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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海鸟低空略过商船,拍打着翅膀往不远处的无人小岛飞去,船慢慢行驶在风平浪静的海面上,此刻甲板上摆了几张藤制竹椅,船员们空闲时,最爱躺在椅子上面闭眼小憩一会儿。
田筝躺在椅子睡得很沉,她似乎做了一个梦,可梦境太真实了,田筝甚至怀疑这根本就不是在梦里。
起先眼前一片朦胧,她迷茫的往前走了几步,尔后只觉得一道光闪过,眼前便豁然开朗,在一个绿草如茵的土地上,坐着一个小男孩,瞧着年龄应该不到一岁。似乎隐约听闻到声响,他回转头,见了田筝后,立时裂开嘴角笑得极其灿烂。
田筝不由自主的跟着笑起来……
小男孩张开双臂,对着她嘴里嗷嗷嗷的叫着什么,田筝仔细听也不明白他在说什么,白嫩嫩的软萌孩子实在太可爱,她情不自禁的把他抱起来。
小男孩柔嫩的唇瓣亲在她的脸上,还糊了田筝一脸的口水,她也不嫌弃,觉得整颗心都软化了。田筝轻声问道:“宝贝,你的妈妈在哪儿呢?”
“那你爸爸是谁啊?”
小男孩根本就不理会田筝的询问,他一个劲儿的只管往田筝怀里钻,那比剥皮的鸡蛋还白嫩的肌肤触感十分柔滑。
这到底是哪儿呢?
田筝心里不由有些疑惑,她记得自己躺在甲板上眯了一下眼而已,怎么就来到这里了,四周空气很清新,一望无际的草地见不到半个人影。可怀里孩子的触感是如此的真实,看田筝盯着他打量,小男孩回报以一个充满唾液的吻。
田筝有些不好意思,觉得这孩子是太热情了,他该不会把自己当成妈了罢?那可实在是太占别人便宜了,想想后,她便继续托着婴儿打算找找是谁家丢了孩子。
真是的!这大人也真粗心,孩子弄丢了都不着急,田筝感叹了一下。
孩子缩在田筝怀里不哭不闹,似乎还很享受,片刻后就打起了呼噜声,犹如天使般可爱的脸蛋,睡着了小嘴巴还一耸一耸的,实在太可爱了,田筝忍不住就对着孩子脸蛋狠狠的亲了一口。
她甚至想,若是找不到孩子的爹娘,那她白捡个儿子着实很不错。不用经历生产痛苦就喜当妈,简直是不能更美好的事了。
突然,天上冒出一双铁臂就将田筝整个人凌空抱了起来,耳边很快传来一道温和的男声:“筝筝,你做了什么美梦呢?嘴巴都能塞下几个鸡蛋了,困了就到房里睡吧。”
田筝掩饰不住兴奋道:“小郎哥,我捡到了个孩子。他好可爱的,你快看看,我们养大他吧?”
魏小郎呵呵笑问:“孩子在哪儿啊?”
田筝猛地睁开了眼,浑身一震,感觉心都抽搐了一下,很快就清醒了,原来竟是做了一场美梦。
可这梦实在太真实了,小孩软绵绵的身体,抱到手时还带着奶香味,不可能她感觉出错时,连鼻子也出错了罢?
见她晃神,魏琅又打趣道:“媳妇儿,孩子在哪儿呢?”
“讨厌,小郎哥我没骗你,我真的看到一个婴儿,我还抱了他亲了他呢,他是个男孩子,好乖巧的任由我抱着。”田筝赶紧反驳丈夫的戏弄。
魏琅忍不住亲昵的碰了下田筝额头,颇为好笑道:“想要孩子我们得继续努力才是。刚好没什么事儿了,为了我的筝筝,现在我要全心全意播种了。”
他说完,稳稳的抱着她大步直径往两人的房间走。伸出腿一勾,就甩上了门,田筝挣扎了一下,还是被放在床榻上。
魏琅放下媳妇,也不先上床,而是开始解自己的腰带,田筝见他是认真的,便麻利的爬起来阻止他,并道:“小郎哥,我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魏琅没有停止手上的动作,只是稍微偏过头,用眼神示意田筝继续说。
田筝着急道:“我刚才做的是胎梦!胎梦你知道是什么嘛?就是很有可能我肚子里已经有孩子了,所以他给我托梦的。”
魏小郎脱得只剩下一条亵|裤,露出精壮的腹肌,常年在海上漂晒成了健康的小麦色肌肤,他的身材矫健匀称,魏小郎知道媳妇儿向来对他这一招没有抵抗力。
果然,田筝咽了下口水,梗着脖子坚持道:“我真的怀孕了,小郎哥你要相信我。”
魏小郎揉了揉田筝的小肚皮,笑着道:“这儿到底有没有孩子,还是等会儿我马上种进去再说罢。”
言毕,凭着男性的力气,一把就将田筝移坐在他身上,灵活的双手开始扯她的衣裳,眼见他那善解人衣的手法快把自己脱|光了,田真不顾他的擒制挣扎身子,立时感觉到那儿被一道炙热的坚韧抵着。
田筝奋力爬下魏小郎身体,他马上贴着她的耳朵,浅声道:“媳妇儿,难道今天你是想在下面吗?”
田筝不由红了耳根子,有些恼火道:“都说了人家有孩子了,今天不做了。”
魏小郎翻转身,就将几乎恼羞成怒的田筝压在身下,特意用一种很深沉、极尽诱惑的语气道:“你不做了,那我这儿怎么办?”
他指指自己那处,高耸的小山似乎在无声的抗议田筝的残忍。
田筝心一颤,受不了简直快要把持不住心软同意了,她捂着脸不敢再去看,坚决道:“我肚子里有个小男孩了,现在不能做了。”
魏琅苦着脸,很发愁道:“就一个梦而已,筝筝你这傻媳妇儿。”
前两年因为要避免怀孕,魏小郎在这种事情上始终有些克制,好不容易如今能尽力宣泄了,他都想对她强制执行了。
田筝道:“是真的!我敢肯定。等会儿叫薛先生帮我看一下罢。”
薛先生是随行的船医,医术虽然比不上太医院里的老学究,但也很不错了,船上的人对他都很放心。
魏小郎咬牙道:“做完再去看。”
田筝拒绝道:“不行,我不会让你欺负我儿子的。”
魏小郎看着她无理取闹似的神态,一时间啼笑皆非,停顿了好一会儿,才道:“那我怎么办?”
田筝哼哼道:“用你的十指兄弟解决罢,反正你又不是没用过。”
魏小郎对着她撒娇道:“我不要。”他才不喜欢呢,若不是因她不方便时被逼迫着,谁愿意自己解决啊?
年轻的小夫妻产生了争执,最后双方都退了一步,魏小郎同意不进去身体,可他要田筝帮忙解放。
待再穿戴整齐,田筝就催促魏小郎赶紧去把薛先生叫过来,他领命而去,薛先生听闻魏小郎的话后,很快就帮田筝把脉。
两人都有些紧张的盯着薛先生。
若媳妇儿真的有身孕了,魏小郎不敢想象他会是什么表情,期盼了那样久,突然就很忐忑了。
薛先生反复把了几次脉,左右手都让田筝换过了,看着他的神情,田筝忍不住问道:“薛先生,到底有没有?”
薛先生展颜笑道:“脉象看不出来,可能是日子太浅了,过得十天半个月我再帮夫人您看看吧。”
田筝失望叫道:“不可能!”
魏小郎也有些失落,忙道:“薛先生,你再多试试?”
薛先生好笑的看着夫妻俩,道:“东家,我试过几次了,目前真的看不出来有怀孕的迹象。定是日子太浅了,过得半月就能摸清了。”
这艘商船是魏小郎出了最多的钱,与船长谢魁两人组建的商团,因魏琅目前海上经验到底不丰富,故而行船的事大部分由船长谢魁负责。称呼上,船员统称魏琅为东家,田筝就是夫人。
由于田筝的加入,船上重要人员都允许携带家眷,此时也有七|八个女眷待在船上,她们负责做饭,打理些琐事。
总之,就是把后勤工作做好。
田筝闹了个大乌龙,弄得谢夫人都特意跑过来安慰她,说道:“你们别着急,我和孩子他爹成亲后也是用了几年才怀上,你们年轻着呢。”
田筝与谢夫人着实讲不清楚自己的感觉。她还是坚持己见道:“我真的有孩子了!谢姐姐,你千万要相信我啊。”
谢夫人摇了摇头,心里却是真心有些替魏琅夫妻着急了,看他媳妇儿想孩子想得都快疯魔了。
不管别人怎样劝解,田筝真的很相信自己的第六感。
大概只过了一周多,她的身体就出现一种怪怪的感觉,好像有了些变化。特别是乳|房那儿好像二次发育了,触摸时有些痛痛的,田筝放下笔,伸了下胳膊舒展了身体,她感觉眼皮子打架,又想去床上睡一觉。
因此,田筝愈发确定自己怀孕了。她当年上生理课时,早看过些孕期的反应,再说了,田叶与周氏都跟她聊过这方面的话题,还有些注意事项周氏都仔细的教导过她。
当田筝再次嚷嚷自己怀孕了时,魏琅无可奈何的又让薛先生给田筝把了次脉。
薛先生惊讶道:“奇了,夫人竟然真的有身子了。上次是日子浅把不出来,不过如今还不到一个月,需要仔细着些。”
田筝顿时生出一种扬眉吐气的得意,麻蛋!再也不用被当成蛇精病了。很高兴道:“我早就说过了,我儿子让我做胎梦告诉我了。”
当薛先生宣布有了时,原本魏琅没有抱希望,此时竟然激动到出不了声,他死死的盯着田筝看。
田筝站起来跳到魏琅身上,嗔道:“小郎哥,都说人家有孩子了嘛。你竟然不选择相信我。”
“嗯,是我的错,我错了……我的筝筝最聪明了。”魏小郎颤抖的搂紧她,嘴里急得语无伦次,好不容易才整理好情绪,用哄孩子似的语气安抚道:“筝筝,乖……咱别那样大大咧咧了。”
他实在是怕极了刚才田筝跳过来的举动,竟是像完全忘记自己怀孕了般。
田筝立时很听话的蹭着他。
魏小郎柔声道:“薛医生都说了,要仔细着些。”
情不自禁的,他抚摸上田筝尚平瘪的肚子上,带着柔情,道:“咱闺女也要乖乖的,不要折腾你娘亲。”
田筝立刻黑线道:“小郎哥,都说了我怀的是男孩。”
魏小郎固执道:“我想要个女孩,你喜欢男孩我们下一胎再生好了。”
田筝噎住了,对他那逻辑简直不忍直视,最后慢慢道:“那可不是你想要就能生女孩儿的,我怀的就是男胎呀。”
梦中就是男孩子呢,田筝突然就很相信。
魏小郎哈哈笑道:“你咋就知道呢?我早就做梦梦见咱们有个闺女,不然我才不会空口白话的乱讲呢。”
魏小郎确实做过梦,梦见他有个很漂亮,集合了自己与媳妇儿所有优点的闺女儿,他可是期盼了好久呢。
生男生女这事儿,不到出生那一刻,就是太医院院士也不敢保证啊。薛先生看着欢乐的东家夫妻,觉得他们一定不会再需要他了,便默默的撤出来,果然直到他离开后,两个人都没发现。
即将有孩子的喜悦笼罩在年轻的夫妻身上,魏小郎便让田筝把目前手里的事情都交给别人,她专心的保养身子。
船往目的地行驶了大半,此时掉头回去,显然不可能。便是魏小郎愿意损失钱,其他人也颇觉可惜。
最后,田筝让魏小郎不用紧张她,她很明白,若是此时放弃,夫妻俩一朝回到解放前,搞不好还得欠下一屁股债。
出了海后,田筝才发现她上辈子学的两种语言竟然又派上了用场,平日里她除了总管后勤外,还会教导一下船员外邦的语言。
之前请了懂外邦语言的人到船上来,田筝就抓着机会学习,她发现这时代外面的语言虽然跟英语语法上有些微不同,大部分是相似的,所以她学得很快。
为此,田筝还得瑟对魏小郎说他真是娶回了一个不可多得的宝。当即就把魏小郎逗乐了,按在怀里把她狠狠的蹂躏了一番才作罢。
有田筝做老师,魏小郎的外语进步得很快,基本的听写已经不是难事了。
在船上没有了事情可做,田筝就着手把她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航海日记写起来,每日里都要记录好多字。
每到一处地方的风土人情,盛产的物品等等运用她来自现代的风趣笔墨写出来时,连魏小郎看着都津津有味。
魏小郎脑海中也冒出了想法,他把每一次出海走过的路线,地理位置,周围环境等,画下详细的图纸。于是,闲时,夫妻俩便一个画图,一个写字,偶尔不确定时,互相会询问对方,两人配合得倒是相得益彰,简直是天生一对。
田筝注定要在船上生孩子了,魏小郎最焦躁的便是船上没有一个稳婆。
漫长的海上生活因为田筝的突然分娩而不得不把船停靠在一个小岛旁边,田筝忍着阵痛,看着魏小郎满头大汗。
他一声声的安抚道:“筝筝,别怕,我一直在房间陪着你。”
压阵的是谢魁的媳妇谢夫人,她生了两胎,有经验,另外几个生育过的妇人也被请在外厅等候。
薛先生不消说的,定是要在外厅等候,以便有啥状况。
谢夫人好笑的看着那夫妻俩,魏琅是怎么劝也不肯出了产房,最后他一锤定音道:“我是孩子爹,还怕什么吉利不吉利。”
持续的痛苦很是磨人,魏琅一直握着田筝的手不放,田筝没有生育过,此时有丈夫陪在身旁,的确给了她很大的安抚。
田筝的手指甲修剪的很圆润,她疼得极其厉害时,真后悔为啥不留着指甲狠狠掐魏小郎一把,不过看他比自己还紧张的模样,总算心里平衡了。
身体一直很健康,怀孕期间也没有娇惯不运动,因此田筝体力还足,她还有心思开玩笑道:“小郎哥,去擦擦额头的汗吧,是我生又不是你生孩子,你咋比我还焦急呢?”
魏小郎胡乱用衣袖抹了汗,一本正经道:“若可以,我真的想替你生孩子,你那小身子哪里经得起疼痛,我皮粗肉糙耐摔打的很。”
田筝突然无言了,她咬紧嘴巴,感受到孩子在努力往外爬,田筝依着谢夫人说的方式,慢慢的用力……
“生下来了。”
“很顺利呢。”
田筝感觉整个人都浑身一轻,下腹还是隐隐作疼,她突然就不想说话了,偏过头想瞧一眼她的孩子。
谢夫人帮着整理好孩子,笑着道:“东家,果然是个小子呢。”
魏小郎颤抖着手,不敢去接,婴儿黑溜溜的眼睛好奇的睁着,那种血脉相连的冲击尤其激烈。
不一会儿,孩子瘪瘪嘴,突然张开口就大哭了起来。
魏小郎手足无措的抱着孩子,递过去给田筝看,田筝稍微移动了□体,留出空隙来,示意魏琅把孩子放在她身边。
媳妇儿望着婴孩那种掩饰不住的柔情,突然让魏小郎有些吃味,心想,糟糕了!世界上多了一个男人来分他媳妇的爱了。
下一个孩子,他一定得生女孩才是。
虽如此想,魏小郎浑身不由自主的透着喜意,半趴在床沿看着母子俩睡着的容颜,顿时生出一种拥有了全世界的感觉。
时间缓缓的走着,魏小郎的大儿子已经有了一岁半,而他的第二个孩子此时在田筝肚子里八个多月了。
也许是前面等了两年早迫不及待了,现在夫妻俩抓紧生孩子的态度很明确啊,真是片刻也不耽误呢。
由于第一胎时,田筝虽然产生的很顺利,但是那一次惊吓后,魏小郎始终是害怕了,因此,夫妻俩这一趟回京后,就打算待在家里待产。
为了儿子儿媳着想,魏秀才夫妻早就让魏文杰与魏琅兄弟分家,田筝他们在京郊另一处地方买了一个宅院,不过因为夫妻俩常年不在家。院子只有仆人在打理,他们每次从海上回来,就被要求到魏文杰那儿住。
那年生下第一个孩子家来时,魏娘子好几次都想开口叫夫妻俩把孩子留在家里给她带,或者田筝留下来,只不过被魏小郎拒绝了。
夫妻俩每一次出海,少则七|八个月,多则两三年不等,哪里舍得与孩子分别。至于把媳妇儿留家里,那是打死他也不愿意的事。
他们打算把孩子带在身边,等他懂事了,就由孩子自己决定要不要留在京城里读书科举。
反正,一切都随孩子。
此时,气候有些闷热。
在树下乘凉,魏小郎怕田筝热,就一直拿着扇子帮她扇风,田筝现在肚子里这个比大儿调皮,他总是喜欢在肚皮里玩。
魏小郎伸出手摸在肚皮上,小家伙还晓得回应了。乐得他立时笑着道:“我闺女知道爹爹在等她了呢。”
口头禅整天就是闺女!田筝已经不想纠正他了。反而笑道:“他睡了好一会儿了,现在正精神呢。”
“那我给闺女念诗词了。”拿着扇子的手不停,他另一只手捧着书,就一字一句的念起来。
每日里魏小郎坚持念上半个小时,肚子里的小家伙似乎很喜欢,次次听到魏小郎嘹亮的声音,就高兴极了,田筝感受着他在肚子里欢快的玩耍。
柳妈妈带着人往西厢来,见到二少爷二少奶奶,心中就为自家大奶奶发酸,柳如月接连生了三个孩子,都是女孩,实在不能嘘唏。
魏小郎见了来人,便停止念诗,问道:“柳妈妈,可是大嫂有啥事?”
柳妈妈行了个礼,道:“府里接到了伯爵府的帖子,魏老夫人说想念二奶奶了,请二奶奶上门叙话呢。”
说完,便把帖子递给魏小郎。
魏小郎黑着脸,心里很是恼火,这老婆子实在是没完啊!自家媳妇前几天才去过他们府上,这会儿又巴巴的来唤人了。
田筝他们才回来没多久,前几天就匆匆去了一趟魏府,陪着魏老夫人说了会儿话就回来了,她知道是没有讲完,所以魏老夫人想继续听呢。
听什么?
就是听田筝讲些几年来在海上的际遇,外面的世界的辽阔,特别是由田筝那张巧嘴说出来时,简直是比说书人讲得还精彩。
不得不让魏老夫人及一干女眷迷恋啊。
魏老夫人已经梳妆等在厅里了,她有些忐忑的询问身边的婆子,道:“你说,筝丫头会不会腻烦了我?”
那婆子笑道:“老太太想多了,小郎娘子哪里会腻烦你?你们可是那样亲密的忘年交呢。”
听完,魏老夫人布满皱纹的老脸,多云转晴了。
那婆子心道,小郎娘子是不会腻烦,可她家相公就不一定了。这话婆子是宁愿憋在嘴里,也不说出来的。
考虑到田筝的身子重,每次她出门时,都由魏小郎亲自护送,去伯爵府上当然更要送了,免得媳妇儿被留着住下几天,他可是要掐着点提出离开的。
想到了什么,田筝对魏小郎道:“小郎哥,把我平时的日记本带上罢。”
魏小郎问:“带哪一本呢?”几年下来,田筝可是写了不止一本了。
田筝道:“都带上。”
每次都要凭嘴巴诉说,田筝现在精力不济,更不想说那样多话了,上次魏老夫人就提议说,让她把航海日记带过去,老太太找人影印出来。到时候,谁想要听的,就拿本书自己去看。
如此,也不用常常让田筝口述了。
魏老夫人考虑到田筝有身孕,便派了人抬了轿子把田筝抬到正厅去。魏小郎抱着睡熟的大儿子跟在后面。
大儿取了个很俗气的乳名,叫大宝,魏小郎的逻辑就是,以后不管男孩女孩,就大宝、二宝、三宝排下来。
当然要跳过七宝。这样给孩子取乳名,也是为了常想着七宝而取的,他们两个离开京城时,七宝年纪大了,已经不适宜长途跋涉,只能把它留在了鸭头源村,平日里就由周氏照料着。
田筝笑意盈盈的见过魏老夫人后,魏老夫人撇了一眼绷紧着脸的魏琅,也不理会他,便对田筝道:“生产后总得调养身子,这回我让人特意给你找了些补身子的好药,等会你们带回去。”
伯爵老夫人送的药材,就是那上百年的人参也是很大方的送给她,田筝已经习以为常了,推拒了下就接受了。
田筝道:“本子全都带来了呢,老太太您快看看。”
魏老夫人欣喜的翻了几本,一张脸笑得如绽开的菊花,道:“好孩子!以后定要加油写,这些我拿去印刷,弄好了把原件和印刷的书给你送几本回去。”
自从有田筝的航海记作话题后,魏老夫人这儿门庭若市,很多常年嫌弃她事多不理会她的夫人们,都爱跑过来找她闲聊。有人奉承着,吹捧着,老太太近年的脾气愈发好了,可是偶尔也会耍大牌给几个往日里不顺眼的媳妇子甩脸子。
这下子,有了书本,魏老夫人更加觉得腰板都挺直了。只要谁讨不了她欢心,就不给那人本子,看谁奈何得了她。
田筝颇为好笑的看着这折腾的老太太,道:“您慢慢看,这些该是能看一段时间的,下次从海上家来,我还给您送来。”
魏老夫人使劲儿拍着手,很是夸张的笑着道:“哎呦!我的心肝子哟,天底下就你这小甜心懂我了。
魏小郎听完,两只眉毛简直拧成了一条直线。
本来老太太想叫人把睡着的大宝抱到榻上放着,魏小郎直接拒绝了,他抱着孩子坐在一旁听着一老一少两个女人的对话,心里实在不是滋味。
他觉得自家媳妇儿对这老太太非常在意!简直是不正常的在意,每到一处地方,田筝就要磨刀霍霍的说要把美景美色用华丽的文字记录下来,到时回去后说出来定会再一次迷倒魏老夫人。
结果也显而易见,老太太着实迷恋田筝记录的故事。
他哪里懂一个粉丝对别人的动力啊。每当田筝想到还有人念念不忘的想听自己叙说故事时,简直是克制不住那种既兴奋又满足的干劲呢。
魏老夫人想到一个问题,蹙眉道:“既然要印刷成书本,总得有个署名,筝丫头啊,你说署上你的名字行不?”
田筝认真的想了下,现代文人都有笔名,若是直接用真名,实在不好意思,便道:“就取个好听的名字罢。别用我的真名。”
魏老夫人点点头,两个人思索起来……
魏老夫人道:“叫方外之人?”
田筝手一抖,弱弱道:“不好吧?整得跟个神棍似的。不若叫无名人士?”
魏老夫人摆手道:“那可不行!不像话,再想个有意境点的名儿。”
两人神情相似的埋头苦思,魏小郎见她们要大干一场的模样,实在想笑,便道:“取什么名?你嫁了我,是我的人,本来就要冠夫姓,就叫魏筝罢。”
田筝与魏老夫人同时转过头来看着他,弄得魏小郎一脸的不爽,哼哼道:“咋的,不比你们那些乱七八糟的名字强?”
魏老夫人斜了他一眼,道:“我只是有些奇怪你这黑猴子的用意,你不是向来不屑参与我和筝丫头两人之间的事吗?”
魏小郎嘴角一抽,心想这老婆子和他媳妇儿之间能有啥事?田筝每晚还不得睡在他身边?
他是懒得理会这糟婆子。
田筝眯起眼睛,甜甜的笑道:“那就按小郎哥说的名字办吧。”有一个需要顺毛驴的丈夫,她大部分时候都很顺从魏小郎。
果然,魏小郎立刻就很开心了,像魏老夫人露出个挑衅的眼神。
魏老夫人哼道:“行吧,既然筝丫头都同意了,老婆子我还能有啥意见?”
原本只是几个人之间闲来无事做的一件事,却没想竟然影响深远,直到千百年后,魏筝这个名字已经是被刻印在历史课本上的一个著名人物。
书本是在田筝产生前就印刷了出来,受到现代众多小说感染,田筝在写《航海记》时,除了尽量迎合时代的语言习惯,也加入了自己的元素,语言有一种独特的幽默调皮感,且不同于当下那种规规矩矩的记录书籍,里面每个地方发生的都能独立成故事,读时仿佛身临其境,文中那些人物都鲜活了起来。
因此,书本在上层人群的后院中,受到了很大的欢迎。简直达到了一本难求的地步。由此可见,那些被关在后院的女人们,心中不乏游览山河的浪漫思想。
甚至,很多男性文人都愿意人手一本,因为文中记录了很多京城以外的风土人情,地方风貌,有心的,就可以推理出很多东西来。
后来,谁想要私藏一本书,打听到出自魏老夫人处,便愿意花银子再印刷出来,魏老夫人不得不加印了很多次。
这些事儿老太太都有派人给田筝说过,田筝听完,即使不久后要面对生孩子的折磨,也觉得生孩子有啥可怕啊。
她现在可是有很多粉丝了呢。
第一个孩子生的很顺利,第二胎时,田筝从阵痛到孩子生下来,也只花了半天,实在令人羡慕不已。
第二个还是男孩。
魏小郎欣喜的同时,有点点失落,为啥不是女孩呢?他想要闺女咋就那么难?
田筝见他苦恼,一边奶孩子,一边好笑道:“小郎哥,你整天对着我肚子说是闺女,哪有你这样的。”
从第一个孩子就叨念了,第二个还是如此,他不烦,田筝都觉得烦了。
魏小郎焕然大悟,道:“原来如此吗?小家伙们是想与他们爹爹唱反调?那下一胎时,我就喊儿子好了。”
那样,总不会还是儿子了罢?
田筝无言以对,只能由得他自己钻牛角尖了。
二房这边喜气洋洋,相反,大房就有些愁苦,柳如月得知她那乡下弟妹又生了个儿子,便狠狠的揉了下眉头。
房中都是心腹,柳如月无力道:“人就是这样,想她有个不好,偏人家就是能一路春风得意。”
柳妈妈叹口气,道:“大奶奶,您宽心,总会生下小少爷的。”
柳如月咬牙道:“要我等到什么时候?自从生下三丫头,大半年我这肚子都没动静了,婆婆嘴上虽不说什么,但我就知道她心里嫌弃我肚子不争气生不出儿子。”
见她情绪激动,柳妈妈只能闭上嘴巴。有时候,柳妈妈真的觉得自家小姐实在有些杞人忧天,老爷夫人嘴上都没嫌弃孙女,姑爷人品好,从没睡过丫鬟。小姐自己想不开,劝了这样多次,她也听不进去。
唉……
柳如月突然拽住柳妈妈的手,语气悲凉道:“妈妈,你说,我要不要让霁月那丫头开脸?她是我的陪嫁,将来生下儿子,我就抱过来养在膝下,若我真生不出来儿子,就记在我名下当嫡子养大?”
柳如月说出这番话时,显然不是突然性起的,她四个陪嫁丫头,长得最标致的是檀香,霁月脸蛋儿虽不如檀香,可她最老实听话。
想来是个好掌控的。
她们这种身份的姑娘,哪一个不需要忍受小妾通房丫头的罪?本来母亲送的陪嫁丫鬟,就有这一层意思。
那次她回娘家,母亲也说让她看情况作决定。
柳妈妈心一颤,好言相劝道:“大奶奶,你可别起这糊涂心思,你这身子还能生呢,我看大少爷也没起别的心思。”
夫妻俩每月同房次数还是挺高的。明眼就知道魏文杰没啥外心,柳妈妈真是恨不得摇醒小姐,她怎的就这么想不开?
“呵……他会起什么心思?”柳如月冷淡一笑,道:“我哪里懂他?我们夫妻这样多年,也没什么共同语言。我看他根本就是不屑娶我。”
丈夫每日里下了衙门,除了教导下几个闺女,就只会钻进书房里,两个人除了同房时说下话,柳如月为了保持端庄的妻子形象,也不敢缠着他闲聊。
几年来,心里堆积的愁苦,真是一言难尽。
唉……柳妈妈摇摇头。这些话,柳如月不止一次的当着她的面说过。数落、抱怨魏文杰不懂趣味,也不体贴妻子。
柳妈妈本着为小姐好的想法,还是道:“大奶奶,这事你可千万别自作主张,至少你也得问过大少爷的意思才是。”
蓦然把丫鬟送到魏文杰床上,搞不好会惹得他不喜,到时岂不是难堪?
柳如月心中也很痛心,嘴上一直埋怨丈夫,可她是真的喜欢这个男人,除了近年来愈发寡言外,他别的地方总是令自己出门在外倍儿有面子。
他不纳妾,不找丫鬟胡闹,仕途一直节节高升。此时连父亲偶尔也得仰仗他了。家里的姐姐妹妹们,那个不羡慕自己?
正因为如此,柳如月才更希望与丈夫举案齐眉,琴瑟和鸣。
太阳落下山后,魏文杰回到家,见到弟弟的儿子大宝蹲在一颗树下找些什么,便走过去轻声问道:“大宝,你找什么呢?”
大宝咧开嘴,露出两几颗门牙来,献宝似的道:“大伯,这儿有一窝蚂蚁呢,我要给他们造房子,喂食物,蚂蚁就是我养的了。”
天真童趣的话语,逗得魏文杰笑起来,他一笑时,整个人如春风拂面,很令人有好感,大宝很喜欢这个大伯。
魏文杰一把就将大宝抱起来,笑着道:“那你可得用心些喂养才是。不过,养蚂蚁前,大宝肚子饿了吗?”
大宝突然瘪嘴,心里堵了一口气似的,道:“娘亲有了新弟弟,不要我了,我才不吃饭,我要等着娘亲来喂我。”
魏文杰刮了下他的小鼻子,道:“那可不行呢,你不吃饭你娘亲会心疼的,她会急得掉眼泪哦。”
娘亲会哭?大宝想想也觉得有可能,便对一直捧着碗筷等候在一旁的丫鬟道:“把碗给我吧,我吃完了就去找娘亲玩。”
小少爷总算肯吃饭了。那丫鬟悄悄对魏文杰投了个感激的眼神。
这一幕被柳如月看见了,她别过脸,心中更难过了。大宝是个男孩,还不是他生的呢,他就愿意放□段哄着别人的儿子。
魏文杰对着自己的三个女儿,也是各种疼爱的,并没有差别,可柳如月就是爱胡思乱想,她恼怒得多,言语偶尔暴露出来,魏文杰实在是不想与对方争辩这些没有的事。
魏文杰刚换下衣裳,柳如月就发脾气似的道:“相公,我身边几个丫头年纪都大了,檀香几个我都打算配人,霁月这丫头就留给您罢?”
魏文杰深深的望了一眼柳如月,道:“无须留给我,你的丫鬟你自己作主罢。”
尽管已经抱着破罐子破摔的心理,柳如月听闻他干脆的拒绝,依然松了很大一口气,想着自己是他的唯一,心里还有些甜蜜。面上便笑开了,道:“我就是着急,几个月了肚子还没动静。”
想着妻子打理家事还是靠谱的,对待父母弟弟弟妹也算尽心,没有敷衍了事,魏文杰叹一口气,轻轻抚着她的眉毛,道:“你别想那样多,想要儿子,我们再努力就是。左右你我夫妻还年轻。”
丈夫难得的温情话语,使得柳如月低垂着头,整张脸染上了淡淡的红晕,一颗暴躁的心也平稳了不少。
田筝与柳如月其实真的没啥话题,柳如月时常表现出一种高于自己的态度,谁耐烦去琢磨她的心思。所以大部分时候,两个人必要相处时,都是田筝顺从着柳如月,只要对方不过分,她也不去计较,反正很少日子同在一个屋檐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
且,他们早就分家了,若是两人决定不往海上跑了,也可以住在自己的房子里。现在只不过是为了让公公婆婆与孩子多点相处时间,才住了过来。
吃过饭后,魏文杰找了魏琅去他书房商议事情,两个人说了很长时间的话,魏琅才从书房走出来。
田筝正在坐月子,魏小郎就带着大宝睡在外间守候,内室的床就让给田筝和二宝母子俩。此时二宝睡熟了,田筝轻声问:“大哥找你说了什么?”
魏小郎不想吵醒两个儿子,便低声道:“你那《航海记》都惊动上面那位了,今朝陛下找了大哥问话,估摸着明天就有宫里的内侍来传我进宫了。”
田筝彻底惊吓到了,紧张道:“该不会是我们非法印刷罢?不会判刑吧?”
魏小郎忍俊不禁,笑着揉了下她的头,道:“你这小脑瓜想的什么呢,没有的事,陛下文治武功,才能造就如今盛世,哪里会盯着你这一点小利益。”
卖书本的确赚了一点钱啦。田筝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同时也宽了心,追问道:“那宣你进宫是为了什么事儿?”她穿越这么多年,从来没想到自家会与皇帝有啥关联呢。
魏小郎亦有些激动,道:“我已经把自己整理的图纸给大哥看过,明儿也会将这些年绘制的图纸上交给陛下。”
不好说得过多,点到为止,魏小郎抬头望着田筝,见她脸上露出明了的神色,他吻了下媳妇儿,便柔声道:“筝筝,快睡觉罢。”
生了孩子没几天,田筝下腹还隐隐的作痛,苦着脸撒娇道:“睡不着,那儿好疼,真的好疼呐。”
“我的筝筝太辛苦了……”魏琅心疼极了,可这事儿根本代替不了她。不由轻轻抚上她的脸,垂下头蜻蜓点水的啄了一口田筝额头,拉着她的手,道:“那我在这儿陪着你,等你睡着了我再离开。”
“别走啦。”田筝恃宠而骄,无理取闹道。其实丈夫也就是跟大儿睡在外间,相隔了个屏风而已,可此时田筝就是不想让他走。
魏小郎拉了张圆墩子过来坐下,道:“那我不走,今晚就守着筝筝睡了。”
田筝望着他漆黑如深潭的眼眸,突然又回到了初恋上他时那种感觉,心里砰砰的跳动,拉过他的手掌,将脸埋进去,嗔道:“人家好疼,不想再生孩子了。”
魏小郎应道:“嗯,那就不生了。以后我都注意着。”
田筝放开他的手,瞪大眼道:“小郎哥不是想要闺女嘛?”
魏小郎忽而笑了,道:“傻瓜,你生男生女我都爱呢,他们是我们的孩子,我恨不得把他们疼进心坎里呢。”
田筝有些吃醋了,道:“那你不爱我,不疼我了吗?我知道人家已经人老珠黄引不起你兴趣了。”
魏小郎纠结了,他明知道田筝就是想耗着自己说那句话“我爱你”,可大男人老说这么肉麻兮兮的话题,怪不好意思的。
哼……田筝别过脸,不想理会他了。
魏小郎踌躇了片刻,掰过她的脸,立时含着她柔软的唇瓣亲吻起来,好一会儿后,才小声道:“我就是一直用行动爱你的啊。”
田筝心里甜蜜极了。虽然还是没说那句“我爱你”,可这是她听过最美丽的情话了。她的丈夫的确是一直在用行动宠爱她。
田筝便嘟喃了一句,道:“那我再给小郎哥生个闺女罢。”
小模样娇俏极了,即使已经是两个孩子的母亲,她身上那种甜美的气质依然没有改变,此时除了甜美外,还带了一种妇人的风韵。
魏小郎一双眼亮晶晶的盯着她看,只恨不得把人搂紧怀里,最后按耐住,才回应道:“等你身子好了,想生时,我们再生闺女。”
一整天都没合过眼,田筝感觉有些累了,也心疼他明儿还要面对皇帝,便说道:“小郎哥快去睡觉啦,我不用你守着了。”
“嗯。”魏小郎应了声,田筝闭上眼睛,很快就传来细细的呼吸声,直到确定媳妇儿睡熟了,魏小郎才悄无声息的爬到外间榻上眯眼睡眠。
第二天清晨,果然就有宫里的内侍来传话,让魏小郎进宫面圣。
田筝依然有些忐忑,毕竟皇帝那种身份,若是让丈夫做些为难的事儿该怎么办?她心中焦急,可也只能守在房间里等候。
索性有两个孩子陪着,看着大宝天真无邪的玩耍,二宝像小猪似的只管吃奶,心里就宁静了很多。
本来婆婆想给孩子请个奶娘的,田筝可不喜欢让自己孩子吃别人的奶,到时候孩子跟别的女人亲近怎么办?加上她的奶水目前也足够儿子吃,就拒绝了。
熬到大概下午五点多时,魏小郎就回来了。他回了房间,自己换了衣裳,二房夫妻俩的私密事都是田筝打理,从不借助丫鬟之手,田筝不能帮着更衣之类时,魏小郎就自己解决。
他心知田筝等急了,第一句就道:“筝筝,没事儿了。”
如今大凤朝国盛兵强,当今治国有方,除了守成之外,皇帝还有更远大的抱负,前朝与开国之初,国|家动乱时,临近国土几个海岛小国频繁借机生事,作为一个有抱负的皇帝,当然想在海上有所作为。
除此之外,大凤朝对于更远的其他海域了解并不深,因此当署名魏筝的《航海记》出来时,书里有详细描述各国地理、文化、信奉的宗教,甚至还涉及了点历史资料。皇帝看过后,大喜过望。
派了人查探,皇帝便唤来了魏琅,两人谈话,魏琅不卑不亢,言行举止有度,且他本身就是秀才之身,才学当然有。皇帝当即就要给他授官,被魏小郎拒绝了。
皇帝很有容人之量,且魏小郎愿意领他交代的差事,其实做不做官也没影响,因此皇帝大手一挥,就指给魏小郎二十个武艺高强的人士,还免费奉送一艘精良的大船。
今后他们出海行商时,不仅设备过硬,也有衷心的护卫保护人生安全了。
而魏琅只需要不断开阔他们走过的地方,把当地的信息整理完善,再交给皇帝。
田筝听完,惊呆了,这不就是情报工作吗?只不过没有现代那样复杂,皇帝收集这类东西,可能只是需要对外邦知己知彼而已,并不是说一定会跑大老远抢夺别人的土地。
魏小郎点点头,抚摸着田筝头发,道:“这些以后我会办好,筝筝只管带着咱们的孩子就是了。”
这对他来讲,不是难事。
此之后,魏小郎与田筝夫妻一直到五十岁之前都在外面行走,《航海记》写了很多精彩绝伦的故事,风靡了整个大凤朝。
而魏琅采集的资料,最后也被朝廷整理成册,理成了一部《海外地理志》,即便朝代再如何更替,这部著作依然被保留至今。
《海外地理志》与《航海记》两部巨著,在后世也成为了很多史学家研究史料时参考的重点书籍。
魏筝与魏琅两个名字皆成为著名的历史人物,至于魏筝是魏琅的妻子一事,也留了很多史料证明。不过,除了赞美他们的功德外,世人更乐意八卦他们的感情之事。两人一生恩爱,共同生育了三子一女,每个儿女都在史书留下了几个字。
当穿越小说大行其道时,很多人写跑到大凤朝与魏琅谈恋爱的故事,一时间久盛不衰。
田筝要是知道她在后世一直被拆了和魏小郎的CP,估摸着都哭笑不得罢。果然好男人放哪儿都一直是群众追逐的目标啊。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 简单、Flora 两位亲爱投的地雷哦。么么哒╭(╯3╰)╮
最后金手指开得略大。O(∩_∩)O哈!其实我原本大纲还真的要写一部分航海记的,怕写不精彩,就放弃啦。
番外还剩下一点啦。
昨天本来写了五千字要更新的,不过我还是选择一起写完后再发了。够大章啊!
怨念啊~~~~(>_<)~~~~ 我真的很想知道,到底是哪几位亲收藏了我的作者专栏,后来又干出删掉这么残忍的事。嘤嘤嘤……哭瞎在厕所。本来还窃喜自己终于有50个作收了,氮素醒来又变成49了。嘤嘤嘤
完结后,我就开新文啦,大家真的去收藏一下作者专栏嘛,可以看到新文哦,新文真的很有爱,男主是个沉稳内敛还闷骚的男人,依然温馨种田暖文啊。\(^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