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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春三月,冬雪初融,大地复苏,又是一年春光尚好。
转眼,距离安瑞王大婚已经有两个年头。
这两个年头之中,百姓津津乐道的,便是那场盛世大婚了。
譬如,安瑞王妃明明是东昱的颐和公主,为什么在拜堂成亲之际,变成墨翎的长公主墨羡。
为何安瑞王对此只字不提,和新王妃墨羡也能相敬如宾,琴瑟和鸣。
又为何安瑞王与安瑞王妃大婚两年,却无一儿半女?
要知道,皇家的子嗣最为重要,若是墨翎公主墨羡不能为安瑞王诞下子嗣,两国的面子怕是都不好过。
对此,各种精彩惊奇的故事如雨后春笋般出现,有的说是墨翎想要攀附暨墨,耍了手段,来了个李代桃僵,将长公主强行塞给安瑞王,碍于两国皇后的颜面,碍于晋源国太上皇的面子,暨墨这才忍气吞声。
也有人说,是安瑞王萧倾九横刀对爱,强抢了颐和公主来,后来,颐和公主在大婚之际,与心上人远走高飞,璟帝为了皇室颜面,不得不将计就计,让安瑞王的墨羡代为成亲,从此将计就计。
当然,百姓如何好奇,如何猜测,都不敢真的去打听皇家的事情,何况是有关皇室尊严的大事。
经过两年的沉淀,百姓也就认同了安瑞王妃,认可了这一门亲事。
大家最为期待的,便是即将到来的另一桩喜事,那就是太子大婚。
有安瑞王大婚在前,太子萧倾恒的亲事自然更不能马虎,其隆重程度,比值其父璟帝迎娶皇后还要隆重。
太子大婚,也是遍请各国,东昱自然也是被邀之列。
按照萧倾恒的心思,萧倾九如今喝了忘情水,将封玦忘了一个一干二净,这辈子想不起来便罢了,他自然是不愿意再与东昱的人有什么联系与来往。
可是,自从萧倾九当初将东昱的颐和公主带回来之后,便打通了东昱与暨墨两国来往的航海之线,凌轩这几年又多在东昱活动,为了给凌轩面子,为了百姓和平来往,萧倾恒都不得不搞好这两国的关系。
再说,封玦已经辞去东昱摄政王一职,如今在大宁封地过着闲云野鹤的生活,若是前来暨墨,封玦也不可能来。
想到这一点,萧倾恒便没有什么顾虑,给东昱递了帖子。
经过两年的磨合,凌轩对萧倾恒已经没了恐惧之心,相反,对这个容貌与地位兼有,才华和金钱并存的男子,倾慕有加。
只是,小小女子,对于太子妃之位一直忐忑不安,她没有显赫家室,更没有靠谱的娘家,对萧倾恒的帝位无一点用处,她何德何能能当他的太子妃?
只是,萧倾恒嘴上不说,可是心里却只凌轩的自卑和不安,小丫头做奴婢做惯了,对着突然转变的身份有点恐惧。
嗯,一不做二不休,某个夜黑风高的夜晚,假借醉酒之名,误闯凌轩房中,生米煮成熟饭,将小皇子放在她腹中,那也就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女子本弱,为母则刚,瞧瞧,为了自己的孩子,那小丫头不乖乖同意嫁给他了么?
凌轩若是知道自己一时大意,被某个看似严肃正经的男人算计了清白不说,二十岁不到就怀了孩子,只是他为了得到她的算计之后,可能会抓狂吧。
若说手段,或许两兄弟都有异曲同工之处,萧倾九曾为了让封玦嫁给他,借用另一个女子的身份。
而萧倾恒为了堵住天下悠悠之口,让凌轩名正言顺的成为他的皇后,让大将军尹凌灏收凌轩为义女,大将军的掌上明珠,自然有资格母仪天下。
凌轩转眼就从一个无依无靠的孤儿,变成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将军之女,腹中还怀有当今储君的龙子,她觉得自己压力三大,却又没有拒绝的勇气。
毕竟诱惑太大,她实在没有道理拒绝。
大婚之前,凌轩一直住在大将军尹府,毕竟未婚先孕名声不好,所以除了尹凌灏和大将军夫人沈柠知道,尹府其他人都不知情。
毕竟凌轩腹中的孩子是皇子,沈柠心中紧张,凌轩的一切生活琐碎,都无不尽心亲自照顾,除了对皇子龙脉的重视,更多的还是身为舅母,对孩子们的心疼和喜欢。
不过,就算如此,她还是一日一日的算着,盼望着大婚之日快点到来,凌轩嫁入皇宫,她才能真正的放心。
为了让太子放心,隔几天凌轩就会去皇宫走一走,在萧倾恒面前晃悠一下,证明自己的存在。
太子大婚,皇宫各处都有条不紊的布置忙活,处处洋溢着喜气。
御花园中,一红衣身影站在湖边,看着湖中的倒影,久久没有移动一下。
不远处,身着鹅黄色宫装的墨羡看着那一抹红,也久久没有离开。
墨羡抿着唇,看不出喜乐,眸中却是一种无法企及的坚定和决心。
两年了,他好像真的淡忘了过去,却又好像故意将自己埋藏在过去,故意不提,却又无法走出。
九哥哥,萧倾九,夫君,你要如何做,才能快乐,才能看到我?
这时,身后突然传来凌轩的声音:“阿羡,你怎么站在这里吹风?
初春时节,风还是有些凉。
墨羡转身,见是凌轩,扯了扯唇角,道:“轩姐姐只想着责怪妹妹站在这里吹风,自己却还不是穿的这么单薄。”
然后凑近凌轩,贼兮兮的道:“可仔细太子哥哥看见了,又唠叨的你每个安生。”
听此,凌轩肉皮一麻,赶紧拢了拢自己的衣裳。
墨羡赶紧脱了自己的披风给凌轩披上,顺便责备了她身后的宫女:“如此粗心,姑娘出来走动,怎么不记得给姑娘带件披风。”
墨羡知道凌轩怀有身孕,不敢大意,她身怀武功尚且还不敢大意,何况凌轩这个没有武功的弱女子?
凌轩不爱穿披风,也就没有那个习惯,她看着穿的薄,实际上不冷,为了不让萧倾恒唠叨,她没有拒绝墨羡的好意,只是看了一眼对面湖边的萧倾九,道:“怎么不过去?阿九如今只认你是他的王妃,你怎么还偷偷在这里伤怀?”
人前,萧倾九与墨羡恩爱有加,谁有知道他们二人的疏远?
墨羡扯了扯唇角:“你不懂,轩姐姐,你知道吗?我现在就感觉自己是一个乘虚而入的小人,我宁愿他没有吃那什么忘情水,能够真正因为我自己的原因让他忘掉那个封玦,而不是因为忘情水。”
说着,墨羡的眼眶就红了,她眨了眨眼睛,憋回泪水,不让自己这么没出息:“我那么骄傲,那么辛苦,只为能够站在他的身边,可是现在,这个战还没打,我就输了,或者,在他的眼中,我连与封玦争得资格都没有吧!”
凌轩如何不理解墨羡,她贵为公主,是墨翎国的金枝玉叶,才貌双全,多少青年才俊对其青睐有加,明明可以做别人掌上珠,心间宝,如今却要做别人的替代品,就算她心甘情愿,却还是有诸多委屈难以诉说。
何其不公?
可是,两个人的事情,其他的人又如何插手?
凌轩握了握墨羡的手,劝道:“说起来,小九是我看着长大的,他确实固执,可是心底善良,你们的日子还长着呢,他会看见你的好的。”
这个话她听得多了,从几个长辈开始,到她的手足姐妹,都这么宽慰她,可是,她要的,岂是这些?
“罢了罢了,我与你说这些做什么?你且去吧,等会儿太子哥哥的人便会来找你了。”
墨羡最不喜欢的就是别人用同情的眸光,也见不得别人同情,便也吹着凌轩走了。
凌轩这会儿也不好说什么了,她只是叮嘱道:“那我先走了,你自己也不要在这里待的太久了,这会儿风大,你仔细自己的身子。”
两人在这里的动静惊动了对面的萧倾九,他朝墨羡的身边看了一眼,面色似乎有些阴沉,迈步就要离开。
萧倾九转身,正好看见远处走来的璟帝和敌后,萧倾九抿了抿唇,然后转身,朝对岸的墨羡道:“阿羡,过来。”
墨羡哪里看不到萧倾九不过是为了演戏,让帝后放心罢了。
演了两年,墨羡也是水到渠成,她朝萧倾九招了招手,足尖一点,便踏着那碧波湖水就飞了过去。
蜻蜓点水,身子轻盈,美丽至极。
萧倾九伸手接了墨羡的手,将她拉入怀中,一把扣住她的纤腰,笑着道:“轻功愈发长进了。”
墨羡仰头看着萧倾九,道:“母后说过,我学什么都没有轻功学的好,连阿辞都比不上我,你……只是没发现罢了。”
“我还说着这几日不见阿羡,这丫头平日里上蹿下跳,舞刀弄枪的,这几日消停了,是不是肚子里有消息了,这么看来,本宫的孙儿是抱不成了!”
尹穆清见两个孩子如此恩爱,心里放心了不少,便说了几句打趣儿的话。
萧倾九好像刚发二人,转身看着尹穆清,白了白眼,道:“你一人能抱几个?再过几个月等元宝生了,还不够你抱得么?”
虽然现在凌轩已经是准太子妃,可是在萧倾九眼里,她一直都是那个照顾他衣食起居的小太监元宝。
尹穆清不满道:“你这孩子眼看都二十几了,成婚两年也不见动静,一说起子嗣的事就拿你哥来做挡箭牌,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让母后省心?”
不是尹穆清催着萧倾九生孩子,他才二十二岁,还是孩子,路还长,孩子的事情倒是不急。
可是,毕竟这是古代,男子二十二岁还没有子嗣的实在是少,何况他已经成婚两年,天知道百姓怎么议论他们的。
萧倾九是男子,倒也不怕议论,可是还有墨羡在,又有墨翎国这份颜面在,他们哪里能不着急?
墨羡听尹穆清这么说,笑着上前拉着尹穆清的手,撒娇道:“母后,您就这么不喜欢阿羡了吗?若阿羡有了小娃娃,母后就只疼孙儿,不疼阿羡了。”
尹穆清被墨羡这话逗笑了,戳了戳她的额头,道:“傻丫头,还吃自己孩子的醋吗?有了孩子,母后一样疼你!”
果真还是孩子。
也罢,墨羡比萧倾九小了五岁,今年才到十七岁,年级小,倒还不着急生孩子。
尹穆清没有注意萧倾九刚刚的小动作,萧璟斓却注意到了,这两个孩子过分恩爱,却像极了作假。
他募得想到什么,心头一疼。
九月,本是最为任性率性的孩子,如今看来,却是最为深沉隐忍的孩子。
可是,他这个时候的隐忍,却让萧璟斓极为疼惜。
或许是他当初的话刺伤了这个孩子,放心不下封玦的同时,又假装喝下忘情水,只为让他们放心。
萧璟斓看了一眼尹穆清,见她满心欢喜的模样,便又不忍心将这个事实告诉她。
罢了,这是孩子的一片孝心,与其让大家都为他担心,他又何必捅破这一层窗户纸?
萧倾九似乎有心事,与父母寒暄了几句,便告辞离开,墨羡也与他同时离开。
看着两个孩子离开,尹穆清脸上的笑意便淡了下去,只听她道:“我的小九,我的孩子,娘亲多希望你快乐平安的过一辈子,你病了痛了,娘亲就算拼尽一切,也要救你,可是,你若殇情心死,娘亲又如何让帮你?”
萧璟斓听此,眸光微微一闪,转身看着尹穆清,诧异道:“阿清,你都知道?”
尹穆清落了泪,将头埋在萧璟斓的胸前,哭泣道:“他越乖,我的心就越不安,两年了,他对封玦这两个字只字不提,可是,一年前在安瑞王府,我便看见他对着一把笛子发呆,后来我才知道,那把笛子是封玦曾经还在安瑞王府时,九月送给她的,只是,大婚之日她离开,就只带走了她自己的碧玉笛。”
萧璟斓听此,叹息了一生,道:“也难为你这么些日子若无其事的假装不知情。”
尹穆清心头哪里不伤心:“我的九月,刚出生便一生的病,好不容不受病魔折磨了,却又在感情上遭了罪,他的命,怎么这么苦?今日他从倾恒那里出来,便在这御花园发呆,想必是知道了倾恒向东昱下了请帖,又想起了封玦。”
可是,他们再怎么心疼,又有什么用?这世上就只有一个封玦,还是不爱他的封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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