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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献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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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生进否?”田建看着两人半天还在门口说话,不由笑问道。

    “遂此番来只是想看看太子殿下,看完后,遂就走了。殿下还要给王上献酒,遂怎敢打扰殿下对王上的一番孝心。”毛遂道。

    说完毛遂对着田建一拜,走到田建身边,轻语道:“殿下小心后胜。”

    小心后胜!田建耳边不断闪现这句话,是后胜通秦国被毛遂撞到了,还是其他缘故?更或者是君王后!还是他早朝时和后胜之间的冲撞!

    田建心中各种猜疑不断闪现,可却是拿捏不准,等到他想详细问毛遂的时候,发现毛遂人已走远。

    “只有等到明天在详细问一下毛遂了!”田建暗道。

    毛遂这一句话虽然让田建警觉了一下,但是田建并未有太大提防,后胜这个人,凭借田法章对君王后的宠爱才做到谒者这个官职,准确说后胜就是后党,服务效忠于君王后及君王后的两个儿子,他的权势来源于君王后和田建的威势,他怎么可能自毁长城!

    正是田建的这个想法,使他即使听进去了毛遂的话也没有做到应有的防备,在后来吃了大亏!此事是后话,暂且不提。

    田建回到东宫略微梳洗了一番,就准备前往宫城,无他,此时正是夏日,后世山东境内的闷热想必诸位也有所耳闻,而战国时代虽然没有后世的严重,但也是两腋习习,背生清风!着实难受。

    东宫与宫城的距离不是很远,换句话说东宫基本也属于宫城的一部分,只不过历代君王那些不为人知的小心思,将东宫通往宫城的通道硬生生的封上!

    不多时,田建已然到了田法章休息的偏殿。

    田法章此时还在处理奏折,这些都是一些税赋,案情,水利,粮仓之类的小事,如果大事那就必须要在朝堂上讨论才能通过。

    君不见周桓王想要废掉郑庄公寤生卿士身份的时候,还需要与周公黑肩商议,卿士的身份低于三公,周桓王都不敢轻易废掉,可见周朝时候周王不像是一个君主,更像是后世美利坚总统一样,基本干什么事情都要与国会商量,自己的实权有限。

    周桓王是周平王的孙子,他是直接接过他爷爷的王位的,这里面有一件事情,也是周王室东迁之后真正转衰的关键。

    因为郑公克段于焉(古文观止中周策有选),这里的郑公就是郑庄公寤生,他的娘武姜是个偏心眼,想要将郑庄公的爵位给他弟弟公子段,郑庄公知道这件事,但是他不敢和自己的老娘翻脸(华夏人自古重孝,到了汉朝太后的权利有时可以决定废立汉帝),于是一直隐忍,不过这个郑庄公是华夏五千年来不可多见的手黑,心黑,能忍的典型代表,他不断放纵公子段,直到舆论站在他的这一方,他才出手,最后太叔段兵败自刎。

    不过由于郑庄公老是不来周朝当差,周平王就想废掉郑庄公的卿士由虢(郭)公担任,虢国是个小国,不敢惹郑国,于是虢公辞绝了。虢公道:“郑伯不来,必国中有事故也。臣若代之,郑伯不惟怨臣,且将怨王上矣。臣不敢奉命。”

    好吧,虢公不敢,不过郑伯听说了这件事,表示不能忍,于是假惺惺的跑到洛阳,哭诉说自己耽误王命,不敢再担任卿士,愿意辞退。

    郑伯这一招以退为进还真把周平王哄了,于是便让郑伯不必在意,你还是原来的样子,不过郑伯这家伙很狡猾,再三请辞,很像曹孟德这家伙,最终周平王下不了台,说:“寡人当命太子狐,为质于郑,何如?”

    最后周郑两国交换了质子,可不可怕,一个天子的太子竟然沦落到给诸侯当质子,从此之后,列国越加看轻周王室。

    好了,话题回转,平王五十一年崩(大概活了七十多岁),太子狐从郑国回来奔丧,结果悲伤过度死了(我猜是老的扛不住,这个倒霉孩子),然后太子狐的儿子继位姬林继位,是为周桓王。

    本来田法章很轻松的就可以完成他的工作,然后轻松的临幸某个宫女,妃子,或者搞些娱乐活动,但是谁让田建这家伙一穿越过来就要嚷嚷重立威王的谤木法,搞的田法章一边欣慰的赞扬田建这个好孩子,一边批阅奏章的时候暗骂这个坑爹的儿子。

    田建若是知道,必然也很委屈,他穿越过来干这件事就是想养望的,谁知道田法章即然重新颁布了谤木法,使得他这个太子的光环有些不够耀眼啊!

    “王上,太子求见。”旁边的宦官提醒田法章道。

    “太子,健儿!”田法章额头上露出几根黑线,实在这个儿子太不让他安心了,不说这几天不断处理政务,就说前几天和他老婆君王后那个的时候,做儿子的跑过来,大献国策。

    他还偏偏没有一丝发作的机会,田法章揉揉发胀的脑袋,哀叹道:“让太子进来吧!”

    田建小步走了进来,拜道:“建儿参见父王。”

    “好了,直说吧!你又给寡人找什么事了!”田法章开门见山的说道。

    田建一脸疑惑,不解道:“建儿不知父王何意?”

    田法章也不能打破这家伙的积极性,脸色发黑,不过语气却是柔顺许多,轻声道:“建儿,可又有什么大才,国策要献给父王啊!”

    田建一脸懵逼,自己真的变得一过来,就要大谈治国了吗?

    “父王,孩儿此次过来是为父王献上一美酒。”田建语气发虚,声音有些低下。

    什么,我没听错吧!田法章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天可怜见啊!

    寡人这个儿子终于懂得享福了!

    “建儿所献何酒?”田法章脸色变化极快,顿时一张散发着温顺笑容的慈父面孔出现在田建面前。

    田建又有些看不懂了,声音微弱,细若蚊呐,道:“父王,建儿所献乃是西方几千里之外的葡萄美酒,此酒产地更在秦之西部,大月氏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