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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多多支持正版, 谢谢~O(∩_∩)O~ 乔瑾疾行了一阵,额角冒汗, 停下掏出帕子擦拭,而后继续前行。岂料, 当她绕过一大丛搭架紫藤花时, 却听见不远处传来温柔女声:
“母亲, 慢点儿。”
母亲?哪儿来的一对母女?
乔瑾愣住了, 十分迷茫, 她皱眉, 轻轻拨开紫藤花叶, 循声探查:
只见三五丈外有个凉亭, 有若干丫鬟和仆妇随侍, 继夫人许氏被二姑娘谢钰莹搀扶着,缓慢下台阶。
“唉,我这身子, 愈发不听使唤了。”许佩兰无奈叹息。四月底了, 她仍未换春装,外罩一袭妃色撒花披风,裹得严严实实,举手投足间, 孕相明显。
谢钰莹稳稳扶着继母,忧心忡忡, 关切道:“从前只听过‘十月怀胎, 一朝分娩’, 却不知具体如何,现在才明白了!您最近睡不好、吃不好,连脚也肿了,看得真叫人发愁。”
“没法子,女人呐,生来就得经受这些,只能忍。”许佩兰雍容端庄,摸了摸小腹,笑说:“等孩子顺利降生,我就松快了。”
谢钰莹先是欢喜,继而惆怅,惋惜道:“可惜,那时我已经出阁了,不能常来侍奉母亲。”
“傻丫头,可惜什么?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世人皆如此,不必伤感。大人疼女儿,俩女婿都挑的是知根知底的世交之子,你和月莹回娘家仅需个把时辰。”许佩兰正色宽慰。她在谢府根基浅,总暗恨被丈夫继子不敬,难得次继女亲近自己,受用之余,投桃报李,尽继母之责予以慈爱。
谢钰莹咬唇,脸颊羞红,低头说:“可是,等嫁了人,我哪里做得了主呀?离出阁的日子越近,我就越慌。”
许佩兰亲热拍了拍对方手背,耐心安抚:“莫怕,我精心为你挑了两个老嬷、四个丫鬟,令有若干男仆,等嫁到周家,他们便是你的耳目与臂膀。”
“多谢母亲。”
……
继母女说说笑笑,漫步回上房,渐行渐远。
乔瑾隐身于花丛后,目不转睛,久久无法回神,惊奇暗忖:
清楚记得,那次无意中听见二姑娘悄悄对公子诉苦时,她曾抱怨“继母见我和姐姐是庶出,一向不大理睬”,那语气,极不喜继母。但刚才亲眼所见,她不仅敬重继母,还关怀备至,母女和睦,其乐融融。
礼法要求尊敬继母,假如二姑娘是被迫无奈,那装得未免太像了!
到底怎么回事?
乔瑾一时间想不通,暂且抛开,换了条道赶往上房。
两刻钟后,谢钰莹告辞。
“奴婢乔瑾,给夫人请安。”
“嗯。”许佩兰慵懒应声。她横躺矮榻,施了淡妆,脸色有些苍白,但毕竟才二十五岁,平日又重视保养,是以虽有孕在身,容貌仍动人。
李小姗不在,贴身伺候的正是秀珠。许佩兰杏眼半眯,吩咐道:“怪想吐的,秀珠,你去叫厨房做些酸梅糕来,要少搁糖。”
“是。”秀珠福了福,领命离去。
乔瑾全神警惕,默默沉思。
“小乔。”
“奴婢在。”
许佩兰微微笑着,悠闲开口:“我听说,正钦很喜欢你沏的茶,是么?”
“奴婢不敢确定。”乔瑾轻声答:“公子才传了几次而已。”
许佩兰夸道:“那是好事儿,表示他记得你。小乔,不错呀,总算开窍了。”
乔瑾咬咬牙,挤出几分羞涩。
“害臊什么?”许佩兰抬手,葱白十指尖尖,尾指养着约一寸长的指甲,她爱惜地摩挲长指甲,抑扬顿挫问:“难道……你已经是他的人了?”
“不,不不,没有!”
乔瑾吓一大跳,连连摇头:“奴婢不敢。”
许佩兰见状,不悦地训导:“为何不敢?你是他亲自挑选的通房,伺候公子是你的本分,伺候得好,本夫人还重重有赏!”
“奴婢、奴婢惶恐。”乔瑾面上诚惶诚恐。
许佩兰误以为对方因无知而畏惧,便隐晦提点:“你什么都不必做,到时一切顺着男人,就行了。”
乔瑾尴尬垂首,无言以对。
“机不可失,错过了正钦,你就只能配给小厮。”许佩兰频频抚摸腹部,语重心长道:“小乔,只要你有本事生下一儿半女,即可封为妾氏,岂不比当丫鬟体面多了?”
丫鬟?妾氏?前者乃暂时困境,后者不可取。等赎回自由身,我一定有更好的选择!乔瑾坚信不疑。
小丫鬟一声不吭,许佩兰倒未恼,反而提醒:“你别只顾臊,当心被人捷足先登了,南院有三个通房呢。”
“是。”乔瑾轻轻应声。
顿了顿,许佩兰毫无征兆地问:“前阵子,周斌找正钦谈了些什么?”
“周斌是谁?”乔瑾好奇反问。
“二姑娘的夫婿。”
“哦!”乔瑾有备而来,虚与委蛇,毫不犹豫地禀报:“两位公子聊了半天,文绉绉的,奴婢不甚明白,只记得周公子一再要求和我们公子结伴赶考,但我们公子说已经约了别人,故未当场答复。”
“他约了谁?”
乔瑾皱眉,作思索状,答:“一位……荣公子,还有一个姓方的。”
“很好。”许佩兰满意颔首,随手拔下个金戒指一丢,戒指在地面滚了几圈,威严道:“赏你了!今后若做得好,还有赏!”
乔瑾涨红了脸,强忍反感,拾起金戒指的手微微颤抖,按例下跪,磕头称:“奴婢叩谢夫人赏赐。”
“回去吧。”许佩兰开始闭目养神。
“是。”
次日·午膳后
烈日当空,众仆纷纷找地方小憩,乔瑾和秋月值守耳房,时刻待命。
秋月趴桌,打了个哈欠,噘嘴抱怨:“公子外出,这里本不用人守着,杨莲越发过分了,故意不让咱们歇息!”
“嗯,就是啊,没错。”乔瑾昏昏欲睡,胡乱应答。
绵绵春困难以抵挡,渐渐的,她们睡沉了。
小半个时辰后,门外忽然响起男子笑谈:
“……真是意想不到啊!”张诚喜滋滋。
谢正钦神采奕奕,朗声感慨:“幸而‘皇天不负有心人’!”他路过耳房,顺势扭头一瞥,恰看见乔瑾正趴桌睡得香,玉白脸颊透着粉。
“公子,怎么啦?”张诚疑惑探头。
谢正钦莞尔,大踏步走进耳房
星夜兼程赶路,数日后,乔瑾下了马车,与王茂兴夜宿客栈。
城郊入夜后万籁俱寂,严寒未褪,客房内仍烧着热炕,暖意融融。
“你想逃走?” 王茂兴手握酒壶,热得光膀子,上身肌肉健硕。他右胸口有一块指腹大小的黑毛痣,痣毛半寸长,十分醒目。
出于奇异,乔瑾多看了那黑毛痣两眼,而后摇头答:“奴婢没有。”
见女孩儿顺从地自称“奴婢”,王茂兴暗中得意自己的调/教手段,讥诮道:“别否认了,老子心知肚明,路上你有好几次是想逃的!”
没错,我必须尽快逃离险境!乔瑾心意已决,面上再度摇头:“奴婢不敢。”
“哼,你不是‘不敢’,而是逃不出老子的手掌心!哈哈哈~”王茂兴大笑,仰脖灌了一口酒,凶狠告诫:“明日就进城回府了,你区区一个婢女,打杀或发卖全凭主子,该怎么做,懂吧?”
相处多日,乔瑾深知硬碰硬只会吃亏,为避免激怒对方,她仿佛认命一般地承诺:“奴婢明白,一切都听夫人和大爷的。”
——谢府夫人,王茂兴近两日多次提及,很是敬重。但除了谢夫人,其它一概未提。
“这就对了。”王茂兴满意颔首,悠闲伸腿平躺,胸口痣的黑毛杂乱翘起,扭头说:“夫人是极好的,只要你忠诚,日子一准儿舒坦。”
“是。”乔瑾站在不远不近的位置,提心吊胆,生怕对方醉酒发疯侵/犯自己。
幸而,最后独处的一夜相安无事。
次日清晨,巳时初,阳光灿烂,临城街市热闹繁华。
乔瑾站定,抬头仰望“谢府”府匾,又观察门口两尊威猛高大的石狮子,心情沉重,第无数次猜想自己今生的结局。
“愣着干什么?快走!乡下丫头,瞧你那没见过世面的样儿!”王茂兴嫌弃地催促,他身穿赭色缎袍,昂首挺胸迈上台阶,门房小厮们笑脸相迎,躬身行礼并争相问候:
“王大爷回来啦!”
“您一路辛苦了,小的给您请安。”
“这阵子您外出、府里缺了大管事,很是闹了几场呢。”
……
“行了行了!小兔崽子们,都好生当差吧,要是查出懒怠的,可仔细你的皮!”王茂兴挥挥手,带领乔瑾进侧门、过长廊,横穿中庭园子,于二门外驻足,对门房仆妇说:“快去禀报,我有要事求见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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