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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娼徐娘半老,风韵犹存, 正在招待几个相熟的恩客, 弦音伴着柔媚唱腔, 醉酒男人们恣意起哄, 放荡作乐, 不堪入耳。
李小姗歪在炕上,恍若未闻隔壁的下流浪笑, 面无表情地嗑瓜子,“噗噗”将瓜子皮吐了一地。
片刻后, 房门被推开, 蓄了络腮胡子的王茂兴闪身进入。
“哟?还真是你!”王茂兴搓搓手,脱下破旧袄子一扔, 人便跳上炕, 猴急地扑向李小姗,亲昵说:“媳妇儿,想死老子了。”
“滚!”
李小姗横眉立目, 抓了把瓜子劈头一砸, 喝道:“咱俩早完了, 谁是你媳妇!”
王茂兴顿住,随手掸掸身上的瓜子, 嬉皮笑脸地说:“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媳妇,生是王家的人, 死是王家的鬼, 永远变不了。”
李小姗冷冷一笑, 讥诮道:“是啊,你不知多想掐死我、把我变成鬼。唉,可惜了的,我命大,至今仍活着。”
“啧,过去的事儿,还提它做什么?我之前确实糊涂,难怪你怨恨。”王茂兴盘腿而坐,解下腰间的葫芦,仰脖灌了一大口酒,诚恳表明:“珊儿,我知道自己以前混账,但已经改过了。若非知错,我怎会冒险出城、跟去田庄上暗中伺候你坐小月子?谢府的下人,个个捧高踩低,要不是我护着,你的身子能康复?”
一听“小月子”,李小姗勃然大怒,咬牙坐直了,瞪眼质问:“怎么?你这是邀功?姓王的,你也不想想,当时我肚子里怀的是谁的种?又是谁害得夫人厌弃我、药死孩子并赶我出府?如果不是倒霉嫁给你,眼下我至于过得这么凄惨?呸!”
王茂兴瑟缩着,抬袖擦干唾沫,低声下气地道歉:“是我的种,也是我的错,都怪我连累了你和孩子。媳妇儿,你打我骂我都行,只别气坏了身子。”
李小姗脸色铁青,猛扑过去,发狠地拍打王茂兴,又掐又拧。
“哎呀,轻点儿,疼……好媳妇,别打了,唉哟。”王茂兴皮糙肉厚,不痛不痒地求饶几声,趁机飞快解开腰带,袒/露右胸黑毛痣。他急不可耐,一把搂住妻子,将其牢牢摁在身下,意欲求/欢。
“放开我!你、你个畜生!”
李小姗拼命挣扎,但完全不敌健壮男人,累得脸涨红,怒问:“约好了商议大事,我费尽周折避开耳目来到此处——放手!你还想不想知道阿善的消息了?”
王茂兴喘着粗气,箭在弦上,艰难地停下了,翻身在旁坐着,紧张问:“你看见他了?小公子究竟是不是我的种?”
李小姗也坐起,掩好衣襟,她分明一清二楚,却摇摇头,故意含糊答:“这几天大公子受伤,府里乱成一团,我趁机设法瞧了阿善两次,面对面地琢磨。但婴儿白白胖胖、五官尚未长开,暂时看不出什么。”说到此处,她白了一眼,嗤道:“倘若人人都能看出小公子模样像你,那还得了?大人岂容他活命?岂容夫人活命?”
“也对。”王茂兴信以为真,讪讪地喝了口酒。
李小姗内心五味杂陈,故作不在乎,斜睨问:“哼,你才睡了夫人几次?极可能不中的,凭什么猜小公子是你的种!”
“嘿嘿嘿,你不是一直不想听么?”
“你说不说?”
“好好,我说,我说。”王茂兴搁下酒葫芦,探身从炕尾柜子里翻出几个小瓷瓶,舔/舔唇,炫耀道:“当年元夫人还在世,大人金屋藏娇,小宅子里只有五六个下人,极易得手。我本来万万不敢的,但她实在太、太……哎哟,特别勾人!有一回,大人早上来、午后离开,你和厨娘外出采买,其余俩喝醉了,我便把这蒙汗药,”说着,他掂了掂其中一个瓷瓶,乐道:“兑在茶里哄她喝下了。”
李小姗嘲讽地弯起嘴角。
“那次,我足足弄了她一个时辰。”王茂兴越说越兴奋,满是怀念地透露:“后来嘛,就破罐子破摔了,我寻思着横竖已犯错,索性玩个痛快!”
李小姗纳闷问:“你简直下流无耻!但事后夫人就没一点儿感觉?”
“嘿嘿,看。”王茂兴得意洋洋,把若干瓷瓶朝前一递,解释答:“你当我傻啊?首先,得确定大人弄过了才下手;其次,我从不在她身上留下任何抓痕。事后清理了再给她抹点儿药消肿——”
“拿开!恶心的玩意儿,你整天跟娼妓鬼混,脏死了,离我远点儿。”李小姗面露厌烦,抬手就要打翻瓷瓶。
王茂兴慌忙缩手,“别呀!这些都是我辛辛苦苦攒的好东西。”
李小姗端坐炕桌上,肃穆道:“许佩兰冷血绝情,我伺候她十几年,忠心耿耿,什么缺德事儿都帮着干,纵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但她一当上‘谢夫人’,就彻底变了,平日动辄发怒责骂,不仅药死我的孩子,还把我逐出府,丝毫不念旧情。”
“别伤心了,大事要紧。你在府里小心些,我时刻在此处接应,一得手,咱们就带着金银财宝远走高飞。”王茂兴野心勃勃。
李小姗忍辱负重,一心谋划报仇,她不仅怨恨许佩兰,同时也憎恶丈夫。她昂首,语意森冷,阴恻恻道:“倘若阿善真是你的种,府里可就有戏看了,我等着看许佩兰身败名裂的那一天!”
王茂兴笑着点头。
“许佩兰活该,但阿荷是无辜的,你忒狠了。”李小姗叹了口气。
王茂兴笑脸一僵,辩解道:“唉,当时夫人身怀六甲,弄不得,可我手痒痒,想偷偷摸几把,谁知不慎被阿荷撞见了!无奈之下,只能灭口。”
“王茂兴,你死后必定下地狱。”李小姗语气平静。
“怕甚?横竖活够本了,何况还有你陪着我。”王茂兴笑嘻嘻。
李小姗微微一笑,暗忖:做梦!我不仅不奉陪,还要亲手送你上路。
与此同时·谢府
“幸亏二位及时赶到,犬子才能转危为安,如此救命之恩,晚辈实在不知该如何报答。”谢衡感激至极,深深躬身拱手。
“医者本分而已,不足挂齿。”黄一水十分谦和,丝毫不居功。
方东海定睛打量安稳沉睡的谢正钦,笑说:“气色看着越来越好了。”
“年轻体壮的小伙子,只要伤病稳得住,即可慢慢康复。”黄一水乐呵呵,温和叮嘱:“按时服药、细细休养,兴许能比之前还结实些呢。”
谢衡对名医言听计从,连声应“是”,末了担忧地问:“犬子侥幸中了举,年后将赶考春闱,不知他到时能否承受上京路途的辛劳?”
黄一水想了想,慎重答:“眼下不好说,得看具体的恢复情况,毕竟元气大伤。”
“不急,正钦才十七岁。”方东海直言不讳,正色劝道:“当务之急是养伤,孩子年纪轻轻的,养好身体,将来有的是机会。”
谢衡有些羞愧,忙道:“您老所言甚是!倘若到时仍虚弱,科考只能、只能缓一缓了。唉。”
榻上,谢正钦被吵得睁开眼睛,迷糊瞬息后,眼神清明,嗓音略沙哑,唤道:“父亲。”
谢衡一喜,急忙凑近,伸手试探儿子额头温度,生怕其发热。
谢正钦仰头,歉意道:“先生和大夫也在呢?请恕小辈暂无法给二位尊长见礼。”
“无妨。”方东海和颜悦色。黄一水低头挽袖子,问:“今天觉得伤口怎么样?”
谢正钦挥了挥手臂,又扭动脖颈,恭谨答:“闷疼,不难受。但估计是躺得久了,浑身不自在,真想起来走走。”
黄一水并未答话,伸手探向被子。谢衡会意,立即轻轻掀开被子、揭开袍子、露出包扎着的伤口。
认真诊查后,黄一水摇摇头,嘱咐道:“伤口过深,正在愈合,暂不能下床走动,须得继续卧床。”
“是。”谢正钦无可奈何。
长子日渐康复,谢衡心里高兴,却板着脸,严肃训道:“一切听大夫的吩咐!你这不让人省心的小子,累得两位老大人风雪天里奔波、操劳数日,你愧不愧?还不赶快好起来侍奉尊长!”
谢正钦内疚道:“累得长辈们如此操劳,孩儿万分惭愧。”
方东海和黄一水同时摆摆手,皆为才德兼备之人。
这时,吴氏带着杏儿和秋月,端药进入,行礼后禀道:“大人,公子该服药了。”
“好生照顾他。”谢衡吩咐完,抬手引请道:“此处狭窄,请去厅上喝茶。”
长辈们离开后,谢正钦吁了口气,伸手拿靠枕垫高头部,坚拒被喂药,自行端着喝完,漱口擦嘴后,立刻问:“小乔呢?”
吴氏笑眯眯答:“她在给您熬粥。”话音刚落,乔瑾便绕过屏风,提着个小食盒。
“喏,来了。”吴氏识趣地催促道:“杏儿、秋月,走,年底了,你们随我去清理库房。”
“是。”杏儿抿嘴忍笑,三两下收拾毕,拽起秋月往外走。秋月面色如常,余光一瞥,乔瑾并未察觉,前者顿感被轻蔑忽视,暗怀深怨。
转眼,里间只剩两人。
“公子,今天感觉如何?”乔瑾关切询问。她盛了粥捧到榻前,落座小圆凳,熟稔搅动滚烫的粥。
谢正钦剑眉紧皱,一动不动地躺着,低声答:“伤口一直疼,难受极了,又不能动,我几乎整宿睡不着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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