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斩杀了大贪官刘吉,在抄没其家产的时候,所有的官员都吓了一跳,几大间仓库都装满了,数不尽的金银珠宝,穿不完的绫罗绸缎,财产以亿万计。
拓跋焘为了对官员们进行廉政教育,让在京的官员都到刘府去参观他家的库藏。随行参观的拓跋丕见刘吉被诛,不晓得刘吉守口如瓶,并没有供出他这个大大的野心家,还以为皇帝这是在有意对自己进行考验,吓得惶惶不可终日,回去不久,就因惊吓而死(后来有个王爷拓跋丕,彼丕非此丕,两人的人生轨迹大不相同,很多史学家将此二人混为一谈,连学富五车的蔡东藩也幡然出错,看来学术问题真是个严肃的问题,来不得半点虚假)。
皇帝晓得此时屁股上有??的大臣都会和拓跋丕一样的惊恐不安,拓跋焘就故意对参观的官员敲警钟,说:“刘吉表面廉洁,衣服穿得破破烂烂的,没想到却是一只贪污腐化的大老虎。我们凡事都要透过现象看本质,不被假象迷惑。”
拓跋焘命令将这些财产一部分上缴国库,另一部分全部交给寇谦之用于静轮宫的建设。这一来,太子心里更加不舒服了,刚打掉一只大老虎,又要以此喂肥身边的两只大老虎。皇帝已经回到平城,为修建静轮宫劝谏皇帝的事不是还没进行吗,此时皇帝惩治腐败,劝谏正当其时。
这一天,机会来了,皇帝身边只有父子二人。拓跋晃就对父皇说:“寇谦之说修建神宫,人神相接。儿臣不明白,这天神在九天之上,凡人脚接地气,人神怎么相接呢,这不是一想就觉得很没道理吗。今修筑静轮宫,国库消耗巨大,劳疲百姓,这实在是无益的举措。如果如寇谦之、崔浩所言,静轮宫修万仞之高,那何不该修在东山之上,离上天又近,又不闻鸡声,又少了消耗,不是更便捷吗?”
太子的话已说得既清楚又很有道理,可惜太武帝被寇谦之迷得神神道道的,对儿子的话一点也没听进去。
按说,太子拓跋晃是太武帝着力培养的接班人,五岁起就多次监国施政,他的明睿果敢,如果当上皇帝,必将是一个圣明君主,可惜历史没有给他这样的机会。
北魏剿灭西凉以后,鄯善国即与北魏边界相邻。鄯善国王自诛杀配种公猪事件之后,没有责怪自己的妹妹,反而迁怒于其他大臣,把与无谶和尚有牵连的大臣将军们杀了不少。这一来,国家更加贫弱。
鄯善这样小且弱的国家与大而强的北魏接壤,无异于小羊羔伴大老虎睡觉,随时都有被吞并的危险。鄯善王比龙心里十分惧怕,反正早晚都是死,干脆举国抗魏,说不定还能绝处逢生。比龙侵犯邻国,并邀约柔然残余势力一齐进犯北魏边境。
吸取前次刘吉事件的教训,拓跋焘亲自发布诏命,再次命太子监国,总理朝政,任命侍中、中书监穆寿、司徒崔浩、侍中张黎、古弼这四位最有名望的大臣辅佐太子。为了考察太子的军事指挥能力,太武帝带上太子,亲自出征,太子委派最有名望的将军司马楚之任后勤部长,负责督运前线军粮。
西征前,曾有人向监察部门举报说:“大臣李顺当年收受沮渠牧犍贿赂,富可敌国,至今生活腐败糜烂。”拓跋焘想起李顺当年的所作所为,想起他与刘吉的朋比为奸,一怒之下命令将其斩首。
临死时李顺很不服气,用交代罪行的纸,上书指责拓跋焘:“圣上只有拿微臣问罪,却不敢拿自己的家人开刀。谁不知道,你家皇族新兴王拓跋俊比我腐化堕落百倍,你怎么就听之任之呢,陛下如此不公正,微臣是死也不会服气的。”
拓跋焘本来就是个眼里容不得沙子的人,听李顺揭发了拓跋俊的腐败问题,急忙命令有司彻查。
新兴王拓跋俊是个有名的“衙内”,比之当年弑君的拓跋绍有过之而无不及,拓跋焘命有司调查拓跋俊的问题,果然是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拓跋俊的问题比李顺严重十倍,不只是腐败,他还暗中组织武装部队准备造反。武装部队的指挥官不是别人,就是颇有军事指挥能力的镇北将军封沓。
新兴王拓跋俊听说皇帝敕命调查,十分恐慌,联合各地的行武将军准备造反。此时他的造反总司令封沓在外地,无法回来,既无战略又无战术的拓跋俊不得不硬着头皮上阵,率领手下的乌合之众,与前来逮捕他的政府军对抗。双方的部队在城外列队,尚未交战,拓跋俊的部下就卖主求荣,把新兴王捆绑了起来。拓跋俊被押送平城,在李顺的行刑地点被斩杀。
封沓在李顺西征时负责督运军粮,他在外地听说了新兴王拓跋俊谋反被诛杀的消息,怕自己回到平城受牵连,在押送粮草途中率领部队投降了柔然。所以,此次出征,拓拔晃这才任命司马楚之为后勤部长,而且嘱咐他在运粮的途中要提防柔然的进攻。
事后,果然如拓拔晃所料,封沓叛国投敌之后,为了立功,带领柔然敕连可汗半道上伏击司马楚之的后勤供给部队。
司马楚之的后勤供给部队在宿营的时候,士兵发现一头毛驴的耳朵不知被谁割去,就嚷叫起来:“哪个这么可恶,再没得下酒菜也不能割毛驴的耳朵呀,这毛驴本来运送军粮就够辛苦的了,还被割去耳朵,简直就是造孽!”
送粮部队的小队长、大队长都纷纷围拢过来观看这头可怜的毛驴,不晓得它招惹了谁,会遭受割去耳朵的酷刑。
大将军司马楚之经验丰富,一看驴头上整齐的刀痕,就对众将领说:“哪个都不会割掉毛驴耳朵当下酒菜吃,一定是柔然的奸细混进了我们后勤部队,了解了我们的行军路线和住宿情况,回去向柔然报信去了,驴耳显然是作为潜入敌营的凭证。敌人就要来了,我们应该立即行动起来,作好御敌部署。”
后勤部队在司马楚之的指挥下,集中囤集粮草,全体动员连夜砍伐柳树竖筑成堡,上面涂沫泥土,浇水灌溉。忙了一夜,硬是在一马平川的草原上筑起一座坚固的城堡,凌晨的寒风一吹,柳树堡结成厚厚一层冰,坚硬溜滑,刀枪不入。
城堡刚刚筑就,士兵们还没合眼,柔然的部队就围攻过来,进攻的士兵们跳下战马,攀爬城墙,坚冰溜滑,一个个跌落下来,被摔得鼻青脸肿。柔然士兵没想到一夜之间,北魏在浩瀚的草原上树起一座坚不可摧的城堡,一个个摇头叹息,无可奈何。
封沓是北魏的旧臣,熟悉魏军的战法,他面对无法攻克的城堡,绕城巡视一周之后,有了办法,对敕连可汗说:“面对这样的坚冰城堡,只有两个办法可以攻克,一是挖地道,二是用火攻。大火焚烧,坚冰融化,城堡自然坍塌。只要烧毁一堵墙,我军即获全胜。”
敕连可汗问:“我们这是偷袭,时不我待,这样大的工程,需要多少时间?”封沓估计了一下工作量,回答说:“如果上山砍柴,采取火攻,需要两天时间;如果挖地道,可能就要三天的时间。”敕连可汗听了这话,仔细地思考起来。
司马楚之站在城堡门楼上,听见两人的对话,大吃一惊,如果真是这样,后勤部队和供应前线的粮草都将全军覆没,得破坏他们的战斗方案才是。就故意做出幸灾乐祸的样子,对懊恼不已的敕连可汗说:“你小子还在这里酣战,我大魏太子已率大部队抄你的老窝去了!”
敕连可汗将司马楚之的话告诉了封沓,得到证实后,不敢恋战,慌忙向西方逃窜。敕连可汗率领着柔然纥升盖可汗灭亡之后的残余部队向西逃窜时,像无头苍蝇一样四处乱撞,根本就不晓得北魏的主力部队隐藏在哪里。
同样,拓跋焘的部队不远万里前去抄柔然的老巢,结果赴了个空,分散四处寻找柔然的主力部队,要与之决战。拓跋焘带领部队先行进到鹿浑谷,遭遇了敕连可汗的部队。
此时敕连可汗的部队正是乱哄哄如一窝蜂,仓惶逃命已累得手脚酸软,毫无还手之力,太子拓跋晃看见前面扬起的沙尘隐天蔽日,对太武帝禀报说:“前方沙尘扬起,一定是败退的柔然贼军。敌人没想到我大军猝然而至,正应趁其不备,一举围歼!”
尚书令古弼考虑到皇帝和太子的安全,为稳妥起见,就启奏说:“敌军营寨中尘土飞扬,一定是兵多将广,我军此去进击,处于一马平川的草原之中,无险可守,恐怕被其包围,不如传令后续部队尽快前来,以多胜少。”
拓跋晃说:“敌军路途中扬起那么高的沙尘,都是因为受惊吓慌忙逃命惹起的,如果是营寨中休整,哪会扬起沙尘呢?”拓跋焘觉得古弼和太子的话都有道理,犹豫不决。
英明果敢的拓跋焘作出了一个错误的决定,命令部队原地待命,等候远方的后续部队。这一等,就等到前方的沙尘散静。拓跋焘这才亲自前去观察,见地上尽是慌乱杂踏的马蹄印,哪里是整齐威武的军阵,证明太子言之有理。
拓拔焘急忙跳上马,率领部队往前急追,追到石水,仍然没有见到柔然的一个人影。返军途中,半路上抓获了柔然一名打探消息的骑兵,经审问,骑兵说:“敕连可汗仓皇逃遁,死伤过半,见北魏大军猝至,慌忙向北方逃跑,一直没命地跑了六七天,只剩下几百人了,见后面再没有部队追击,这才缓缓地逃进深山中藏匿起来。”
拓跋焘后悔得捶胸顿足,回到平城后,认为太子已堪大任,就将一切政务都交给太子处理,自己安心当太上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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