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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叔怔了怔,没料到木夕会开口说这样的话。
“那北美这边的生意怎么办?”强叔脱口问道,存了一半试探的心思。
“额……”木夕怔住了,尴尬地抓抓脑袋,“我没想过哎!我就是看您老人家一个人在这儿怪孤单的,想着要不您跟我们一块儿回去,给老爸做个伴,帮着照顾照顾孩子,别的还真没考虑过。”
强叔直直地看着木夕的眼睛,她的眼神很纯澈,就像一汪水,清澈见底,不藏杂质。
“按理说,我这个年纪也是该退休了,这样吧,回头我跟阿深说说,让他尽快找人来接替我,这样我就能安心退休了。”强叔以退为进,虽然已经决定向着对年轻夫妻效忠,但还是没忍住说出了这番话。
“怕是难。”木夕“啧”了一声,摇头道,“虽然我不会做生意,也不懂管理公司那一套,但是我想,秦深应该会希望您老继续打理这边的生意。”
“为什么?”强叔饶有兴趣地问。
木夕想了想,迟疑着说:“我也不知道我想的对不对,但如果我是秦深,我肯定不会让您退休。”
“说说原因。”
江氏突然蹦出来个大小姐,强叔作为江恒涛最得力的臂膀,总归是要调查一番的,多少也扒出了些以前木夕不成器的黑料,对于她这番说法,他还真像问出个道道来。
“秦氏之前出过一次事,挺严重的,虽然我当时人在意大利,但是我想,秦深一定花费了很大的精力才摆平。后来他虽说在爸爸的支持下接手了整个江氏,但他一个外来的,突然上位,肯定会有人不满。他大动作把欧洲的一切都吞并了,把秦氏的人都调过来,那么江氏在欧洲以外的部分,肯定人人自危,说不定他们还会酝酿一些见不得人的阴谋,拿来对付我们两口子。”
木夕的分析合情合理,强叔听着听着,脸色就沉了下来。
“我爸说了,强叔您是可以绝对信任的,还有孙叔也可以信任。秦深已经安排了孙叔的儿女去接手非洲的生意,北美这一块,肯定是您来打理最稳妥。而且江寒越以前是我爸的接班人,现在突然变成秦深上位,恐怕他心里会有别的想法。只要您在北美,江寒越就不敢轻举妄动。”
强叔一直认真地听着,一句话都没接。木夕自说自话了半天,突然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强叔,我是不是说错了?”
强叔没想到,木夕会把对江寒越的怀疑和利用他牵制江寒越的心思一股脑儿说出来,对这个神经大条的女孩子越发欣赏了。不管她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她能对他推心置腹,就足够配得上他的忠心。
强叔笑了:“原来你不傻啊!”
……
“强叔!”木夕嗔叫,“您笑话我!”
强叔看她气鼓了双颊,瞪圆了眼睛,撅着嘴巴,十分可爱,忍不住又用沾满泥沙的大手揉了揉她的脑袋。
“哎呀!”木夕尖叫着躲闪,“等下洗头发肯定能洗出一斤沙子!”
强叔静静地看着她笑闹,半晌,突然眯着眼睛叹了口气:“你要是我的女儿,那该多好啊!”
木夕随口接道:“那您就当我是您女儿就好啦!”还俏皮地眨了眨眼睛,开启自黑模式,“反正我已经那么多老爸了,也不在乎再多一个。”
强叔“扑哧”一声笑了,眼一瞪,故作严肃:“傻孩子!说什么胡话呢!”
“可不是么?”木夕摊了摊手,一脸“宝宝好委屈”,“我叫了余祖光二十七年爸爸,然后突然又蹦出了个亲老子,还有个公爹,这都仨爸了,再来一个干爹,也不是不可以啦!”
木夕一说“干爹”,强叔突然就动心了。他虽然不可能有亲生子女了,但老来认个干女儿也是很好的,至少百年以后,有人披麻戴孝给他送终了不是?
“那我还真得跟你们回一趟意大利了,找你老子商量商量,让我捞个干爹当当。”强叔搓了搓双手,一脸兴奋。
木夕大大咧咧地摆了摆手:“商量啥?你觉得我爸能做得了我的主?”
……
强叔不由得对木夕刮目相看,江恒涛可是他们的老大,那可是说一不二的人物,谁敢拂他的逆鳞?这个小丫头片子,霸气啊!
木夕半真半假地说:“您要是能看得上我,我就给您磕三个头,叫您一声干爸。”
强叔有些犹豫,他虽然很心动,但跟他老大抢闺女,这事儿他可不敢干。
木夕看出他的渴望与迟疑,直接跪了,咚咚咚地磕了三个响头:“干爸。”
强叔眼圈一热,眼泪差点掉下来,忙背过脸拿衣服袖子抹了,也没顾得木夕,拔腿就跑。
木夕目瞪口呆,愣了足足十秒钟,开始自我反省:“我有这么招人烦?至于跟大祸临头似的么?跑得还真快!一点儿都不像六十多的老头子!”
强叔跑回卧室里,好一阵翻箱倒柜,哆嗦着手捧出一个挺精致的小盒子,毫不停歇地冲下楼。
木夕正带着俩孩子进屋,见了强叔,尴尬地笑了笑:“强叔,我开玩笑的,您别当真,看把您吓得。”
强叔抹了抹眼睛,拉起木夕一只手,把小盒子塞进她手里,颤声说:“打开看看。”
木夕奇怪地看了一眼强叔,依言打开盒子,只见里头是一套小孩子用的金饰,一枚长命锁,两只金手镯,小巧精致。
“这是当年为我儿子准备的,没想到你干妈难产,大小都没保住,这套金饰也就没用上。我一直留着,当个念想,现在交给你了。”
木夕突然觉得手里的盒子重有千钧,压得心都沉了。她咬了咬嘴唇,默默地拿起两个金手镯,分别给安然安和戴上了,对他俩说:“快谢谢爷爷。”
小家伙们奶声奶气地说谢谢,安然对木夕说:“妈妈,我想要那个。”
木夕摇摇头,一脸认真:“这个是爷爷给妈妈的,妈妈要自己留着。”
强叔一直含在眼里的泪水突然就砸下来了。
这套金饰是他当年给他儿子准备的,小家伙一生下来就夭折了,一般人肯定会觉得这金饰晦气,可木夕却毫不在意地给孩子们戴上了,还自己留下了长命锁,她这是在成全他的爱子之心。
强叔一把抱住木夕,“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木夕轻轻拍着他的后背,扶着他在沙发上坐下。两个孩子又担心又害怕,叽叽喳喳地问爷爷怎么了。
“爷爷哭鼻子呢,就像你们俩一样。安然乖,带弟弟去洗手吧。”木夕支走孩子们,让强叔痛痛快快地发泄情绪。
好半天,强叔才缓和下情绪,郑重地对木夕说:“小夕,谢谢你!”
木夕展颜一笑:“谢啥呀!应该的!”顿了顿,说,“我去看看秦深有没有什么要帮忙的。”
强叔摆了摆手:“去吧,叫他多做俩菜,咱们好好庆祝一下。”
木夕刚离开客厅,强叔就把两个孩子手上的镯子取下来了,木夕虽然不忌讳,但他还是不希望这对镯子给孩子们带来什么不好的影响。
木夕将刚才发生的事情对秦深说了一遍,秦深沉默了片刻,强笑道:“也好,老人家年纪大了,无依无靠,怪可怜的,他既然这么喜欢你跟孩子们,让他开心开心也好。”
秦深虽说也挺敬重强叔,但绝对不如木夕那么发自内心的同情,真心愿意陪伴他,令他老怀宽慰。作为一个生意人,强叔需要效忠的首领,他更多的是带了一些施恩市惠的心理。
因为认了木夕做干女儿,强叔十分开心,喝了很多酒,醉得一塌糊涂,但他既不吐,也不发酒疯,摇摇晃晃地拉着木夕进了他的卧室,指着满腔的泛黄照片对木夕说:“小夕,你看,你干妈长得漂亮吧?”
照片上的女人眉眼温柔含笑,五官端正秀气,虽然说不上多漂亮,但看着令人挺舒服。
“干妈,您放心,我会照顾好干爸的。”木夕轻声对着照片里的女人承诺。
强叔坐在床上,双手撑着床帮,双脚勾着,嘿嘿笑着看着照片。
“她是出身书香门第的淑女,我是亡命天涯的坏小子,她跟着我,一天福没享过……我……我对不住她啊!”强叔说着,突然捂着脸呜呜地哭了起来。
木夕温声哄了几声,强叔突然往后一倒,没声儿了,不大会儿便响起了鼾声。木夕费力地把他的腿弄到床上,拉过被子盖住,关上门出去了。
一出门,就见秦深正在门口等着。木夕强笑了笑,指了指门里,小声说:“睡着了。”
秦深神色复杂地看着她,半晌才说:“你跟他倒是挺投缘啊!”
木夕嗤的一声笑了:“你该不会连六十多岁的人的醋也吃吧?”
秦深有些无语,这个傻妞哇!不过傻人有傻福,有强叔这么个坚实的后盾,江氏一定能顺利收入他手中,江寒越除了死路,算是没别的路可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