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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惊鸿纵马疾驰,心中焦急万分。手机看小说M。bgq8。cc 才是最佳选择!三天前,暗随脱脱阿布的叶塘传来急信,说二人一入绍兴府,竟马不停蹄,折而向南,奔了福建。福建……那可是个是非之地啊!何况,与她同行的,还是大元四贝勒,嘎必雅图!
嘎必雅图,便是大都梅园的旧主。当年,自己欲买梅园,给妹妹做嫁妆,便是脱脱阿布替他修书,以双倍价钱求购梅园。哪里知道,一个月后,收到嘎必雅图回书,称梅园非五倍不卖。他未料到,一个大元朝廷的贝勒,贪婪至此!
更令他不安的是,对皇室知之甚详的文子安,对嘎必雅图也是所知极少,可见此人城府之深。毫无机心的脱脱阿布与一个如此贪财,又工于算计的人一处,会有何等遭遇?虽说他与脱脱阿布是旧识,但,他会如何对待一个逃婚的大元郡主?
他不敢想,他能做的,只能是命人疾骑传令,盯紧二人行踪。同时,自己星夜兼程,向二人的去路疾追。纵然自己再也与她无缘,但,不能亲眼见她安然无恙,此生,又怎能心安?
暮色渐渐暗沉,仰首间,便可见仙霞岭耸于面前。自从离开官道,便失了二人的消息,叶惊鸿知道,过了仙霞岭,前往剑津,便是一片坦途。“过了仙霞岭,应可得知二人消息了吧?”他心中暗思,双腿着力,跨下凌云踏轻声长嘶,奋蹄疾驰。
方奔至岭下,但闻前方马嘶,一骑快马自山间小路疾冲而来。山路险窄,眼见二马便要相撞,叶惊鸿疾提马疆,喝道,“吁——”凌云踏受缚,疾奔四蹄顿时停住,竟气定神闲。
“吁——”对面来人也是一声疾唤,坐下马一声长嘶,人立而起,踩于道旁。马上人不待马匹站稳,便大声唤道,“六爷!”身形一纵,跃落马下,向叶惊鸿奔来。月下瞧的清楚,竟是与叶翔一道暗护脱脱阿布的叶明。
叶惊鸿一惊,问道,“叶明,出了何事?”
叶明急道,“爷,我们恐阿布郡主知觉,落后二人三十余里。哪知今日刚翻过仙霞岭,便见山道上十余人尸横就地,郡主二人不知所踪。瞧来似是遇上山贼。叶翔等人已追了下去,命我返回报讯!”
“不知所踪?”叶惊鸿心中一惊,咬牙道,“快,过岭!”手中马缰疾提,凌云踏一声长嘶,快如流云,向岭下飞驰。
不知过了多久,脱脱阿布悠悠醒转,张开眼来,四周一片黑暗,瞧不清身周事物。只觉身体微晃,耳畔蹄声得得,似是在一辆行走的马车中。脱脱阿布头脑一阵昏沉,一时想不起究竟出了何事?抬手欲揉,却觉双手被缚身后,无法动弹。脱脱阿布一惊,挣扎欲起,只微微一动,又跌了回去,手腕脚踝勒的生疼,竟被绑的结结实实。
脱脱阿布惊慌更甚,张唇欲呼,却闻远处响起几声男子的呼喝,跟着身子一震,马车停了下来。脱脱阿布一噤,喊声方至喉间,便硬生生吞了回去。
车外,脚步声响,火光自缝隙中射入,紧接着“哗”的一声,车门被人打开,一只火把伸入,向内照来。双目被光亮刺痛,脱脱阿布忙闭眼侧头闪躲。
车外一人笑道,“这小子醒了,拉他出来!”随着喝令,两双大手伸来,拽她双足力拉。
脱脱阿布一惊,喝道,“放手!”双足力蹬,向左侧那人猛踢,那人身子一侧,一把将她脚踝握住,笑道,“小子,留些气力,有得你消受!”双手使力,向外横拖。脱脱阿布身不由己,向车外滑出,那人松手放脱她脚踝,探手去擒她衣领。
眼见两只大手向自己颈下探来,脱脱阿布又羞又恼,怒喝道,“住手!”身子一侧,滚于车下,双足着地,只觉双腿酸麻,身子不觉向下滑落,却觉双肩一紧,被人牢牢抓上。
脱脱阿布挣扎欲骂,却闻不远处一声女子尖叫,紧接着哭道,“放开我……放开我……求你们放了我罢……”
脱脱阿布一怔抬头,只见前边,一个短衣紧靠的男子,挟着一名女子,拖下大路,钻过长草行去。女子双手反绑,身体扭曲,拼命挣扎,口中不断哭喊哀求。
山风吹来,脱脱阿布顿时一个激灵,山道上的一切,瞬间于脑中醒起。奔逃的女子,执刀的山贼,还有……
“天川!”脱脱阿布低念,一颗心,顿时绞的生疼。他虽为皇子,却自幼便饱经劫难,不曾为朝廷所害,却不明不白的死在一个女子手中。喉中哽阻,泪水涌上,又生生的吞了回去。
怔忡间,闻身后一人道,“走罢!”双肩一疼,被人拖了行去。
脱脱阿布身子一挣,喝道,“放手,我自己走!”
“小子,老实点!”右侧那人喝骂,抬腿重重一脚。
“唔——”脱脱阿布闷哼,右腿痛澈心扉,却只咬牙强忍,侧了头,向那人怒目而视。
那人侧眸瞅见,不由冷笑道,“这小子倒算有种!”向身畔两人命道,“你们好生看管,莫让他逃了!”又再转向另一人道,“你速速去请熊爷,来此验货!”那人应命奔去,脱脱阿布被前两人拖拽,向草间行来。
脱脱阿布挣之不脱,心中的惊慌却稍稍褪去。那人既说找什么“熊爷”验货,想来一时不至于动她。只须一时不至蒙羞,她便可寻机逃走!当下也不再挣扎,由着二人将自己拖拽而行,一双眸子却是默默向两侧张望,暗暗将地势记在心。
此处虽仍在山中,却显然地势已平。离山道不远,有几所废弃的茅屋,茅屋门窗倾倒,满地杂草乱石。那二人将脱脱阿布拖至屋前,喝道,“进去!”手臂同推,将她使力掷入屋中。
身子横撞入内,“砰”的一声摔落,顿时尘土飞扬。“嘶——咳……咳咳……”膝盖右肩钻心般的疼痛,脱脱阿布吸气强忍,却觉喉间一窒,吸进满嘴灰土,不禁大声呛咳。身后“叮咣”声响,破损的木门,已被牢牢封上。
眼前的昏眩退去,脱脱阿布强抑疼痛,挣扎着向墙角靠来。倚墙坐起,借着破门泄入的天光四处打量。但见这是一间丈余见方的茅屋,茅屋一侧,有一张倾倒的竹榻,榻旁一只断了腿的木凳,除此之外,别无他物。
眸光扫过满地的灰土,脱脱阿布樱唇微抿,侧耳倾听门外动静,心中暗暗筹思脱身之策。方才一路行来瞧的清楚,这里,只是山间几间破屋,待这般贼人睡了,只须能逃出这屋子,便不难脱身。
远处,贼人的哄闹声渐弱,显见已大多歇下。脱脱阿布身子慢慢挪动,向门边移去。那里,破损的门扇下,灰土中,隐隐露出一块尖石。
小心的移动,十尺……九尺……八尺……离门口越来越近……越来越近,脱脱阿布的心,怦怦直跳,紧握的掌心中,淌着满满的汗水。只须再移前几分,就可握上那块尖石,能不能逃脱贼手,在此一举。
眼见离门不过两步,只闻远处一阵笑语,紧接着,脚步声响,向这边奔来。脱脱阿布一惊,身子顿时僵住,一颗心,瞬间沉了下去。两步,只有两步,不想,竟功亏一篑。
果然,脚步声行至门外停下。脱脱阿布摒住呼吸,紧紧盯着门扇,一颗心,几乎停止了跳动。
“小子!”木门“砰”的一响,被人踹了一脚,门外人喝道,“过来将这馍吃了!”随着话声,一个破洞中有一物被人掷入,扑声落于地下,滚了一滚,便即不动。门外脚步声又起,由近而远,渐渐无声。
“吁——”脱脱阿布长长松了口气,此时方觉,只这片刻功夫,额角已现出虚汗。深深吸了口气,稳定心神,仍慢慢向门口移去。此一刻,虽又累又饿,但,地上沾满灰土的馍,远远没有门下尖石的诱惑。
移至门边,天幸不曾被人知觉。脱脱阿布心中暗喜,慢慢背过身去,手指,于身后寸寸摸索。抚过满地的灰土,指尖触上一点坚硬,脱脱阿布大喜,身子后仰,一把牢牢握上。缩身门侧,手腕力翻,以手中尖石去磨手腕绳索。
“啊——”一声女子尖叫声骤响,紧接着,脚步声急急传来,“砰”的一声大响,门扇轰声倒下,顿时尘土飞扬,掩去黯淡的天光。“咳咳……”脱脱阿布只觉喉间灰尘扑满鼻口,忍不住大声呛咳。一个男子身影跨入两步,以袖掩鼻,又再退出,大声喝道,“为何还不曾收拾?”
“爷!”门外一人忙应,说道,“这屋里囚着那俊俏小子,给爷收拾的是隔壁!”
那人道,“何不早说?”以袖掩了口鼻,探头向内一张,眸光于脱脱阿布身上一转,冷笑道,“小子,呆这门边儿上,是想逃吗?”
脱脱阿布全身僵直,动不得分毫,眸光却于地上门扇一扫,淡道,“方才的馍,在门扇下!”
那人似是一怔,瞬间大笑道,“算你小子倒霉,饿着罢!”撤身转出屋去。
门外女子尖声哭叫,喊道,“放了我,求你们放了我……”有物在地上拖拉,伴着喊声向左侧去。又是“砰”的一声大响,声音转入隔壁茅屋。
一人探头向脱脱阿布一张,笑道,“小子莫急,一顷儿便轮到你!”唤过两人,重新将门扇拉起钉上。
脱脱阿布悄悄松了口气,暗道,“好险!”紧握的手掌,早已被尖石刺的生疼。定了定心神,手腕外翻,以尖石于腕上绳索来回切磨。
刚磨两下,只听隔壁女子“啊——”的一声尖叫,瞬间变为绝望的哭喊,“不!不!不要……”
脱脱阿布动作顿停,侧耳细听,却闻男子声音道,“美人儿,今儿爷梳拢了你,明儿接客时便不会生疏!”笑声伴着浪语,越发猖狂。“嘶”的一声,似是布帛撕裂,“啊——”女子的哭求变为惊喊,伴着男子得意的大笑。“嘶嘶”声连续响起,女子惊恐的哭喊声不断传来。
“啊——”随着女子一声尖锐的痛呼,传出男子淫邪的笑声,肌肉撞击声透过薄薄的板壁,清晰的传来,一声一声,伴着男子的低吼,越渐加快,女子的哭喊,渐转嘶哑,慢慢变为破碎的呻吟……
脱脱阿布又惊又怒,一颗心“怦怦”直跳,却紧咬双唇,发不出一语。早知落入贼手,必有一番羞辱,不料,这帮山贼竟如此迫不及待。舌尖,尝出一缕血腥,牙齿,却不曾有片刻放松。再顾不及手腕的疼痛,手指拼命用力,以尖石磨擦着绳索。
隔壁,呻吟声渐弱,变为低低的啜泣。门声“吱呀”一响,男子满意的哼着小曲儿向外去,几声轻笑低语之后,门又再“砰”的关上。随着女子的惊呼,另一个男子的淫笑声传来,“妞儿,大哥快活了,你也服侍服侍爷!”
女子含糊的哭求声,淹没在男子淫邪的笑声中,肌肉撞击声紧密的响起,女子的呻吟,渐渐变为歇力的嘶喊。
“这帮恶贼!”心头,怒火狂燃,脱脱阿布咬紧牙关,几下强挣,竟觉手腕一松,割断大半的绳索,已被挣断。
脱脱阿布大喜,双手在僵麻的手腕匆匆一搓,便俯身去解脚上捆绑。正在这时,一阵杂踏的脚步声向这边行来,一个谄媚的声音道,“熊爷,小人不敢胡言,那小子当真生的俊俏,爷一瞧便知!”
“你小子活的说成死的,丑的说成俊的,又不是第一回!”一个沙嘎的声音冷哼,咬牙道,“这回再诳爷,爷再不接你们买卖!”那声音,仿佛生锈的铁器磨擦着地面,极是难听。脱脱阿布隔门听见,只觉头皮一阵阵发麻。
前一人忙道,“小人不敢,爷自个儿瞧便是!”说话间,脚步声竟在门前停下。脱脱阿布大吃一惊,忙抓过割断的绳索,藏于身后。一颗心突突直跳,双眸大张,死死盯着泄入火光的门扇。
门扇“哗啦”几响,“砰”的一声被人卸下。火光掩映下,一个精瘦男子以手掩鼻,犹豫片刻,方跨入门来,皱眉道,“将人关在这种地方,让爷如何享用?”一手取过火把,向脱脱阿布脸上照来。
脱脱阿布暗暗叫苦,只道绳索解去,便可设法逃出,哪知这紧要关头,又有人来!狠狠咬牙,向来人怒目而视,心中暗道,“实在不成,便是拼着一死,也不能受辱。”
火光映照,一张尖窄的面孔凑了过来,向她面上一凑,触上她的眸光,面上现出一丝讶异,继而转为欢喜,大声道,“不错!不错!当真是个俊俏小子!”顿了一顿,眸光于她身上一转,皱眉道,“你们可曾查过?是哪家的公子?”
身后那人忙道,“熊爷,这小子自江浙那方翻岭,只有一个同伴同行,瞧来是寻常富户,熊爷放心便是!”
熊爷点了点头,回眸向脱脱阿布一瞥,目光中是满满的垂涎,笑道,“瞧这俊俏的小模样儿,便有些身份,爷也放不得!”向那人吩咐道,“带他去河边洗干净,送入爷的车子里去!”说着转身跨出门去。
那人忙忙连应,向门外扬声唤道,“来两个人,带这小子河里……”话刚说半句,只闻耳畔风声疾起,接着“嘭”的一声,脑袋被重重一击,顿时一阵轰鸣。那人木木转身,瞪目向脱脱阿布呆望,大张了嘴,却发不出一声。
脱脱阿布一击得手,抛下手中破木椅,忙俯身扯去脚上绳索,抬头见那人身子摇摇晃晃,竟强撑不倒,忙一腿疾起,向那人胸前狠踹。那人头脑昏晕中,眼见腿至,却难移步,“嘭”的一声,重重受了一脚,一声闷哼,身子向后摔跌,“哗啦”大响,将竹榻砸的粉碎。
“何事?”门外有人惊觉,大喊奔来。
脱脱阿布抢前两步,将那人腰间单刀抢了在手,手臂挥舞,向门外疾冲。
门外二人刚刚奔至,突见寒光耀眼,直逼面门。二人齐齐一惊,向后跃开。怔神间,但见脱脱阿布手提单刀冲出,随手乱舞,没命奔逃。那二人回神,大喊道,“那小子逃了!”扬声大呼,拔步便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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