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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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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上一轻,李松没有握住她的手,扒着桌子仰起身缓缓站起来,拍了拍身上,问她:“你没撞着哪儿吧!”

    陈诗诗摇了摇头,被他抱得那么严实怎么可能会受伤,反而垫在身下的他,刚才摔下去听到咚地一声响,他怕是撞得不轻:“你的头怎么样。”

    后脑勺还阵阵发疼,李松怕她担心,只得忍住,装作一副轻松的样子,漫不经心道:“没事,只是撞了下。”

    只是撞了下呀!陈诗诗勾起一抹凉嗖嗖的笑,突然伸手拍了下他的头。

    立刻传来一声杀猪般的惨叫声,整个教学楼都快要跟着抖三抖。

    陈诗诗:“……”

    顾琉笙则被他的尖叫吓了好一跳,忍不住打了个激灵。

    尖叫停下后,李松捂着后脑勺,后退了一步,怕她的降龙十八掌再招呼到他的脑袋上。

    见他从天不怕地不怕变得如此怂,应该磕得有些严重了,陈诗诗难得正经地说:“我还是和你去医务室看看吧!”撞了头可不是小事。

    李松有些犹豫,一点小磕碰而已,跑到医务室也太显得弱不禁风了吧!

    “你们还是去看看吧!伤在脑袋仔细着点总没错。”顾琉笙也有些担心,刚才听着动静不小,要是有什么於伤,及时治疗才不会疼上太长的时间。

    陈诗诗听了她的话,也不管了,让她帮忙请假,直接拉着人出了教室。

    李松见她拉着自己,丝毫没有抗拒偷笑着跟着离开了。

    他们离开后,顾琉笙扫了眼两人剧烈打闹后,满地狼藉。

    连忙蹲下开始一本一本将撞落的书本捡起来。高三书籍资料多,他们撞翻了自己、诗诗,还有两人的前桌的书,混成一团,捡起来要花不少时间,而且还要把各个同学的书分捡出来。

    收尾工作繁杂,让她有些头疼,早知道刚才不应该只顾着吃瓜看戏,至少应该发言,让他们去外面的走廊打闹才是。

    突然,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在靠近,顾琉笙以为是有同学进教室了,为了不阻挡行道钻到课桌间捡。

    脚步声越来越近,最后在她面前停住,一双白色的运动鞋赫然出现在眼前。

    “书怎么掉成这样了,李松和陈诗诗又打闹了。”许亭偃也蹲下边捡边说,语气不是疑问。他在楼梯间碰到两人,李松龇牙咧嘴的样子,还有之前听到的那声惨叫,无疑是打闹时出了事。

    顾琉笙手上的工作没有停,抬眸瞅了他一眼回答说:“嗯!不过这回闹得有点厉害,诗诗从桌上掉下来,李松为了接她磕到脑袋了。”说完,她才反应过来自己为什么要交代得那么清楚,他又不是她爸。

    将书放到桌上,用手摞好四个边角,又将那张明信片放到诗诗桌上,初步处理好了她们两个的。

    许亭偃将捡起的书摞好递给她,看着还有些歪七扭八的课桌,可以想象当时的波及面积有多广,有些担忧地看着正在整理书本的女孩:“那你有没有受伤。”

    “没有,我站得远远的。”顾琉笙没有直视他,接过书后回答。

    将书本翻开封面看了署名后分类,仔仔细细地摆弄中,刻意忽视他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心里暗暗叹了口气:还是有些不适应来自男主大大的人文关怀。

    没有吗?没有就好,男生清潋的双眸泛起一丝波澜,有一瞬想不清自己到底要干嘛,走到自己的座位坐下。

    终于整理好了,虽然没法按之前的摆放,到底收拾好了烂摊子。顾琉笙松了口气,班里陆续有同学进教室学习,她也开始翻出资料学习。

    碰到一道有些难度的物理题,她算了三步,然后不知道公式怎么运用。想了许久也没得出个所以然,只能抱着书虚心求教了。

    许亭偃扫了眼,又看了下她列出的步骤,将提干的条件勾画出来并列出相关的公式,引导她怎么进行下一步。

    经过他指点后,顾琉笙豁然开朗很快就明白了怎么解这种类型的题目,笑道:“我知道了,谢谢!”学霸果然是学霸,将题思路清晰易懂,方法也要简单很多。她以前做题也会发掘方法,但考试时容易紧张,最后哪种方法会用就用哪种,常常走弯路,这段时间和他一起讨论思维也开拓了不少。

    “不用谢!”许亭偃说话的时候目光凝视着她娇媚的容颜,越发深邃,如同一个无底洞般。轻浅一笑,忽儿脑子里像是有什么绷断般,在那如花笑靥下他想要的从模糊中成型,速度快得惊人。

    顾琉笙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抽了草稿本和笔就想转过身,却听到他慢条斯理地说:“顾琉笙,还记不记得你还欠我一个条件。”

    不自觉地地吞咽了下,顾琉笙心里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呼之欲出,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直觉他这一回很有可能不再是放羊的孩子。

    那么,他到底想要什么?

    如果不太过分,她还是保持着诚实守信的传统美德。如果他丧尽天良、寡廉鲜耻的话,那她也不用客气大胆的耍赖。反正他们打赌的事天知地知他知她知,再没有旁人作证,她想怎么来就怎么来。

    这么想来,让她有种欠了债的感觉,如今欠债的才是大爷,顾琉笙莫名地有些窃喜,浑然忘了之前不祥的预感。

    然而,久久没听到他再继续说。余光偷偷瞥了眼,见他正翻开书认真地看着书,仿佛什么也不曾说过。

    紧紧攥住手中的笔,指节都有些泛白,顾琉笙垂下头,双眸满是疑惑和郁闷。

    他这是提醒她不要忘了吗?还是想吓吓她?

    如果是这两种情况,(ˇ_ˇ:)这人实在是太坏了。

    哼!女孩默默地在纸上画圈圈,诅咒他追常嫣时,被虐得要死要活的。

    男生看似认真看书,余光注意着右边的动静,察觉到她在生闷气,面上忍住笑意,双眸早已盈满了笑意。

    就这么想知道吗?如果知道他想要的会有什么反应?

    笔帽轻轻抵着下巴,心里已经千回百转,他真担心说出来会吓到她。但这是个不可多得的机会,除非傻了,不然绝不会放过。

    仅仅是对彼此的一个预示,她大概不会知道,这是他做试卷最认真的一次,不是为了和她一较高下,仅仅是为了这个条件,一个可以靠近她的条件,也许说出来她会拒绝。

    他虽然掌握主动权,但因为想要的,反而很紧张。

    不过,也是时候了。

    ……

    李循来教室查迟到时,见空了两个位置,问了顾琉笙得知两人受伤去了医务室,把两人当成反面教材教育同学们不要打打闹闹免得误伤后,决定前往医务室表示一下人文关怀。

    突然话痨同桌不在,顾琉笙有些不习惯,仿佛整个教室都安静下来。尽管上自习陈诗诗不说话,只是会时不时靠到她身上,蹭了蹭,然后拿走她做的作业观摩。

    习惯真是个可怕的东西,摇了摇头,尽量让自己投入学习中。顾琉笙最怕自己产生依赖心理,即便是最好的朋友,毕竟她们总有各奔东西的一天。

    ……

    时间飞逝,一节课就这么完了,不少学生出了教室去走廊那儿聊天、打闹。

    还没见两人回,顾琉笙有些担心,发短信问陈诗诗怎么样,被告知肿了个大包,医生正用红花油推揉。听到只是外伤,她稍稍安心了。

    缓缓挪到陈诗诗的座位,扒着窗看向窗外如玉盘般的月亮。月光皎洁,在漆黑浓厚的夜幕中越发显得纯净无垢,仿佛可以将人心底的尘埃洗涤透彻。

    不知不觉间,她已经到这个世界两个月了。彻底适应了这个身份,有了温柔的家人、朋友,一切都按部就班地进行着,也不知道现实中的自己怎么样了?

    灵魂不在了,人还能活着吗?

    如果说原来的自己死了,院长妈妈和弟弟妹妹会不会……顾琉笙猛地打了个寒颤,咬着粉嫩的下唇,不敢再继续想下去。

    “在想什么?”

    耳边传来那人熟悉的声音,一如既往地温润干净,只是听起来似乎离得有些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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