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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1章撒尿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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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此刻,这些大汉纵是再笨也已猜出七八,被策儿一问,顿时便有人笑出声来。一个人发笑,旁人也便再难忍住,顿时间,茶寮内一阵爆笑之声,便连叶杀眸底也现出一抹笑意。脱脱阿布大窘,咬牙切齿将石头的脑袋又再狠按一下,转身便向马车冲去。

    瞧着她的背影,石头方后知后觉的嘀咕道,“哦,原来郡主也要撒尿,策儿你为何不早说?”被他一说,茶寮中的笑声越发响亮。

    脱脱阿布钻回车上,以手捂脸,懊恼的直撞墙。怎么就没有少饮一些水?怎么就忘了马帮有这许多人?只是回神想一想,从被劫到现在,已整整十个时辰,自己粒米未进,早已饿的手脚酸软,若再不饮水,又岂能熬住?

    翻身坐起,深深吸了口气,大声喊,“叶杀!”

    随着她一声大吼,车外的笑声终于一停,只剩下一些忍笑的嗤嗤声。隔了片刻,叶杀一手将车帘挑起,扬眉问道,“何事?”

    脱脱阿布沉下一张俏脸,向他怒目而视。叶杀终究年少,被她盯的老大不自在,忙避开她的眸光,咳了一声,嗫嚅道,“你……你不说,我……我怎么……怎么知道?”

    脱脱阿布恨的咬牙,我说?我说得出来吗?只是叶杀在她眼里虽然只不过是一个孩子,终究也是个男子,总不成这般一个车内一个车外讨论撒尿的问题。心中怒气忍了又忍,终究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的问道,“你究竟要将我带去哪里?”

    叶杀怔了怔,见她不纠缠于不让郡主撒尿的事情,倒也松了口气,淡道,“不管去哪里,郡主也非去不可!”

    “你……”脱脱阿布气结,这才想起,自己不是搭伙同路,而是被人劫持。只是这一口气无论如何也咽不下,虎着脸瞧他半响,说道,“我饿了!”

    这般跳跃的话题,叶杀显然跟不上,又愣了愣,方挑唇笑起,点了点头,放下帘子转身离去。又隔了片刻,石头探头探脑的入来,见她一眼瞪来,忙讨好的笑,双手捧着个小包袱送来,说道,“这里太过荒僻,茶寮里并无什么吃食,这些是备下夜里的干粮,郡主将就用些罢!”

    脱脱阿布一把夺过,包裹打开两层,果然只是一摞粗饼。她饿的狠了,也无瑕计较,拿起一只张嘴便咬。哪知那粗饼及干,刚嚼一口便被噎住,脱脱阿布在胸口连捶,抬头见石头正瞪大双眼瞧着自己,不由将眼一瞪,喝道,“茶!”

    石头吓了一跳,忙连声答应,跃下车去取茶。脱脱阿布翻个白眼叹气,人如其名啊,可惜了那张好看的皮囊。

    待她吃饱喝足,石头收拾了东西刚退了出去,便闻叶杀在车外道,“座椅下那套衣衫,快些换上,与我们一同骑马!”

    脱脱阿布正觉气闷,闻言不禁大喜,也顾不及他说话语气生硬无礼,忙从座椅下拽出小包袱,打开看时,果然是一身汉人的男子衣衫。她细细的瞧了瞧车帘,又去好好整了整,便在车中匆匆将衣衫换上。自从出了大都,她均做男儿打扮,男子的发髻倒梳的熟了,当下将长发打散,一条丝缎将长发在头顶一挽,便算了事。

    收拾停当,忙从车中跃出,向叶杀笑道,“走罢!”叶杀向她上下打量几眼,微微点头,扬声吩咐启程。

    脱脱阿布自入衢州府之后,便闷在驿馆中,此时跨在马上,但见暮色中远山苍翠,夕阳如醉,不由胸怀顿畅。驰了片刻,见旁人有说有笑,偏偏叶杀闷不吭声,便纵马与他并骑,笑道,“叶杀,不想多年不见,你竟做了马帮帮主。”见他不语,又问道,“那时你在大都的善阁儿里,不知是几时离开的大都?”见他仍然不理,自个儿无趣起来,想着当年那个孤绝的孩子,心中不无感慨,低声道,“这一转眼,便七年了!”

    七年了!七年前那个中秋之夜,她第一次见到叶七,第一次见到叶杀,第一次知道,叶家养着那许多的孤儿。也就是那一夜,她与叶惊鸿饮酒赏月,闻他击栏而歌,那是她这一生中最为欢喜难忘的时光。

    然而,也仅仅是那一夜之后,宇文致平被杀,马帮兄弟被剿,她与叶六之间的平和,被生生的打破,将他二人分于两个对立的行列,从此后,分分合合,纠纠缠缠,她用尽全身的气力,想走向他,而,无休止的两极分争,打破她所有的努力,直到如今……

    想到这七年的无望等待,终于到今日的尘埃落定,脱脱阿布心里暗酸。直到如今,叶六已永远离她而去,马帮与江湖,江湖与朝廷,仍是解不开的纷争勾连。侧首而望,身旁的叶杀薄唇紧抿,默然不语,那冷冽的眸子,却带着一阵恍惚,似乎也陷入往日一段回忆。

    仰首而望,前方,如醉的夕阳,映出满天灿烂的云霞,美的惊心夺目。脱脱阿布深吸一口气,对自己道,“这样也好!”

    这样也好!自己与叶六,中间隔着整个大元朝廷,隔着民族之争,如过去七年,也不知还要面对多少恩怨纠缠。如今,他仍是他的叶少当家,马帮中却已只有叶杀,她却不再是什么大元郡主,只不过是一个四处游历的寻常女子。她和他再无交集,也不再有任何恩仇,就这样,相望于江湖,这样,也好!

    随着叶杀在山中穿行,直到夜色深浓,叶杀方吩咐石头寻处农家借宿。此时脱脱阿布方才发现,不知何时,一行人都已悄悄散去,只剩下她和叶杀、石头、策儿四人,不由大奇,问道,“咦,旁的人呢?”

    叶杀瞧她一眼,却不说话,石头自从那茶寮出来之后便离她远远的,只是策儿脆生生的笑,说道,“从出了衢州不远,我们便闻一位公子四处寻你,不知他用了何法,竟一路随了过来。方才茶寮里的爷爷眼瞧着你换了衣衫骑马,他若寻来,自然知道我们的走向,我们便分路而行,将他引开!”

    脱脱阿布胸口微窒,默然不语。是啊,天川孤身一人,而马帮除去这里四人,还有十几条大汉,他们分路而行,他如何能够寻到?一时间,想到谢天川为自己辛苦奔波,心中暗暗感动,倒也并不担心叶杀会将自己如何。

    在山中绕行两日出山,叶杀仍不走官道,只拣小路而行。脱脱阿布这一路上见尽是些乡野之地,竟不知他将自己带往何处,初时还常常扯着石头套话,哪知石头也是第一次随着叶杀出门,瞧什么都新奇,却并不关心去往何处。

    脱脱阿布只道他是不肯说,后来问的多了,才知这孩子当真不知。转向策儿去问,却是个人小鬼大的主儿,一句话绕着十七八个圈子。脱脱阿布见实在问不出,只好放弃。

    那日眼见又将日暮,脱脱阿布骑在马上,但觉夕阳刺目,突然心中一动。这几日来,虽然山路在山中左转右绕,但几乎都是向西而行。向西……脱脱阿布心头怦然。在她和谢天川的计划中,过了剑津,也是一路向西,先去汀州府去吃数之不尽的美食,再过赣州府去瞧秀美山川。后来遇到乌氏姐妹,便道过了赣州府,便可折而向北,将她姐妹送回吉安。

    如今叶杀也是一路向西而行,虽并不知是不是谢天川曾说过的道路,脱脱阿布仍是忍不住心动。或者……或者天川寻不到自己,会如仙霞岭失散时一般,仍一路向西,以图与自己相遇。但是这念头终究渺茫,想过之后,便也抛之脑后。但想到离衢州越来越远,离大都越来越远,脱脱阿布还是大觉轻松。

    行到第五日,一行四人终于离开山道,行上官道。这四日来,四人均靠叶杀在山中猎杀野味烤来吃,初时尚觉新鲜美味,一连数日吃下来,先是策儿苦了小脸儿,到最后连石头也小声抱怨。如今眼见行上官道,前后均有商旅通行,想到前方必有驿站,石头和策儿均是大声欢呼,纵马奔向前去。

    脱脱阿布回头向叶杀一瞧,但见他唇角微勾,露出一个叶六式的笑容,神情却极是平和,瞧不出喜怒。这一瞬间,脱脱阿布只觉心中掠过一丝怜惜。十七岁的年纪,也不过是个大孩子,而在他的身上,却早早脱去少年人的跳脱,透出一些与他年龄不相衬的稳重练达。这是不是,与当年他亲眼见到元兵屠村,有莫大的关系?

    受到她目光的触动,叶杀回过头来向她一望,薄唇动了动,摒出一句,“信州虽然人多,你也莫想逃走!”

    脱脱阿布一怔,不觉笑开。自从发现他一路西行,她便再不曾想过逃走,心中只隐隐觉得,自己纵然逃走,也不知谢天川在何处,自己孤身一人,反而不如对着一个神情举止酷似叶六的好些。虽然自己也知道,这种情绪不过是聊以自慰,却也自欺的想,要忘叶六,非一时所能做到,瞧着叶杀,倒也稍减心痛。

    中途于驿站打尖,石头和策儿绕开大块肉食,叫了六七样菜蔬甜品,几大碗米饭,大快朵颐,脱脱阿布出生尊贵,对前几日每天的烤野味虽不曾说过什么,此时也是吃的喜笑颜开。单单叶杀一人,似乎吃什么对他来说均是一般,瞧着三人说说笑笑抢菜吃,只一个人安安静静用饭。

    一路同行多日,他虽大多时候不言不语,脱脱阿布却也心觉亲近,此时见他一人垂了眉目扒饭,便夹菜给他,笑道,“多吃些菜,身子才长的棒些!”

    叶杀微怔了一下,不声不响将那菜混着饭吃下。

    脱脱阿布又另拣一样送入他碗里,笑道,“这许多菜,我们又吃不完,你也多吃些!”

    叶杀仍然不言不语,默默将菜吃下。

    脱脱阿布瞧的有趣,又夹一筷子菜送去,身子往他身边凑了凑,问道,“我瞧着策儿面熟,他究竟是谁?”

    叶杀眉目微动,抬头向她瞧去一眼,冷声道,“吃饭!”

    “唔!”脱脱阿布也不以为意,仍接着夹菜给他,柔声道,“我曾闻六爷说过,马帮均是些靠给人驮运货物挣饭吃的穷汉子,你是帮主,也必然很辛苦罢!”

    叶杀默默将菜吃下,良久才道,“不苦!”

    脱脱阿布闻他说话,心中大乐,又问,“闻说马帮的生意大多在通商大邑,我们这是要去往何处?”

    “……”叶杀又再归于沉默。

    脱脱阿布支肘向他瞧了片刻,摇头道,“不像!”

    “什么?”叶杀抬眸。

    “最初见你,只觉你举止神情像极了叶六爷,可是如今瞧着,却又不像!”

    “哦!”叶杀低应,又垂头扒饭。隔了良久闻她不再说话,终于忍不住道,“何处不像?”

    脱脱阿布忍不住笑出,伸指在他面颊一戳,摇头道,“你话太少,不极六爷有趣!”言语温软,似极了一个大姐姐瞧着心爱的弟弟。

    叶杀不防她会如此,一怔之间,面颊竟然掠过一抹红潮,急急闪身一避,俊脸一沉,说道,“吃好便走罢!”匆匆起身向外奔去,神情竟是说不出的狼狈。

    脱脱阿布见他瞬间破去一脸老成,露出少年的青涩,不禁“噗嗤”笑出声来。转头见石头和策儿已摸着圆圆的肚子打嗝,一手一个,在两人脑后一拍,笑道,“走了!”起身赶了出去。

    店门外,叶杀已将四匹马牵过。脱脱阿布正要上马,但闻身后一个惊喜的声音唤道,“阿布!”紧接着手臂一紧,被人拖着向后,一条身影已挡在她身前,直直面对叶杀,说道,“阿布,你先走!”身形挺拔,宽肩乍背,沉厚的声音,是那般亲切熟悉。

    “天川!”脱脱阿布大喜,忙一把握住他手臂,连声道,“天川,你竟然寻到了这里,太好了!太好了!”虽然在衢州曾经见过他的身影,路上也曾听到他的声音,但总不如此刻,这个人实实在在的立在面前,让她知道,他平安!

    谢天川听到她的声音,回头向她一笑,反手将她手掌握住,柔声道,“阿布,你莫怕,我会救你!”

    脱脱阿布一怔,这才想起,自己是被叶杀劫持。

    从他现身,叶杀脸上也只现出一抹愕然,很快便归于一片冷漠。此时见他握住脱脱阿布手掌,目光定定在那两只交握的手掌上凝注,眼中杀意骤浓,冷声道,“放开她!”

    谢天川冷笑,“此话该是我来说罢!”握着脱脱阿布的右手手指,更紧了些。

    叶杀脸色骤变,突然斜插一步,一指向谢天川右手戳去。谢天川身形微侧,右手不松,左手却自下而上斜出,向他腋下攻去。叶杀“咦”的一声,手掌收回横挡,将他手臂格开。各自的一攻一守,二人似乎均大为意外,谢天川松手放开脱脱阿布,说道,“阿布,你先走!”双掌一错,揉声疾上,便与叶杀战在一处。

    脱脱阿布连声道,“天川,别打了,他不曾将我怎样!”又道,“叶杀,快停手,他是我朋友!”可是二人早已战的难分难解,又有谁肯罢手?

    此时策儿和石头也已出来,眼见二人动手,竟大为兴奋,拍手为叶杀助威。

    脱脱阿布见这般情形,不由连连顿足,大声道,“叶杀,你再不停手,我可当真逃了!”说着便向那四匹骏马奔去,一边还喊道,“我将四匹马尽数骑去,你走着进信州罢!”说话间,已翻身上马,将另外三条马缰握在手里。

    叶杀低喝,“石头,策儿,截人!”随着他的喝令,两人欢呼声顿停,两条小小的身影,左闪右绕,竟向她前后兜截,来势竟然极快。

    脱脱阿布吃了一惊,喝道,“别过来,仔细马儿踩了你们!”说着话手中马缰疾提,四骑骏马齐声长嘶,人立而起。正面而来的石头倒当真吓了一跳,脚步疾疾一停,又闪身向她左侧扑去。脱脱阿布趁此间隙,双腿力夹,跨下马一声轻嘶,已向前窜出,瞬间将石头和策儿甩开。

    叶杀一声冷哼道,“你逃得掉么?”手中不停,口中发出一阵轻啸。啸声刚出,四骑骏马便应声长嘶,纵身蹦跃,再不肯行。石头与策儿大喜,又再拔步奔去。

    脱脱阿布大为意外,挑眉笑道,“不愧是马帮帮主!”一手按在马颈轻拍,口中“呜呜”连声,起初应和着马儿的嘶鸣,渐渐声音盖过,呼声如骏马群中的头马,在前牵引。

    跨下马闻声,片刻便即安静,脱脱阿布提缰避过石头和策儿的堵截,纵马驰下大道,疾驰而去。石头和策儿见状,不由失声大呼,“帮主!”“帮主哥哥!”

    叶杀也是大吃一惊,一掌迫退谢天川,转身便欲追出。哪知谢天川一退即进,掌影交错,将他死死缠住。叶杀大怒,喝道,“住手,我不想伤你!”斗到此时,谢天川也心知自己不是他的对手,抿紧双唇,死缠不放,只盼脱脱阿布跑的越远越好。

    叶杀虽武功高出他许多,但他不想伤人,谢天川却死缠不放,一时间竟无法摆脱。眼见脱脱阿布越驰越远,不由心中焦灼,连声道,“你再不停手,我可当真要伤人了!”可是谢天川只在盼望脱脱阿布脱身,又哪里理他?竟闷不吭声,纠缠不放。

    二人正在缠斗不休,却闻远远的马蹄声响,却是脱脱阿布于旷野中兜了一个圈子,又疾驰而回,向着二人疾冲而来。

    要知脱脱阿布虽无武功,却是草原儿女,自幼便爱纵马驰骋,叶杀虽武功高强,却也比不上她的控马之术。如今见她这般声势汹汹的奔来,叶杀不禁大吃一惊,喝道,“你做什么?”他此时被谢天川缠上,无法闪避,眼见再不下重手,二人便均被她踏在马蹄之下,不由将心一横,暗道,“先将此人制住再说!”改掌为爪,向谢天川肩头疾抓。

    与时同时,四骑快马距二人已不过一米,脱脱阿布突然手腕一提,马匹奔势顿时转向,喝道,“天川,上马!”只是终究迟了一步,但闻“咯嗽”一响,谢天川一声痛呼,一条臂膀已被叶杀卸下。

    剧痛之下,谢天川见叶杀后招又至,竟顾不及闪躲,反而和身扑上,一臂将叶杀拦腰抱住,急声道,“阿布,快走!快走!”只这一停,叶杀不及阻拦,脱脱阿布已纵马而过。

    叶杀大怒,大声喝道,“放手!”手掌抬起,作势向他天灵盖拍下。

    脱脱阿布回身瞧见,吓的魂飞魄散,大声道,“叶杀,你敢伤他!”

    叶杀手臂一顿,去势略偏,顺手在他背心一拍。谢天川轻哼一声,整个人顿时崴倒,口中犹自说道,“阿布,快走!快走!”

    脱脱阿布大惊,纵马驰回,问道,“叶杀,你……你将他如何了?”

    叶杀挺立原地,静静瞧着她纵马驰近,却不答话。地上谢天川见她奔回,不由大急,嘶声道,“不!不!阿布,你快走!”

    脱脱阿布疾驰而来,一跃下马,见叶杀仍是挺立不动,双掌向他重重一推,喝道,“走开!”几乎是整个身子将叶杀撞开,扑跪谢天川身侧,一把将他抱住,连声道,“天川,你怎样?你怎样?”

    此时谢天川已疼的满头是汗,见她分明逃走,却又奔回,焦急之后,心中反觉欢喜,苦笑摇头道,“不打紧,只是手臂脱臼,又被他点了穴!”

    脱脱阿布骤的抬头,瞪着叶杀大吼,“还不给他解开?”

    叶杀呆了呆,垂首与她对视,眸子里竟有一丝受伤。脱脱阿布一怔,放缓了语气道,“我答应你不逃便是,只是他是我朋友,你放了他罢!”

    叶杀默了默,俯身解开谢天川穴道,又抓着他手臂一拧一送,只闻“咯”的一声轻响,已将他手臂接上,说道,“走罢!”转身带过马缰,静等脱脱阿布上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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