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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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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哲成出院那天不是休息日,布鲁斯另外有事不能来,提前得知徐哲成出院的史蒂夫直接过来帮忙。

    两人在一起聊最多的除了格斗,就是最近流行的东西,比如流行明星和流行元素。

    带着一口袋东西就出院的徐哲成非常兴奋!

    从来他都是对时尚最无感的人,而现在有一个比他还无感的人,徐哲成说起来滔滔不绝:“…你知道吗,小甜甜以前是全美甜心,只不过后来她酗酒吸毒让很多人都对她没了好感…”

    听到一个积极向上的女孩因为各种原因而堕落,史蒂夫惋惜道:“那真可惜。”

    小甜甜作为曾经的大众情人,尤其是小甜甜最火的时候正是徐哲成的青春期,这也就成了徐哲成能唯一说道下的明星:“…不过这些年她似乎又振作了起来,我挺看好她。”

    史蒂夫笑道:“振作起来了,那祝福她走出低谷。”

    徐哲成兴致高昂,好不容易遇到一个比自己还没青春,更像老头子的人,尤其是这个人还非常的配合他的话,半点没觉得他说的消息太过时,一瞬间,徐哲成觉得自己浑身使不完的劲!

    只觉干劲满满的徐哲成建议:“史蒂夫,要不你今天就开始叫我格斗吧。”

    上一句还在讨论超级巨星,下一句就是格斗,这种跳跃的聊天方式史蒂夫已经在徐哲成身上习惯。

    看了看左右,史蒂夫招呼了辆的士:“今天,好吧,我们去我训练的地方。”

    去史蒂夫训练的场地之前,两人先去史蒂夫现在的居住地。作为一个从冰里走出来,户籍都没注销过的人,七十年前的房子早没了,史蒂夫现在居住的房间是神盾局提供的,在西区一处老公寓内。

    这套公寓非常老旧,从楼道的造型便能看出这是上个世纪中期的产物,反倒是公寓内部进去后别有洞天。

    带着大喇叭的读碟机,三十年代的收音机,连沙发都是上个世纪时兴的样式。

    抬头往上看,果然,连吊灯也是非常复古的花样,这里的每一处东西都带着上个世纪的风格,合在一起徐哲成险些以为自己走到了片场。

    在如今的纽约,想要收集齐这些东西可不容易。

    徐哲伸手碰了碰读碟机带着的大喇叭:“史蒂夫,这里的东西你都是从哪里找来的?”

    史蒂夫的声音从厨房里传出来,“这些东西不是我的,只是暂时属于我在使用。”

    那就是神盾局提供的员工住宿咯?

    “good。”徐哲成露出一个了然的笑容,厨房里的青年毕竟是神盾局的特工,特工守则第九条:不要让任何人知道你的身份,即便那是你的父母爱人、朋友同事。

    “我也觉得这里非常不错,让我有种家的感觉。”手上端着两杯咖啡,煮了两杯咖啡的史蒂夫从厨房里走出来道:“我没喝过卡布奇诺,家里也没有速溶咖啡,这是我磨来做的,按你说的那样加了些牛奶,你试试?”

    对于速食主义至上的人来说,手磨咖啡那只有咖啡厅才能喝到。

    端着手里没有奶盖的朴实版卡布奇诺,徐哲成受宠若惊的抿了口,虽然口感没有咖啡厅里那么浓郁,但比速溶咖啡好了不止一倍:“史蒂夫,你完全可以考略学下如何拉花,然后开家咖啡馆,生意肯定不错。”

    史蒂夫只当徐哲成是客气话,笑了笑不以为意:“多谢夸奖,等会我可不会手下留情。”

    徐哲成挑眉:“那我拭目以待。”

    然而没过多久,徐哲成就后悔自己说的话了。

    拭目以待什么?

    合着这家伙就是格斗的怪胎,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全方位防守,他就该眯着眼睛等死啊!

    地下训练室。

    冰冷的地面上铺了一层绿色的树胶地面,地面上摆放了不少健身器材,不多许多看模样便知道还没使用过,角落里倒是堆了十多个坏了的沙包。

    徐哲成已经学过格斗的技巧,在交了几分钟后史蒂夫便发现,徐哲成却的是实战经验。

    于是来到训练室四十分钟后,浑身清爽,脸不红气不喘的史蒂夫对徐哲成伸手:“成,起来继续。”

    啪!

    “不,我要死了,骨头散架了。”

    拍掉史蒂夫的手,躺在地上,三十分钟的时间里被各种姿势撂倒的徐哲成半点不想起身。他现在浑身都在出汗,整个人像是从桑拿室里出来的一样。

    史蒂夫付下身,两只手抓住徐哲成的肩膀将对方拧小鸡一样提起来:“我分寸,你没事,快起来,剧烈运动后绝对不能就这么直接倒在地上,你应该站着,慢慢等恢复。”

    凝视着史蒂夫的眼睛,徐哲成心酸的发现,眼前的青年是认真的。

    想他上一个花重金的老师都没这么严,史蒂夫一分钱不收还这么认真,累了都不能躺地上休息,被迫站立的徐哲成简直想哭。

    浑身上下酸软无力,徐哲成只能想个方法转移注意力:“史蒂夫,我一直都不知道你在哪儿上班。”

    监督者徐哲成站立的史蒂夫淡淡道:“我刚到这里还有些不太适应现在的纽约,暂时还没有想到去哪里。”

    纽约就一个大点的城市,还需要适应什么?

    不过史蒂夫这么一说,徐哲成倒是想起来这家伙每次来医院看望他的时间都没有准数,有时候是周末有时候是工作日,的确不像是有工作的人:“那你每天都做什么?”

    “看新闻,上网,跑步,做饭……”

    “做饭!”徐哲成惊讶的看向史蒂夫。

    会手磨咖啡就算了,做饭那是普通人能做的吗?

    曾经为了减轻自己的经济负担,徐哲成淘了个四手的美食书,然后按照书上的吩咐买好蔬菜和作料,接着依书上的步骤一道一道来,最后做出了一锅漆黑散发着焦味的怪物,那一锅传说中的汽锅鸡全进了垃圾桶的肚子。

    之后不气垒的徐哲成从中餐馆阿姨那里得到的传说中的拍黄瓜秘方!

    为了味道好吃,面对放足了辣椒面、姜蒜和黑色酱油的拍黄瓜,徐哲成特意放了好多沙拉酱提味,最后那一盘拍黄瓜步上了汽锅鸡的后尘,被徐哲成丢进了垃圾桶。

    从那以后,会做饭的人在徐哲成眼里就成了天才:“你居然会做饭?史蒂夫你是天才!”

    徐哲成的赞美发自肺腑,很长一顿时间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的史蒂夫涩然:“会一点,并不难。”

    这下徐哲成半点不相信史蒂夫的话。

    “兄弟,你说格斗的时候也是这个语调,相信我,你的格斗比我前个格斗季军的教练强多了。谦虚是美德,过度谦虚那就是自傲,你要是去参加今年,哦见鬼,今年的格斗已经结束了。”

    想了下,徐哲成情真意切的建议:“这样吧,史蒂夫,你去参加明年的美国格斗锦标赛,你一定可以拿到冠军!金钱、美女、豪车、权势,你想要什么有什么!”

    史蒂夫皱眉道:“我不喜欢这样。”

    “为什么?”

    徐哲成觉得他这个新朋友简直不可理喻,不过作为朋友,他还是愿意多做善意的提醒:“你可以给自己找点闲暇的事情做,参加格斗比赛获得名次你还可以领到奖金,如果你拿了冠军还可以去参加北美锦标赛,说不定有机会参加奥运会。你不应该浪费你的天赋,史蒂夫。”

    他的天赋,这个话题很容易让史蒂夫想起死去的博士和佩蒂。

    对于所有的人来说,那些已经过去了七十多年,然而对于史蒂夫来说,这一切似乎还在昨天。

    刚才还精神勃勃的史蒂夫又有了几分消沉:“我学格斗不是为了争强好胜。”

    徐哲成歪过头,对着地上的健身器具瞥了下嘴:这世上学格斗有一半都不是为了争强好胜,而是为了避免被争强好胜。比如说他这个倒霉鬼,为的就是少住几天院。

    史蒂夫张开嘴,喉结动了下,最终还是归于平静。

    他学这些东西是为了惩强扶弱,是为了帮助需要帮助的人,只不过这是21世纪,不再是硝烟弥漫的二战。

    训练室一度很寂静。

    这样的安静不是徐哲成喜欢的环境,于是被逼来站着缓和恢复的徐哲成问:“不管怎么想,你总不能这么闲着,闲着是无法融入纽约的史蒂夫,你有什么擅长的东西吗?”

    “我擅长……”打战?

    史蒂夫眼色一黯:这是和平年代,已经没有战给他打。

    徐哲成发现他为了贪便宜遇到了大麻烦!

    从一个从容不迫的青年变成神色黯然的模样,史蒂夫给徐哲成一种负罪感。

    这一刻,徐哲成只觉得他眼前的青年就像是被人抛弃了一样可怜,就像曾经的他一样,这让徐哲成的负罪感又重了几分。

    徐哲成润了下喉咙:“如果没有,我介绍个地方给你,距离这里不太远。”

    徐哲成说的地方的确离史蒂夫公寓不远,这是一家徐哲成特别喜欢的咖啡厅。

    虽然咖啡厅的生意一直不咸不淡,但或许会徐哲成人生第一杯咖啡就是在这里喝的,他特别喜欢这家老板做出来卡布奇诺的味道。

    咖啡厅的生意似乎又淡了许多,十座九空。

    见到自己的常客来了,劳恩笑脸相迎:“嘿,成,一杯卡布奇诺不加糖?”

    “NO,亲爱的,我已经喝过了。”

    徐哲成的拒绝让劳恩瞬间垮了肩,见状徐哲成笑道:“你上次不是同我说,咖啡厅缺一个阳光帅气又非常能干的小伙吗?”

    劳恩点点头,“没错。”

    说着这话,劳恩看到了徐哲成身后的史蒂夫。

    好身材、俊脸蛋,最重要的是青年身上带着一种这个年纪少有的沉稳气质不说,那双眼睛里还带着淡淡忧郁,像是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般的特立独行,简直是男性公敌女性克星。

    劳恩浑身来劲了:“小子,我问你一句话,你有妞吗?”

    徐哲成眨眨眼:为什么应聘服务员还要问有没有女朋友?

    史蒂夫也很奇怪,不过为了能早些融入现在的纽约,下定决定跨出这一步的史蒂夫认真回答:“我有一个……额……”

    只不过下定决定的史蒂夫说到这里卡住了,他和佩蒂之间一直没有明确关系,唯一可以证明他们相互喜欢的只有那个离别的吻,而这个吻可以有很多种解答。

    即便史蒂夫知道佩蒂很有可能也喜欢他,但他从没有听到佩蒂说过这方面的话,他们两人之间存在的除了甜蜜的暧昧以外,就是朦胧而又迷人的暗示。

    隔了两秒,史蒂夫淡淡道:“我有个喜欢的人。”

    劳恩哀嚎一声看向徐哲成:“那就没办法了,成,我不招有女朋友帅哥?”

    徐哲成一脸的不赞同:“Why?劳恩,你是找服务生不是找男朋友!”

    劳恩立刻为自己辩解:“嘿,成,我不是Gay不需要男朋友,就算我是Gay也不会对店员下手。”

    “那你为什么不用史蒂夫!”徐哲成真的是完全不明白为什么,劳恩要求阳光帅气还能干,史蒂夫完全符合,唯一多出来的女朋友史蒂夫也没有,不过是有个心上人而已。

    谁没有过心上人,他以前还经常对着小甜甜的海报幻想自己未来女朋友好吗!

    徐哲成沉声道:“听着劳恩,我从来没听说过服务员还不能有心上人,劳恩你知道你这算什么吗,我发现我可以创造一个新的词语,恋爱歧视,劳恩,你这算不算是恋爱歧视?”

    那边的徐哲成和劳恩就Gay还是恋爱歧视这两个话题展开讨论,就算知道21世纪非常开放,谈恋爱很直接,Gay也不再是禁忌,然而老古董的史蒂夫脸开始红了起来:“……”

    最后同徐哲成在恋爱歧视这个话题上打得落花流水的劳恩抬起手,做了个停战的手势:“听着女孩子们都喜欢帅气阳光的男孩,我要找一个长得高长得帅还能干的小伙子帮我开拓生意,他虽然没有女朋友,但显然他不准备和其他女孩子调笑。”

    徐哲成默默的看了看老板,然后看向史蒂夫,可怜的史蒂夫脸色已经通红:“是的成,感情需要忠贞,我不会和不认识的女孩调笑,那是对她们的不尊重,也是对佩……对她的不尊重。”

    徐哲成和劳恩死死的盯着史蒂夫,这一瞬间两人心里无比想通:劳资好像看到了情圣!

    许久后,徐哲成打破了沉默:“你说的没错!”

    在两人诡异的注视下,徐哲成安静的走出咖啡店抬头看向招牌:咖啡物语。

    再三确认上面写的不是牛郎话语后,徐哲成推开门走到劳恩面前:“劳恩,我一直以为这里是咖啡店不是牛郎店,你不要告诉我这些年,我一直是在牛郎店喝咖啡。”

    劳恩颇为无奈指着街对面的咖啡厅:“咖啡店也需要与时俱进,成,你看对面。”

    顺着劳恩的手,徐哲成看到了在街对面新开的咖啡店。

    同徐哲成喜欢的这家店的十座九空比起来,对面那家店可谓是生意火爆。仔细看的话,可以看到店里有四个姑娘,年轻貌美、身材火辣,而这家店里的顾客有八成都是男士。

    只看到一个刚入咖啡厅男孩同一位服务员说了什么,那个服务员对男孩眨了眨眼,顺手就在男孩手里塞了个菜单。接着这个男孩就唰唰唰点了好几个地方,徐哲成眼睛好,隔了一条街也看得清楚:这个小子点了六杯不同的咖啡。

    咖啡厅的咖啡可以续杯,六杯,这根本不是喝咖啡而是为了讨女孩欢心!

    “……”

    徐哲成和满脸通红的史蒂夫转头看向无奈的劳恩:难怪这家伙想到用男色,感情女色已经被人用过了!

    即便最后走出咖啡店,史蒂夫脸上的热度也一直没有退下去。

    徐哲成瞥了眼身边的新朋友,真个人红得像是煮出来的虾仁:纯情的孩子,真可怜。

    咳咳!

    两声咳嗽换来了史蒂夫的注目,徐哲成认真道:“史蒂夫,这件事只是意外。”

    史蒂夫:“……嗯。”

    那个迟疑是怎么回事?

    难道史蒂夫因为这次应聘的失败对找工作有了抵触不成,这可怎么行,不与外界接触融洽,即便是神盾局的特工也会与社会脱节!

    徐哲成想了想,转过身,抓住史蒂夫的肩:“史蒂夫,这至少说明你很帅!劳恩对面的店有四个姑娘,你却是一个,一个顶四,帅呆了!”

    史蒂夫一点也不想要这样的称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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