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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v class="kongwei"></div><div class="ad250left"><script>ads_yuedu_txt();</script></div> 听此,陈新甲微微一笑,道:“户部的银子我们管不到,太仆寺的事情我还是能做主的。十万两银子在手,你大可先行布置一下。绍愉在职方司郎中的位上辛苦许久,本兵心中都知晓。”
听到陈新甲最后一句近乎赤裸的话语,马绍愉顿时激动了起来。这不就是暗中提醒马绍愉的职位该升迁了吗?
当然,这样的话语配上前面的事情,马绍愉当然明白这是要激励他解决经验之事!
“卑职这就动手,立刻去五军营右哨,安抚士卒,择选精锐可用之卒!”马绍愉说着,声若金铁,铿锵有力。”
国子监,彝伦堂。
朱慈烺凝视南方,似乎能够穿过重重院墙看到东直门大街对面教忠坊的情形一样。
方才教忠坊的尖啸之声喧嚣了一阵,但很快就消失得干干净净,仿佛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宛如幻觉。
朱慈烺当然知道这不是幻觉,这是对手准备的大招,一击被自己障眼法缓住,现在又迅速打出的致命大招。是黎明之前,最浓重的夜色!
“张镇!三件事听我布置。”朱慈烺疾声喊道。
魁梧的张镇顿时大步跑来,肃然领命:“老爷下令!”
“第一,你小心去对面的教忠坊武德卫营看一看,发生了什么,探查清楚。”
“第二,让家里人警醒,围墙紧闭,厉行戒严。”
“第三,去替我准备一口利剑!”
朱慈烺说完,张镇顿时变色,高呼一声领命立刻就走。
一旁的谢毅听着朱慈烺一步步下令,心中感叹朱慈烺反应之速。但转而,心里便多了一丝惘然。
忽然,就当谢毅转身要走的时候,朱慈烺挺直脊梁,朗声道:“谢兄。正邪谁胜,正气留存,就看今日我辈作为了。今日,秦侠恳请谢兄助我一臂之力,破解京营账册,拿到贪官污吏之辈贪赃枉法之罪证!”
“荣华富贵,功名官职,眼下许愿过于空泛,非诚心之为。秦侠惶恐,只敢以祖宗起誓立言,今日最为危急险恶之处,有我在先。最困难不解之处,有我在先。明日,功勋账册之列,我为最末。”朱慈烺动情地说着,凝视谢毅。
朱慈烺的话语听在谢毅,激荡得却是早就不平静的心潮。忽然,谢毅大笑一声,慷慨高声道:“秦侠小兄弟不因我一介胥吏之身有半分颜色于我,我谢毅又岂是石心之人,如此盛情,就算我一个!看着朗朗乾坤,是否还昭得一片青天!”
说完,朱慈烺与谢毅一同跑进彝伦堂,加入了账册破解的大军之中。
有了朱慈烺这么一个最账册了解程度最深,又有了谢毅这么一个对户部弊端知晓甚深的人加入,整个清算小组的进度顿时开始以所有人都能清晰感受的速度开始加快。
而外间……
烽烟已经燃起了。
起烟的地方是教忠坊的武德卫营。
最先发现的不是别人,正是奉命过去要探查情况的张镇。张镇身材魁梧,看起来五大三粗,其实惯于市井,粗中有细,并没有冒然前去,而是随便找了一个小摊贩,要了一晚粗面便开始开吃。
也亏得张镇粗中有细,没有冒然上去,这才没有暴露。
果然,不多时就见几个面色枯黄身材干瘦,带着警惕目光的军汉环视着周遭,簇拥着一个文官进了武德卫营。
此刻,正巧一队队士卒匆忙跑进营房里。
最终,一个面带沧桑,举止带了几分气场的男子立在营门驻足忘了一眼,直到再也没有穿着破烂赤红军袄的军汉进来,这才对着守营门的军官低语了几句。
张镇隔得远,听不清楚什么。但偶然一瞥,却让张镇看着那沧桑军汉身边一人颇为怪异。
还未等张镇细看,就听猛地砰地一声响起。
武德卫营的大门紧闭,在夜色之下,仿佛再度张开之时,就是狰狞血口。
见此就连一旁摆摊卖面的老汉也纳闷了起来:“什么时候右哨的人这么乖巧了,竟是都给了银钱,还乖乖都跑进了营门里。”
张镇见此,面色有些不太好,丢了一颗碎银子给了收拾桌面的老婆子道:“老丈阿婆,武德卫营的兵吃面都是给钱的?”
“往常当然不,都是拿东西换的,要是没得换,便拿刀子。嘿,也就最近世道好了些。据说是营里出来了豪奢人物。”老丈笑着收了银子,掂量了下便急慌道:“客官,您这银子拿多了,老婆子,还不快拿一串通宝来。”
张镇摆摆手:“不碍事。老丈还是赶紧收拾铺子,回家顶上门墙吧。”
说完,张镇就把腿跑到了街边,解了缰绳,纵马疾驰向南熏坊奔去。
果然过了不多久,一道浓重的黑烟在教忠坊燃起,直冲云霄。整个教忠坊内,吼叫沸腾。
兵部。
嘭……
“什么?马绍愉身陷武德卫营?”
看着兵部经历司经历带着一名老卒颤颤巍巍地在身前毫无章法地叙述着教忠坊五军营右哨的事情,陈新甲脑袋里猛地炸开,一股难以描摹的恐惧在心怀里升起。
“大……人。是乔三儿下的令,封了营门,囚了营官。又恰好兵部马大人前去视察,于是……于是……便囚了马大人,道是京营积年所拖欠的粮饷必须都尽数下发,这才能放人,不然……不然”
“现在武德卫营满是浓烟,整个京师都能得见。”
“听说五军营在安定门与德胜门的左右掖也是过得苦……要闹饷……”
……
几乎是乌鸦嘴一般,一名又一名逃出的兵卒在兵部属官的率领下来到了陈新甲的公事房。
陈新甲手上微微颤抖,猛地站起身,奔出门:“奔马,去襄城伯府!”
西城的大时雍坊内,襄城伯李国桢听着门下家丁陆陆续续报信,眉头越来越皱,最后连脸色也皱成了苦瓜一般:“怎么骤然间变乱成了这般局面……”
“竟是乱成这般……”
“五军营左掖的李琪博跑去了哪里?右掖的张舒驰又去了哪里?”
“神枢营可还好?神机营又如何了?领神机营的阳武侯薛濂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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