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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世界被孙晓娜这话说的有点心里刺痛,或许孙晓娜说的确实是实话,那个时候柳世界腼腆家境又不好,真的很难入孙晓娜高傲的法眼,那个时候,王三小,马亮,陈路都比自己要能吸引孙晓娜,那个时候,自己只能是孙晓娜的一个最末端的备胎而已,如果不是后来发生孙晓娜得了白血病,自己有机会给她捐献了造血干细胞,那有可能自己这一辈子别想娶到孙晓娜,就算是后来娶到了孙晓娜,也还是被王三小给抢了彩头,自己竟然被绿了。
想到这里,柳世界又猛然给今晚的决断鼓足了勇气,他一边走一边说道:“是啊,所有男人都比我优秀,所以你嫁给我就是一个天大的错误,我们离婚是完全正确的。”
“你急什么,我的话还没说完呢,那个时候我觉得你很普通,引不起我的兴趣,可是后来我却逐渐发现,你比他们都优秀,我嫁给你,真的是老天对我的恩赐,我真的不能原谅自己后来因为我的错误又失去了你,或许老天爷会因为我的不珍惜而惩罚我的........”
柳世界对这话早已经不感冒了,哼了一声,说:“得,得,千万不要再这样肉麻了,这样的话,八年里我已经听的太多了,耳朵都磨出茧子了,你觉得这些话你自己相信吗?”
孙晓娜倒是语气有点伤感了,说道:“我说你也不会相信了,过去,就因为我怕失去你,才对你一次又一次的撒谎,但我这些话都是真的,虽然是后知后觉的,有点晚了,但确实是我真实的感悟,如果时光能倒流,我就知道怎样去珍惜那一切了.........”
说话间,两个人已经走到了房门口,孙晓娜快走了两步,开了自家的房门,很恭敬地把柳世界让进去了。孙晓娜的家,柳世界当然是不陌生,这曾经是自己的老丈人家,家里的一切他都很熟悉的,这是老式的房子,进去是一间两边是灶台的厨房,两边各有一个房门通向左右两个房间,左边的房间是孙晓娜的居室,右边的房间是孙晓娜的母亲的房间。
柳世界很熟练的左拐进入孙晓娜的房间。房间的棚顶是一盏双管白炽灯,把整个房间照得雪亮,进到房间里,他就沐浴在一股熟悉的女人的气息里,那应该是独有的孙晓娜的气息,总是让柳世界有心潮涌动的感觉。这样的气息难免让他恍如回到某个温暖的从前。
孙晓娜家的房子从外面看确实有些破败,但进入房间里,尤其是进入孙晓娜的房间里,那却是另一种感觉,简直是和外面的感觉天壤之别。房间里宽敞,明亮,整洁,房间里家具不多,但都管理的一尘不染的,房间里还养着很多盆栽的花草,芬芳的气息中夹杂着如许的清新。柳世界不得不承认,孙晓娜不是邋遢懒惰的女人,过去和柳世界过日子的时候,她总是把家里收拾的干净整洁,总是给人以舒爽温馨的感觉。这也是孙晓娜的优点之一。
这样熟悉的氛围确实让他在似曾相识的恍惚中有点不知所措,他站在那里看着孙晓娜。
“为什么不坐?难道就站着说吗?干嘛这样的紧张,难道这个家你没来过?”孙晓娜象征性地那扫炕的笤帚在炕沿上扫了扫,其实那上面是一尘不染的,之后做着让座的手势。
柳世界很僵硬地坐到炕沿上,为了缓解沉闷,说道:“我.......确实有很多年没来你的家了吧?我记得最后一次来,还是去俄罗斯之前,我在俄罗斯二年,从俄罗斯回来的时候,你们家就都全家去县城里了,之后我又在劳改队劳改了三年,加在一起,已经是五年的时光了。”
“是啊,一晃五年过去了,可是就像是昨天的事情一般!那个时候你去俄罗斯,我爸妈是不同意你去的,可是你那时候是心意已决,谁也阻止不了的。我有时候在想,那个时候如果你不去俄罗斯,我们的婚姻........就不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了吧?”孙晓娜说着也坐在墙边的一把椅子上,短裤下面两条白皙的腿叠加在一起,那是一个让人喷血的姿态。
柳世界心里又一翻腾,他深深的吸气,总算又压下了躁动,他说道:“我们的婚姻走到尽头,难道和我去不去俄罗斯有关系吗?难道女人都会老公二年不在家就必须出轨吗?”
孙晓娜脸色一红,低垂下目光,说道:“这........没法说,但我知道,如果你一直在家里,肯定不会出现那样的事情,其实,我心里很清楚,你不比任何男人差........我不存在移情别恋....”
柳世界当然最怕的就是提起过去的事情,他烦躁地摆摆手,说:“过去的事情,我们还争执有什么意义呢,我今天找你,可不是来纠缠过去的事情的,那一切谁对谁错都已经没有意义了,我们应该好好谈谈各自的未来了,人不能活在过去里,生活总要继续的!”
孙晓娜的眼神儿先是暗淡了一下,但马上水润的眸子里又充满了戏谑,歪着头看着柳世界,说:“我没有想过什么未来........你应该是要谈你的未来吧,你今天晚上想找我谈什么?不会是你已经想好了要和我做那个双赢的交易吧?”
柳世界当然知道她所说的那个双赢的交易是什么,就冷哼着说道:“你觉得我会和你做那样的交易吗?如果我答应和你生个孩子,那我还不如和你复婚呢,干嘛绕这个弯弯呢?”
“这怎么能是一回事呢?你给我怀个孩子,是我要这个孩子,不用你负担什么,可以与你没任何关系,这并不影响你和小雪结婚啊,我也不会去打扰你们的,但如果有一天你想和这个孩子相认的话,我还是可以让孩子认祖归宗的,所有的主动权都在你的手里啊!”
“我这样不是对小雪的背叛吗?我这样做还不如不娶她,而且,小雪她能容忍这样的事情吗?”柳世界说着心里又开始乱作一团,他拿出香烟来点燃抽起来。
“我说过了,这事不会让小雪知道的,我怀孕以后就离开柳树营,不会给你们的婚姻造成任何的麻烦的,我的后半生就可以和这两个孩子相依为命了,我根本不想再找男人了,但我不会让你分担这个孩子的抚养费的,这个你不用担心,你只要给我怀孕就可以了.........”
“这样荒唐的事情我不会答应的,这件事上次我们已经说清楚了,我不会和你做这样的交换的,你还是彻底打消这个念头吧,你还是好好想想你自己今后的生活吧!”
“既然你不想和我做交换,你今晚来找我谈什么?是谈我的未来?”孙晓娜歪头看着他。
柳世界不想再纠缠下去,就单刀直入地说:“我今天来,就是想掏心肺腑地告诉你,我们复婚是根本不可能的,你就不要再想这件事了,我要告诉你,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不管我妈妈她是不是同意,最终我都会和小雪结婚的,你要面对这样的现实,求你不要再纠缠我了。”
孙晓娜呆愣了片刻,马上就很淡定了,她说道:“我怎么纠缠你了?我有什么权利阻止你和小雪结婚呢?妈妈她不同意你娶小雪,那是她的事情,和我有关系吗?就算是我十分的希望能和你复婚,那也只能是我的愿望而已,在行为上我有什么权利强迫你和我复婚呢?你想娶小雪你就去娶啊,你干嘛来和我谈啊,你究竟想和我谈什么?我又没权利阻止你!”
柳世界确实有点理屈词穷,从形式上说,孙晓娜确实没阻止自己什么,那么自己要和她谈什么?柳世界清理了一下自己的思路,又说:“你已经承认你特别的想和我复婚了,你虽然没有直接阻碍我和小雪结婚,可是你可以左右我的妈妈啊,如果不是你要和我复婚,那我妈妈她也不会阻止我和小雪结婚啊,这其中的症结就是因为你啊,解铃还须系铃人吗!”
孙晓娜哼了一声,说道:“你在和我说绕口令呢?可是我不会让你绕进去的,你不要弄混了一个概念,是妈妈她要你和我复婚的,我从来没有要求她这样作的,就算是她对我做出了承诺,说等你出狱以后,一定要你和我复婚,这也是她的承诺,我并没有要求她承诺什么啊,就算是我也想和你复婚,那你不同意我有什么办法?你刚才不是已经说了吗,不管是不是不是妈妈同意,你都会和小雪结婚的,既然这样,你找我还有什么可谈的呢?”
柳世界真的被绕的连话都说不清楚了,你很纠结地挠着脑袋,说道:“这样说吧,如果你去和妈妈说,你不想和我复婚了,让妈妈别左右为难了,那样的话,妈妈就不会再坚持让我和你复婚了,那样的话,她也就不会再阻止我和小雪结婚了.........”
“这对于你来说,真是皆大欢喜的结果了,可是,我凭什么这样去和妈妈说?本来我是想和你复婚的,为什么要说我不想了?我自己有什么愿望有错吗?我干嘛要把自己的愿望都扼杀了?还是那句话,我想不想和你复婚是我的自由,你想不想和我复婚也是你的自由,为什么你和小雪能不能结婚要把责任强加到我身上呢!”
“问题是,我们复婚是不可能的,你为什么还要抱有这样的幻想呢?问题是妈妈她身体不好,不能受到什么刺激打击,她的意愿就是让我和你复婚,我要是逆着她,她就犯病,所以,我今晚找你谈的就是这个,既然你已经知道我们复婚是不可能的,就求你去和妈妈说你不想复婚了,这件事就解决了........”
孙晓娜凝眸想了一会,抬眼凝视着他,问:“你这是求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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