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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梅正要暴走,却听陈晨发出一声低吟:“恐怕我什么都来不及干,就得死在你身上了!”
韩梅一愣。
陈晨艰难地抬头,露出一张发白的脸:“你快点带我上医院。”
她这才知道原来他凌晨就开始闹肚子,看实在挺不过去了,才连夜闯进自己的闺房求救。
她废了好大力气才把虚弱得直打摆子的陈晨从出租车上弄下来,等挂好了号,将人送进急诊,陈晨已经连痛呼都已经没力气了。
韩梅心里着急,医生走到哪儿,她就跟到哪儿,见他按诊完毕,回到写字台记病历,又小尾巴一样随过去:“医生,他怎么了?”
医生头也不抬地:“急性肠炎,他今天吃过些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吗?”
韩梅身子一僵,正好收到陈晨飞刀般“嗖嗖”射来的目光,虽然这目光很快又后劲不继地虚弱下去了,可明显地,两想都想到一处去了——那家满地垃圾的苍蝇馆子。
韩梅还厚着脸皮辩解道:“不可能,那顿串串我也吃了,吃得比他还多呢,我不就没事嘛。”
医生刚要说话,就听见陈晨捂着肚子虚弱抬杠:“你那是胃吗?那是焚化炉!”
她撇撇嘴,反唇相讥:“那你明知道自己是玻璃胃也不早吱声!”
旁边的小护士听见两人拌嘴,忍不住插话:“老话说的好,病从口入,饮食上还是要注意的。新闻报道没看吗?有些无良店家,上一桌吃完的汤,收到厨房,将里头的纸巾牙签捞出来,又端给下一位客人重复涮。我就不说里头有多少的地沟油了!反正我是从来不去吃这个的。”
听得陈晨又想吐了。
韩梅也有点面色发白,心虚之下,赶在被怨毒目光刺成个筛子以前,赶紧缴费去了。
破完财回来,护士正一手棉花棒一手举针,要给陈晨做皮试。
陈晨扭着胳膊艰难地解袖扣。
护士看韩梅过来了,赶紧朝她喊:“你这家属,怎么当得跟个甩手掌柜似的,快来帮病人弄一下袖子。”
陈晨一听,马上就把手伸过去了,嚣张地要韩梅服伺:“看你这家属当的!”
谁当他家属了?韩梅气得边干还边瞪他。
皮试要等二十分钟左右,韩梅就坐在一旁陪他。
更深露重,没有人气的急诊室里冷的要结冰一样。陈晨出来得急,没记得带外套,冷不丁打了个大喷嚏。
韩梅见他疼得瑟瑟发抖,出完一身虚汗后,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一样,催他赶紧把汗擦了。
他摁着止血的棉花,分不出手来擦汗,只稍稍抬起肩膀,敷衍地蹭了下额角。
韩梅翻了翻包没找到纸巾,就扯着袖子给他擦了。
两人本就坐的近,陈晨突然转头看她,韩梅虽然红着脸,却没退缩。
等擦完,又索性脱了身上的羽绒服,给陈晨披着。
陈晨嫌弃说不要,被韩梅喝止了:“不好看也披着,敢再给我伤风试试!”
等皮试结果没问题,护士做好穿刺,准备给陈晨输液,才发现那个位置是没有输液架的。
她把吊瓶塞给韩梅,嘱咐她“先举一下 ”,转身去拿输液架去了。
陈晨人比她高,韩梅只好站起来,举手作自由女神状。她一整天喝醉酒受刺激,累得快要站着都能睡着了,突然被人拉了拉袖子,一低头,对上陈晨黑眼圈浓重的大眼睛:“老师,我内急。”
韩梅一窘,说:“去呗。”心想又不是小学,上厕所还得跟老师打报告。
陈晨白她一眼:“我这拿着瓶子,还怎么解裤子啊?”
韩梅还愣着呢,已经听他不要脸地提议道:“这样,我进隔间上,然后你在门外帮我举瓶子好了。”
韩梅简直惊呆了:“我一女的怎么进男厕所啊?!”
陈晨不管不顾地耍赖:“那你把我当注水猪肉吗,一头拼命进,另一头不让出。不让学生上洗手间,你变相体罚!”
韩梅都想要发火了,想起下午陈晨为解决自己上小号问题劳心劳力,再不愿意,也只好做贼一样跟着他溜进医院的男厕了。
所幸今晚看诊的人不多,此处也是人去楼空,韩梅边走却还是心惊胆战,生怕叫人看见了,把她当变态色魔一样办了。
她正东张西望,忽听陈晨在里头“咦?”一声。
韩梅如惊弓之鸟,忙问怎么了,他顿了下,又说了句:“没什么。”
听着清晰的落水声从里头传来,韩梅又羞涩又紧张,好不容易伺候完他如厕,等他洗手的间隙,她视线从镜面上略过,才忽然发现:隔间门后居——然——是——有——挂——钩——的——!
韩梅气得整个人都要跳起来了。
陈晨手还湿着呢,还恬不知耻地拍拍她的头:“哦,我发现的时候,你人都进来了。也不好让你白跑一趟嘛。”
那她是不是该谢他贴心!
韩梅简直想把手里的瓶直接摔他身上,可一想到这药钱也是她付的,便只能忍了。
等两人回到候诊厅,护士已经把架子找过来了,问:“哎?你们瞎跑哪去了。”
韩梅气得将瓶子往支架上一挂,就松手走人。
不妨身后的陈晨忽然“嗷——”的一声。
她韩梅一低头,才发现自己的衣服扣子上勾住了一根白色的管子,一头连着根还在滴血的针……
陈晨捂着手背,疼的五官都皱在一起了:“你故意的吧!”
韩梅尴尬地笑:“我说不是,你会相信吧?”
幸好护士就在旁边,帮他换了个手,把水又吊上了。
陈晨无聊,拿空出来的手去撕着手背上的胶布。
韩梅被刚才一幕吓怕了,一掌拍在他手臂上,赶紧喝止他:“别乱动,待会针头又掉了。”
陈晨看她是真紧张,才告诉说沾太紧了。
韩梅没好气,只好小心地帮他在边缘上轻轻撕开一点,留出些许空隙再松松地粘上。
陈晨看她一脸认真地伺候自己的样子,一时间心中好受。
他是好了伤疤忘了痛,又凑到她耳边逗趣:“看你今天让我遭多少罪了,你看过自己是不是克夫命吗?”
韩梅凉凉地瞪他一眼:“我让你跟着来上山下乡了吗?我告诉你,等病好了,你一秒钟都别多待,赶紧给我回申市去。往后学校里远远碰见,也别打招呼了,十米外就换道,我不怪你不尊师重道,免得遭了什么罪又来赖我。”
陈晨笑:“那我多亏啊,我算了下今天遭过的难,觉得可能把这辈子的劫都历得差不多了。我现在才躲开,那之前的罪不都白受了?”
“那你要怎么样?!”
他见轮到韩梅摩挲手臂,忙将身上的羽绒服展开盖到两人的身上。
因为身高差,衣服往下一罩,都要盖住她的头了。陈晨就往下一缩身子,将头搁到韩梅肩窝。
韩梅明明可以躲开的,却不知怎么,没舍得挪动。
陈晨抬起笑眯眯的眼睛,趁机嘱咐她:“要你往后记得好好补偿我,体贴我,时时想着对我好,得走心。”
韩梅承受着他度过来的重量,奇怪地没有觉得难受,软软地哼哼了句:“河东狮吼看挺熟啊你。”
安静的候诊厅,两个人像靠在一起的两根筷子,互相支靠着。
陈晨打吊针,韩梅就坐在旁边,脑袋一点一点地打瞌睡,醒过来就看一眼药水,帮他拉拉往下掉的衣服。
第一个在一起的夜晚,他们分享着同一件外套,汲取着对方的体温,依傍着度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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