕,吐字艰难地告诉他:“哥,其实,我们一直都没有找到暖暖。”
东方裕本来就不怎么好的脸色在一瞬间白了下去,他推开站在门口的卓林和穆夏林,拖着还未完全康复的脚跑了出去。
卓林和穆夏林急忙上去把东方裕稳住,问他:“裕,你要去哪里?”
“回家。”东方裕狠狠挣开两个好友的手,去按了电梯下楼,其他人也只好跟着他进了电梯。
穆夏林站到东方裕的面前:“你冷静一点,你的右脚现在根本用不上力气,你要怎么开车回去?我送你,顺便跟你说说现在的情况。”
东方裕没有说话,但是穆夏林知道,他是同意了。
到了楼下之后穆夏林让人把车开过来,送东方裕回家。
穆夏林看了看东方裕没有神采的表情,在心里面叹了口气:“恋暖暖生日那天晚上,孟篱和玲玲都收到她的短信,她说:‘再见’。从那天晚上起,我们就在找恋暖暖。都查遍了,只查到她在那天晚上九点飞回了G市,可是又查到她在九点半飞回了Z市,这两个地方都找过了,都没有她的踪影。这十天我们用尽了所有方法在找,都找不到。”
前方的阳光明晃晃,可是东方裕却觉得人生陷入了黑暗。这些天,他一直记着恋暖暖那句话,深怕她真的会离开,怕她连一个解释的机会都不给他。现在,所有的惧怕都变成了现实,他的心脏就好像被人生生捏碎,他却只能让自己镇静,好好想想恋暖暖能去的地方。
恋暖暖的朋友里面,他知道的就只有三个,排除了孟篱和东方玲,就只剩下——“宋子儒呢?恋暖暖有没有去找他?”
“有,但是现在……其实宋子儒也在找恋暖暖。”接下来,穆夏林就把那天晚上宋子儒跟孟篱说的,说给东方裕听,然后问,“这些天,Z市、G市、A市,我们几乎是地毯式的搜索,都没有发现恋暖暖的人。她一个人不可能藏得这么严实,一点踪迹都没有,你再仔细想想,恋暖暖有没有什么能力比较强的朋友。”
“只有宋子儒。”说完东方裕就没有再说话,一路沉默地回到了家。
车子一直开到大门口,东方裕亟亟下车上楼,他去恋暖暖的房间,却发现这个房间就跟没人住过一样,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他又一瘸一拐地回自己的房间,一切都是没认识恋暖暖之前的模样,他第一次觉得,原来这个房间空荡荡的,已经到了吓人的程度。最后他进入了书房,第一眼就看见被他放在书架上的玻璃杯躺在垃圾桶里。
恋暖暖没有理由这么做,他把洪阿姨叫上来,冷沉沉地问这个杯子是怎么回事。
洪阿姨被他的脸色和气场吓到,颤抖着不敢说话。
东方裕明白了,这件事跟洪阿姨有关,顿时他的声音更加冷厉,双眸布满了寒冰,好像随时能射出两把冰刀子将人杀死,“说,怎么回事。”
洪阿姨颤抖着,“那位姓乔的小姐,叫我把这个被子扔到垃圾桶里。”
东方裕眯了眯眼,一股怒气升上来:“什么时候的事情?”
“恋、恋小姐生日前天。”
“我说过你不准进入这个书房的。”这也是这么多天了,这个玻璃杯还躺在垃圾桶里的原因。东方裕强忍着心中的怒气,低吼道,“滚,不要让我再看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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