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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公主阿茹娜回来了!三年前,梅贵太妃辞世,长公主阿茹娜扶灵返乡,这一晃,便是三年。手机看小说M。bgq8。cc 才是最佳选择!
脱脱阿布慨叹的同时,心中又不觉怅然。这三年来,自己心里,满满装着一个人,而三年的时间,一切,都似乎留在原处,没有一点进展,她竟然……就此令年华虚度。
踏入陟睢宫,冬日里,眼前景物虽然萧条,却也是旧日模样。阿茹娜闻报,快步迎了出来,张臂将脱脱阿布抱住,说道,“阿布,这许久不见,可想死我了,你竟不命人给我捎信儿!”
脱脱阿布回抱着她,心中略酸,叹道,“最先倒惦着写信给你,只是出了如许多事故,到后来这两年,人竟然懈怠了!”不是人懈怠了,实在是自己心仪叶惊鸿,在大都官室中已引起旁人窃议,而阿茹娜是大元公主,自己喜欢了一个汉人,还是一个商贾,又如何对她说起?
两年前宝力德之乱,阿茹娜虽避居漠北,却也知之甚详,叹了口气道,“均是那宝力德该死,连累你受了许多苦楚!”松臂放脱她身子,转眸便见乌日娜在侧,含笑牵了她手,说道,“我原思也唤你同来,但想你身份不同,不敢造次,不想你便来了!”一手一个,牵着二人进殿。
刚入殿门,黑暗中突然扑出一条身影,大叫一声,张臂便将脱脱阿布抱住。脱脱阿布大吃一惊,“啊”的一声惊呼,道,“何人?”正想将她推开,却闻一旁阿茹娜笑出声来,垂了头仔细一瞧,却是个十一、二岁的女娃,念头一转,喜道,“赛罕小公主,你也回来了!”
女娃“咯”的一笑,抬起头来,乌亮的眸子闪闪向她望来,笑道,“阿布姐姐还记得赛罕?”
脱脱阿布笑道,“如何不记得,这几年你不在宫里,不知道多少人念佛呢?”
赛罕乌溜溜的眼珠一转,喜道,“为何念佛,是保佑赛罕平安吗?”
脱脱阿布忍笑道,“都为那树上的鸟儿,池中的鱼儿念佛呢,可算是小公主不在,这些个鸟儿鱼儿活的自在一些!”说罢,与阿茹娜同时大笑出声。
赛罕小嘴一嘟,低嚷道,“阿布姐姐,这许久不见,一见便取笑赛罕!”双臂将她推开,转眸却瞧见乌日娜咬唇浅笑,立在一旁,不由双眸一亮,问道,“这位美貌姐姐是谁,赛罕瞧着眼生!”
脱脱阿布止了笑,将乌日娜推到她面前,说道,“这是莫尔格勒王爷的侧妃,乌日娜姐姐!”
赛罕乌黑的眸子忽闪了几下,“哦”的一声道,“便是令王爷建了牡丹园的那位姐姐?”见脱脱阿布点头,小脸儿一皱,摇头道,“可惜了,天仙般的姐姐,竟然嫁了老王爷,当真可惜!”
脱脱阿布闻她童言无忌,忙将话岔开,问道,“赛罕小公主,你不是说受不了大都这城圈圈吗?怎么又回来了!”
乌日娜却浑不在意,点头道,“便是我!”
赛罕闻脱脱阿布一问,一张小脸越发皱的紧了,可怜巴巴的说,“皇帝哥哥使人传信,说赛罕总不能成天在大草原上骑马撒野,要赛罕回宫学些规矩,再过几年,便……便……”说到后来,小脸涨的通红,便不再说。
脱脱阿布微笑接口道,“再过几年,赛罕小公主也该许婆家了,皇上舍不得小公主远嫁,我蒙古的好儿郎都在朝中,自然是在大都选个夫婿。”
赛罕被她说的满脸通红,连连顿足,却也并不否认,只道,“谁说好儿郎都在朝中,大草原上的好儿郎也多的是,比如……比如……比如牧仁安答!”
脱脱阿布“噗”的一笑,悠悠道,“原来赛罕小公主欢喜了牧仁王子!既然如此,倒不如求了皇上做主,将小公主嫁给牧仁,倒也是一门好亲!”
赛罕一呆,突然捂着小嘴笑出声来,倒将三人笑的一愣。阿茹娜推着她道,“这孩子可不傻了,什么事情好笑?”
赛罕弯腰弓身,捂着肚子笑了许久,方喘着气道,“前些时闻说,牧仁安答欢喜了一个汉人,那人做男子打扮,牧仁非说人家是女扮男装,成日价死缠烂打,那人急了,便与他大打了一架,将他一道弄入湖里去,两人全身浸了个通透,其后又捞了出来,一同脱了衣裳晾晒,才知人家果然是个男子,只是生的俊俏些儿罢了!”
一番话说的脱脱阿布与阿茹娜齐都扬声大笑,便连乌日娜也忍不住笑出声来。
这位赛罕小公主,是元明宗最小的女儿,生母是贞裕徽圣皇后的胞妹。贞裕徽圣皇后生惠帝时难产而死,元惠帝自幼无母,被这位姨母一手带大。后来姨母被元明宗收入宫中为妃,不到半年,明宗被文宗毒杀,那时姨母肚子里已怀有明宗的肉骨,流放途中生下一女,便是赛罕。元惠帝感念姨母抚育之恩,对这个妹妹极为钟爱。
叶家生意进入大都三年,叶惊鸿却是第一次在大都过年,恰逢三哥叶惊风、五哥叶惊涛也在京中,加上妹妹九儿,兄妹九人,竟聚了四人,这是在姑苏老宅才会有的热闹。叶安等人自然是打点精神,将整座叶宅装点的流光溢彩,喜气洋洋。
而皇宫中,本是极为无聊的夜宴,却因长公主阿茹娜和赛罕小公主的归来,令脱脱阿布烦闷顿去,在大殿上虚应了景,便只姐妹四人径去寻乐儿。
上元节之后,年节的气息渐去,叶家的生意也渐渐回入正轨。因九妹叶轻痕执意不肯离开大都,叶少当家无奈之下,只得留在大都陪她。兄弟几人筹划,待天气转暖,便由三爷叶惊风、五爷叶惊涛代他出京,赴东北西北一带巡查生意。
脱脱阿布闻迅,自然心中喜悦不尽,越发成了叶宅的常客。只是近日叶家九儿兴致越发厌厌,官室内眷相聚,几次邀约,她均是默默摇头相拒。而年后叶惊鸿越发忙碌,自己去上十次,竟有九次遇不上他,心中不免添些烦恼。
那日晨起,脱脱阿布本欲立时便去叶宅,却又想起许久不曾好好陪陪父王,心中愧疚,便只着一身常服向前院来,刚踏入偏厅,便见索恩匆匆奔了出去,门外呼喝带马,呼啦啦的去了。
脱脱阿布进了厅,见苏德与肃王爷正慢条斯理用早膳,便问道,“出了何事,大哥心急火燎的跑了出去?”
苏德抬头笑了笑,道,“胡和鲁将军城外演兵,大哥自然不放过这个好时机。”
脱脱阿布撇唇道,“胡和鲁将军成日演兵,有什么好稀奇的?”
苏德将手中食物用尽,笑道,“今日皇上与宫里的几位娘娘,还有两位公主同去,却与往日不同!”起身净了手,说道,“御驾一顷儿便行,我须伴驾同去,这便走了!”向肃王爷辞了礼,也带人离府。
脱脱阿布笑道,“前几日闻赛罕大嚷说宫里会闷出人命,此次定是她缠着皇上同去。”
肃王爷微微一笑,道,“前几日退朝时遇见她在前殿树上抓鸟儿,几年不见,也是大姑娘了,却仍然这般淘气!”
索恩、苏德二人婚后,都不曾别府另居,平日用膳都是大伙一处。今日那妯娌两人一早便去万安寺进香,兄弟二人又有事匆匆而去,倒是难得留下父女二人。
自从清水河一役,肃王爷不顾叶惊鸿对女儿的救命之恩,拒不相助之后,脱脱阿布颇觉父王对自己的疼爱,远在对大元朝廷的忠心之下,许久不曾好好陪过他,此时一边用膳一边抬目打量,但见父王虽威仪不减,却两鬓染霜,不由心中一酸,暗道,“父王终究是大元的王爷,他虽疼我,却也不能背叛大元,或者,他心里也有许多的不得已。”
想通此节,心里那个结,竟也渐渐松懈,便寻些日常的笑话说了来听,宛如当年的小女儿模样。肃王爷许久未见她笑的这般灿烂,也是满心欢喜,自然加意疼爱。
待到用过早膳,脱脱阿布一边服侍父王净手,一边问道,“胡和鲁将军演兵,御架亲临,父王不用伴驾么?”
肃王爷笑道,“早朝上皇上传了旨,只命如今还领兵的二品以上武官伴驾,父王卸甲已久,倒落了个清闲!”侧头凝着女儿,说道,“阿布,陪父王饮茶可好?”
脱脱阿布本欲用过早膳便直奔叶宅,但见父王满脸期待,一句话总是说不出口,只得点头答应。传丫头后院里花厅里摆了茶,父女二人相对而坐,脱脱阿布将茶壶烹的热了,方用铜勺将茶叶盛入,第一道水进去,略将壶转了转,便即倒出,泼于一旁的盂中。又再倾入第二道水,略等了等,给眼前两个杯子倾上。
肃王爷瞧的新奇,笑道,“阿布,你这彻茶的法子倒是精巧。”
脱脱阿布微微一笑,说道,“父王瞧着精巧,落在旁人眼里,只说我们不是品茶,而是老牛饮水罢了。叶家那些丫头,任一个出来,便有几十种烹茶的法子,阿布不过是学了点儿皮毛罢了。”
这几个月来,脱脱阿布往叶宅跑的极勤,大都城中早已轰传,肃王爷闻她说起叶家,脸上微微变色,默了许久,才道,“阿布,你……你心里,当真只有一个叶六?”
脱脱阿布只“嗯”了一声,便不再语。她知道,一个是大元郡主,一个是汉人商贾,父王和哥哥们万不会答应。若是叶惊鸿对自己情重倒也罢了,自己自会想尽法子说服父王,可是,如今自己竟丝毫不知他的心意,却是无可奈何。
肃王爷望着女儿清丽的容颜,不由一阵心痛。以前,自己只为了心疼女儿,她的亲事,便不曾相逼,而如今,眼看她年华渐去,再过几个月,便满了十八岁。这三年来,纵是没有人对他说。他也知道,阿布的亲事,在大都官室中,已成了一个笑话。
笑他堂堂王爷,管不了自己的女儿,笑阿布堂堂大元郡主,竟然瞧上了一个汉人商贾,竟以堂堂郡主之尊,倒贴了上去,而偏偏那汉人商贾却仍然对她无意。
深深叹了口气,肃王爷忍不住劝道,“阿布,你不念着自个儿,也不念着父王吗?那叶六不过一介商贾……”
“父王!”脱脱阿布皱眉打断,正要再说,却闻脚步声响,急匆匆向这里奔来。脱脱阿布一怔,站起身隔窗望去,但见赫天急奔而来,说道,“郡主,郡主,不好了,方才二公子来人传了信儿,说是赛罕小公主堕马,性命垂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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