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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41 锦帆卷地兄弟丧命 飞石漫天小卒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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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果然中计了!”吴祺悲呼一声。

    吴奋牙关一咬:“你我联手,先斩来将,再破重围!”

    “好!”

    吴氏二将都是使枪的,二人将手中铁枪一拧,恶狠狠迎向甘宁。

    这兄弟二人自小一起习武,三马相交之际,吴祺一枪疾出直取小腹,吴奋长枪横扫砸向头颅,配合起来默契十足,即便以甘宁之能,也不觉微微咦了一声。

    但也就是咦了一声而已。

    甘宁将手中那斩浪大板刀一竖,底下长柄磕开吴祺的枪,上面刀背格住吴奋的兵刃,一招破了二人联手,大刀顺势横扫,唰的一声,刀势若奔雷,吴祺招架不及,头颅被削掉半颗,鲜血脑浆乱喷!

    “兄弟!”吴奋惊骇惨呼,拼命的勇气瞬间无影无踪,趁着二马交错,头也不回的奔了开去。

    甘宁冷笑一声,将长刀一挂,取出弓箭,扭腰回身,嗖的就是一箭,从后颈射入,前项穿出,吴奋的身体顿时一僵,晃了几晃,便跌落下马,动也不动的死了。

    自有锦帆军的兄弟前去抢马、割取首级,甘宁收起弓箭,再提大刀,冲入混乱的江东兵阵,一边纵马大杀,一边放声高吼:“跪地投降者免死!”

    正杀得兴起,忽然看见迎面一个江东小卒满面鲜血,正狠霸霸的盯着自己,不由心头微怒,轻轻一夹马腹,往他身前冲去,一刀劈向对方的头颅。

    按甘宁自己的想法,一个小卒而已,既然敢跟自己发狠,顺势斩杀便是,只如草芥一般。可万万没想到,一刀挥出,那小卒竟大吼一声,双手握刀,一刀迎了过来。

    二刀相交,甘宁只觉一股反震之力传来,震得臂膀微微酸麻,不由吃了一惊:“这个小卒好大气力!”而那小兵更是狼狈,甘宁的斩浪刀既长又重,加上战马冲锋的力道,他手持步卒三尺短刃,又是原地迎击,所受力道远远大于甘宁,踉跄往后跌出七八步,最终还是没能站稳,一个跟头往后跌去,在地上连打了两个滚,这才挣扎站起身来。

    刚刚一站起来,便有三个军士大叫着冲来,其中一人持长枪,二人持短刃,往他劈去。

    这小卒临危不乱,微微侧身让过一枪一刀,单手探出,在另一把刀及身前一把捏住对方持刀的手腕,反手一刀杀死。再退一步,让过敌人第二刀,趁那持枪军士收枪之际,奋力一刀劈开对方咽喉,沐浴在狂喷的鲜血中,反身一刀,将持刀军士也砍翻在地。

    瞬息间连杀三人,这小卒对着甘宁爆吼道:“甘兴霸!还敢欺我江东无人否?且来试试劳资的刀锋!”

    甘宁原本看他战法精熟,不由起了爱才之念,没想到被他当面叫阵,不由勃然大陆,喝道:“你这是自寻死路!”

    一夹马腹,怒风般朝那小卒冲了过去。

    祢爷自甘宁摧枯拉朽的斩杀了吴氏二将,便知大局已定,打马奔回,正看见那小卒发威的一幕,见甘宁吼着台词往前冲,忽然心中一凛,不由脱口叫道:“兴霸,小心!”

    祢爷话音未落,那小卒忽然将手一招,嗖的打出一块鹅卵石,撕开空气径奔甘宁面门而来。甘宁得了祢爷提醒,反应及时,手中长刀急挥,啪的一声,碎石飞溅,总算将那石头格开。

    甘宁正待呵骂,忽然劲风扑面,又是一块石头打来,这一下再挥刀已来不及,只得一记铁板桥使出,往马背上一躺,避开了飞石。

    待他刚刚坐起身,只见小卒单手连挥,三块飞石接连出手,甘宁怒吼,挥刀挡开两块,第三块已及面门,甘宁避之不及,只得将头一低,噹的一声响,那石头正打在甘宁银盔上,将盔上所雕的浮凸虎头砸的一片模糊。

    小卒这飞石力道奇猛,虽有头盔格阻,甘宁头脑中仍是嗡嗡作响,他见着小卒又摸出一块石头捏在手中跃跃欲试,不敢再行冲锋,连忙勒住战马,喝道:“暗箭伤人的鼠辈,可敢留下字号?”

    他是统军大将,问对方一个小卒的名字,显然已经承认,对方足以给自己带来足够的威胁。

    祢爷也不由好奇的盯着小卒,他旁观者清,对这小卒一手飞石绝技更是叹为观止,心想这丫不会是梁山好汉没羽箭张清穿越了吧?这手飞石可真叫个给力,若不是甘宁这种顶级武将,随便换个人来,恐怕早被砸下去了。

    那小卒一手持刀,一手捏着石头蓄势不发,见甘宁发问,满是鲜血的脸上不由露出一丝骄傲的神气——也顿时让人看出他实际年龄不大:“好说,某乃庐江丁奉便是!疆场之上无所不用其极,哪来什么明箭暗箭之说?你若是不服,大可不借马力,下来与丁某见个高低,丁某不使石头砸你便是!”

    原来是他!祢爷顿时恍然。这丁奉活的极长,几乎见证了整个东吴发展的兴衰,从士卒干起,先后护佑吴国从孙权至孙皓四任君主,直到官拜大将军、右大司马、左军师,一生甲衣未解,射杀过张辽这般大将,直到老迈之年,还曾干过三千破七万这种热血壮举。虽然名声在演义中不算极为响亮,但一生功业却依旧骄人之极。

    祢爷此次为刘备运筹,要取江东孙氏政权而代之,利在速战,手下正缺猛将,此刻忽然见了尚是小卒的丁奉,不由顿时动了心思。

    可甘宁非是他肚里蛔虫,并不知道自己的妹夫已经大打丁奉的主意,听着小卒邀战,哪里还忍得住?当下大吼一声,解开披风,跳下马来,将长刀一插,随手捡起把与丁奉一般无二的三尺战刀:“我不借马力兵器之长,你也别使飞石暗算,大家凭本事论个高低!”

    丁奉年轻气傲,见甘宁这般磊落,顿时将手中石头一扔,顺手从怀里摸出七八块石头,一起扔在地上,拍了拍胸口:“我如今至此一条命、一口刀,若能赢得了我手中刀,命便任你取去!”

    甘宁大喝一声,抢上前一刀剁去,丁奉微退半步,架开来刀,滴溜溜一个转身绕到甘宁侧面,一刀刺向甘宁腰腹,甘宁闪身避过,顺势披斩,二人你来我往,战在一处。

    祢爷摇摇头,自去指挥士兵,原先断后的几百弓箭兵早已聚拢一处,一字排开,以弓箭阻击敌军回逃,甘宁带来的士卒四下围杀,丹阳兵虽精,但一者死了主将无人指挥,二者中了计谋士气已颓,三者对方五倍于己,四者长途追击阵散力衰,顽抗了一阵后,纷纷跪地乞降,祢爷粗粗点数,只见短短片刻又被杀了几百人,此刻只余一千出头,个个神情惶然,便让军中小校前去受降看管。

    军中自有纳降的法度,小校们先甄别出低级军官,然后打乱了编制,捆住双手看押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