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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电影城, 楚明斐钻到服化组处借了一套衣服, 戴上口罩, 到银行操作给晋铭恺还款。
在备注栏下写明了“谢谢替我还债, 这是本金加利息”之后，楚明斐点击确认转账。看着卡里剩下的那可怜的两位数余额, 楚明斐长长地吐出一口气，露出一个释然的微笑。
原以为离开了晋铭恺会伤心难过，可是实际上, 当第一笔债还清之后，竟然更多的是释然。看清了自己, 以及在心里惦记了很久很久的事情终于办了, 等20万理财到期赎回，再把股权还回去, 就能还干净啦！到时候无债一身爽，得以干干净净清清爽爽地离开, 好像获得了新生。
只是, 楚明斐再看看那两位数的余额……
可以，能活！
楚明斐特别开心的在柜台提了36块, 留下一块在卡里。又蒙面在街边买了两条10块1条的内裤和10块3双的袜子，剩下的6块买了特别厚实的东北馒头，留着作为今天的午饭晚饭与明天的早餐。公司有提供宿舍，住是免费的, 水电是下个月再交。只是之前楚明斐在晋铭恺家里住, 宿舍一直空着。之后吃饭方面, 有剧组的饭盒，刚好可以活得下去。
等下个月月底发了固定工资又是一条好汉了。阿金阿银和招弟的学费可以继续资助，楚明斐的小算盘算得啪啪响，下定决心要更加努力做好演员工作，毕竟他想让村里孩童参与喝牛奶打篮球的长高计划还没钱实行。
#贫穷使我发奋#
至于在他被包养期间，那些吃的喝的住的，实在太难计算清楚，而且，金主爸爸也算是享用了他的美色的，楚明斐没打算还这些了。
晚上回到宿舍，楚明斐拿钥匙开门，却恰巧遇上了安排在同层的童梓尧。楚明斐这阵子沉迷特训，只记得同期演员培训班的童梓尧之前在电视剧里演配角，培训班结束后就没怎么关注了。
这会儿童梓尧推着行李箱出来，后面还跟着个同样推着行李箱的小助理。
童梓尧言笑晏晏地和楚明斐打了招呼，那笑容像开了花一样，特别兴高采烈：“阿斐，好久没见啦！恭喜你得了冯导男一的角色！”
楚明斐道了声谢，看着童梓尧他们的行李箱，问道：“你这是要搬走了吗？”
童梓尧笑道：“是啊！前段日子不是接了个综艺节目嘛，我成功交首付了！虽然不在中心市区，不过地铁过两年就开通了，我爸妈也挺高兴的。你呢，一番男主哦，片酬不少吧？也是回来收拾东西走的吗？”
卡里余额剩下一块钱的楚明斐：“明天开拍，我回来住。”
童梓尧这才上下打量了楚明斐，见他原本一身质地很好看得出价格不菲的衣服，现在换成了一套他穿过的现代剧戏服，又看到楚明斐手里提着的馒头，有种猜测不禁脱口而出：“你……怎么穷得吃馒头了？”
楚明斐笑道：“没事，明天就有剧组的饭盒吃了！”
童梓尧挠了挠头发，问道：“今晚我家庭聚会你要来吗？要不给你借点钱？哎我人不会说话，你别介意。”
楚明斐阻止道：“可别，我才刚还债，一身轻松，现在感觉特别踏实。”
童梓尧想了想，从行李箱分给楚明斐一大包零食，说道：“粉丝送的，多的吃不完，别浪费。那啥，有需要找我。”
“谢谢。”楚明斐倒是没拒绝零食。
“不过……你干嘛吃馒头？可以花呗叫外卖啊？就算暂时没戏拍了，再怎么样也有下个月基本工资发，怎么也能还上。”童梓尧好心提醒道。
土包子楚明斐：“对哦……谢谢你了。”
以前他特别老实，加上成年没多久，长期处于欠债当中，倒是没用过花呗。现在最大的欠债的都还了，又有收入来源，用来周转下也是可以的。
“不用谢，你可是一番男主！还是冯导的电影，苟富贵，勿相忘！”童梓尧说得特别喜气洋洋，好像楚明斐明天就能红红火火似的。楚明斐捶了他一拳，笑道：“一包零食收买我？半包就可以了！”
和赶着回家吃饭的喜气洋洋的童梓尧道别后，楚明斐打开了宿舍房间的门，做了个大清洁，特别开心的用花呗买了一堆日用品，不过外卖就没叫了，馒头顶饱，不吃浪费。
楚明斐热了馒头，准备开餐。公司提供的都是单人宿舍，一床一桌，配备简易的烧水壶，热水器，照明灯，其余啥也没了。这和今早刚布置得温馨舒服的晋铭恺的别墅那当然没得比，楚明斐看着，居然落差感不大。
毕竟当年打地铺睡天桥都试过，现在有瓦遮头，比当初的处境好了不少。
楚明斐啃了一口馒头，一边复习剧本。这时候，宿舍的铁门被敲响了。楚明斐放下馒头开门，发现是他的助理小周。
小周把晋铭恺给楚明斐买的手机递给他，说道：“斐哥，你的手机。今天找了好久没找到你，担心死我了。”
楚明斐没接，甚至没让小周进门，把他拦在门外，问道：“小周，你的工资是公司开的还是晋先生给的？”
小周瞅了楚明斐两眼，犹豫了下，说道：“公司给我开的。”
这能瞒楚明斐？这小周分明是晋先生的安排的人。楚明斐退后一步，把门缝关小了，说道：“那麻烦你把手机还回去，那些衣服我都按要求一件都没带走，手机就更不会要了。”
小周劝道：“哎，斐哥，那些气话别放在心上——等等，什么叫衣服一件都没带走？”小周眼睛往下瞄，接着两眼发直：“斐哥你真是人间一绝！晋先生真能让你净身出户？！”
楚明斐抿嘴笑：“这形容够贴切。”
小周改口不劝了，悲戚道：“那我铁定带不走你去和晋先生吃饭了。”说罢，小周把手机往楚明斐手里一放，接着准备开跑。楚明斐参加过警校特训，反应超快，把手机放小周口袋里，说道：“他的东西别忘了。”
小周劝：“没有手机那多不方便啊？新闻看不了，微博上不了，剧组有什么紧急通知都通知不到你呀？”
楚明斐坚持道：“不是我的，我不会要。手机我会等下个月工资发了再去买。”
顿了顿，楚明斐又说道：“请你转告他，谢谢他先帮我还债和一路以来的照顾，债务我已经还他了，请他查收。股权怎么还我不太清楚，请他安排一下，我会配合。”
小周：“……”
楚明斐态度坚决，说完，就把门关了，继续啃馒头看剧本。可没一会儿，敲门声又响，楚明斐本来没打算开门，却听到冯导的声音。
门一开，冯导见到楚明斐搁在桌面上的馒头，不动声色地说道：“吃了吗？今晚剧组小聚，九点吃完就早睡觉，明早七点开工。”
楚明斐随冯导过去，果然是剧组小聚，大部分都是《问长生》的原班幕后人员，和楚明斐也算是熟悉了。一顿饭下来，虽然滴酒不沾，可大家依旧气氛融洽，对准备开拍的电影热情高涨。再一问，原来这也算是《问长生2》的庆功宴，《问长生2》已经剪辑好并过审，准备在国庆档上映。
入秋就开始加紧宣传了，就算公司因为晋铭恺的关系，没怎么捧楚明斐，《问长生2》的电影宣传方却会带着演员飞。
楚明斐作为重要的配角，因长流仙人的仙气和颜值，也被狠狠吹了一波。连带的，楚明斐上午发的家庭照微博，受到了更多关注，也引起了更多的猜测：
“我斐结婚了？？有女朋友了？？五体投地式打滚哭泣T^T”
“好奇长流仙人的女朋友是谁！之前一点绯闻没有，难道是圈外女友？”
“楼上说没有绯闻的，萧之年不就是嘛！年轻高富帅！”
“为什么男神都有男朋友qaq……明明今天才宣布了我斐就是我老公……”
“我斐根本没说是谁好吧，不要乱猜。”
“真的不要乱猜性向好嘛！那些粉红爱心边框的图片，充满了少女的气息，不像是萧之年的直男画风！”
……
楚明斐现在没有手机，没登上微博看最新动态。这些都是萧之年给他看的。萧小哥哥悲戚道：“斐哥，你今早发的语焉不详的微博害惨我了，我还得找女朋友呢。”
“不好意思，害你被人误会了。”楚明斐连忙道歉。
萧之年摆手道：“说笑呢，没事，我早回应了。”
萧之年说罢，点进自己的微博，给楚明斐看他最新的两条：
萧之年V：散发着单身狗芳香的聚会[图片][图片]
萧之年V回复@不会起名的大号：确有此事，从未见过这样的人，陆清清太美了，无时无刻都吸引着我的目光。究竟有多美，等电影《潜入猎命》上映大家就知道啦！//@不会起名的大号：据知情人士说，萧总与某人吃饭时眼珠子全程黏在他身上！这是真的吗@萧之年V
一条回应楚明斐的对象不是他，萧之年还是单身狗一只。而另一条，看起来就是一条硬广，吃瓜群众纷纷表示不信，并不接受用了夸张修辞手法的如此生硬的安利，并强烈要求提供陆清清的照片。
萧之年才没有提供保密的剧照，对楚明斐说道：“网友那些都是开玩笑的，不用放在心上，好兄弟，不介意。对了，还没恭喜你有了另一半！你家很温馨啊，恭喜恭喜！”
戴云也过来道喜，还问什么时候结婚。
楚明斐只能尬笑：“没在一起，刚分。”
萧之年更尬了：“啊？可是你今早才发的秀恩爱微博？”
“总之现在我也是散发单身狗芳香的狗子了。”楚明斐笑得安然，舒心的眉眼把萧之年看得呆在当场。
萧之年呆了好一会儿，才蹩脚地安慰道：“没事的，你长这么好看，再找人谈恋爱很容易的。”
楚明斐抿唇，轻轻摇了摇头，说道：“还是先努力工作努力赚钱好，不然，没立起来，想谈恋爱也让人瞧不起。也不是说瞧不起，就是，对等的关系相处舒服。”
萧之年瞬间脑补了一通恩怨情仇，拍了拍楚明斐的肩膀，说道：“你一定会火的，火了就会更多人喜欢你！”
戴云却笑道：“单身不好嘛？姐一样是单身，还不照样活得好好的。”
楚明斐点了点头。
有点想通了，其实晋铭恺的态度他也能理解。
并且他还说得挺对的，吃他的，住他的，用他的，签约公司得了固定工资还是他牵线的，自己还跟他发脾气。
一开始就出卖色相，也难怪别人当他就是个玩意儿。可笑他沉迷进去了，还妄想着平等，这怎么可能？现在认清自己的位置，挺好的。
剧组小聚过后，晋铭恺也没再派人来打扰他，楚明斐回到宿舍，好好睡了一觉。第二天早上，电影正式开拍。用的是剧组的化妆师，男二还没进组，先拍的是楚明斐出演的戏份。
第一场便是陆清清英姿飒爽打节奏与另一伙黑帮血拼的戏。楚明斐与群演们先慢动作走位演练好多次，熟练了才开拍的。拍摄的时候有各种各样的没配合好的意外，第一场戏就NG了30多次，6个多小时就这样过去了，剪辑到电影里，才是几十秒的小开场。
尽管早上到中午6个多小时就拍这场，尽管同一套动作做了很多次，可这也把楚明斐磨练出来了，表现一次比一次好。陆清清是黑帮养女，没有经过正规训练，身上再凌厉，都只是匪气。打斗时出招阴狠，专攻关节与男人最痛的地方，一招毙命。楚明斐不但把陆清清的狠厉与匪气表现得恰到好处，还丰富了打斗时的美感，尽力在镜头面前展现他飘逸凌厉的女性暴力之美。
一段结束，摄影师大哥和武指大哥看着回放，都不禁捂胸口。
摄影师大哥：“真是太美了……从没见过什么角度都能无死角的美，我感觉几乎要弯了。”
武指大哥：“把跳动起来的发丝扫到别人脸上，我怎么没想到呢，这女娃子有前途。”
摄影师2号提醒道：“哥们，这是男的。”
……
开场的打斗戏拍完，中午吃了盒饭，楚明斐卸了女装换男装，下午马不停蹄地开拍程毅与陆清清的对手戏。由于一人分饰两角，所以是先拍其中一个，再把另外一个重拍一遍，后期再剪辑合成。
如果说上午的不停NG的群戏让人感受到楚明斐的敬业态度，那下午程毅与陆清清的对手戏，则更让人惊叹了。
楚明斐演陆清清的时候，就是个黑帮大小姐，傲气飞扬；演程毅的时候，就是个刚出警校的新鲜警察，初生牛犊不怕虎，正气凛然，加上化妆师神奇的技巧，真的像是一对长相九分相似却性格截然不同的双胞胎。
而更让人不得不服的是，楚明斐那精准的读秒和位置判断。
把楚明斐演程毅和他演陆清清的视频放一起，不用调整快慢，不用调整位置，一个人说完话，另一个正好接的上；陆清清伸手去碰程毅的脸，位置像是早就计算好了一般，竟然毫厘不差；更妙的是，楚明斐拥有共情能力，自己与自己的对手戏也能富有激情，能让观众沉迷进去。
比起从早上拖到中午NG30多次的群戏，下午楚明斐的单人表演简直进度飞快。趁着楚明斐现在状态好，一个下午拍了三场，把明天后天安排的戏都拍了。其他演员见楚明斐这么变态，状态都好了不少，一个劲的想要追上，争取表现得更好，别被楚明斐这个新人给比下去了。
剧组一片蓬发向上，冯导开心至极，大赞楚明斐之前功夫下得好，给剧组省时间省经费。
下午四点才有空来的萧之年也惊叹了：“这就拍完四场了？我还想赶着看陆清清调戏程毅呢！进度表不是这么安排的吧，真的这么快？”
冯导点头道：“没错，进度就是这么快，我看好的演员不错吧。”
楚明斐看了眼今天依旧跟着他没离去的助理小周，笑得爽朗释然：“特训这么久，能不好嘛？”
小周给刚拍完一场的楚明斐递了杯温水，继续做好助理的工作。
傍晚，当天的戏份终于拍完，人散了，小周还留着，等着要给楚明斐交代事情。楚明斐请小周上宿舍，问小周道：“昨天拜托你去问的，股份怎么还？是不是要找律师安排和其他股东签名啥的？”
小周回答说：“是这样，前几天晋先生为了空出三天陪斐哥休假，把事情都堆到这周了，得忙上一阵子。这是许特助和我说的，我没能见到晋先生。许特助还说，斐哥你得亲自找晋先生，他才好开门；至于我嘛，就被拦住了。”
楚明斐：“……哦。”
还真是吃准了他不还钱就不舒服的心理，可怎么好像是他抢着要还东西似的，其他不都是欠债的像大爷一样等着债主上门追债的嘛？
楚明斐就交代说：“我拍电影也忙，抽不开身，先搁着吧。”
等有空了他再找律师。
小周点头表示知道了，又说道：“章哥交代说，斐哥你的微博可以先交给公司管理，配合斐哥你第一个代言的宣传活动。微博是公众平台，公司的公关说话会很谨慎的。”
楚明斐愣了下，问道：“微博可以给，可我有什么代言宣传？”
“斐然服装公司五个系列的新衣服。”助理小周十分尽职，用手机展示，把楚明斐的拍的广告图和照片将会如何刊登宣传的计划表都给他看了，与楚明斐当日在斐然服装公司看到的推广计划别无二致。
楚明斐没想到他这么与晋铭恺闹翻了，还负气出走，宣传计划既然照旧，内心有那么一丝丝的感动。小周却说道：“斐哥你当董事长可真省钱，拍了这么多系列的照片，一分广告费都没有。章哥听了要流泪。”
楚明斐：“……”好气哦！他要是离了剧组那就连饭都要靠花呗才吃得起了，唯一一支广告却还一分钱没有。
“但是代言人都能免费穿斐然服装公司赞助的衣服！”小周终于说了重点：“衣服我都带来了，在车上。”
说罢，小周又打开手机说道：“章哥这会儿带着两个前辈，挺忙的，不过还是对斐哥你很上心的，筛选过后让我转告有三支还可以的广告找斐哥你拍，斐哥你看看？”
楚明斐签约这么久，一直处于放养状态，这还是第一次经纪人章哥给他介绍广告。楚明斐接过小周的手机看文件，一支广告是《问长生》的手游代言，《问长生》手游已经发行3个多月了，现在想趁着《问长生2》电影的热度来宣传一波；另一支广告是想请楚明斐担任一款外壳靓丽的手机的宣传大使，经过沈煜的套路，楚明斐用小周的手机查了查，发现这款手机各种形象大使推广大使请的小鲜肉都不少，他是其中一个；还有一支广告，是请楚明斐担任某个英语学习机构的华东地区推广人。
至于酬劳方面，对于楚明斐现有的名气，算是挺可以的了，对于穷得只有一元余额的楚明斐自然是比较吸引的。手机广告的宣传大使还给楚明斐送上他们最新款的手机，告知他可以先试用再决定接不接广告。小周十分拘谨地把那个最新款的手机递上，楚明斐开机，看了眼通讯录。
通讯录第一位，备注为“爸爸”的手机号码正是晋铭恺的私人号。
小周连忙解释：“我帮斐哥录入了之前那台手机的通讯录。”
楚明斐手指在上面点了两秒，还是没有删掉，把备注改成了“晋先生”，让它静静地躺在那里。
沉默了五秒，楚明斐对小周说道：“麻烦你转告晋先生，我很感激他，以前的日子过得很快乐，只是，我更想过现在的生活，我不想再欠别人了。”
小周默默点头。
自此之后，楚明斐继续投入拍戏不可自拔，在没有他戏份的那天，则抽空拍了手机广告。
这手机他用过，流畅摔不坏。至于手游，楚明斐没空玩，就暂时不推荐给粉丝了；至于英语学习机构方面，楚明斐则拿着手机宣传大使的广告酬劳悄咪咪地报了个网络学习班，看成效如何再决定。
而拿到新手机之后，楚明斐就把净身出户那天发的秀恩爱微博转为自己可见了。
以后他都不发这些了，唯一一次秀恩爱，打脸啪啪啪的。
其他的，随公司怎么操作。嗯，还是让粉丝们只关注他的作品就好。
他既然净身出户，债务能还得一清二楚，就没想过再回去，更没想过见晋铭恺，专心过自己的新生活。晋铭恺似乎很忙，没有找他，也没有让小周再提起他，不过，也没有通知楚明斐还股权。
双方都似乎打算不再见面。直到这天，九月底，国庆档《问长生2》上映的前两天，楚明斐拜托萧之年找的律师给了楚明斐转让股权的协议，同一日，楚明斐收到一个信封。
这信封是收信人写着斐然服装公司董事长楚明斐，落款则是九屯溪故人。信是服装公司的保安送来的，还递了手套，让楚明斐小心点拆。
九屯溪是楚明斐村里那条小溪流的名字，可村里人都把这流经全村的小溪叫成大河。而且公司真正的主人不是他。关于楚明斐是董事长的事，楚明斐根本没告诉村里人。
怀着疑点，楚明斐戴上手套，拆了信。
信封里面放着九张照片。前三张，都是楚明斐在师傅家寄住的时候，轮番上门催债的六个打手的侧面照片。而后六张，则是这六个打手穿着保安的制服，站在保安亭中指挥车辆出入的照片。
那六个打手到师傅家催债的时候，正是楚明斐干着三份工作的忙碌日子。楚明斐连这几个打手长什么样都不知道，都是从他人口中得知这事的。可居然有人会知道得这么清楚，看角度，是从师傅家对面的云吞店里还拍下了打手们露脸的照片？
照片背后还有字，歪歪扭扭像是右撇子用左手写的：“抵受不了良心谴责，不能让你蒙在鼓里，当初到你家催债的人，是天行集团地产的保安。”
不是照片后写明了，楚明斐还真不认识那是天行地产的保安亭。
斐然服装公司的保安还在，楚明斐狐疑地看了他一眼，给这信封和照片都拍了照。时隔一个月，他敲了敲晋铭恺的微信，问道：“在吗？最近有空吗？想约你见面，还股权的协议我找律师起草好了，给你看看。”
晋铭恺两个小时后才简短地回复道：“不必。”
过了几秒，楚明斐又收到晋铭恺发来的信息：“我包养过这么久的人，不能净身出户。”
所以当初小气到说要把衣服都还他的人是谁？
又过了几秒，楚明斐收到了晋铭恺的消息：“见面可以，明晚？上次的酒店，小周接你过来。”
楚明斐皱了皱眉，回复道：“不要晚上，夜里有戏。明天早上或者下午都可以。也不要去酒店了，费钱。”
晋铭恺这次几乎秒回：“可以，明早8点见。”
白天没他的戏，楚明斐带了律师给他的股权转让协议，还有那封信和那叠相片，坐上助理小周开的车，准备彻底还清。
去的是天行集团的总部。前台的美姐姐帮楚明斐按了专用的直达电梯，把楚明斐送上高层。
楚明斐还是第一次来这里，不过感觉也是最后一次来了，好奇地张望了几眼，这里装修挺好的。楚明斐那些现在读大学的初中同学们，把这里当成是梦想的工作的地方，可他们还没机会进大门，初中毕业的楚明斐却直接登上高层。
要不是关系不对，楚明斐就拍照给初中同学们炫耀一下了。
电梯门一开，见过几面的许特助笑容特别灿烂地把楚明斐迎了进去，带到晋铭恺的办公室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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