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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晨心头巨震。
如果说前者，来自公安部内网的调查，让他只是感到疑惑和不安的话，那么后者，老头子深谋远虑算无遗策，则让他为之震慑，果然姜还是老得辣。
讲真，有一个刑警老爸真的心累，从小到大，一直斗智斗勇。
傅晨自以为他做的滴水不漏，卖武士刀的那120万，郑志是转给他的死党余成辉的银行卡，而不是他自己的。那张银行卡，只不过是在他手上，他自己用而已。
没想到这样绕一圈，还是给老头子发觉。当然，也有可能是他的试探。
“你别以为能糊弄过去，我眼睛没瞎。”傅一舟眼神凌厉地瞪着他，道：“120万不算多，随后几次转出去不少，现在还剩20多万。你在BJ，钱是从BJ汇入。你在SZ，钱也是在SZ花出去。”
“小子，你还嫩了点，以为用别人的卡就能瞒天过海，我眼睛没瞎。”
“什么120万，有这钱我还用苦逼地给人打工？我银行卡里多少钱，你不一清二楚吗？别人的卡进出多少钱？我怎么知道他在做什么？”傅晨发现找不出理由解释，当下耍赖装不知道。
幸好，之后进行的古董交易，是用沈小渔的银行卡，没再用余成辉的。要不然，老头子一查一个准。
“哼！”傅一舟冷笑一声，凌厉地瞪着他。
傅晨知道这事绝不能承认，不然完蛋，老头子又没有抓到直接的证据，要不然就不会是现在这样审问，而是直接用暴力手段抓回去。
他死鸭子嘴硬，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傅一舟见此，眼睛一闭，长叹一声，声音有些低沉，说道：“你不当警察，好，可以。去BJ当北漂，也行。找一个刚刚认识不到一星期的女朋友，好，我认了。”
“你做什么事都可以……”老头子似乎老了，服软了，语气沧桑。
“我就一小警察，不求你能大富大贵，只愿我们家团团圆圆平平安安，你做什么事我都不会多说……”话音一转，傅一舟语气变得哀伤，道：“我这一生安安稳稳，不想最后马上退休，被你坏了一世英名，害的晚节不保。”
“只要你别犯法。”他着重强调这一点。
傅晨舔着脸，讪笑：“爸，哪能啊，您给我上了二十年的课，当一个守法公民，我绝不会知法犯法。”
“如果你有本事，你逃到天涯海角，人家抓不到你，行，你牛逼。如果没本事，啥都别说，趁早回去自首，看能不能给你减刑少判几年，我这张老脸不知道顶不顶用。”傅一舟眼睛一眯，撇撇嘴，不置可否。
老头子这戏份演得有点过头，可傅晨又不好说什么。
“爸，你放心，我就那孙猴子，再怎么翻，也逃不出您的手掌心。您把心放到肚子里，我什么样的人，您还不知道？”他赔笑。
“言尽于此，你好自为之。”傅一舟懒得再多说，该说的都已经说了，再说只会讨人嫌，又不是小孩子了。见韩起立和沈小渔两人过来，他转过身背着手，又变作一副笑呵呵的模样。
“小渔啊，你们好我们也就放心了。今天就到这吧，我们还要去GZ公干，以后来家里，叔叔给你做最拿手的海鲜。”傅一舟笑眯眯说道。
老头子今天扮演家长装上瘾了，傅晨撇撇嘴，很无奈。
终于算是结束，再一次把两人送回高铁站，进站口，傅晨看着两人离去的身影，突然叹一口气，眉头深锁。沈小渔还说着再见，听到这声叹息，收回挥着的手，不着痕迹瞥他一眼。
“你不用太过担忧，我们只是临时凑数的，真不用带我去你家。你爸爸是人精，早就看穿了。”她安慰道。
傅晨翻一个白眼，她哪只眼睛看穿他是为这事烦恼。
“原来你爸是警察啊？你从来都没说过？”沈小渔抬头仰望着蓝天白云，似乎有些羡慕。
这姑娘心思变得真快，真不懂在想什么，傅晨瞥一眼，随口道：“警察有什么了不起的，他要是穿上白衬衣，那才叫牛逼。”
沈小渔听不懂他口里的白衬衣是什么，一个二十多年的老刑警，兢兢业业，这么大年纪还奔走在一线，已经让她很是仰望和尊敬。
“有个这样的爸爸，真好。”她忽然道。
闻言，傅晨瞥她一眼，听这话意思不对。他想起系统给的她的信息，她是单亲家庭出身，老豆是个赌鬼。
“刚才还叔叔叔叔叫得那么亲热，现在怎么改口了？”傅晨突然戏谑道。
听到这话，沈小渔收回目光，看一眼傅晨，从头到脚打量着他，最后盯着他的眼睛，笑着，试探道：“怎么？你还真想把我带回你家？想假戏真做啊？我可告诉你，我男朋友注定是个盖世大英雄，他会驾着五彩祥云来娶我，你现在可不够格。”
“少女，你入戏太深，电影看多了。还是那句话，我对平胸不感兴趣。”傅晨撇撇嘴，瞥一眼她的平胸。
论起嘴上功夫，傅晨绝不可能在这上面认输，尤其是面对沈小渔。
“混蛋！”
回去的时候，傅晨想起一件事，直接对沈小渔道：“今天我给我爸提了我申请护照签证的事，他没答应也没拒绝，我再打电话给我妈说一说，这事估计就成了。签注等我去大使馆面签，应该没问题。”
“现在是你。”他盯着她，表情郑重，说道：“你什么时候办下来？港澳通行证、护照、签证？”
说起正事，沈小渔不敢开玩笑，正襟危坐，道：“通行证我有，个人旅游G签，因为是SZ户口，所以可以多次进入。”
“至于护照和签证，已经在办理中。不过要想通过大使馆面签，并不容易，我英语很差……”她说到这里的时候，低头红着脸，有些羞于启齿。
傅晨知道她学习并不好，英语差在情理之中，只能申请团体旅游签，但这样的话并没有什么卵用，最好是商务签。可要办好商务签，必须要有境外跨国公司出具的邀请函，等等等等，手续很复杂。
所以问题又回到原点，他必须去完成系统发布的T类工会集团任务，注册1000万美元注册资本的海外公司，就必须出境。
不出境没法完成任务，可出境又需要办理商务签。
老头子给他的警示，让他明白留条退路的重要性，来自公安部内网的调查，它绝对不是空穴来风。那个人不可能是赵光明，他人在SZ，没有理由。至于在BJ的郑志，一把武士刀而已，没必要。
那个人究竟是谁，这个问题他一直在想。
虽然没想到，但退路是必须要留的。那么退路在哪？很简单，海外。
这样想着，他面上不动声色，道：“我现在有初级日语和英语，直接给你升到最高，先申请旅游签。至于商务签证的事，先去XG，到时候再处理。”
“好的。”沈小渔虽然不明白他作何打算，但很服从地答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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