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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惊鸿的柔声宽慰,令脱脱阿布放下心头大石,心中顿时又满是欢跃。目光落上桌子上精致细点,不由轻呼一声,笑道,“好精巧的点心!”手指捏起一块便往嘴里送,“嗯嗯”赞了两声,又捏起一块送到叶惊鸿唇边,笑道,“你尝尝,果然比宫里的点心好些!”
叶惊鸿一怔,竟微微有些窘迫,身子稍稍后撤,用手接过,笑道,“喜欢便多吃些儿。”举手将点心送入口中,还不曾嚼一下,身后突然被人一撞,身子冷不防向前一冲。
“啊——!”脱脱阿布被他一撞,腰跨直直撞上身畔的桌子,只觉一阵钻心疼痛,不由一声痛呼,身子一斜,向地上滚去。
叶惊鸿被她吓了一跳,身子未稳,便一臂疾捞,在落地前将她揽入怀中,踉跄几步站稳,问道,“怎么了?”刚才只是寻常的碰撞,原想她只是受了一点惊吓,哪知垂头间,竟见她脸色苍白,豆大的汗珠自额上冒出,不由一惊,唤道,“阿布!阿布!”
肇事的孩子被他二人一呼一唤吓住,齐齐停住,捏着衣角向这里惊望。叶亭、叶莺等人也急忙赶来,连连相问。
脱脱阿布咬牙强忍,半晌才缓过一口气来,强笑道,“无防,不过是撞了一下!”
“只是撞一下,哪里就疼出汗来?”叶惊鸿皱眉,抬头向叶若道,“你去取些药来,送到……”抬头向四周一望,说道,“我屋子里罢!”双臂抱起脱脱阿布,大步离开。
叶宅新建,收拾出来的屋子,也不过叶六、叶七两人的住处。脱脱阿布贵为郡主,将她在丫头房里安置终究不妥,略略思忖,叶惊鸿便将她带回自己住处安置。
见叶若应命离去,叶惊非忙道,“我也去瞧瞧!”吩咐叶安、叶亭照顾一帮孩子,也随着叶若离开。
脱脱阿布腰跨剧痛,只是身子被拥入一个坚实的怀抱,心中又不禁一阵甜蜜,只盼这路长一些,再长一些。
只是叶宅虽大,也不过十几顷的地方,叶惊鸿一路施展轻功,片刻间便到,抱着她径直上楼,进入卧室,轻轻放下。
脱脱阿布身子一触床榻,不由又是倒吸一口凉声。叶惊鸿皱眉道,“你身上有伤?在哪里?”刚才那小小的碰撞,别说是大人,就算是个孩子也不至于受伤,她疼成这样,自然是身上另外有伤。
脱脱阿布也是大惑不解,皱眉道,“没有啊,没有受伤,我也不知怎么会痛成这般?”一只手,不觉抚住右侧腰间。
叶惊鸿道,“给我瞧瞧!”伸手去解她衣衫。
脱脱阿布忙一手将他拍开,俏脸上掠过一抹红潮,嗔道,“你做什么?”仿佛与这个人在一起,经常会被他扒衣服。
叶惊鸿一愣,瞬间想起男女有别,不禁有些尴尬,一转念间,不由唇角一挑,微微笑开,说道,“我习惯了!”
“啐!”脱脱阿布满面通红,轻啐一口。这样的事,还有习惯的?瞪他一眼,见他又是那副似笑非笑的神情,不由心头一跳,又忙转过头去,一颗心却酥酥麻麻,满是喜悦。
片刻功夫,叶若捧了药来,跌打、止血等治外伤的药大大小小十几瓶。叶惊鸿瞧的好笑,又想是自己没说清楚,便道,“你替郡主瞧一瞧,看要不要去请大夫!”转身出来,在外间等待。
刚要坐下,只闻叶若一声惊呼,叶惊鸿又转身进去,见帐幔已经放下,瞧不见二人情形,只得在帐外问道,“怎么,伤的重吗?”
帐子里叶若与脱脱阿布低语几句,才道,“爷来瞧瞧罢!”
叶惊鸿一挥帐子进去,只见脱脱阿布衣衫撩起,下衣褪下一些,露出莹润雪白的一截腰肢,只是右跨上一大片乌青,还伴着一些擦伤。虽然是寻常伤痕,但乍眼一瞧,还是有几分吓人。
脱脱阿布自他进来,也没敢抬头,只是将脸蒙在被子里,闷着声音道,“我方才想起,之前在宫里摔了一跤,一时忘了,想是那会儿受的伤。”
原来她在御花园堆秀山和乌日娜相撞,摔倒时腰跨磕在山石上,只是当时心里惦记乌日娜,并没有在意。其后又紧赶着出宫奔来叶宅,对身上小小的疼痛也不曾留意。哪知道刚才一撞,恰好将伤处撞在桌角,一下子便疼彻心扉。
叶惊鸿无奈摇头,“糊涂丫头,自个儿伤了都不知道!”仔细瞧了瞧,说道,“只须没伤着骨头,将淤血散开便好!”从一大堆伤药中挑挑捡捡,取出一瓶握在手中,却又有些犹豫。
叶若回头瞧见,说道,“这是三爷自配的药,效用极好。”
叶惊鸿嗯了一声,捏着瓶子迟疑道,“只是,这药须得推拿,唯则没什么效用。”
话音刚落,只听门口叶惊非声音道,“六哥,眼下这府里没有学过功夫的丫头,叶亭、叶康他们不合用,只能你亲自动手。或者……小弟愿意代劳!”
“小七!”叶惊鸿低斥,还没等转身,便闻叶惊非一声轻笑,速速逃下楼去。
叶惊非说的虽然是实情,却会错了意。叶惊鸿进京,没打算长住,为了不让人轻易试探,带的几个丫头都不曾习过武功。他在门口看到六哥犹豫,只道他是因脱脱阿布是女子,无人替她推拿犹豫,便出言戏弄。,
哪知叶惊鸿想的,却是这药治跌打损伤虽有奇效,但是推拿时揉搓伤处,会疼痛异常。脱脱阿布是个娇弱女儿家,哪里受得住那些疼痛,微一踌躇,问道,“郡主,还是我命人送郡主回府,唤太医瞧瞧罢!”
脱脱阿布忙道,“不过外伤,太医瞧了,只会开些内服外敷的方子,让人卧床静养,那还不将人生生闷死?”一手将衣衫掩上,说道,“罢了,又没伤着骨头,过几日便好!”撑身欲起,哪知刚一用力,腰跨又是一阵钻心剧痛,“啊”的一声,跌了回去。
叶若与叶惊非同一心思,忙一手扶住她,说道,“爷们平日练武,也常常磕了碰了的,都是药酒揉揉便好,今日六爷当真罗嗦!”
叶惊鸿被小丫头抢白,不禁苦笑。自己兄弟与叶亭、叶康等人,都是铁骨铮铮的男儿,脱脱阿布如何能与他们相比?推拿伤处虽然可以令淤伤好的快些,但那样的疼痛,如何受得了?当下微微皱眉,说道,“那便换些化淤的药敷上,可以减轻些疼痛,郡主回去每日再涂两次,静养十几日也就好了!”说着,又去盘里另外寻药。
脱脱阿布一听大急,嚷道,“十几日?那还不把人生生闷死?”挣扎要起,又疼的连声啊哟。
叶若忙一手将她按住,嗔道,“都疼成这个样子,还要乱动!”转头唤道,“六爷!”
叶惊鸿叹了口气,在她身畔坐下,说道,“涂上药便没有这么疼,等天亮,我命人备车送你回府,只需养几日便好!” 他素知宫庭官室中,夫人小姐们磕着碰着,太医院只以温和的法子处理,便不再说瞧太医的话。
脱脱阿布苦着脸道,“只在床上爬这一会儿便难受的要命,如何能躺十几日?叶六,你们说那个推拿的药,叶若妹妹说揉过便好,快给我用!”
叶惊鸿道,“推拿虽好的快些,却疼的很,何况……”
“不怕不怕!忍这一会儿,总比屋子里养十几日强!”脱脱阿布扯着他衣袖连摇,一脸央求。
叶若微微抿唇,笑道,“那便劳烦六爷!”将药瓶塞入他手里,嘻的一笑,起身奔了出去。
叶惊鸿瞧脱脱阿布的性子,当真让她静养,怕是比杀了她还难受。垂目见脱脱阿布疼的满头是汗,只得无奈摇头,说道,“好吧,一会儿疼了,便喊出来!”他一向落拓形迹,在男女之防上,并不太过拘泥,当下轻轻掀开她的衣衫,在掌心倒上一些药酒,在她伤处轻揉。
脱脱阿布虽然是草原儿女,没有宋人那样受礼法束缚,加上她性子豪爽洒落,又钟情叶惊鸿,与他几次肌肤相触,并不在意。只是此刻的伤处比较尴尬,不但要将上衣掀起,下身亵裤也要褪下一些,露出腰跨玲珑的曲线。她终究是个未出阁的女儿家,叶惊鸿的手掌还没触上肌肤,一张小脸已涨的通红,埋首在被子里,不敢抬头。
正在这时,只觉一只带有薄茧的大手覆上她裸露的肌肤,跟着腰跨一阵剧痛,忍不住“啊”的一声痛呼。
叶惊鸿手掌一停,柔声道,“起初疼一些,忍忍就好!”见她一双纤手手节发白,紧紧抓着被角,额头冷汗渗出,不觉心底怜惜,扶她身子伏在自己腿上,说道,“疼就喊出来,不要硬挺着!”左手扶着她身子,右手沾上药酒在她腰跨间用力推拿。
脱脱阿布疼的身子一颤,却有了心里准备,竟没有喊出声来,只觉得他在自己身上推捏的手劲越来越大,越来越快,受伤的地方片刻间便热烫起来,烧疼的感觉强烈的撕扯着她。
脱脱阿布哪里受过这等苦楚,豆大的冷汗一滴滴冒出额角,又一滴滴落在叶惊鸿衣衫上,却倔犟的咬着牙,一声不哼。
叶惊鸿颇为意外,心里暗赞,想不到一个娇生惯养的大元郡主,竟有这副傲骨。其实他在接管叶家生意之前,曾随着马帮的兄弟闯荡江湖两年,巾帼红妆,红粉须眉并不曾少见。但这等女子都有一身的武艺,稍许痛楚自然不在话下。
二人一个用心推拿,一个默默强忍,直折腾了大半个时辰,叶惊鸿取布帕替她将身上药酒擦去,另换活血化淤的药膏涂上,轻轻舒了口气,才道,“好了!”在她后背拍了拍,扶她起身。
大痛过之后,脱脱阿布已觉伤处舒缓许多,药膏一抹,顿时一片清凉,说不出的舒服。一边撑身坐起,一边吁了口气道,“总算是完了!”抬起头,想回报他一个笑脸,却不料二人的脸相距不过一尺,这一抬头,呼吸相闻,瞬间跌入他幽黑的深眸。
清澈如水的眸子一凝,似乎望进他心底深处,叶惊鸿呼吸微窒,与她默默对视一瞬,撇唇笑道,“郡主……”话刚出口,只觉唇上一暖,已被她双唇噙上。温软甜蜜的触感,令他脑中轰的一响,整个人顿时怔住,双手抚上她的双肩,却不舍得推开。
叶惊鸿人品俊朗,行事潇洒,不知迷倒多少闺阁少女,江湖奇巾。其间,含蓄传情者有之,直言示爱者有之,但直接上嘴啃的,今天却是第一个。一时间,将一个洒落不羁的叶六爷震的全身僵硬,手足失措,嘴唇惊愕的张开,任由她一张小嘴,予取予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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