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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兔崽子你给我喝!”一声怒吼打破了小黑店,也就是“乌蒙”总部的宁静,在这个小建筑的二楼,出人意料的开了窗格,温暖明亮的阳光从小小的窗格外照进来,洒在裸着上半身的男子身上,显得光彩夺目,异常美妙。床边一个佝偻着腰的老人发须皆张,暴跳如雷的看着那个裸着上半身的家伙,凶狠的目光恨不得将他活生生吞下去。
床上的男子一脸不耐烦而且厌恶的看着老人手中那碗汤药,黑色的药汁在他看来就像是会蠕动而且尖叫着的邪恶液体生物,最主要的一点是那药……
“我不喝!太苦了,你到底用什么鬼东西熬的这碗药!”不悔缠着灵力浸染清理过的布条,一张俊脸痛苦的扭曲着,虽然说药效可能非常强烈以至于被白麟重伤的不悔短短七天之内已经可以自己撑起身体,虽然尚未完全痊愈下地行走,但是对于一个濒死之人,这种恢复力已经堪称惊人。
老人轻声咳嗽两声,面色诡异的低声说道:“白骨花……”
“你说什么?”不悔瞪大了双眼,难以置信的看着老刀:“白、白骨花?!”白燕城外漫山遍野随风摇曳的白骨花,还有白骨花惨白的花瓣、根茎下数之不尽的腐朽枯骨,还有曾经的荒原上血流成河,残肢断体齐齐涌入了他的脑海,然后化作一滩黑色的沸腾的尖叫蠕动的液体,出现在他的眼前。现在,老刀逼他喝下这碗白骨花药汁。
伏在床边的少女玩着自己的长发,百无聊赖的看着不悔,怜悯的说道:“天南哥哥,你昏迷的七天七夜里,喝着个可没有叫过苦。”话音刚落,不悔脸色惨变,修长的手指猛地伸进自己喉咙,疯狂的抠挖着。
黄绿色半透明的胃液从口腔里喷溅出来,一股难闻的奇怪味道弥漫在房间中。
“真恶心。”老人翻着白眼捏住了鼻子,瓮声瓮气的说道:“不过话说回来,我还真没见过你这种体质,骨骼坚硬非凡,经脉坚韧无匹,白麟一记法术竟然没有打碎你身边哪怕一根骨头,粉碎你一条经脉,怪哉怪哉,小子我真的很想知道,你到底师承何处。”
强忍着胃部翻腾的痛苦,不悔强行压下恶心感,冷冷的看着老刀。
“我也想知道,可是我忘了,恕我无法回答。”
老刀摆了摆手,遗憾的看着不悔:“想想也是,你这个可怜的小家伙,看你身上的伤也好的差不多了,再休息三日估计也就差不多了,那时候就动身去博阳城吧,雇主对于薛耀多活了七天这件事相当不满意。”
不悔轻哼一声,老刀同样轻哼一声,两个人同时转过头不去看对方,老刀迈着自己的步子踹开了小房间的门,走了出去。
“天南,你,又要去杀人?”兰梦瑶脸色不太好,怏怏的问道。
不悔沉默的盘起双腿,双手结印,开始引动自己体内的云脉风骨,他注意到在被强迫服下七日白骨花药汁之后,巩固的境界竟然有了一些松动。
淡淡的白色云雾从背后升腾而起,只有那么一层薄薄云雾,同时有黑色的气流在盘坐着的不悔身前旋转,风起云涌,这个词在他身上展现的异象初步显现出来,一旁的梦瑶瞪大了美目,捂着自己的小嘴努力不让自己发出声音。在她的面前,不悔身上的骨骼奇异的抖动着,在皮肤下起起伏伏,看起来诡异异常,而那暴起的青筋则是活跃的跳动着,它们在欢呼雀跃,吞噬着许久不曾吸收的灵气。
小黑店中老人打着算盘,抬起眉头诧异的看着楼顶的方向,然后又觉索然无味,摇摇头继续计算自己还未得出的答案,楼顶的气息如同初春雨后的春笋,慢慢茁壮,慢慢成长。
荼罗州·博阳城郊
“早知道就带着梦瑶那丫头来好了。”不悔眯起眼睛,望着前方戒备森严的博阳城,心里盘算着如果带着兰梦瑶来是不是能够蒙混过关卡,旋即摇了摇头,太危险,一旦出事他能脱身但是兰梦瑶就说不好会怎样了。
“该死的,这博阳城怎么这般胆小?难不成白日还有部落攻城?”狠狠在眼前的地面劈了一刀,不悔愤愤的骂着,如果不进城他怎么能够接触薛耀并且击杀对方?
“嗷~”一声怪异的长嚎,不远处的博阳城一阵骚动,城门快速关闭,刀剑出鞘劲弓上弦的声音整齐划一,不悔瞪着双眼不敢置信的回头望,烟尘冲天而起,人喊马嘶、野兽咆哮的声音在烟尘中滚滚而来。
“他娘的,这帮疯子,还真敢白日攻城?”当第一个身披兽皮挥舞着战刀,留着长发看起来因为饥饿被折磨的不成人样的男子骑着同样瘦的可怕的战马歇斯底里的红着眼冲向博阳城,他们敏感的嗅觉刺激着他们疯狂前进,攻城,攻城!那坚不可摧的石墙后,有他们想要的一切,粮食、衣物、强壮的战马、还有没有反抗能力的柔弱女子!
狂奔的巨象之间用绳子紧紧吊着长达十余丈的攻城木,攻城木上有黑色的千折百回的纹路,那纹路不像天生生成,倒像是被人用特殊的方式画上去一般。
“阵!”站在城头的指挥者手一挥,无数灵力从士兵的身上射出,注入了城墙头的巨大燕子石雕上,那石雕双眼爆发出强烈的光芒,层层叠叠相互嵌套的淡金色阵法投影出现在石雕前方,白燕城上头,撑起一片淡金色光幕,符文流转。
混杂的人潮中爆发一阵咒骂声,一头体型突然膨胀到十丈高下的巨猿发出震天的怒吼,锋利的獠牙闪烁着寒芒,涎水如暴雨一般向地面冲锋的部落饥民劈头盖脸砸下,惹得饥民恨不得对着那巨猿粗壮的跟腱砍上一刀发泄不满。
站在巨猿肩膀上的枯瘦小老头手中挥舞着一根白惨惨的骨杖,声嘶力竭的念动咒语,很显然猿猴突然变大就是他引动的咒语所致。
“哈,哈,给我冲!”老人尖声怪笑着,持续的灵力输出让他口吐白沫,眼珠布满血丝,他明显陷入了狂热的状态,全身抽搐,双眼翻白,但是他硬生生扛下了几欲昏厥痛苦,催动部落饥民冲锋。
一道漆黑的灵力落在了部落唯一的一根攻城木上,经过足够远距离的冲刺,攻城木前冲的冲击在它前端形成了黑金色的冲击波,风雷咆哮,在博阳城守军遮天蔽日的箭雨阻挡下一往无前,终于到达了目的地。
黑金色冲击波狠狠落在了淡金色的城防阵法上,时间凝固了一刹那,攻城木和城墙接触了。冲击波散开不见,那城防阵法如盛夏残雪消融般飞快的退去,将白玉石城墙彻底暴露在了那根诡异的攻城木前。
缩在远处的不悔下意识的捂起耳朵,紧接着一声威力不低炸弹爆炸的高亢入云的轰鸣刺穿了战场上三成毫无防备的可怜家伙的鼓膜,上千的战士捂着自己喷溅出血花的耳朵痛苦的倒了下去。亏得不悔机灵捂上了自己的耳朵,仍然被那巨响震得心跳快如雨点,脸色煞白。
“塌了,塌了,孩儿们麻利的冲进去,杀了城主和巡查,这座城就是我们的啦!”老人一屁股坐在了巨猿肩上,大口大口吐血,但是双眼中的兴奋和癫狂已经达到了极致,然后双眼一翻利落的晕了过去。巨猿不再咆哮,开始小心翼翼的撤出战场,它警惕的看着四周,确认没有威胁之后飞快离开了博阳城的范围。
“这还真是,疯了,疯了!”不悔眼角抽搐着,对于部落攻城这种蛮横粗暴但是同样有效的方式感慨万千。“真是为了吃喝,不顾死活了。”摇了摇头,悄悄从藏身的大树上滑了下来,从背后抓过老刀给他准备的一把黄杨硬木弓,如同鬼魅一般悄悄融入了战场,如何靠近薛耀,一整套计划浮现在心底。
博阳城的轮值守军哭天喊地的和从城墙缺口涌入的饥民杀成一团,一边恶毒的咒骂着城主和副城主的迟钝反应以及那帮轮休的惫懒同僚,一边将手中的朴刀狠狠砍进冲上来的饥民的胸膛。
鲜血飞溅,血肉横飞。
……
……
“都是为了生计啊,都是为了混口饭吃,怎么就不能温和点,非要打生打死的。”手中劲弓早已收入储物袋,不知从何处夺来一把朴刀,不悔面无表情的喃喃道,从那饥民的脖颈中用力把刀抽出来,鲜血泵压喷出,湿了黑衣一角。
战场上没有时间,没有对错,没有宽松,什么时候站着的只有我的同伴,这场战争才算结束,不悔的身边再没有部落之人胆敢上前,一片浅浅的血湖在他脚下汇成,数不尽的饥民倒在他的脚下,每具尸体上只有一刀,干净利落。
呼吸着腥甜的空气,不悔伸了伸懒腰,似乎又回到了云魄幻境中的日子,只有砍杀,没有停息,他面色冷厉,衣衫被血打湿不知几次,但是一双手洁白无垢,那张被冰霜覆盖的脸颊没有一点血污,像是个厉鬼。
所有人都沉默的看着他,包括混战中期赶来支援的城主副城主,博阳城守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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