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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餐!”
他拿着菜单噼里啪啦一口气要了七八道菜,我乖乖坐在那里,“你要请客?”
他没理我,服务员上来一道菜,他就吼我让我吃饭,我再傻也知道什么意思了。我默默吃着,一顿饭下来我们也没说几句话,气氛尴尬的要命。
回去的路上,我忍不住说,“我以后会记住吃早餐的。”
严谨不说话,表情也没什么变化。
在心里衡量了一下,我试探的又说,“我已经搬回家住了,前段时间谢谢你。”
吱——
车子猛然停住了,我吓了一跳,这才发现是红灯,缓缓松了口气,我继续解释,“我离婚的事情也跟我爸妈说了,以后……”
“方郁莲!”严谨突然叫我的名字,握着方向盘的指尖微微泛白,像是很生气,“你这是在指责我没有提亲?”
“不是。”我毫不犹豫的说,怎么也没有想到他会这么理解。
我确实希望每天都能看着他下班,每天都能给他做好吃,就算他不喜欢我,给他等门对我来说也是幸福的。可我知道,没有可能了,今天穆千雪让我清清楚楚的意识到,我跟严谨的关系怕是要戛然而止了。
绿灯亮起的时候,严谨没有继续往公司行驶,反而把车子停在马路边,修长的手指伸过来,捏着我的下巴,目光灼热的说,“如果你是在意穆千雪,我可以告诉你,我跟她没有任何关系。”
我看着他,我得承认我确实很在意他跟穆千雪有没有关系,可是就算没有穆千雪,还会有更多的张千雪,王千雪,李千雪,近来我越发清楚的意识到自己对他的感情,而他对我却只有利用,我不能再沉沦了。
我抬眸看他,摇头说,“跟谁没有关系,我想清楚了,我现在这样也不适合再跟谁一起了。其实你不相信爱情,可能娶穆总监更合适,最起码不会有家庭矛盾。”
严谨捏住我的下巴微微用力,薄凉的唇抿成一条线,“方郁莲,在你眼里,我是什么人?”
是我不敢触碰的禁忌,只是这话我不敢说。
见我沉默,严谨不自觉冷笑,“不管你是什么理由,这个婚必须结,我希望你能有这个认知。”
“为什么一定是我?”
“你不需要知道。”
借着外面透进来的亮光,我看见他眼睛里冷漠的执着。
很快,他就重新发动车子离开了,一路上谁都没有再说话。最后,他也没有送我回公司,说是有事要办,就把我送到我父母家门口了。
我下车的时候,我妈正好买菜回来,直到严谨离开,她才问我,“那小伙子是不是上次医院帮我们那个?他怎么送你回来了?”
我当然不能实话实说,敷衍道,“顺路。”
我妈可不信:“哪里有这么巧的事情?上次是偶遇,这次是顺路?”
“妈,人家是我的顶头上司,今天有事要处理,特意给我放假半天,顺路送过来,你就别瞎猜了。快让我看看今天买了什么菜,饿死我了。”我故意岔开话题,我妈瞪我一眼,“让你早上不吃饭。”
进了电梯,我有些扭捏的跟我妈说,“妈,我问你个事情。”
“说吧。”
“如果一个男人各方面条件都很好,非要娶你,可又不是因为爱情,而你又对他动了心思,这种男人能不能嫁?”
我妈表情突然凝重了,把我从她身上推开,认真看着我,“方郁莲,我可告诉你,你要是再结婚,这次必须听我跟你爸的,知道没有?”
“哎哟,随便问问嘛,不要这么敏感。”我笑嘻嘻的搂着我妈,果然,只有待在我爸妈身边,我心里那点痛苦才恢复的更快。
转眼就到了开庭的时间,我一直以为自己够豁达,可以面对了,然而,真正让我去面对梁不凡那个畜生,我心里还是紧张的。
严谨已经在外面等我了,我今天特意穿了漂亮的长裙,尖细的高跟鞋,走路的时候抬头挺胸,鞋子发出喀哒喀哒的声音,就像是个女王。
当然,这是我给自己撑起来的假象。
严谨自从那天生气以后就很少跟我说话了,今天他过来接我,我有些意外,刚才满满的信心就像是气球被扎破一样,一下子又瘪了。
“上车。”他直接开口,我想拒绝的,却又听见他说,“我陪你去,效果更好。”
我想了想,好像真的是这样,严谨是著名的企业家,就算院长偷偷摸摸收受贿赂,只怕看见严谨也得斟酌着点。
车子缓缓驶向法院,我紧张的手心冒汗。一路上严谨也没有表现出有多关心我,他好像总能恰到好处的把握我们之间的距离,可我却把控不住。
我偏头看他,而他正在看文件,直到他已经翻过去两三页了,我才意识自己看了他很久,马上难为情的别开眼睛。
车子在法院门口停下,我终于不用跟他困在那么狭小的空间了,我立马推门就出去了,意外被细雨灌进了衣服里,我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方郁莲!”
突然有人叫我,我下意识看过去,就见我婆婆跟小钢炮似的冲我飞奔过来。我当时愣住了,突然眼前一黑就被人抱在了怀里,熟悉的气息让我回过神来,下一秒就听见扑通一声,我婆婆好像被推倒在地上了。
安乐文赶紧叫人把她带走,可我婆婆攻击了人非但不觉得有错,反而理直气壮地朝我谩骂,“你这个不要脸的婊子!这么快就傍上有钱人了,还串通警察把我儿子关进去!你这个不知廉耻的潘金莲,你会遭报应的!”
我躲在严谨怀里,不仅看见了我婆婆,还看见了梁不凡和戴露露。直面梁不凡,我不由又想起了电梯里的画面,忍不住颤抖起来。
严谨抱着我更用力,我整个人几乎是靠着他支撑的,深呼了口气,我故作淡定的说,“你最好搞清楚自己在说什么,诽谤我对你来说是家常便饭,可是诽谤他……”
“我就骂他了怎么样?奸夫淫妇!不过是你的姘头,老娘还会怕你们不成?”我婆婆就算被人架着,可依旧嚣张的不行。
谨盛集团的律师团也来了,一共五个,可以说是全国有名的金牌律师团,齐刷刷的站在严谨身后。
严谨没有理会我婆婆,而是看向律师团领头的,“恶意诽谤,你处理下。”
“是。”
这些律师可都是战斗机中的战斗机,别说是诽谤,就是我这种离婚官司用他们都是屈才,我婆婆瞬间就傻眼了。
严谨扶着我往法院走,整个开庭过程都是不公开的。强大的律师团加上铁一般的事实,离婚自然是水到渠成。
至于夫妻财产,因为梁不凡是过错方,且对我有暴力羞辱行为,所以不分财产,而且还要赔偿我高额的精神损失费。换句话说,梁不凡不但要净身出户,还欠了我一大笔钱。
刚宣判完,我婆婆,不,该说梁不凡的妈妈当庭就开始撒泼了,可是法庭哪里是给她胡闹的地方,直接就被赶出去了,她哭的撕心裂肺,就跟要了她的命似的。
我跟梁不凡分别坐在原告和被告席上,直到判决念完,他依旧还是那副麻木不仁的样子,不悲不喜,就跟冰冷的机器似的。
他对上我的眼睛,神情冷冰冰的,我心里充满了愤怒,在他对我做了那么残忍的事情以后,我以为他至少是有歉意的,可是没有,什么都没有!
就算我赢了一切,可心里却没有任何快感,甚至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好像心上缺了一块,八年的感情,五年婚姻,就这么散了。
我们走出法院的时候,天空阴沉沉的,已经下起了下雨,我心里也跟着压抑了。
戴露露扶着梁不凡的妈也走了出来,看见我,梁不凡他妈就破口大骂,而戴露露乖巧的站在她身边,就像孝顺的儿媳妇一样。梁不凡走在最后面,从容不迫的,完全看不出任何表情。
我以为这出荒诞的闹剧终于可以落幕了,却不想事情才刚刚开始,以至于后来牵扯出那么多的纠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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