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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家兄弟异常忙碌,瞧在旁人眼里,不过是忙于生意和救援叶五,可脱脱阿布瞧在眼里,心,却一日沉似一日。手机看小说M。bgq8。cc 才是最佳选择!
他要走了!
满布大都城的店辅,在一家家合并,由多家小店并为一家大店。瞧起来,是叶家又一次的生意扩张,而只有有心人才可以看出,悬挂在大都街市上的黑漆牌子,越来越少。叶家生意在一步步缩减!
店辅扩大变少,生意不受冲击的同时,却抽出了大量的人手。叶家兄弟常常离京,一日便回,他们在运筹什么?不得而知!但是,脱脱阿布深深的感觉得到,叶家兄弟所做的一切,正使叶惊鸿一步步的远离,而她……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
牡丹园里那一日他对她的纵容呵疼,仿若梦幻般,一闪即逝。也就是那一日之后,她才知道,不管与他是聚是散,自己再也回不去了。
从小身在王室,在宫庭官室中如鱼得水的阿布郡主,就在这四年中,在默默的爱恋中,被叶少当家潜移默化,她羡慕叶氏兄弟与家人的亲如手足,心动于叶家众人的至情至性,向往叶家兄弟的天高地阔,她再也不是那个可以拘于宫廷官室,成日挂起一脸假笑,坦然面对机关算计,尔虞我诈的阿布郡主。
只是,她仍然是阿布郡主,不管她愿不愿意,她都是当今皇上亲口御封的大元郡主,挣不脱,甩不掉。只是……她是如此的不甘,难道,只为一道召封,便被束缚了她的情感,她的自由?
那日一早,赫天来报,说叶惊鸿昨日出城,今日城门一开便已返回。数日不见,思念竟如丝作茧,将她密密缠绕。脱脱阿布暗叹一声,说道,“备轿,去叶宅!”她不想再挣扎,他对她疏离也罢,亲近也罢,她总是放不下,有情无情,她总要在他离去前,做最后一搏。
穿戴齐整,只带着尔敏向府门行来,刚入前院,便见肃王爷在前,苏德在后,都是一身朝服,迈入府门。脱脱阿布一怔,问道,“父王,二哥,早朝刚散吗?”
苏德点了点头,向肃王爷望去一眼,一脸凝重。脱脱阿布心里一紧,问道,“二哥,出了何事?”随着二人,向前厅里去。
苏德待肃王爷坐定,唤人奉了茶,才慢慢问道,“父王,你看皇上此举何意?”
肃王爷深皱了眉,摇头道,“皇上本想用文子安牵制叶家,哪知道文子安竟会休妻。此事若是旁人也倒罢了,偏偏还牵扯上长公主。叶家兄弟与他反目,自然再不会出手相助,若非杨陌相救,叶五更是差点将他打死。如今他更是伤病之身,已无力处理政务,留他再也无用,除去他也是为怪,怪的是……”
脱脱阿布大吃一惊,颤声道,“父王,你……你说什么……什么除去?文……文公子……文公子怎么了?”
苏德闻她突然关心文子安,心中极为奇异,向她瞥去一眼,说道,“今日早朝,文子安被免去大司农一职,给了个荣禄大夫的闲职!”
脱脱阿布松了口气,吁道,“原来如此!”
心刚放下,却闻苏德道,“奇就奇在杨陌竟金殿下毒,将文子安双眼毒瞎,满朝文武竟无人能够猜透,是杨陌恨极了文子安,下此毒手,还是皇上所命?”
脱脱阿布又是一惊,失声道,“文子安瞎了?”大睁了双眸,满脸惊骇,脑中却念头电闪。杨陌深爱叶家九儿,九儿却下嫁文子安,满朝皆传,杨陌与文子安因争九儿结怨。可是,叶若惨死,文子安忧心九儿,曾求助杨陌,杨陌也极力相助。以杨陌为人,也绝不是因儿女私情耿耿于怀之辈!难道……竟是杨陌因九儿无罪被休,杨陌竟以此法相罚?
可是,文子安休回九儿,不是为了九儿能逃出这大元朝廷的牢笼吗?难道,其间还有她不知道的事情?
匆匆离府,脱脱阿布直奔叶宅,不等叶塘回话,径直奔入前厅,一眼见杨陌也在,劈面便问,“杨大人,闻说你毒瞎了文子安双眼?”
杨陌起身给她见个礼,淡道,“文子安有眼无珠,便没有杨陌那剂毒药,他也早就瞎了!”
脱脱阿布连连顿足,急道,“九儿虽然被休,对文子安未必忘情,你……你毁了他,岂不是令九儿伤心?”
叶惊鸿叹了口气,摇头道,“九儿纵然此刻不能忘情,时日长了,自然也就忘了。”
脱脱阿布怔了片刻,咬唇问道,“当初九儿未嫁文子安,你们兄弟对他也是极力相助,如今,难不成只为了九儿,竟对他如此厌弃?”
首位叶惊弦淡道,“如今我叶家与文子安再无瓜葛,他的事,叶家再不插手!”
脱脱阿布于三人面上一一望去,却瞧不出任何端睨,心中只道,“我不信!我不信!这事一定另有内情!
一个月后,战报又至,南疆大捷,阿茹娜长公主班师回朝。一瞬间,整个大元朝廷欢呼沸腾,文武百官,争相上表,歌功颂德,元惠帝满心欢愉,吩咐礼部准备长公主回朝之日,御驾出城亲迎。
消息不径而走,脱脱阿布闻赫天禀报,也是满心欢喜,闻说父兄下朝,便匆匆向前院迎来,一入前厅,便嚷道,“父王,二哥,闻说南疆大捷,公主不日便班师回朝,可是真的?”
肃王爷脸色阴沉,并不说话,苏德接口道,“今日早朝,兵部表奏,说阿茹娜长公主大捷,已平灭叛军,解叛首入京!”
脱脱阿布大喜,欢声道,“这岂不是天大好事?大哥也要回来了罢?”
苏德又向肃王爷一望,低叹摇头道,“兵部传文,说胡和鲁将军战死,蒙根其其格重伤,胡和鲁将军麾下十万大军,死伤无数,余下的,尽数归入巴特尔将军麾下。”
脱脱阿布一惊,失声问道,“那大哥呢?这等消息,为何要等兵部行文才知!”
肃王爷一手在案上重重一拍,狠声道,“肃王府掌管整个大元朝的消息来源,这等大事,我们居然被人绕过!”
苏德皱眉沉吟,良久才道,“如今巴特尔将军独掌兵权,朝中再也无人与他制衡,肃王府虽只掌管消息来源,却总是有所牵制,难不成,与右将军府有关?”
脱脱阿布摇头道,“巴特尔将军与父王一向交好,长公主与阿布情同姐妹,岂会架空肃王府?”
苏德冷笑道,“你却莫要忘了,大哥是在胡和鲁将军麾下!如今战报只说胡和鲁父女二人一死一伤,大哥生死,竟无人禀报,我们肃王府,竟被蒙在鼓里!”
阿茹娜长公主得胜回朝的消息传来,缠绵病榻的莫尔格勒王爷却精神一振,每日均几次要问,“公主几时回来,世子可有消息?”一双眼睛时时向门口张望,等着独子凯旋而归。
乌日娜的心,却变的难以平稳。这四个月来,王爷缠绵病榻,她失了护持,虽不免受乌兰图娅一些闲气,但是世子那日松随巴特尔将军出征,她的日子倒也并不算难过。
如今那日松就要回来,王爷这等情形,怕再也不会对自己多加照护,心中一阵阵慌乱。
隔不多久,世子那日松终于命人传回消息,长公主大军已至山西行省,三日之后便可返京。莫尔格勒王爷得了爱子消息,大喜之下,病便好了一半。正是盛夏时分,突然想起,侧王妃乌日娜生辰在即,便将她唤过,歉然道,“这些日子我身子不好,倒冷落了你,过几日便是你十七岁生辰,本王传令,好好给你庆祝可好?”
乌日娜强笑道,“王爷身子要紧,区区生辰,庆不庆祝又打什么紧!”说着微微抿唇,侧过头去。
此一刻,莫尔格勒王爷才想起,往年她每一个生辰,都是在城东牡丹园中庆祝,而去岁自己却将园子卖给了叶家。而乌日娜虽受皇封,终究只是个侧妃,在王府中大肆庆祝,又于礼不合。心中的歉疚更深,握着她的手,拉于自己身边坐下,柔声道,“乌日娜,你可是怨怪本王?”
乌日娜默默摇头,垂下头去,低声道,“乌日娜来王府十余年,得王爷呵宠备至,岂会怨怪王爷?”
莫尔格勒默了默,低叹道,“你以这般年华,随着本王,原是委屈了你。本王原想,待圆了房,你再……唉!后来,也知道不能,本王又想,日后世子继位,你在这王府总是为难,那处园子,便留给你安身,哪知……哪知……”
“王爷!”乌日娜急忙打断,摇头道,“王爷长命百岁,有王爷在,乌日娜岂会无处安身?”她从未料到,莫尔格勒想的如此通透,到头来,自己却敌不过那双倍的银子。他为什么卖了园子,对她已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已经卖了!
望着他病弱的身躯,想到世子那日松的觊觎,心,一阵一阵发冷,泪水不觉滚滚而落。一张绝美的小脸,如海棠带雨,楚楚动人。
莫尔格勒瞧的呆了,手紧了紧,将她拖入怀里,环臂抱住,柔声道,“乌日娜,你……你别哭,别哭,我……我……”轻轻抚去她脸上泪痕,轻声道,“本王虽卖了园子,可是,却将园子南侧的精舍留了下来,已指明了给你,你……你……日后乌兰图娅和世子不能容你,你便在那日安身罢!至于生活用度,本王会留话给王妃,不会令你缺了什么……”
“精舍?”乌日娜抬头,透过泪眼,向老王爷凝注。原来,他还留有一处精舍,他心里,终究还对自己有一些情份,这一年来,自己心中怨过,恨过,也无奈过,竟不知道,他仍对她,留着一丝打算。一瞬间,这十年来对她的呵疼,尽数涌出心头,想着他一日日衰迈,乌日娜心头酸楚,“哇”的一声哭出声来。
院外服侍的众人骤闻哭声,均是大吃一惊,奔入瞧时,却是乌日娜伏在王爷怀里,哭的声嘶力歇,而王爷却唇含浅笑,一手抚着她乌亮的秀发,柔声安哄。
乌兰图娅随众人奔入,见此光景,不禁又妒又恨,咬了咬牙,强笑道,“乌日娜妹妹,王爷身子方好些,你又在此招惹!”伸手拭着将她拉开,又嗔怪的道,“王爷也是,身子方好了些,却不好生养着,世子回来瞧着,岂不是伤心?”
乌日娜胸中窒闷得到发泄,慢慢将泪收起,耳边闻她提及世子,不由心中一紧,暗道,“王爷待我纵好,也强不过他们父子之情,世子若回,这王府中,我又如何立足?”
轻轻挣出莫尔格勒的怀抱,取帕子将泪拭去,勉强笑道,“姐姐责的是,都是乌日娜年少不懂事,招惹王爷!”身子往近移了移,主动握住王爷的手,恳声道,“王爷处处为乌日娜着想,乌日娜心感深恩,如今王爷病着,乌日娜愿茹素吃斋,为王爷祈福延寿!”
莫尔格勒面上掠过一层喜色,点头道,“本王一向便知,你最是有心!”
乌兰图娅却道,“啊哟,王爷病这许多日子,你如今才想得起来,我与王妃,日日在佛堂跪拜,求神佛保佑,王爷身子康健。”虽是与乌日娜说话,一双眼睛却是瞟着莫尔格勒。
乌日娜并不理她,只是仰首瞧着王爷双眼,一句句道,“王爷可曾记得,乌日娜是王爷的福星,乌日娜愿去精舍独居,日日清心为王爷祈福。”
此言一出,乌兰图娅张了张唇,再未出声。她虽心恼乌日娜以此邀宠,但想她去精舍独居,王爷就算领情,她不在跟前儿,也自然分不了恩宠。
莫尔格勒却眸色一深,向乌日娜深深凝注。不错,乌日娜是他的福星,十年前,他身受重伤,九死一生,便是纳乌日娜为妾之后,不但保住性命,身子也一日日好转。只是她说要去精舍独居,这其中,究竟是为他祈福,还是……
轻轻摇头,莫尔格勒挥去脑中的一些杂思。乌日娜虽好,终究不过一个女子,他莫尔格勒一生戎马,女人无数,却只有一个儿子。深吸口气,唇角已泛上一个笑容,点头道,“侧王妃有心,本王岂会阻挡?只是精舍中只有十余仆从,恐服侍不力,你去时,再选几个得力之人带去服侍罢!”
乌日娜听他应允,大喜拜谢,说道,“乌日娜不过一人,有十余仆役已经足矣,再有两个贴身丫头随去便是!”
当下辞了王爷,回自个儿屋子稍做收拾,又去别过王妃。第二日一早,简衣素服,便乘半副王妃仪驾出城,径直搬去城东牡丹园南侧的精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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