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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5章 尾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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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顺庆城,古为水果之州,丝绸之都,未至顺庆城,官道两侧,便可见大片的桑林。桑林另一方,齐整的民居,宽敞的庭院,皆是蚕农的家园。

    风絮儿偎于叶惊非怀中,隔了车窗远眺,一颗心,越过桑林,仿似瞧见了那处处蚕房中,肥白的蚕儿正吞食着桑叶,倾注出蚕农的希望。这便是……寻常百姓的生活罢!

    她曾经的生活,不也是这般的寻常?在陶家那宽敞的后府内院,日日精心调配着喜爱的吃食,或与陶诤追逐嬉戏,与陶凝习做女红。只是,那时的她,竟是从不曾以为,那般的平淡,有何珍贵。

    双眸微阖,这数月来,那些惊恐,那些动荡,那些厮杀,那些别离……一幕一幕,于眼前一一闪现。原来,唯有这平淡的生活,才是人间至福。那么……

    脑中闪出那个娇俏的身影。风絮儿心中暗念,羽衣,会寻得她的幸福……不!不!她已寻得了她的幸福!冀璃应她,远走他乡,隐姓埋名,只为了摆脱过往的动荡,给她一世安稳。她,定会幸福的,正如……她!

    抬了头,风絮儿半启的眸子,如梦似幻,着迷的望着上方,那倾世的容颜。耳边,是他清越的声音,在为她解说顺庆城的水果,顺庆城的丝绸,和……顺庆城的吃食。

    水果……丝绸……吃食……

    风絮儿柔唇微抿,淡出一抹浅浅笑意。他们的话题,已没有了伤痛,没有了厮杀,没有了别离,他们,是不是也得着了寻常百姓的幸福?而且,这个绝世无双的少年,竟是她的……

    心底,掠过一层浓浓甜蜜,风絮儿手臂收紧,将头侧转,更深的藏入他的怀中。“但愿,这个少年,是她的!”这般念着的时候,风絮儿心底,骤然掠过一抹不安。

    摆脱了风沽族公主的身份,自己便只是一个陶家的小丫头,如今,虽认陶家二老为义父义母,实则,自己不过一个无亲无故的孤女。而他……他不是一文不名的叶七郎,他是叶家……举国首富的江南叶家的七爷,叶惊非!

    他家中亲故,应是非富则贵罢?他的家人……思及他诸多的兄长,风絮儿的心,越加难以平稳。自己便只一个哥哥,已是惹出诸多事端,而……他有六个哥哥呢,还有,一个弟弟,一个妹妹,父母双亲……

    诺大的家族,那般多的亲人,他们,可会欢喜她?可会愿意承认,她这般一个孤女,做他家的儿媳?

    手臂,不自觉的环紧,仿若稍稍松手,眼前这心爱的少年,便会消失一般。若是……他终究未能娶她,她该如何?留于他身畔做妾?还是……孤身一人,回返芙蓉城?

    怀中人儿的不安,令叶惊非的神思,自那田园中收回,垂了头,望向怀中不安的小脸。“絮儿,怎么了?”一手于她秀发轻抚,柔声低问。方才,还叽叽咯咯说个不休,只此一刻,怎么便如此沉默?这个傻丫头,似是有何心事!

    “嗯?”风絮儿低应,未敢抬头,却是假意望着车外的桑田,“七……七郎,这顺庆城,亦有叶家的生意?”一指挑了他衣带缠绕摆弄,无意识的低问。

    “自然!”叶惊非笑应,下巴轻抬,向车外桑田一指,说道,“每年春天,叶家均会派人于这乡邻里收茧,时日久了,便有许多蚕农,有了好茧,只卖于我叶家!”

    “只卖于叶家?”风絮儿大为奇异,抬了头,向他望来,问道,“为何只卖叶家,难不成,旁家竟是不付银子的?”

    叶惊非含笑点头,说道,“许多收茧人,或是将茧价压低,或是拖欠茧银。蚕农以此为生,茧子若不能卖得好价钱,这一年,便是白忙。”轻轻叹了口气,摇头道,“实则,大多的丝绸商人,尽皆殷实,偏偏盘剥这些可怜人。”

    风絮儿微微点头,侧了头问道,“那叶家呢?竟是现付银子?”

    叶惊非点头道,“叶家收茧,向是一边验茧,一边付银。只需茧好,叶家向不惜高价收取,这也便是叶家出好丝的原故。”清润的声音,柔声低述,带着浓浓的骄傲。

    江南叶家,岂止是一个“富”字可述?但有叶家生意处,莫说那每年耗费巨资,收养于善阁儿中的孤儿,便只是邻里间的真心钦佩,又岂止是一个“富”字可以表述?

    正自谈说,但闻车外叶升声音唤道,“爷,此去顺庆城,已不足十里,眼见入城已是天黑,恐是城中无备,可是我先驰去知会一声儿?”

    叶惊非回转身,于车后小窗望去,果见西斜的日头,已显出淡金的光辉,便点头道,“你便去罢,命人备了香汤候着,浴房中早早熏了香,各式茶点,不必多,只拣精细些儿的便好!”微微一停,又道,“絮儿姑娘不必另备宅子,仍是与我同住,只多指派两个丫头便是。”

    风絮儿闻他特特吩咐此事,一张小脸顿然通红,小手使劲,于他腰间狠狠掐上一把。叶惊非吃疼,不由一声闷哼,垂了头,剑眉微拢,咬牙道,“小丫头,不曾过门,便要谋杀亲夫?”

    风絮儿见他说笑竟不避叶升,不敢再理,侧了头,只做不知。

    叶升闷笑出声,随口应了,却又问道,“可是命人备办各色果品?今年新出的丝绸,怕是爷还不曾瞧过。”

    叶旭一旁“嗤”的一笑,说道,“你且去罢,还怕城中管家不知爷的脾气?”

    叶惊非笑道,“你若不说,我倒忘了,今年新出的料子,你命人各色花样,送一套来,爷要亲选,还有……”回了头,向身畔风絮儿道,“絮儿,已过了这些时日,你尽了心便是,莫要总穿素色衣裳!”

    也不等风絮儿应,向叶升吩咐道,“只拣好的取来便是,絮儿姑娘的衣衫,尽数穿不得了!”

    风絮儿忙一手推了他,说道,“这是芙蓉城中新换上的,如何穿不得?”横过他身子,倾身向车窗望来,说道,“叶升大哥,只取一套干净衣衫换洗便是,哪里便穿得许多!”叶升笑应了,口中吆喝,催骑驰去,转眼间,便失了踪迹。

    风絮儿瞧叶升奔远,口中犹自念叨,“纵是叶家富可敌国,也不得这般遭|踏东西。”一手按于叶惊非身上,便欲缩身坐回。哪知她不曾下望,这一按,正正按于他小腹之下,要紧去处。

    叶惊非身子一僵,倒吸一口凉气,一臂将她身子揽了,贴入怀中,俯首笑道,“小丫头,未曾入门,便管了家事,若入了门,却是如何?”一手拉了她衣衫,笑道,“我叶七的东西,不由你来遭踏,又有谁来遭|踏,难不成你随了我,也粗衣布服,如一个小丫头一般?我偏要你如我一般,日日鲜衣美食,方当得我叶七的妻子。”

    风絮儿身子轻挣,一臂撑了他肩头,柔躯离他身子远些,咬唇道,“我本就是个小丫头,哪里如你,绫罗里裹出来的叶七爷。”本是笑话,说至最后,声音渐低,心中暗道,“是啊,我自幼便只是个丫头,虽是衣食无忧,又怎比得他那般人家?他……他……我与他一处,却是令人将他笑话。”一时间,自惭形秽,垂头不语。

    叶惊非闻她话语竟显出些落寞,不由剑眉微挑,环臂揽她入怀,含笑道,“傻丫头,偏说这等话,你竟忘了,你是堂堂风沽族公主。”垂了眸,含笑向那小脸凝注。

    自从出了芙蓉城,她便时不时问起叶家情状,神情中,时时现出惴惴之色。却是不知,这个傻丫头的小小脑瓜里,是惧着叶家家业,还是叶家诸多的兄弟?

    风絮儿闻听“公主”二字,不由心头一跳,急道,“哪个愿做那劳什子的公主,何况……何况,‘风沽族’三字,你这般随意提起,却不怕招祸?”一时将自个儿身世抛于脑后,探了身子向车外张望片刻,方始缩回,轻轻松了口气,低声怨道,“好在此处并无元兵。”

    叶惊非见她一张小脸满是紧张,不由嗤的一笑,一臂将她揽回,说道,“此处离城尚远,亦无驿站,好端端的,哪里会有元兵?”望着她凝重的小脸,惊悸的神情,心底,瞬间为疼惜涨满。

    她这般女娃,本应躲于闺中,受人疼惜爱怜,稍谙儿女情事,不知人间疾苦。而她,却受了这许多磨难,瞧了这般多厮杀纷争,又亲见了那般多的死亡……

    双臂环紧,将她紧揽入怀,叶惊非低声道,“日后我不提此事便是,只你也不许再提什么丫头,我也从不曾在意,什么公主丫头!”幽幽星眸,满含浓情,俯了首,向她定定凝注。

    “嗯!”风絮儿低应,身子倚入他温暖的怀抱,但觉心底平稳踏实,身子微缩,更深的偎入他怀中,仰了头,与他星眸痴痴对望,轻声道,“只需与七郎一处,絮儿便果然做个丫头,也是欢喜!”

    “傻丫头!”叶惊非笑骂,俯首向她面颊亲去,柔声道,“便是你愿,我又如何舍得?”软玉温香在怀,鼻端,嗅上一抹似有若无的幽香,双唇所触,是她光滑细嫩的肌肤,叶惊非心头一跳,微微抬头,垂了眸,向她深深凝注。

    眸光下,一双盈然水眸,眼波流动,漾着浓浓深情,樱红唇瓣微抿,带着浓浓的诱惑。叶惊非心中柔情涨满,轻声叹道,“公主也好,丫头也罢,只要你是七郎的絮儿!”轻声低喃,俯了首,噙上两瓣柔唇,温柔辗转。

    风絮儿心头狂跳,但觉全身酥软,绵绵倚入他怀中,阖了双眸,与他双唇交相缠绵。唇上,一抹湿滑,于唇瓣轻勾,带着熟悉诱人的气息。风絮儿樱唇微张,迎他灵舌滑入口内,任由他寸寸侵夺。

    未闭的车帘,将一车的旖旎泄出车外。叶旭侧眸瞧见,不觉一声轻咳,低声自语道,“若不然,我也先城里去,吩咐城里给爷备辆大些的车子罢,爷也宽敞些儿!”

    风絮儿正自神魂俱醉,陡闻此言,不禁大羞,手臂于叶惊非肩头力撑,急急挣出他的怀抱,向车子另侧躲去,咬了唇,低声道,“你……你出去罢,这般好天气,不骑马驰骋,却偏来挤于车里!”轻声低哼,垂了头,再不敢抬。

    涨红的小脸,宛然一个未经人事的孩子一般。叶惊非神游意荡,却知这般情形,她是再不肯令自己触碰,不由叹了口气,侧了头,向叶旭横去一眼,低声道,“此番回去,需换过几个不多嘴的跟着才是!”探手于风絮儿发顶轻揉,探首于她耳畔,悄声道,“我便先骑马驰骋,晚间却是与你……”话未说完,挥了帘,跃出车外,径直纵身上马。

    风絮儿闻他那般言语,越发羞的脸红,又哪里敢应,只咬了唇,缩身车内,眉目间,却是不自觉的漾满脉脉娇羞,窃窃暗喜。

    车内一切,叶旭尽数瞧入眼中,只忍了笑,将头转过,故作不知,却是轻声嘀咕道,“爷果然如此,倒是我们之福。”自数月前随了这位爷,自己与叶升二人,先是随于他身后,没命的狂奔。待寻得了风絮儿,又是诸多纷争,一路厮杀。

    如今,诸事皆了,只道这位爷定是急着赶回姑苏完婚。哪知自芙蓉城到顺庆城,不过五百里路程,这位爷一时歇息,一时觅食,走走停停,竟是行了半月有多。

    叶惊非将他言语尽收耳中,剑眉微挑,向他瞥去一眼,说道,“赶明儿我和四哥说,将叶枫、叶杨与你二人调换,你们随了他,日日于那西南大山中奔波才好,赶明儿,也如四哥一般,寻个旁族的女子,也省了爷替你们安置家室!”

    叶旭吓了一跳,连连摇手,忙道,“爷,你还是绕了我们罢!”微微一停,策马随上,凑于近前,涎了脸笑道,“若不然,爷且慢行,小的前头去,给爷寻好吃食去?”面上尽是讨好,眸底,却尽是狡黠的笑意。

    叶惊非嗤的一笑,说道,“这顺庆城,我哪一年不来几次,何处有好吃食,却是较你清楚。”心中动念,俯了身,向车内道,“絮儿,顺庆城素有果乡之称,入了城,你做几式果品小点来尝尝可好?”

    风絮儿本是心中窘迫,闻他方出了车子,便寻思小点来吃,不禁嗤的一笑,说道,“只须你寻了好的果子来,絮儿尽数做了便是!”

    叶惊非大喜,说道,“果点吃了腻口,我们多留些时日,每日一样做来吃了可好?”

    叶旭在一旁乍舌道,“爷,闻说那顺庆城中,水果便有几十种,絮儿姑娘再换了花样来做,我们岂不是要长住?”眨了眨眼,说道,“若不然我赶了入城,与管家说,铺子里的衣衫,也不必选了,尽数给爷搬了来,一日换得身儿,也未必够的!”

    风絮儿闻他取笑,也不由一笑,说道,“便只韶子一样,便做得出几十种花样,一日一样尽数吃去,怕果是再不能行!”侧了头,向车外叶惊非掩唇笑道,“七郎,难不成,你要长留此处?”

    叶惊非闻他二人取笑,也不以为意,只道,“自是选姑苏没有的,精细些的来吃,哪里便住得许多日子?”说话间,前方顺庆城的城门,已然在望。

    顺庆城的叶宅,也是分为前后两处大的院落,叶惊非只于前厅闻管家回些生意杂事,便推说乏累,携了风絮儿向后院里来。

    风絮儿但见他穿廊过桥,绕过小湖,一路向后进清幽处来,不禁微微抿唇,仰了头,向他凝注。

    为她眸光所扰,叶惊非垂眸向她望来,剑眉微挑,眸中露出些许疑惑,笑问道,“怎么?”

    风絮儿微微抿唇,浅笑道,“不想你这般性子,居处却尽拣幽静处。”这一路来,所入叶宅怕不有十几处,而叶惊非自居的小院,却皆在清幽之处,与他那爱笑喜闹的性子,颇为不合。

    叶惊非闻她话语间隐含讥嘲,不觉剑眉一跳,星眸中闪过一抹戏谑,一臂将她环紧,凑首于她耳畔,轻声道,“夜间你唤的大声,居处清幽,便少人闻了去,岂不是好?”

    风絮儿心头突的一跳,双颊顿时烧的滚烫,一臂将他推离,咬了牙,悄声道,“越发的不正经,又来说些疯话!”口中说话,却是转了头,去瞧前方引路的丫头,心底窘迫,不知这番言语,可曾被她听去。

    叶惊非见她羞窘,不禁闷笑出声,故意挑得挑眉,声音拔高一些儿,说道,“我素日受你管着,哪里有过不正经,偏是正经话儿,你听了不正经。”

    风絮儿急的连连顿足,转了头,只向前方丫头偷视,低声怨道,“你……你轻一些儿,这般大声……”向前再偷望一眼,不敢再行招惹,咬唇垂首,于他身畔行去。

    叶惊非连连逗弄,瞧她眼波盈盈,带着无限娇羞,心中喜乐,环臂揽她入怀,凑首于她耳畔戏道,“好絮儿,你乖乖听话,七郎便轻一些!”虽是接了她的话语,但语气中,却是含着一丝促狭。

    风絮儿一颗心扑扑直跳,小脸滚烫,再也不敢接口,只得由着他揽了,踏过一座小桥,行入一处院落。小院中,并无花树,只错错落落,生着几枝修竹,将一个小院装点的极为清幽。

    院内两个丫头迎来,于引路丫头道了乏,向叶惊非道,“爷,香汤已备下,卧房、浴房皆已熏了香,爷命备的衣衫,已送了来,爷可是先去瞅瞅?”

    叶惊非点头道,“先瞅瞅罢!”携了风絮儿,一旁向前厅里行来,一旁向两个丫头一指道,“这是叶雪,这是叶露!”

    风絮儿忙问了好,随他信步而入,但见这私居小院的前厅,并不甚大,仅摆着几张竹椅。环室四顾,精工雕刻的四壁横梁,竟是不着油彩,只露出本色的竹子纹理。

    风絮儿仰首瞧了,不由道,“从不曾见人,将竹子墙壁做的如此模样,倒是新奇。”

    叶雪掩唇笑道,“这宅子处在川中,也倒罢了,姑娘若见了大都中的宅子,岂不越发奇异?”见风絮儿水眸盈出诧色,便道,“大都中的宅子,也是以原竹做了墙面,雕工却较这里更为考究,当初,便是从川中远迢迢去了去,也不知用了多少工匠,花了多少功夫,我们爷,却也只去小住过几次。”

    风絮儿咬了唇,向叶惊非横去一眼,低声道,“便只住几日的宅子,也须那般考究?”她一向勤俭,与叶惊非在大罗城中相依一年,又是常常管了他,与他算计银钱,到了此时,虽知他这般身份,却是一向惯了的,仍是不自觉的出言管束。

    叶露笑道,“旁的爷的居处也倒罢了,偏我们七爷如此。”掰了手指,一一数道,“睡卧的屋子,必是熏了香的,沐浴的浴桶,也必是青盐擦过的,日日的饭食,必得是色香味俱全的,身上的衣衫,必得是洁净鲜亮的……”

    风絮儿与叶雪一旁闻了,笑的打跌。叶雪拍手道,“可不是么?便是身上挂得些香囊、玉饰,也必是拣最好的,竟较达官显贵府中的公子哥儿,还要讲究一些。”

    叶惊非含笑听了,手指将两个丫头点了点,笑道,“爷立于此处,便受你们这般编排,背了身,却不知又如何说爷的不是!”见叶雪还待要说,忙一手将她推了,笑道,“还不快些儿将衣衫取了来?偏在这里搅闹!”

    叶雪、叶露二人又再笑闹一番方去,风絮儿回眸瞧了叶惊非,咬唇道,“从不知你……你过的原是这般日子,在大罗,我……我便连件衣衫,也……也……”思及往事,心底大感歉疚,咬唇不语。

    “傻絮儿!”叶惊非含笑摇头,探手将她脸颊捏了轻摇,笑道,“两个丫头说来取笑,你也当真?”拉她于一旁竹椅坐了,环臂揽入怀中,柔声道,“大罗那一年,虽是清贫,却是七郎最最快活的日子!”

    风絮儿心中一甜,眸中瞬间染上一抹喜色,侧头问道,“当真?”水眸微眨,脑中泛出这一年来,在大罗城与他相依的日日夜夜,心中暗道,“虽说那时日日为衣食操劳,却又何尝不是我最最快活的日子?”

    叶惊非垂眸而视,但见她一双水眸,皆是喜色,娇俏容颜,于黄昏的余辉照映下,越显娇艳。叶惊非怦然心动,手臂不觉环紧,喃声道,“絮儿,你真美!”不觉俯首,向她樱唇吻去。

    风絮儿心头突的一跳,轻声唤道,“七……七郎……”双眸微阖,仰首向他迎上。

    双唇方触,但闻门首“咭”的一声轻笑。风絮儿一惊,恍然醒觉,身子疾挣,脱出他的怀抱,一跃而起,远远逃了开去。悄悄抬头,但见叶雪、叶露二人各自捧着一叠衣衫,正立于门外笑望。

    风絮儿一张小脸瞬间涨的通红,一时间,恨不得寻个地缝钻了入去。

    叶惊非却是无奈轻叹,向二女横去一眼,说道,“还不入来?”起身将风絮儿拉了来,挑选衣衫。

    风絮儿窘迫之下,哪里还说得出话来,只轻声哼道,“均是好的,随意留两套便是。”叶惊非无奈,只依着自个儿喜好,选了几套留了,向二人吩咐道,“一路劳乏,今日要早些歇息,快些备了香汤罢!”

    叶露笑道,“方才因着香汤甚烫,一早便倾了入桶,却不知是爷先洗,还是姑娘先洗?或是七爷与姑娘同洗?我唤了叶珍、叶珑来一并服侍?”

    连珠笑问,将风絮儿吓了一跳,忙双手连摇,结结巴巴道,“还是……还是七郎先洗罢,我……我……我并不觉疲累,等等不防……”

    叶雪见她羞窘,不由“嗤”的一笑,伸手将叶露一推,说道,“絮儿姑娘脸皮子薄,比不得爷,你也来取笑。”

    叶惊非见风絮儿羞窘之下,一张小脸越发娇艳欲滴,不觉心中一动,笑道,“还是絮儿先洗罢,我尚有旁事!”一手拉了风絮儿向厅外送去,又再问道,“我携来的极地白荷,可曾唤了入来?”

    叶露笑道,“叶旭一早送了入来,细细嘱咐了,忘不了!”随了二人出厅,说道,“既是爷尚有旁事,我们服侍絮儿姑娘去便是!”说着话,自前引路向浴房去。

    风絮儿见叶惊非并不随来,心中稍安,闻两个丫头说说笑笑,问些路途之事,再不取笑,心中渐渐安稳,与二人随口应答。

    随入浴房,但见是诺大一间屋子,屋内青幔低垂,幔后并无浴桶,却是地上六尺长,四尺宽一个扁圆水池,一半陷入地下,一半露于地面之上。

    风絮儿瞧的奇异,俯了身,向那池中瞧时,但见整个池底、池壁晶莹洁白,竟无一丝缝隙,映着水面上氤氲水汽,越见光滑温润。风絮儿瞧了半晌,不由问道,“叶露姐姐,难不成,竟是于这池中沐浴?”

    叶露嗤的一笑,说道,“可不是么?这浴房中再无他物,自是于这池中沐浴。”于一旁取过一只木盒,掬出些极地白荷花瓣,洒入池中,只片刻间,一缕荷香,便萦于鼻端。

    叶雪见风絮儿仍是俯身观瞧,不觉笑道,“姑娘快些儿罢,莫要爷等不得,一顷儿入了来。”

    风絮儿吓了一跳,忙立了起身,说道,“我只瞧这池子新奇,竟是忘了。”这些时日,常于叶家各处宅子留宿,也便惯了旁人服侍,一边由得二女替她宽解衣衫,一边仍回了头去瞧那池子,低声道,“不知何物打磨,竟如玉石一般。”

    叶露轻声一笑,说道,“可不是玉石吗?这是三年前,玉石之城的玉农,采出的一大块璞玉,闻说成色尚在其次,只这般大块,极是稀罕。玉农得了,舍不得就此剖开,便寻了四爷问价。其时七爷正在玉石之城,瞧着稀罕,便高价收了来。请上好的玉匠开了,却见有玉处,只一个半圆,并非大块整玉。”

    “四爷见不过是中等成色的白玉,原说雕些摆设玩物,自个儿宅子里摆放。哪知七爷不知怎生念头,却是请玉匠雕做这般一个池子,巴巴的自玉石之城运了来,装于这浴房中。”

    风絮儿听的乍舌,说道,“纵是普通成色,这般一大块玉石,也值得不少银子,他竟只拿来做浴桶用!”由二人扶了,慢慢下入池中,但觉足下所触,柔腻光润,却并不滑足,不由暗道,“虽是七郎生的奇法,却也当真受用。”

    慢慢倾身坐入,仰身靠上池壁,温热香汤浸漫过肩,一时间,但觉全身爽落,困乏皆消。深深吸了口气,心中仍是不解,纤眉微挑,诧异问道,“既是七郎用做浴桶,为何不留于玉石之城?却巴巴的运来这里,却又不送回姑苏?”

    叶雪轻笑道,“这顺庆城的生意,是七爷打理,因有着好茧好丝,这里便是七爷常来之处,竟是较姑苏宅子呆的时日久些,故尔运了来此。”垂眸见她面容透出一抹倦意,低声笑道,“絮儿姑娘,这屋子里熏了龙涎香,甚是安神,姑娘眯一会儿,养养神罢!”

    风絮儿轻轻点头,说道,“有劳两位姐姐!”心中暗道,“七郎说尚有旁事要做,我便稍歇片刻,谅来他不至久等!”鼻端,阵阵幽香传来,脑中思绪渐沉,浓浓睡意,渐渐袭来。

    不知隔了多少时辰,睡意朦胧间,风絮儿但觉水声轻响,似是另有热水注入,水面涨起,漫上她的脖颈,有着一丝窒闷,一丝温暖。风絮儿眸不稍睁,只将身子轻抬,再次舒展一下身体。

    伴着一声忍耐的轻笑,舒展的双腿,似有物触动,仿似……一双柔韧的大手,正沿着她小腿向上轻抚。风絮儿身子不禁一缩,迷蒙张眸,但见水汽弥漫间,一双幽然星眸,满含浓情,正自向她凝注。

    “七……七郎!”风絮儿低唤,渐醒的神思,却是瞬间念起自己尚在沐浴,不由“啊”的一声低呼,撑身坐起,说道,“七……七郎,我……我不小心睡了去,这……这便好了!”双臂环胸,欲待立起,却觉腰间一紧,已被他一臂勾揽,紧接着身上一实,又再被他压回池中。

    “絮儿!”叶惊非柔声低唤,灿然星眸,渐显迷离,深深向她凝注。“絮儿,你好美!”手掌上移,掠过她的腰身,抚上她胸前一处高耸,轻轻揉捏,身子前倾,慢慢向她贴近。

    本欲待她出浴,自己再行沐浴,只是今日两番为她挑起情欲,又两次强行压下,方才于外思及她嫩白细滑的柔躯,竟是心猿意马,无论如何按捺不住。

    “七……七郎!”风絮儿心中大窘。虽说与他早有肌|肤之亲,但是,哪曾于旁人面前这般亲热?不自觉的回头张望,却见室内再无旁人,叶雪、叶露二人,早已躲的不知去向。

    “七……七郎……”风絮儿无措低唤,胸前的手掌,正自她的敏感处轻轻揉捏,引出一阵细细的酥麻。风絮儿身躯一阵轻轻的颤栗,身子轻扭,向一侧移去。

    白嫩柔躯,于水波中时隐时现,两粒娇红小莓,随着不稳的呼吸,轻轻颤抖。叶惊非心头怦然,轻俯下身,将她牢牢护于身下。眸光,艰难上移,瞧向她红潮泛涌的娇美小脸。

    盈然水眸,满含羞怯,在他的注视下,不自觉的闪躲,嫣然唇瓣,羞怯轻咬,贝齿一周,泛出一抹可爱的莹白。“絮儿……”叶惊非低唤,俯了身,噙上她柔润双唇,温柔辗转。

    手掌,于她胸前轻揉慢捏,渐渐令那粒柔软,变的坚|挺,也一寸一寸,引导着她的身体,进入一波又一波的情动。

    潜身水中,心底的羞怯,似是寻得了遮挡,被他引导的身体,却越显燥热,轻轻颤抖,不自觉的上仰,渴望着他的爱|抚,期待着他的给予。

    呼吸,渐变急促,身体,被他手臂抬起,他渴念的唇,自她双唇下滑,吮上脖颈,又自下滑,噙上锁骨,细细啃啮。

    身体下,娇柔身躯的轻颤,仿似对他的邀请。体内呼嚣的欲望,令他的身体奋出渴望的昂扬。叶惊非双手下移,将她双腿外分,倾身其间,身体于她神秘诱人处,轻轻摩擦。

    这般美妙的情景,这般美妙的滋味,他并不急于攻掠,而是等待着她难禁的低吟,对他发出更加迫切的邀请。

    无措的眸光,带着一些闪躲,却是难以避及的触及上方,那结实皎洁的身躯,还有……那神情迷醉,俊逸无双的容颜。风絮儿心头怦然,羞人处微掠的细麻,引得她身体,一阵阵颤栗,那麻痒,沿着她泛起小粒的肌肤,渐渐向体内蔓延,直达心底。

    “七……七郎……”她难耐的低唤,不自觉的扭动身体,凭着本能,迎向他那处滚烫的坚挺。

    “絮儿!”叶惊非梦幻般的低唤,身子前移,俯首于她耳畔,柔声问道,“你可要七郎?”

    “嗯!”风絮儿低应,不自觉的点头,双臂环上,牢牢抱上他的腰身,昵声低喃,“七郎……我……我要……七郎……”

    低喃的声音,带着对他无尽的渴求,叶惊非不再多等,身体微微前送,却在微微一顿之后,拼力撞入。

    “啊——”风絮儿低喊,体内瞬间的涨满,带给她浓浓的快意。尚未来得及回神,但觉他的身体已迅速抽离,紧接着,又再更深的撞入。

    “嗯……啊……”风絮儿低唤,身体不自觉的拱起,迎合着他的一次次冲击。水波在两副激荡的身体间,激起片片水花,浅上池壁,又再沿着莹白的玉石滑落。

    风絮儿仰靠着池壁,随着体内快速的侵袭,不自觉的,发出阵阵嘤咛。神思,渐渐飘远,随着他一次次狂猛的冲撞,不断的抽送,飞向云端高处,却又在他迅速的抽离中,自云端跌落。

    额上汗水混着水珠沿面颊淌下,体内的翻搅激荡,令她的呻吟一声声变的高亢,身体上,游移揉捏的双手,令她身体不自觉的起伏迎合。

    她水中的身体,是如此柔嫩光滑,奇异的扭曲,带给他新奇的惊喜。叶惊非的手,慢慢下移,托着她的双腿,向外大张。身体,一次次拼力冲撞,一颗心,沉溺其间,不能自拔。

    “絮儿!”神志飘忽间,他喃声低唤,“舒服么?”身子疾挺,迅猛来去,尽情品尝着她美妙的滋味。

    “嗯!”风絮儿低应,却在他越加迅猛的撞击下低喊出声,“啊……七郎……七郎……我……我不行了……”身体的某一点,带给她欲死的快感,无措的随着他起伏,不自觉的低喊。

    美妙的轻吟,带给他无尽的快意,叶惊非的身体,越加迅猛的冲撞,更加快速,更加深入,在她一声长声大喊中,最后拼力一撞,喷洒出自己浓浓眷恋。

    夜色渐拢,浴房中,粗重的喘息渐变平稳。风絮儿疲惫不堪,绵绵偎入叶惊非怀中,任他轻柔抚摸。“絮儿……絮儿……”叶惊非低唤,无须她的应答,他只想将这个名字,一声一声,刻入自己的生命,嵌入自己的灵魂。

    于顺庆城住得十余日,叶旭果是寻人另换得辆宽敞马车,车后装了叶七爷特特选出的上好衣料与各色衣饰,另带着些顺庆城时鲜果品,风絮儿精心备下的精巧细点,驰出顺庆城,再踏旅程。

    出顺庆城,回返姑苏,本是一路向东,方为正途。叶惊非却命转而向南,于两湖两广,转向福建,慢慢逛来。兴至来时,抱风絮儿上马,策马扬鞭,尽情驰骋。疲累之时,便揽风絮儿入怀,靠坐舒适的马车中,温存缠绵。

    所行之路,皆是物产极丰,一路之上,叶惊非日间命叶升、叶旭四处寻些时鲜菜蔬鱼虾,缠了风絮儿做些美吃佳肴。夜间温香软玉在怀,温存缠绵,但觉人间至福,莫过于此,一时浏连山川,竟是不思归途。

    北国天气,已是万里飘雪,福建天气,也是飘雨冬季。细算时日,早已是隆冬,叶旭、叶升计算时日,眼见便要过年,二人催促几回,叶惊非方恋恋不舍,离了那鱼吓满地的福建,取道江渐,直奔姑苏。

    马车方入江渐,叶惊非便闻了消息,说玉石之城的三哥、四哥,与大都羁留的三位兄长也已返回姑苏,单单只缺他一人。

    只这一时,叶惊非立时归心似箭,一改以往缓缓游逛,竟是一路疾驰,向姑苏急赶。

    车行转北,天气,也日寒一日,马车四壁,已挂上厚厚的绒帘,将浓浓寒意,挡于车外。

    坐在颠簸的马车中,风絮儿的心,越加难以平稳,偎于叶惊非怀中,轻声问道,“七郎,还有几日,可到姑苏?”

    叶惊非双眸微启,低声道,“便只一两日罢!”垂眸而视,但见她神色间满是惴惴,不由笑道,“傻丫头,我家中人口虽多,却均是好相与的,你莫担忧!”

    风絮儿轻轻点头,却仍是放心不下,倚靠入他怀中,双臂将他紧紧抱了,低声问道,“均是……如四哥一般吗?”她所见的叶家兄弟,唯有叶惊风、叶惊穹二人。叶惊风虽是谦和,却是相处不深,唯有四哥叶惊穹,对她颇有回护之意。

    “四哥?”叶惊非微怔,瞬间轻笑出声,点头道,“嗯,均如四哥一般!”探出一指,于她细嫩面颊轻抚,柔声道,“傻丫头,一切皆有七郎,你无须担忧!”

    四哥生性严岢冷肃,众兄弟中,怕只他难处一些。而这傻丫头心中,却觉四哥和善易处,若是连四哥对她都心存关爱,旁的哥哥,又有何虑?

    俯首凝注,但见她一双满含迷惑的水眸,正向他痴痴仰望,不由心中一动,俯了首,于她唇上轻点,柔声哄慰,“傻絮儿,我家里人,都会欢喜你!”

    唇上温热绵软,传来熟悉的气息,风絮儿纷乱的思绪,瞬间变的平稳,侧了头,紧紧偎入他怀中,轻声道,“七郎,若是……若是……”微微咬牙,心底猜测叶家诸人心意,低声道,“若是不能……絮儿纵是做妾,也愿随着七郎。”

    叶惊非心头一跳,一瞬间,一颗心,为暖意包裹。“傻絮儿!”柔声低唤,摇头道,“我叶家家规,不得纳妾!”一指托了她小巧下颚,低声道,“莫要胡思乱想!”

    这个傻丫头,纵是满心的不安惶恐,也是这般一心一意的随着他。做妾?纵是叶家无此家规,他又怎舍得她如此委屈?何况,这世上除她,旁的女子,他还如何会放在心上。

    心中情动,不觉俯首深吻,低声呢喃道,“我娘但求儿孙满堂,却从不在意姑娘家世……”低声昵语,含糊着隐入纠缠的双唇。

    温软柔滑的舌尖,侵入口中,带着他特有的气息,于她口中翻卷,带给她一丝安稳,一丝信赖。“嗯……”风絮儿轻应,小巧丁香,不自觉的与他唇舌共舞。

    他的话语,她并未闻的清晰,可是,他揽于她腰间坚定的臂膀,早已是她踏实的信赖。

    怀中人儿娇喘微微,两瓣柔唇,仍与他缠绵纠缠。叶惊非双臂不觉收紧,将她身子更深的紧揽入怀。两团柔韧高耸,压上他的胸腹,随着马车的颠簸,时上时下的磨擦。

    叶惊非脑中一片迷乱,体内的欲望,迅速窜上。手指不觉轻移,解去她重重衣衫,探手入怀,握上那诱人的柔韧,轻轻揉捏。

    “唔……”胸前的敏感,令她恍然回神。双唇脱去他的纠缠,一手抵于他肩头,将身子撑离。“七……七郎……”娇软的声音,带着脉脉的娇羞。

    这可是在马车上啊,虽有厚帘遮挡,可是,马车外,便是叶家紧追的家人,怎么可以……

    “絮儿!”不管不顾,又再一臂将她拉回。叶惊非头向下俯,噙上她一侧颈项,深深吮吸。怀中柔躯,变的不安,风絮儿带着难平的喘息,在他怀里不安扭动。

    怀中的轻揉,越发引起他浓浓的渴望,叶惊非双唇轻移,滑向她精致的锁骨,轻声喃语,“絮儿,七郎要你……”双唇又再滑上,移上她的耳畔,轻声道,“现在!”

    轻捏的手掌,慢慢下移,沿着她光滑的肌肤轻抚,驱除她的不安,给她安抚。怀中人儿停止了扭动,只是,那柔软身躯,在剧烈的颤抖,似是,带着惶恐,带着迷醉,也……带着期待。

    叶惊非双手再不多停,探入裙底,除去她裙内束缚。一臂抱揽,将她双腿分开,骑跨上自己身体。一臂揽紧她的纤腰,将她的美好,凑上自己奋起的昂扬,轻轻厮磨。

    身体,掠过一抹羞涩的颤栗,风絮儿咬了唇,喉间难耐的轻哼。数月来,日日与他亲密贴切的身体,对他的索求,早已无从抗拒,只能随着他的动作,颤抖……迎合……

    裸|露于外的高耸,便在他口唇处起伏。叶惊非张唇咬上一枚红樱,双唇抿紧,舌尖于那可爱的嫣红上轻舐戏弄。

    “唔……七郎……”风絮儿低吟,胸前的酥麻,伴着下|体轻摩的微痒,将她的身体,带入浓浓的渴望,“七……七郎……”不自觉的低唤,轻声的催促,“别……别……快……快些……”羞涩的话语出口,带出娇美小脸,一片可爱的红潮。

    “呵……”叶惊非低笑出声,松口放脱她的嫣红,双掌握于她的腰间,借着马车的颠簸,向下疾压。

    “啊……”风絮儿低喊,体内瞬间的涨满,令她的心,瞬间满足。随着马车的起伏,体内的不安,开始慢慢抽送,将她一次次,推向云端,抛入地狱。

    风絮儿紧咬着唇,不敢喊出声来,渴求的身体,却是随着他的动作,开始自觉的起伏……扭动……不断的加大着细滑肌肤的磨擦,引出二人越加快慰的欢愉。

    “爷!”车外,传来叶旭一声呼唤。奔驰的马车,顿时一缓,改疾奔变为慢行。

    风絮儿一惊,身体骤停,张了眸,惊慌的望向叶惊非。此一刻,非比以往的亲昵,若是为人瞧了,这一生,她可如何见人。

    娇红的小脸,红霞满布,越加的诱人。叶惊非深深吸气,努力平稳呼吸,问道,“何事?”

    叶旭道,“前方已是岔道,敢问爷,是直回姑苏城,还是绕去城外的千竹宛?”

    “嗯……”叶惊非低应,双手移上,于眼前两处高耸轻轻揉捏,隔了片刻,方道,“先去千竹苑罢,料来小八不曾进城!”

    车外,传来叶旭的回应,紧接着,蹄声乍响,马车又再全速疾驰。

    风絮儿轻轻松了口气,微微咬牙,小手握拳,于他肩头狠捶一记,身子撑起,便欲摆脱他的身体。

    “做什么?”叶惊非一臂回揽,将她牢牢压入怀中,咬牙道,“这般便想逃么?”一掌不离她的胸前,狠狠一捏。

    “唔……”风絮儿闷哼,推拒的双手,却是瞬间变的无力。体内的坚挺,依旧有力的上扬,她微微咬唇,随着马车的颠簸,自觉的移动着身体,由缓慢,变的迅速。

    “嗯!”叶惊非低吟,双眸阖上,品味着她带给他新奇的美好。手掌,将她胸前的柔韧肆意揉弄,整个灵魂,仿似在云端飞翔,满身满心,感觉着这不同寻常的快慰。

    马车一个疾转,驰下官道,沿着一条乡间小道,向土丘另一方的竹林疾驰。

    瞬间的剧烈颠簸,令两具纠缠的躯体顿时爆出最后的狂热。叶惊非低喊一声,一臂横卷,瞬间将身上女子覆于身下,双唇附上,紧紧噙上她的柔唇,封去她脱口的嘶喊,身体一阵强烈的冲撞,随着又一次大的颠簸,疾冲而入,喷洒出满满的情意。

    姑苏城外,纤纤竹影,一所精致庭院,隐于绿竹林中。庭院前,有着大片空地,此一刻,芳草已衰,新整的泥土地面,泛着一股清新的味道。

    竹林之外,是绵延起伏的山丘,立于山丘之上,可以遥望远处泛着波光的太湖。

    叶惊非清越动听的声音,慢慢讲述。风絮儿听的悠然神往,低声道,“七郎,你是说,你弟弟便居于竹林中的千竹苑中?瞧来,倒是位雅士。”

    叶惊非微微摇头,低声道,“小八自幼身子不好,性子便古怪一些,一向不喜人多热闹。”微微一叹,心中挂念叶惊辰,掀帘问道,“叶升,还有多远?”

    叶升纵马赶上,俯身回道,“爷,就到了,此刻已能望见竹林!”

    叶惊非应了声,回了头,细细打量风絮儿衣衫,伸手替她慢慢整了,俯首于她唇上一吻,笑道,“一顷儿瞧了小八,晚间便可入城了!”

    风絮儿微微咬唇,心中越加惴惴不安,一双小手紧紧拉了叶惊非手臂,轻声说道,“七……七郎,你……你家里人,果真会欢喜絮儿,你……你爹娘……”

    “我爹娘也定会欢喜你!”叶惊非轻轻点头,星眸定定,向她凝注良久,但见她神情不安,不禁微微一笑,柔声道,“傻絮儿,丑媳妇见家翁,方怕不欢喜,我的絮儿这般美貌,我娘欢喜还来不及!”

    风絮儿闻他夸赞,忍不住咬唇轻笑,却又低声道,“爹爹是一家之主,便只你娘欢喜,却怕爹爹不欢喜。”

    叶惊非摇头道,“我叶家一家之主,却非我爹,也非我娘,是我六哥!何况……”唇角,勾出一抹温馨笑意,低声道,“我爹爹不能欢喜你!”

    风絮儿心头突的一跳,小脸泛出一抹苍白,垂了头,再不多问。心中正自惶恐,却觉耳畔温热,叶惊非将唇凑于她耳畔,笑道,“我娘不许他欢喜旁的女子,只许欢喜我娘一人!”

    风絮儿一怔,方知被他戏弄,抬了头,扬了小拳头打来,咬牙骂道,“坏七郎,便只知欺负絮儿!”

    叶惊非由得她于身上捶得几下,方一把将她双手擒了,低声笑道,“这可是你说的,晚间七郎要欺负絮儿,却不许闪躲!”

    悄悄一语,将风絮儿说的小脸通红,轻啐一声,正要再说,但觉车身一顿,已然停了。车外叶旭声音道,“爷,千竹苑到了!”

    风絮儿速速缩手,回眸向他瞥去一眼,不敢再说。叶惊非闷声低笑,又将她衣衫整了整,方携了她手下车。

    穿过竹林,踏上庭院前大片的空地,叶惊非携风絮儿并肩向那小院行去,轻声道,“春起四哥带我回了姑苏,我便住于小八这院子里养病……”

    话声方落,但闻院门“呀”声打开,一个身着杏黄衣衫的女子自门内迈出,一眼见了二人,不由大喜,唤道,“小七!”也不关门,快步向二人迎来,一手拉了叶惊非衣衫,上下打量几眼,点头道,“瞧来,身子竟是大好了!”

    叶惊非一眼见她,也是大喜,连声问道,“杨姑娘,你为何在此?可是来瞧小八?小八身子如何?” 神情间,竟极是亲密。

    风絮儿微微咬唇,心底酸意泛涌。这一路来,他这俊美形貌虽是招惹不少女子青睐,但这般亲热,却是从不曾有。而他又口唤“杨姑娘”,又非他妹妹小九……

    心中猜疑,脚步不觉前移,一只小手悄悄挽上叶惊非臂弯,咬了唇,定定向杨姑娘凝注。但见这杨姑娘似是比自己大着几岁,却是桃腮杏目,端的是一个美人胚子。而举止间,又是透着一份洒落,纵然她是女子,一时也不禁为之倾倒,又何况,七郎这般昂藏男儿?

    正胡思间,但闻院子里有人闷声唤道,“杨路,你又与何人说话?”声音极是不耐,随着话落,院内跨出个身形修长,剑眉朗目的少年。除却面色微显苍白惟悴,与叶惊非,竟是极为相似。

    风絮儿心头一跳,暗道,“想来这便是七郎的弟弟,叶惊辰了!”侧了头,向叶惊非瞅去一眼,心中又道,“虽是与七郎相似,却还是七郎俊些!”

    叶惊辰一眼见了二人,也是微微一怔,淡淡唤道,“七哥!”眸光微转,瞧向他身侧风絮儿,点头道,“想来这便是絮儿姑娘!”

    叶惊非见数月不见,他竟精神好了许多,心中不觉宽慰,笑道,“当初,若非你一言,又岂会有今日?我寻了她,自然第一个便带了来瞧你!”挽了风絮儿上前,说道,“絮儿,这便是我弟弟,叶惊辰!”

    风絮儿闻他言语,似是他奔去西南寻找自己,竟是叶惊辰劝说。心底不觉生出些亲近,微微俯首为礼,轻声道,“八爷!”

    “嗤!”身后,传来一声轻笑,杨路自后随上,笑道,“还是头一闪,有人唤我们八少爷为‘八爷’,果真有趣!”

    风絮儿闻杨路取笑,不觉窘迫,咬了唇,垂下头去。

    叶惊非将她小手握了,轻声解释道,“我们兄弟均是接手生意后,方被称作‘爷’,小八不曾打理生意,家人便一向唤他‘八少爷’!”

    叶惊辰剑眉微蹙,向风絮儿微微点头,说道,“你便唤我小八便是!”向杨路横去一眼,侧身让了二人入院,转向叶惊非道,“七哥何时回姑苏?”

    叶惊非携了风絮儿入内,口中应道,“嗯,瞧了你,我一顷儿便走,晚间便可入城!”

    叶惊辰点头道,“我原说再过两日,既是你来,便一道罢!”也不等叶惊非应,自行唤了丫头打点。

    杨路自后随来,见他兄弟说话,不由撇唇道,“小七,你好了伤,便忘了疼,竟是不替我引见絮儿姑娘?”

    叶惊非忙道,“啊哟,一时间我竟忘了!”一把将风絮儿拖过,笑道,“絮儿,这是杨路姐姐,前朝名医,杨士瀛的后人,我那头疼的毛病,便全亏了她。还有……”

    向叶惊辰瞥去一眼,便不再语,又再向杨路道,“这便是絮儿,是我的……”

    “心上人呗!”杨路含笑接口,侧了头,向风絮儿细细打量,点头道,“果是个美人胚子,怪不得小七纵是病中,梦里也唤你名字!”

    风絮儿听闻杨路竟是名医后人,又是她将叶惊非头疼治好,不由大是感激,唤道,“杨姐姐……”方唤得出声,闻杨路言语,不觉小脸一红,心底,尽是甜蜜。悄悄向叶惊非瞥去一眼,暗道,“我只道他定是恼我撒慌骗他,却原来,他竟这般念着我!”

    叶惊非微微一笑,竟不否认,环臂揽她入怀,说道,“絮儿于我有救命之恩,又情义菲浅,莫说她貌美,纵是个丑八怪,我也自会念念不忘。”

    身后叶升、叶旭二人正自随来,闻了二人言语,不由齐齐笑出声来,叶旭道,“爷忘不得的,怕不是絮儿姑娘容貌,而是絮儿姑娘独步天下的厨艺!”

    叶惊非不以为意,笑道,“偏你便知晓!”垂眸间,但见风絮儿一瞬间脸色苍白,一手抚胸,神情极是痛楚,不由一惊,问道,“絮儿,怎么了?”

    风絮儿张唇应道,“我……”一字出口,但觉胸中烦恶欲呕,急急摆脱他的抱揽,奔出院外,俯身干呕。

    叶惊非大急,说道,“可不是吃了什么东西?”赶了出去,一手于她背脊轻拍,柔声询问。

    杨路侧头望了,心中不觉一动,说道,“我来瞧瞧罢,应是无防!” 随出院子,来扶风絮儿。

    叶惊非闻言,顿时恍然,说道,“我可不胡涂,现成的神医竟是忘了,偏自个儿在此着急!”一臂揽了风絮儿入来,扶她于院内石凳上坐了。

    风絮儿但觉这片刻间,烦闷又去,方大大喘了口气,见他着急,连声道,“七郎,你莫急,絮儿不碍事!”

    杨路于她身旁坐下,二指轮番搭了她腕脉,微微挑眉,抬了头,向叶惊非上下打量。

    叶惊非心中大是不安,急急问道,“究是如何,可是吃坏了东西?或是着了风寒?要不然,是不服水土?”连连顿足,说道,“定是这几日一路疾奔,累着了絮儿!”心中却道,莫不是早间马车上的缠绵,竟是令她着了凉?

    心中自责,却见杨路微微摇头,慢慢替风絮儿将衣袖放了,淡道,“絮儿身子很好,不打紧!”

    叶惊非急道,“她这般样子,怎说不打紧?杨姑娘,若是有事,切莫瞒我!”

    杨路抿唇悄笑,说道,“絮儿姑娘身子无恙,只是小七……”微微一停,笑道,“你就要做爹爹了,日后要好生爱惜絮儿,切莫胡来!”

    只此一言,竟如石击浪,风絮儿与叶惊非齐齐呆了,隔了半晌,风絮儿方结结巴巴问道,“杨……杨姐姐,你……你说什么?”

    叶惊非却是瞬间大喜,大声道,“果然!”见杨路点头,一把将风絮儿抱起,大声笑道,“絮儿,你有了身孕,有了七郎的孩儿,就快要做娘了!”

    风絮儿此刻方如梦初醒,面上掠过一层红潮,低声问道,“果……果是如此?”虽是问话,心底已知确实,咬了唇,心中漫上无边喜悦。她有了身孕,是她与七郎的孩儿呢!

    叶惊辰一旁望了,唇角也不觉勾出一抹笑意,说道,“七哥,恭喜!”叶升、叶旭闻言,也是忙上前道喜,一时间,闹作一团。正纷嚷间,闻丫头回道,“少爷,软桥、车马已备好了,不知何时启程?”

    叶惊非将风絮儿放下,牢牢环入怀中,不等叶惊辰应,便道,“既是你一同回去,也不必多坐,这便走罢!”微微一顿,叹道,“五哥、六哥,我竟是两年未见!”

    画桥三百,河流纵横,隆冬时节的姑苏城,正是烟拢寒水,幻出一片朦胧。

    风絮儿轻挑了帘,向车外张望,心中暗道,“果然是这等地方,方养得出七郎那般的人物。”不自觉的,又再侧了头,向车后张望,寻找那抹俊逸无双的身影。

    一只小手,不经意的抚着自己平坦的小腹,心底,漾上无边的甜蜜。自己怀了七郎的孩儿,叶家人纵是对她不喜,也必不会阻挡罢?

    身侧杨路见状,不觉笑道,“怎么,只这片刻不见,便心中挂念?”

    风絮儿小脸儿一红,忙将车帘垂了,低声道,“杨姐姐取笑,我从不曾来姑苏,方心中好奇罢了!”

    杨路见她且羞且喜,不觉微微一笑,也自挑帘向外望去。触目所及,是叶惊辰所乘的软轿,不觉轻轻叹了口气,说道,“叶家男儿,尽皆人中龙凤,只是小八……” 心中有所触动,微微抿唇,便不再语。

    扬了头,但见车马,驰过一座小桥,沿河拐向一座恢弘庭院,便道,“到了!”

    风絮儿心中突的一跳,悄悄挑帘望时,但见一座极有气势的院子,门头上,挂着一面黑漆牌匾,上嵌两个金字大字……叶宅!

    一时两只手掌心中,汗水尽湿,风絮儿但觉心跳加速,心中暗道,“终于来了!”紧紧抓了膝间罗裙绞扭,竟不知该如何是好。

    车马停稳,叶惊非声音自外唤道,“杨姑娘,絮儿,下车罢!”说着话,一手将车帘掀起,将杨路扶下,又再扶风絮儿下车。

    娇俏人儿抱揽入怀,星眸垂下望时,却见风絮儿神情一片紧张,叶惊非不由轻轻摇头,低声道,“傻絮儿,怕什么?”让了杨路,自牵了风絮儿,当先向府门去。

    方跨入院内,但闻前厅内一阵喧哗,一个娇脆声音大声嚷道,“莫抢!莫抢!你们道是个物件,抢的坏了,谁又赔来?”喧哗声未歇,另一人道,“抢得坏了,你寻了子安,再养一个便是!”

    一语带得满室的笑声。

    叶惊非微微挑眉,携了风絮儿径自入内,笑道,“在抢什么,可是有我的份儿?”跨步入厅,却见六名男子正你争我夺,抢抱一个小小婴儿。

    一个少妇于众男子身周急切的绕来绕去,欲要夺回,却是不能,只急的连声叫嚷。

    闻叶惊非话语,六名男子均是停了手,齐齐回头,唤道,“小七!”

    一个道,“你瞧,这是九儿的娃儿,竟是与子安一个模子里雕出来的!”

    另一个道,“你回的方好,明日小渊儿百岁,你这当舅舅的,却备什么礼?”

    再一个道,“闻说你奔了湖广,只道你过几日方回!”

    ……

    只这一愣神间,少妇已一把将婴儿夺回,抱于怀中几步逃了开去,低声道,“只这一个娃儿,便有这许多如狼似虎的舅舅,你们欢喜,却不自个儿生了来玩儿!”

    叶惊非见了婴儿,心中微动,不应六个哥哥发问,却是凑前去瞧。但见那孩儿粉白细嫩,眉目如画,小小婴儿,已极是俊美,不由说道,“九儿,这便是你的孩儿,与我抱抱!”说着话,伸手去接。

    叶轻痕身子一侧,嗔道,“一大早起,便被一二三四五六哥夺了去,此刻我方踏实抱了,你却又来胡抢!”

    叶惊非见她不依,微微撇唇道,“好稀罕么,过了年,我自个儿弄一个来玩!”

    话声方落,但闻身后杨路“嗤”的一笑,说道,“絮儿有孕方只两个月,怕是一时生不出来!”

    “絮儿有了身孕?”叶惊穹自内迎出,含笑向风絮儿凝注,笑道,“絮儿,你终是来了!”

    风絮儿闻杨路竟于这大庭广众将怀孕之事说出,不由大是窘迫,此刻见了叶惊穹,但觉亲切,悬着心,顿然松了,低声唤道,“四哥!”

    “这便是絮儿?”厅内男子齐齐迎出,一个道,“絮儿,我是五哥!”

    另一个道,“絮儿,可还识得三哥?”

    ……

    叶惊非见众哥哥围来,忙一臂将风絮儿护了,嚷道,“絮儿有了身孕,你们莫挤了她!”

    “絮儿有了身孕?”舒不让方跨入厅中,便闻此一语,不由大喜嚷道,“这便是絮儿?来,给娘瞧瞧!”双臂横推,将面前碍事的一堆儿子挤于一旁,拉了风絮儿的手细瞧,啧啧赞道,“果然是个美人胚子,还……还有了身孕……”

    回了头,向叶惊非横去一眼,说道,“小七,你可记得,莫要欺负絮儿,若不然,我绝不饶你!”一手拉了风絮儿小手,向厅内来,说道,“来!来!絮儿,快些坐下,莫要理这堆臭小子!”

    风絮儿见是个美貌妇人,却不知该如何称呼,回了头,向叶惊非望来,眸中满是求救。

    舒不让却是不理,按她于椅中坐了,说道,“明日小渊儿百天,再过几日便要过年,待年一过,便替你与小七完婚可好?”

    叶惊非一声呻吟,自后随去,说道,“舒帮主,娘,絮儿可是小七的人,那孩儿,小七也是有份!你却为何夺了去?”噘了唇,满脸的委屈,仿似被人夺了何宝贝。

    风絮儿闻听这妇人竟是叶夫人,不由一怔,忙忙起身,唤道,“叶夫人!”

    舒不让一把将她拉回,笑道,“傻孩子,什么叶夫人?唤娘!”上下将她打量,见她生的娇俏柔美,不由打心底里乐了上来。满眼笑意,向叶惊非横去一眼,说道,“小子!这一回,便算你能干!”

    一句话,将叶家兄弟说的尽数笑出声来,饶是叶惊非性子不羁,也不禁红了脸。

    风絮儿原思叶家人众,心中本是惴惴,哪知入了门,竟是这般情形,心中顿时松了,一时间,涨着满满的甜蜜。

    叶惊非心中老大不自在,清咳一声,故寻了话问道,“九儿,你这孩儿明日便满百天,可是取了名字?”

    叶轻痕笑道,“六哥带回了子安的信,取名文渊!”侧了头,向他瞧来一眼,抿唇笑道,“小七,你这般猴急,可是替絮儿腹中孩儿取了名字?”

    叶惊非与妹妹争竞惯了,此时也不肯落后,微微挑眉,强道,“自是取了!”

    “叫什么?”众人齐问

    “他唤……叶问!”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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