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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云扛着一个硕大的包裹,独自走在雨后的长街上,引起一些行人纷纷侧目,但也只是简单的瞟了一眼后,便将目光收回,三五成群,开始小声的谈论着什么。
灭掉吴家,楚云也算是松了一口气,一直紧绷的神经也开始放松下来,脚下步子也不快,直至午后,才进入了城南范围内。
大雨之后,空气清爽怡人,一些商铺店门,也比平常时间热闹了不少,街面上也聚集了不少出来采购的行人。
但此刻这些人却并没有着急购买东西,连摆摊的生意人,都暂时放下了手中的活计,相互聚集在一起,脸上神情激动的谈论着什么。
“听说了吗?吴家没了……”
“何止听说,一大早我一家老小都跑去看了,那火哟,真是烧的痛快呀!”
“是啊,这吴家一朝得势,经常欺凌弱小家族,鱼肉平民,这次吴家宅院里,还发现了很多被关押的姑娘,实在太残忍了,不过这下好了,白象城再也没有吴家了!”
“唉……那楚家也真是可惜了,以前还经常照顾我们这些平民,却被这吴家给……不过听说吴家被灭也是楚家的一个后辈干的,你说这事……”
“这事确实有些蹊跷,不过我之前听说楚少爷回城了,会不会是……”
“嘘……小点声,你想害了楚少爷吗?再说那吴天阳可是后天后期的大高手,怎么可能是楚少爷做的,别瞎说!”
“嗯嗯,反正无论是谁做的,都是为民除了害,是大英雄啊!”
……
楚云背着包裹低着头,从一些人堆旁经过,听见这些人的谈论后,脸上也终于浮现出一抹笑意。
看来这吴家还真是恶事做尽,遭世人唾骂啊,自己反倒成英雄了!连日来有些压抑的心情也终于好了几分。
拐过一处街角,楚云摸进了一条寂静的小巷中,将身后的包裹往地上一放,又蹲下身来,双手在地上一阵摩搓,又将满手的泥灰往脸上胡乱抹去,直到将脸上弄的乌漆嘛黑,才停了下来。
感觉应该不会被人认出了,又站起身来,扛着包裹走出小巷,往街面上行去。
一路穿过成堆的人群,楚云默默朝着一间,门上挂着“大金堂”的店铺走了去。
这是城南的一间当铺,楚云要将包裹里面的一些乱七八糟的玩意儿,换成可以随身携带的钱财。
若不然,整天背着这么大一个包裹招摇过市,怎么看都像是一个打家劫舍的贼娃子,搞不好还会被人撬闷棍,那就尴了个尬了。
当铺中的一名伙计看见有人扛着一个大包裹进来,心中一喜,连忙笑着迎了上来,恭敬的打着招呼。
楚云也不理会这伙计,自顾的走入店中,将包裹放在地上,找了一张大椅就坐了下来,伸展了一下胳膊,这才说道:“贵客上门,去把你们掌柜的叫出来!”
“贵客?”
这名伙计顿时一咧嘴,眼前这名少年,身上衣衫凌乱,面上满是污渍,连面容都看不清楚了,以他从业多年的经验,一眼就能看出此人定然是拾荒的流浪者,专门收集一些破烂物件,来当铺换钱。
这种人他隔三差五就会接待几个,大多东西都不值钱,但也是当铺的一项生意,也便不好过于怠慢,挤出一丝笑容,开口道:
“呵呵,你这包裹的确很大,应该收集了不少物件吧,但你知道什么是大生意吗?还是打开看看,挑几样值钱的东西直接当了吧,不用惊动掌柜了!”
楚云一听,顿时不乐意了,况且他确实需要掌柜去办一些事情,立时一拍桌子,大喝道:
“放肆,敢这样跟金主爸爸说话,小爷随便一个小目标就是千万两黄金,信不信我一挥手,直接将你这店买下来,再把你开除咯!”
“你……”伙计张口无言,暗道这小子怎会如此蛮不讲理,还尽说一些自己听不懂的话,这是要装大尾巴狼呢!
强压了心中的不快,正要再次开口时,从后堂却是走出一位发鬓斑白的老者,这老者锦衣玉带,虽年过花甲,却是面色红润,走路有风。来到近前,先是瞪了伙计一眼,又转头看向楚云,面上也没有什么笑容,淡淡道:
“小兄弟,老朽便是这当铺的掌柜?可否先说说你这包裹里面都有些什么物件呢!”
楚云笑了笑,当着掌柜的面,伸出一只脚,踹了踹地上的包裹,顿时一阵叮当脆响传了出来。
掌柜立时一怔,经常与各种金银珠宝打交道,便是这一听,就能大致分清里面都有些什么宝贝。
看着鼓鼓囊囊的大包裹,掌柜眼都直了,半晌后才回过神来,立刻换上一副笑脸,满是谄媚的躬身道:
“来来来,小哥里面请,来人,把最好的香茶拿出来,泡上个七八壶备着!”
掌柜一路招呼着,便把楚云迎进了后堂。
那伙计却是懵逼了,独自一人在风中凌乱。
来到后堂,里面装潢别致,清新雅静,楚云点了点头,直接坐在了一张檀木大椅上,一只脚搭在包裹上,轻轻晃悠着。
那脚刚一搭上去,顿时又传出一阵脆响,使得那掌柜心肝一颤,暗道:这是金钱在召唤我啊。
“呵呵……小哥儿,现在……”
楚云笑了笑,伸手将包裹解开,顿时金光乍眼,掌柜整张脸都僵住了,只看见那脸上的皱纹,正在各种光华的映照中,缓缓舒展开来,彷如阳光中,逐渐绽放的菊花。
“这这这……小哥儿,这……这些东西……”
掌柜激动的已经语无伦次了。
“嘿嘿……玉器,翡翠,和其他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全部给我当了,我只要金票,另外这些大金坨子,金制器物什么的,还劳烦掌柜帮我跑一趟钱庄,也换成金票!”
楚云的包裹快有他人高了,里面装的黄金太多,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特地找当铺掌柜去钱庄换钱,一个当铺的掌柜,换这么多金子,相信也不会引人注意。
“都……都当了?这么多宝贝,这……这品相……小店的现金恐怕吃不下啊!”掌柜满目震惊,连一些行家话都懒得说了。
“呵呵,那就是你的事了,要不我换一家?”楚云笑道。
“不不不不不……万万不可,万万不可,有办法,有办法的!”掌柜突然出了一身大汗,摇头的频率风驰电挚,要是放过了这单生意,估计连祖宗的棺材板都压不住了,要跳出来劈死他。
快速思量片刻后,掌柜双目一亮,恭敬道:“这样,我先帮小哥儿把金子换城金票,那钱庄我也有熟人,我可以先借出一些票子,但要劳烦小哥儿稍等片刻,你看……”
“这样也行!不过……”楚云点了点头,随即双眼又微微眯了起来,看向掌柜沉声道:“你不在意我这些东西的来历吗?”
掌柜还以为楚云不愿等他,心跳都开始加速起来,但闻听此言后,却又放下心来,嘴角勾起一道浅笑,道:“呵呵,小哥儿大可放心,做我们这行的从来不在意这个,说的明白一点,就算你这东西是皇宫里面搞来的,我也有路子将他出手!”
“哟,那挺厉害呀!”
“过奖过奖!”
“速去速回吧!”
“好嘞……您稍等!”
掌柜乐呵呵的答应一声,随即蹲下身来,将布袋里的东西全都取出来,又将所有的黄金装进了布袋中,扛着袋子奔出了后堂。
当他清理时,看到那些磕坏了的宝贝,简直像是有人拿刀在扎他的心窝子,眼泪都快流出来了,但还好坏的不多,况且就算坏了也同样是宝贝,还可以从新打造。
“你们几个,赶紧给后堂那位小爷,准备好酒好菜,谁要是斥候的好了,老子给他取八个媳妇儿,要是得罪了客人,明天就别来了!”
掌柜走过前厅时,突然朝着店中的几名伙计一阵吆喝,又很快扛着一个袋子,跟做贼一样一溜烟儿跑出了当铺。
这让几个伙计直接看呆了,掌柜一向老成持重,今天这是咋滴了……
那之前接待楚云的伙计,更是惊出了一声冷汗,暗道以后再有这种张兮兮的人进店,一定要当爹娘一样给供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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