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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久没有上门的一家子突然到来,任谁也知道没有什么好事。之前徐家人将他们关在门外的时候,发誓说以后老死不相往来,就再也没有任何联系,就连徐家阿娘都没有在回去过包括过年的时候。
他们十分不满,因为徐家阿娘每次回去的时候都会带上一些东西给他们,即使不算多,总比没有好,因此他们见谁都是女儿没有良心,亲家也是个不好相处的一家。
徐家已经完全不在意,他们说就说,总比让自己一家受气好。不过大多数人都知道这家人的本性,只有少数不相熟的人会相信,但在之后很快就发现并不是那样 。
此时虽然不想睬理睬他们,但是也不能把他们拒之门外。
见着徐家人正在吃饭,徐浩楠的姥姥李周氏嘴角扬起一个夸张的幅度,有些刻意的笑容挂在她的脸上。
“哎哟,”她猛地拍拍手,故意引起徐家人的注意,徐家人即使想装作没有看见都不行。
“来得早不如来得巧,亲家刚好在吃饭啊?我们两个也没吃呢!”语毕,还未等徐家人作出反应,径直走到桌边,拍着小瑜的肩膀说:“这是小瑾还是小瑜来着?你起来让姥姥坐着,对了,还有你大舅。”虽然这话是对着小瑜说,显然也有让小瑾让开之意。
本来还在低头吃放的两个小孩面面相觑,又抬头看了看徐家阿奶,脸上全是不乐意。
他们两个本来就不喜欢姥姥那一家人,每次和爹娘去他们家的时候,姥姥还有两个舅娘的脸上总是怪怪的,感觉一点也不欢迎他们,说的话也非常让人难受。在姥姥家吃饭的时候,桌上总是一些不好吃的菜,他们还没吃饱,桌上的菜就没了。
那边的几个哥哥姐姐也总是欺负他们,抢他们的东西,要不是有阿楠哥哥护着他们,每次放在身上的零嘴早就被抢光了。因此他们最不喜欢去姥姥家玩了,也不喜欢姥姥一家人,好在后来不用去了,可让他们开心好久。
徐家阿奶很是心疼两个小孙子,可对方的话已经说得如此明显,她也不好直接拒绝。
他们家的堂屋不大,为了节约空间,他们家的方桌平日里是抵着墙壁,刚好够他们一家坐,等有客来的时候,就把桌子拉出来。
她刚想让大家起来拉一下桌子,徐家阿娘就直接站了起来说:“阿娘,我带着小瑾和小瑜去屋里吃吧。”
徐家阿娘的脸色不太好的给两个小孩夹了些菜,自己什么都没有要,就连那碗没动过的饭也没要,就带着两个小孩进了屋。
“我女儿可真心疼我!”李周氏有些自豪的说。
然而,徐家阿娘此时真正屋里不停地抹着泪,她想起以前的那些事就觉得悲哀。
她从小在家中都是地位最低的那个,家里的哥哥们都整日贪玩,而她却不停地做着家里大大小小的活儿,从早到晚,根本没有休息的时候,不仅如此,还要成为家里的出气筒,时不时被打被骂,身上永远都是遍体鳞伤。等她好不容易订了亲,心里头有了一些指望,谁知定亲的那个人却发生意外,家里人还逼着自己守那本不必要的往望门寡仅仅是为了脸面。
之后多发生的一切都她对那个家死心,也曾一度感到绝望。好在她遇见了徐家阿爹,心中那缺失的一角也渐渐被新的家人填满。
即使是这样,她还是没有想到他们居然还如此厚颜无耻的再一次找上门来,这样对她的两个孩子,即使再装作不在乎,心中还是有些意难平,莫名的难受。
“娘,别伤心了,你还有我们呢!还有哥哥,阿爹,阿奶和阿爷。”小瑾小小的手轻轻地拍着阿娘的背。小瑾确实很聪明,这么小就知道察言观色,也知道自己的阿娘为何如此伤心。
小瑜虽然有些不太理解阿娘为何突然就哭起来,但他还是用着奶声奶气的声音安慰着说:“阿娘,别哭。”
对啊,她还有家人,不同于那个只会不停折磨着的家人,这是一个让她感到幸福的家。
她伸出纤细的双臂紧紧抱住两个小孩,眼中的悲痛也逐渐被幸福取代。
这边徐家阿娘的心里变化自然不为堂屋里的人知道,他们此时正吃着饭,气氛非常尴尬,对于徐家人来说。
李周氏和她的大儿子李铁牛正狼吞虎咽,像几百年没有吃过东西一般,还时不时把喜欢的菜扒拉在自己身前。
看着他们的吃相,徐家人瞬间就没了胃口。
“你们看我干啥?快吃啊,不用客气。不过你们家的菜可真好吃,比我们家的那些清汤寡水不知道好了多少倍。”李周氏大声地说。
看见那唾沫星子不断的喷向往桌上的菜,徐浩楠思考了一会儿,最后觉得还是不吃了,看上去太恶心了。
“阿爷,我肚子痛,吃不下,你们自己吃吧。”
“这孩子,身体还是这么差,不吃就不吃吧,把你的饭给我。”说完,毫不客气的端起徐浩楠的碗,将里面的饭刨到自己碗里。
徐浩楠默默无言,他还坐在这呢。
他默默的离开,对徐家阿爹和徐家阿爷的目光视而不见。
徐浩楠进了屋。
在徐家阿爹和徐家阿爷艰难的忍耐中,总算是吃完了饭。
“亲家啊!”李周氏说,在里屋竖着耳朵仔细听的徐浩楠知道正事来了。
她指着自己身上打着补丁的衣袍说:“你看我这身衣服啊,都破成这样了,现在的日子可难过着呢。”她顿了顿,手抹着脸上不存在的泪水,嚎啕着说:“你们也知道我们家的情况,家里的两个儿子都不争气,家底都被他们用光了。”
她的声音停下,但她怎么也没有等到徐家人的安慰。
徐家阿爹和徐家阿爷都知道,这是她惯用的伎俩,若是把话接了下去,非得让他刮下一层皮来不可,于是,他们保持沉默。
场面一度有些尴尬,这也许就是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见着没有人接话,她也不会因此放弃,她接着說“这一次的暴雨,让我家里的玉米损失惨重啊,我们家好几口人都是靠着这个吃饭啊。”
徐家人大约都猜到她的来意了。
“我们瞧着你们那烤玉米的生意挺好做的,就教下我们呗,大家都是亲家,互帮互助是应该的。你们那调料,那黑漆漆的架子都给我们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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