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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舅舅,坐。手机看小说M。bgq8。cc 才是最佳选择!”谢正钦站在桌旁, 执壶倒酒。
“姐夫, 请。”
“你坐。”谢衡伸手引请。
谦让一番后, 两个做长辈的落座, 张明玮招呼外甥道:“并无外人,无需拘礼了, 你快坐下,伤口未痊愈之前,不宜久立。”
“既然你舅舅开口了, 就坐吧。”谢衡顺势附和, 自是舍不得长子带伤侍立。
“是。”谢正钦略躬身, 并未立即落座,而是端起一杯茶,歉意道:“节庆期间,本该饮酒助兴,无奈大夫交代忌酒, 请恕孩儿以茶代酒, 敬祝二位长辈新春安康顺意。”
“无妨,等你养好了再喝也一样。”张明玮慈爱之余, 眼里饱含歉疚之色。
由于长子正是为了救表妹而受伤, 当着小舅子的面,谢衡只字未提受伤原因, 而是嘱咐道:“一切听大夫的吧。”
三人碰了碰杯, 皆一饮而尽。
“这酒不错。”张明玮仔细品了品, 赞赏道:“入口浓郁绵柔,回味却清冽。”
谢衡一听,立刻望着儿子,问:“这是什么酒?难得合你舅舅的口味,该封几坛子送去英州才是。”
厅内下人悉数被屏退,谢正钦亲自为长辈斟酒,笑答:“此乃漓泉酿的梨花白,酒窖里还有不少,稍后我就叫人去取些出来请舅舅品尝。”
“说起酒,我在英州为官半年,倒也发现了几样好酒,值得一品。这次来临城,特地带了几壶,你们若是爱喝,我那儿多得很!”张明玮爽朗健谈。
谢衡举杯与小舅子碰了碰,含笑表示:“我已尝过了,确实不错,别有滋味。”
斟酒劝菜,谢正钦忙碌侍奉一通后才落座,闲聊片刻,瞅空表明:“今夜邀二位长辈前来,我是想请教一件要紧的事。”
“哦?”张明玮搁筷,端起酒杯轻嗅酒香,“何事?”
谢衡手肘撑在桌上,误解了儿子的意思,一声叹息,想当然地问:“你是担心春闱吧?”
张明玮登时坐不住了,放下酒杯,内疚道:“倘若没出意外,元宵后你就该上京赴考了,但眼下你伤势未愈,恐难以承受千里迢迢奔波之苦,实在不行的话,科考只能、只能缓一缓了。唉!怪我教导无方,娇惯出鲁莽女儿,害得外甥受了重伤——”
“舅舅误会了!”谢正钦愣了愣,忙否认说:“我并不是想请教春闱。”
“哎,过去了的意外,不必再提。亲戚之间,正钦岂能见表妹危难而不救呢?那是他应当的。”谢衡和颜悦色。
张明玮叹了又叹,苦笑道:“此事我责无旁贷,真真愧对姐夫,更愧对姐姐的在天之灵。事实上,我近两日才知晓内情,此前家人竟一直隐瞒,委实糊涂!令我误以为正钦只是受了小伤,否则岂有不及时探望的道理?”
“舅舅息怒,是我劝阻舅母她们去信告诉您的。”谢正钦劝道。
“理应如此。你初到英州,新官上任公务繁忙,哪儿有空探亲?况且,你又不是大夫,即使告假来探,也只能白陪着,不如专心治理地方。”长子逐渐康复,谢衡虽仍埋怨外甥女,但从未迁怒小舅子。
“惭愧,惭愧啊。”张明玮执壶,躬身为谢衡倒酒,举杯感激道:“多谢姐夫大度谅解!小弟今后一定严加管教惜丫头。”
“这件事就此揭过,从今往后,谁也别再提了。”语毕,谢衡仰脖饮尽赔罪酒。
重新落座后,张明玮倾身,和蔼问:“你不问春闱,那想问什么?”
谢正钦定定神,正色反问:“畏罪潜逃的疑犯王茂兴,您们可还记得?”
“怎么不记得?”谢衡沉下脸,无奈道:“我治家无方,府里出了个杀人嫌犯!”
一谈起正事,张明玮便坐直了,严肃问:“缉捕令发下去后,有没有回音?”
谢衡摇摇头。
“其实,王茂兴可能尚未逃离临城。”谢正钦神色凝重。
“什么?”谢衡吃了一惊,“你有何证据?”
张明玮久经官场,心思飞转,立刻问:“他露面了?”
谢正钦摇摇头,简要告知:“他没露面,但有线索表明他潜藏在城中。今儿下午,小乔告诉我,她在街上偶遇形迹可疑的李小姗,遂好奇跟踪,亲眼目睹其踏进了鱼儿巷。”
“鱼儿巷?”
“烟花之地,鱼龙混杂,藏污纳垢,一向频出乱子。”谢衡答。
张明玮了然颔首,有感而发,头疼道:“天下各省各地,大约处处都有一个‘鱼儿巷’。”
“乔瑾胆子挺大,竟敢跟踪人。”谢衡慢悠悠地拈须。
谢正钦莞尔,与有荣焉,旋即告知:“据目前看,李小姗居心难测,不得不防,我已经安排人暗中盯着她了,以查清她是否与王茂兴勾结。”
“唔。”谢衡满意颔首。
张明玮问:“鱼儿巷呢?”
谢正钦会意,无奈地摇摇头,解释道:“王茂兴曾在府里多年,几乎熟识上上下下,为免打草惊蛇,暂未派人去探查。”
“很好。”张明玮点点头,顺势教导外甥,“捉拿嫌犯,最忌轻举妄动,尤其背负命案的犯人,贸然搜查,逼得他跳墙倒没什么,就怕他挟持百姓、伤害无辜。”
谢正钦深感赞同,“舅舅所言极是。”
“依我猜,你肯定也派人暗中保护乔瑾了吧?”谢衡笃定问。
谢正钦坦率答:“父亲英明。”
“哼。” 谢衡似笑非笑,话锋一转,缓缓道:“王茂兴固然该抓,但才开年,老百姓欢天喜地的,官府若突然大动干戈搜捕嫌犯,必将引起恐慌,使人质疑临城吏治,有损官家体面。”
“况且,官府有官府的规矩,这时候官员都在歇冬假,须得元宵后才开衙门处理公务。”张明玮温和道。
谢正钦面色沉静,恳切提醒道:“二位长辈言之有理,但王茂兴心狠手辣,放他逍遥法外一日,其周围的无辜百姓便多一分危险。假如被他偷偷逃了,岂不后患无穷?”
“按你说,该怎么办?”谢衡眯着眼睛,板起脸。
谢正钦提议道:“姑且推测李小姗与王茂兴里应外合、图谋不轨,咱们不妨从李小姗入手,通过她摸查嫌犯藏身之处,悄悄布设罗网,尽早将其抓捕归案,审讯个水落石出。如果阿荷确系死于他之手,那么既可告慰冤魂,又能消灭家中祸患。二位长辈意下如何?”
谢衡沉吟不语,似有顾虑。
“正钦说得在理。”张明玮眉头微皱,“逃犯有极大的杀人嫌疑,他妻子居然仍在府里吗?”
“罪行败露后,王茂兴潜逃,李小姗腹内有孕,听说最终被继母强令除掉了,并被遣至田庄上,但没过多久就回西院了,继续伺候。”谢正钦据实以告。
张明玮困惑不解,诧异问:“有可能怀恨在心的下人,还留着她做什么?”
“咳,那是许家的陪嫁丫鬟。”谢衡顿感尴尬,家丑外扬,他下意识辩解道:“我终日在衙门里忙公务,实在无暇打理家务。许氏那人——罢了,不提她。”
张明玮目不转睛,“姐夫,恕我直言,此事万万不可宣扬,以免嫌犯闻风而逃。”
谢正钦默默倒酒,并不看父亲。但后者心知肚明,不自在地表示:“这是自然。此等大事,与妇人或旁人有甚可商议的?没得添乱子。”
张明玮欣然举杯。酒液入喉,谢衡尝出了苦涩,黯然想:蕙质兰心的温婉才女,成亲后一天蠢过一天,狭隘自私,太令人失望……
谢正钦端坐,低声道:“近日有人造谣毁谤我‘残害手足’,冷静想想,兴许与王茂兴有关,他们故意挑拨离间,搅得谢府家无宁日,不知是想趁乱谋夺什么?”
“亡命之徒,无非谋财或害命。”张明玮见多识广,经验丰富。
谢衡颔首。
随后,三个男人密谈至深夜方散。
初四这日清早,街上各铺门仍紧闭,养精蓄锐。
但无名首饰行大门敞开,因为玉门风的安尉迟带着伙计赶车送了釉料来。
“快把箱子打开。”安尉迟吩咐完伙计,转身招呼道:“姑娘请过目,一共十箱,九个颜色。”
乔瑾歉意道:“劳驾你们帮忙送来,真是不好意思,下次给个口信,我们自己会去搬的。”
“不用不好意思,我非常乐意为姑娘效劳!。”
安尉迟蓝眸清亮,总是语出惊人,大高个子弯下腰,异邦腔调生硬,语气近似幽怨,说:“初一我来给你拜年,伙计说你不在;初二我又来了,伙计又说你不在;昨天我也来了,伙计仍说你不在。但我不相信,悄悄绕到后院寻找,结果听见你的笑声,你当时在逗狗玩儿。”
乔瑾一惊,登时脸发烫。
安尉迟眼巴巴的,忧伤问:“今天如果不是送颜料来,你会开门吗?为什么要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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