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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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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林吉祥又禁不住大叫一声,所有人都轻轻的笑了开去,都在想,这位军嫂没想象中那难招呼,她还蛮安静,也算乖巧,夏阳晨笑得最起劲,然后低头对她说:“把眼泪擦一下吧。手机看小说M。bgq8。cc 才是最佳选择!”

    林吉祥这才发现,自己居然满脸都是泪水,想趁机把脸埋在他的军装里抹干净,犹豫再三,还是觉得那样有损首长威严,那样不好,嗯,不是怕他,重点是,那样不好!

    一路上这个冰冷的男人也温和明朗起来,薄唇总是抿着微笑。

    林吉祥生平第一次坐飞机,就在她刚开始缓过劲来准备好好欣赏下高空风光的时候嘎的一下到头了,走下飞机,终于踏上了实地。

    远远就看见好些身穿军装的人站着,老的少的,军装在身,各个英武飒爽。

    见他们下了飞机,都纷纷上前连连握上手,“哎呀,夏参谋长,可把你盼来了,演习明天就要开始了,大家都在礼堂里等着听你作报告呢。”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夏阳晨也不停的敬礼握手。

    林吉祥抽嘴,看那些人的级别也不比他低,怎么还都是一副见到他如见救世主的表情,真是想不通,她当然不知道,且不说夏阳晨是某个领域少有的杰出专家,功绩显著,光是他家老爷子那地位,就没人敢不把他当成救世主供着,大多数军官都认识夏阳晨的,这个皇城根儿的太子党和别人不一样,都知道,他走到这个位置全靠自己摸爬滚打一路上位,个人素质能力也着实出色,只和他简短几句话交流,他的专业素质、个人素质、领导素质尽显。

    不过,也总有几个搞不清楚状况的,这不,林吉祥耳尖啊,愣是听见两个人在窃窃私语,“哎,那姓夏的也太大牌了吧,演习还带家属,谁允许的,早说我把我老婆儿子也接来了,真是无组织无纪律,当这是开联欢会呢。”

    “少说两句,听说是北军区来的,背景很硬,别不小心得罪了不能得罪的人,又不是秘密演习,上头有人专门打了招呼,带个别家属也没什么。”另一人小声说。

    敬礼,握手,一溜下去,就听夏阳晨说:“张政委,这个任务我接了,您放心,保准完成好,我马上就过去,就是这一身,够呛,你看能不能先安排个住地,让我换身干净衣裳。”

    “哦,哦,那什么,小刘,快去给夏参谋长安排一个单间,对了,这位是嫂子吧,白副司令一早就交代了,说是小夏你结婚到现在都没时间陪嫂子渡蜜月,好不容易排上个国庆,这边又需要你来指导,嫂子都有意见了,让咱们通融通融,给你和嫂子安排个难忘的战地蜜月之旅,这不,老首长亲自来电话,搞的我们这边不晓得几激动,都安排好了,你尽管放心。”

    夏阳晨不置可否的扯扯唇,回头看看林吉祥,这丫头倒是精神气十足的东张西望着,之前那副死相早就扔到了十万八千里外了,整个人跟打了鸡血似的又活了,如果不是为了某种目的,她能这么委屈自己?

    回到临时基地的营房,夏阳晨飞快的换上了一套开会时的正装,对林吉祥说,“我还有正事,马上就要走,你先搁这好好睡一觉,基地周围就是野外,跑丢了我可没时间找你。”

    林吉祥一再保证乖乖的,她也不撒娇,只歪着脑袋看着你,那模样好真挚似的,看得夏阳晨要多烦有多烦,以后回北市了他真想给军委打报告,提议以后的征兵广告就用她这双眼睛,比人家希望工程那双大眼睛还要能打动人,瞧,对部队有着多么大的憧憬与期望啊!

    才怪!

    这真是一次难得的机会,林吉祥当然知道,不敢再捅出什么蒌子,她还真天真的以为那竹竿似的老首长心疼她呢,给她安排了这么个心想事成的蜜月之旅。

    夏阳晨没空再理她,开会去了,林吉祥洗好澡,换了身干净的衣服,舒舒服服的睡了一觉,醒来已经是黄昏了,基地设在野外,连空气都清新得不像话,林吉祥信步出门,先是远距离研究了好一会站岗站得像石雕的哨兵,琢磨完人家为什么可以做到纹丝不动的境界后,就在基地外围,四处逛起来。

    不一会就发现,离基地不远的地方,居然也有一大片的向日葵地,虽然没有溪市部队边上的面积大,但也不算小,更难能可贵的,因为周边地区已经划成了军事禁区,都有铁丝网围住,那片地更是没有任何人闲杂人等靠近,让她可以好好的再做一遍金燕西与冷清秋那金色的梦。

    就是不知道那个人还有没有兴趣再陪她上演一出呢?

    夏阳晨给官兵作完报告,又到指挥部开了一个小时的会,等他回到营房的时候,林吉祥果然又不见踪影了,低头动了动手腕上的表,表上的红点瞬间精确指出了那个人的藏身之地。

    夏阳晨知道四周都有铁丝网围着,她溜不远,出了营地还好,他倒是怕她等不及自己冲到前沿阵地自投落网去了呢。

    顺着跟踪器的指示,夏阳晨站在一片向日葵前,无奈的摇了摇头,她怎么就那么喜欢这种花,弯腰钻了进去,果然,那个身穿牛仔短外套的女孩正安静的坐在空地中央,仰着脸看向天边那轮落日,细碎碎的光从花朵的缝隙中漏下,一如,那日。

    他轻轻走过去,夕阳的橘红色余晖洒在他身上,形成一种宛若神姿的伟岸,影子也被拉得长长的,延伸着他的英姿。

    挨着她坐下,对夏阳晨的到来林吉祥显然有心理准备,她只是回眸浅浅一笑,夕阳余晖自他身后穿透过来,有一瞬眩了她双眼,抬头看他,果然理如同那日的笑容,多了亲昵,少了距离,是啊林吉祥抬头看着西边的落日淡淡的说:“太阳下山了,向日葵没了追逐的目标,晚上就是她们最悲凉的时候,爱情如童话,只是个美好的传说,所谓承诺,所谓爱情,神马都是浮云。”

    夏阳晨没做声,脸还是维持着原先的表情,就连嘴角也维持着同一角度,话说回来认识他这么些日子了,还真没见过他惊慌失措的样子。

    其实她又哪里能看透这个男人的内心,其实他早已心生戚然,眼前仍停留在她回眸一笑的模样,那一笑,华光溢彩,如陶渊明笔下的桃源,里面盛满了一朵一朵粉色的桃花,若定力不足,一不留神就会迷失进去。

    除此之外

    “人比花娇。”他不自觉就冲口而出。

    林吉祥轻轻看了他一眼,摇头,“我从没把自己当花,花再美,也有凋零的那天,我当自己是草,事实上,也就是根草,只有草的生命力才会强,才会坚韧的从僵硬的泥土里窜出来,直至蔓蔓荒野,烧不尽,铲不完。”

    不知夏阳晨有没有听懂她说什么,朦胧中感觉他握了一下她的手,她侧过身看他,略带一点凄楚的笑,伸手拢住被风吹乱的发,就这样不着痕迹的把手从他掌心里抽出来,放回自己膝上。

    她也不想那么娇情,但就如梦一般,泪水就那么下来了。

    他没问为什么,只是展开手臂,轻轻揽过她,眼神则清冷的盯着某一点,嘴抿得紧紧的,好一会了,夏阳晨的胳膊仍圈着她,仿佛老僧入定。

    今晚的星空并不完美,看不到星星,但月亮却是出奇的皎好,夜来香的花香传过来,碎碎点点的散在空气里,她和他没有再说什么,却能感到各自怦然跳动的心脏,扑通,扑通,有点快。

    夏阳晨本就不是多话的人,林吉祥也不开口了,两人倒也安静,就势靠在他的宽厚的肩上,看着他垂下的密密眼睫,一汪似水的黑眸,这时他哪有点首长的样子,更别说什么冷傲了,只觉得他身上散发出如湖水般宁静祥和的气质,惹人迷醉。

    那一刻,谁也没有说话,但却都感觉到传说中的“幸福”。

    林吉祥终于倾身环住他紧实的腰身,只觉得,周身温暖,忍不住开口:“如果有一天我们走到了人生的尽头,你是愿意比我早死,还是比我晚死?”

    夏阳晨终于动了动,低沉的说:“我比你年长那么多,这是好事,当你五十岁的时候,我可以指导你怎样开心的过更年期,当你六十岁的时候,我可以教你哪种假牙戴着最舒服,当你七十岁的时候,我可以告诉你哪家养老院住得最舒心,当你走到生命尽头的时候,我仍然可以先站在另一个世界等着你,告诉你这个世界其实并没有想像中那么可怕,眼一闭,不睁,一辈子就过去了。”

    没有动听的语言,只是几句最朴实的话,林吉祥却觉得心里有说不出的感觉,她找来找去,发现仍没有第二个词可以来形容此刻的心情,除了——感动。

    “我昨晚做了一个梦,很美的梦。”他说。

    她好奇,“什么梦?”

    他朝她勾勾手,“你靠过来一点,我告诉你。”

    她狐疑地靠过去,浑然忘记了安全距离的界限,“什么啦,梦到四四了?”实在不敢保有太大期望。

    然而,他凑到她的耳边,轻语,“我梦到你吻了我。”

    她当场石化在原地,为什么,他做的梦里,居然是她主动,虽然她已经在YY中主动过了他无数次,难道真有心灵感应?

    他深深地凝视她,“我梦到,我们接吻了。”

    她忘记害羞,直直地看着他。

    他那种坦率的目光,毫不躲闪地望进她的心里,他的眼睛,像一潭深深的湖水,已经把她缠住拉向了湖心深处,她不知道当时在想什么,也许,根本什么都没有想,只是在月光下控制不住地伸出手,触到他柔软顺滑的头发,好像握了一把光,在手心里,又絮絮地从指缝里倾斜而出。

    然后,她把头凑过去,轻轻地把嘴唇贴到他的唇上。

    那一瞬间,似乎体会到了什么,后来她怎么都想不明白,那个时候,怎么会如此大胆,每当她回忆起在那个场景下,她引诱似的说法,仍然会冒出冷汗,如果没有这次大胆,她到后面还不至于被……但是,她看到他惊慌失措的表情,又觉得有种占了上风的快乐。

    一吻结束,她把头别向别处,用很低很低像蚊子一样的声音说:“是不是和梦里一样?”

    眼前的男人迟迟没有动静,她战战兢兢地正视他,看到他只是把手指长久地停放在自己的嘴唇上,糟……糟了,不会是被她吓到精神失常了吧?就这么占了军中一根草的便宜,突然觉得自己好罪恶……

    “喂,喂,首长大人,你还好吧?”她有些紧张。

    他的嘴唇动了动,呢喃了什么,她又靠近些,才听清他的说话,“的确,和梦中的一样。”

    她没有发现,男人的眼光已经变得迷离起来。

    在她反应过来抽身逃离之前,他的手已经紧紧握住她的肩膀,脸和脸的距离越缩越短,鼻尖上的细小绒毛都已互相触碰到,在她闭上眼的瞬间,他的吻就来势汹汹地把她彻底压倒,她这才知,原来,这样,才是真正的吻,唇齿之间的互相进犯,像一场火爆又艳丽的战争,叫人情不自禁,全身发烫,脑袋轰地一下就爆炸了,什么都没办法思考了。

    她只能紧抓住他的衣服,任由他在她的唇间辗转,这种晕晕乎乎的感觉,好像被抛到了浪尖,轻飘飘地,丝毫没有依靠,一切都是那么的完美契合,柠檬的清香溢满了她的唇齿,不自觉的,她伸手抱紧了他,带着一股不顾一切的狠劲。

    在他的怀中,在他的吻中,身体越来越软,也更悲哀的感觉到自己心底同样升起的渴望,不可否认,她已沉迷在了他霸道的温度里,只需他的一个吻就足以让她乖乖就范,再难逃脱,没得救了,吉祥心想,你还能再贱点吗?

    为什么面对的是明明没有感情的女人,唇与唇碰到一起的时候还是会有不受控制的心醉?如果不该是这样,那又该是怎样的,应该是怎样的?

    夏阳晨忽然发现他找不到答案,所有的感觉都消失了,只有触觉分外的明显,那些用语言形容不出的情绪他还能说什么,只余下怎么吻,都不够,还不够。

    越来越有默契,越来越契合,是那样契合那样缠绵,她的呼吸迷绕着他的呼吸,他的呼吸痴缠着她的呼吸,这美好的感觉让夏阳晨觉得,他们似乎天生就该是一对儿。

    “吉祥!”他低声叫出了她的名字,突然就紧紧地抱住林吉祥,好像要揉碎在怀里!

    林吉祥有些不太敢相信,因为在她的印象中,夏阳晨从来没有这样亲昵的这样叫过自己,这场即将来临的欢爱,她并未是全情投入的,她想夏阳晨应该也差不多吧,可这么说来,他是清楚自己在做什么的?明白自己怀里抱着的人是谁的?吉祥大大的黑眸深处闪过的分明是错愕和不能置信的目光。

    他的女人在他怀中挣扎,仿佛推拒,可是手指却绞得更紧,终于被逼出了细碎的呻吟。

    可以肯定,这是冷静自持的夏阳晨,一生中,最最失态的时刻,也许是他的感情终于爆发,再也无法控制,或,不想控制,又或许终于了解了,情的含义,根本无法反抗,不如,就此沦陷。

    不知怎样就被放倒在了已经铺了一层衣服的泥地上,她知道下面会发生什么,做梦都想不到他们的第一次会发生得这么顺理成章,而且是在她最喜欢的向日葵地里,天当被,地做床,夜凉如水,野花遍地,连周边的向日葵都羞赧的纷纷垂下了漂亮的花盘。

    更多紧张,也有期待,他再度倾身覆上,唇一路吮 吻到耳际,“可以吗?”

    她头一歪,闭上眼,月光下美得像圣洁无暇的仙子,她的身体很柔软,柔软得真如那个词儿——柔若无骨。

    沉默,就是默许。

    “来,帮我脱衣服。”他浅浅一笑,半直起身,看到林吉祥茫然地睁大了眼睛,歪着头不敢与他对视,涣散的瞳孔里找不到焦距,大口地喘气,微细发抖的身体在他怀中温柔似水,像一只受了惊的兔子,眼神湿漉漉的,浑身上下都透着初遇情事的迷茫羞涩。

    却还是大胆的直起身,慢慢地把夏阳晨军装衬衫的衣扣解开,最后一颗扣子解开的时候,他竟然也有些羞涩。

    林吉祥从来没想过有一天,她能够亲手将如此神圣不可侵犯的军装扣子一粒一粒解开,能够如此亲密的与万千军中少女的梦中情 人做这样最美妙的事,她做得笨拙又急切,却又试图佯装从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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