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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来了把人带走, 苏蜜跟着警车一同进局子录口供。
“苏小姐, 这是从他身上搜到的东西，这是您的吗？”
苏蜜接过文件夹打开确认：“是的, 我怀疑他是被我公司的敌对竞争对手收买, 以新晋安保员的身份借机盗窃本公司的商业机密。“
录完口供，她和警察道别, 请他们一有最新的发现务必联系她。随即打开手机翻看公司人力资源主管发给自己有关这批新晋安保员资料。
样貌和面试一寸照匹配，方才那人的名字叫做沈大路。
等等, 初中学历？
难以置信看着这个人的面试资料，小县城来的初中生, 为什么会被录用入MAR成为安保员？
要知道同一条件面试资格的其他人都必须具备大专以上学历或从事相关行业工作经验不少于两年以上。
而这个人, 明显属于白丁。
苏蜜立即打了个电话将人力资源主管骂了个狗血淋头, 指责对方审核资料时居然让这样子的人进入面试阶段。
人力资源主管可怜巴巴听了十分钟的挨批, 委屈道出实情：“其实，这个人是杨总介绍来的, 特意交代我放宽条件破格录用。”
“……”
好你个杨帆生……苏蜜冷笑。
平时装着一副清高不屈的样子, 现在居然学会了走后门是吧？还放了这样的垃圾进来公司！
另一边正在吃饭的沈玉收到沈母的来电，她不想接遂按了声音留着手机一直震动。
“怎么不听你妈电话？”身旁杨帆生扒了一口气，眼尖瞧见她桌面电话来电。
“我……我最近在跟她闹别扭呢。”
他笑道, “一家人哪来的隔夜仇，接吧。”
不想破坏男人心中的纯良形象, 沈玉按了接听键, 沈母狮子吼的鬼哭嚎叫差点把她耳朵震聋, 不得不将电话挪开些距离, “妈你说什么，你小声点我听不清楚。”
“……女儿啊，你家侄子被抓了！刚才局里有位同志打电话我们家，说大路偷东西被抓去警局，现在人还在受审受罪呢！”
沈玉懵了，“怎么回事，妈？”今天人不是好好的吗，下午见着那孩子还向她打招呼呢。
电话那头被沈玉嫂子抢了过去：“沈玉啊，你快去警局瞧瞧大路吧，听说就是公司老板报的警抓人……”
“……你们说大路偷公司东西被抓到？”她一字一句问道。
“对啊，那孩子还小，你帮我们向你们老板求求情好不好喂喂喂……”
沈玉挂掉通话，呆愣的样子仍旧回不过神。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一通电话就把她变成这样？
沈玉掐着哭嗓望向杨帆生：“帆生，你还记得上次我让你帮忙，让我大侄子进公司当安保的事情是吧？“
“他出事了？“
出事倒出事，受害方可不是他。“他……他刚被警察抓了，说他……“帆生会不会怪她？
见她吞吞吐吐的模样，男人搁下饭碗，感觉到事情有点大条：“怎么说话说一半留一半？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被警察抓？“
“……他偷了公司的重要文件……“
饭桌一片安静。
沈玉胸膛起伏不定，眼睛眨也不眨盯着他看。男人的反应在她意料之中。
“对不起，帆生！我没想到会给你惹出这么大的麻烦！“二话不说扑向男人怀抱，可后者没有如往常那般回抱住自己。沈玉的心咯噔了一下。
“帆生？“
他眉头皱得很紧，眼神有点凶。
“不管怎么说，先去了警局再说。“不然这事他撇不清关系。
沈玉连忙跟着他一同换上衣服赶往警局，因为这件事真的对他们而言非常重要。
抵达警局时，沈母、沈家哥嫂已经到了。三人站在警局办公地方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和民警扯东扯西，说什么他们家孩子一定是无辜的，本性纯良根本不会做这样的坏事，一定有什么误会云云之类的话。
见没有成效又立马转换态度，一副恶人先告状模样让他们没证据就放人：“警察就可以欺负人了吗？警察就可以打老人了吗？妈、妈你怎么样了……“沈母装作要气得晕倒在地，旁边儿子儿媳煽风点火指责民警。
民警被他们弄得不胜烦扰，动了想将他们赶出局里的念头。
眼前这幕丢脸的画面，沈玉简直不想上去认人。转头一看，杨帆生的脸色也是无比难看。
沈玉咬咬牙走上前，“妈你们干什么呢？！你们以为这里是菜市场吗？万一民警同志随便安你们一个罪名抓你们进牢房看你们咋办？！“一听，沈母几人顿时消声了。
“可……你得把你的大侄子救出来啊。“
“先了解一下事情的起因和大致经过怎样，再做打算。“沈玉瞪一眼不服气的沈家嫂嫂，这位嫂子除了整天八卦和搬弄是非哪里有起到教导儿子成才的标本作用？
不说大侄子，就是小侄子也是个能攀天摘月亮的熊孩子。
“杨女婿，求你了。我们沈家的大孙子，那是我们家的宝贝啊！”沈母见到杨帆生如同看见救世主，在她心目中自己这个未来女婿是位了不得的能人，门道人脉很广。“你一定有办法能救大路的是吗？”
杨帆生安抚她：“沈伯母，别担心。先让我了解清楚情况如何。”
他先代表沈家人向民警道歉，再礼貌和民警同志沟通，了解案件的经过和关键。
“警察同志，你说沈大路偷了我们公司的东西？“
“是啊，报警的是你们公司上司苏小姐。“
苏小姐，苏蜜？
杨帆生与沈玉相视一眼，皆觉不妙。
民警解释：“苏小姐的口供表明，当时她正在公司加班，然后听见她的办公室有些奇怪声音，正打算进去查看就被这个小偷开门撞到并且逃走。最后小偷在底层的逃生通道出口被大厦保安队抓住。“
沈玉着急插话：“他到底偷了什么？”
“据说是苏小姐桌面上一份重要文件，具体我们不清楚，这有关商业机密的事情。”
偷窃商业文件……
事情就严重了。
更重要的是，沈大路是走后门安排进的公司。
而那个推荐人就是杨帆生。
杨帆生的面色黑到不能再黑。
就算苏蜜现在不知道这件事，迟早也会知晓。他跳进黄河水都洗不清了。
引荐人是他，责任在他，他无可推脱。
“请问你们会怎么处置沈大路？”
“这主要是看受害方那边的意思，沈大路呢就暂时由我们拘留四十八小时，四十八小时之后你们再来保释他吧。“
一听孙子/儿子即将要在局里呆两天，沈家人又是哭嚷又是骂咧咧。
劝导不了的沈玉羞得脸红，杨帆生眉头自打出门之后就没放松过。不是说沈玉的家庭是书香之家吗？就这等素质？
沈母上了年纪就罢了，可瞧着沈玉的哥哥嫂子，哪里像是好相与的人？
未婚夫怀疑的目光愈浓，沈玉的头颅愈低一分。
民警就这么看着他们这伙人，太阳穴青筋毕露，厉声责令：“你们再敢在局里嚷嚷，信不信治你们一个妨碍公共治安罪，抓你们进去和你们家孩子一道团聚？！“
这下子沈家人不敢再造次了。
“妈，你们先回家去吧。有什么消息，我和帆生会通知你们。”不甘不愿也没辙，沈家人只得喏喏回去。
沈玉跟着一言不发的杨帆生走出警局，两人路上一直没有交流。
快到家的时候，她终于说句：“对不起，连累你了。”
前面背影一顿，许久他叹气回过身，“我不是怪你，并非你的错。”
不是她的错，可那是她摆脱不了的原生家庭。
“为什么不把家里情况坦白告诉我呢？”
“因为，我怕你嫌弃我……”女人目光如水，委含多少心酸与委屈。杨帆生的心一下子软了，“你是你，他们是他们。”伸手揽住她拥抱。
“我不会嫌弃你的，因为我爱的就是这样子的你。”
月光如梭，两人相拥影子的上方，一盏路灯暗幽幽亮着，照不进彼此的心房。
……
翻了半天抽屉，她总算在某个角落找到了药酒。
今晚脚踏一双高跟鞋追了小偷数个楼层，现在想想也觉得当时的自己勇猛过火。
脱下袜子，苏蜜忍受着味道呛鼻的药酒一点点搓着红肿的脚踝。
偌大的厅房，只有她与一盏落地灯相伴。
平时这个时候自己不是在公司加班就是……那个人陪着自己搞各种节目。
以前不觉，一旦习惯形成，当那个人不在，竟觉身边如此安静可怕。
他在做着什么呢？
凝视手机屏幕半响，终于忍不住拨打那个熟悉的号码。
——关机？！
打了数遍亦然。
在开会，在办公，在出差？
贺屿已经两天没有联系过自己了，以往都是他先主动打电话关心她心情如何。眼下自己好不容易回拨一次居然显示关机？
不死心的苏蜜又打向贺屿的秘书之一，得知男人正在欧洲某个城市公干，出席重要会议。
“……是吗，贺先生什么时候走的呢？“
“苏小姐，是前天下午临时的航班。”
临时订的航班，说明该行程属于临时性安排和具有紧迫性。
那事后应该告知自己一声吧？
埋怨中的苏蜜女士大概忘了自己忙起来也是什么都顾不上的主。更别提她昨晚手机没电，上午刚发现这个的事实。
——女朋友受伤了也不理会，差评不解释。
苏女王表示抱怨方面就是这么任性。
好在临睡时刻，某老男人终于打越洋电话来了——“嗯，还不睡？”
被他嗓音里的低音炮磁性撩动了神经的女人在被窝里翻了个身，“快睡着了，谁让你那么晚来电，吵醒我怎么办？”
贺屿非常敏锐察觉到今晚爱人的奇怪之处——就像一只慵懒的小猫咪，挥动指甲爪子撩拨自己光/裸的胸膛。
他噙着笑容和她淡淡聊着，不知不觉间一天的疲倦孑然消褪，很快话筒那边就传来均匀的呼吸声……
“晚安，我的猫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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