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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代的酒楼,座位是通铺似的高台,小几和蒲团构成座位。相互之间,用屏风隔档。仇天极与雪女在一处僻静的座位坐下。雪女不想一个人坐,痴缠闹腾的很,仇天极就让她坐在他身边。雪女搂着他手臂,靠着,这才安静下来。
屏风上的有画,画中的内容有山水,仙鹤,松竹梅等等,是在山水画的基础上,发展出来的独特画风,笔锋清丽,婉约,相比山水画,更带着几分写实,少了山水画意会的精髓。仇天极刚坐下,一名身穿素布和服,挽着高鬓的女子就迎了上来。面容普通。这个时代的女人,大多是这样的打扮,脚上穿着白袜。有钱人家,女人的和服内会有小衣,普通人没有那么讲究,内里往往是空荡荡的。
女人步伐很小,很急促。脚尖稍微向内。这样的时代,女人的站立行走坐姿都有要求。这些规矩,也是从相邻的古国学来。但是在发展演化过程之中,却失去了原本的样貌。她走到仇天极的面前,先是弯腰鞠躬,笑着问道:“欢迎光临,两位需要什么?我们这里有三重县清澈溪水酿造的清酒,味道十分好。”
“两份竹筴鱼,两份松山拌饭。”仇天极扫视了一眼墙上的餐点牌子,确定了主菜。
“请问开胃的汤是?”女人又问。
“……菜根豆腐汤吧。”汤类是东瀛每餐必备。菜根微微有些苦,配上豆腐,汤汁清凉,还算可以入口。相比于后世饮食文化发达,兼收并蓄的东瀛而言,现在这个时代,即便是各国的大名,在饮食上,也不会比平常人高出几分。
“这位大人,请问需要清酒吗?我们这里的清酒是用内陆的大米酿造,味道十分可口。”
“不用了。”
女人确认仇天极确实不需要,这才转身,蹬蹬蹬的小步跑开。不多时,就将餐点摆了上来。
雪女本是不需要寻常食物的,可是如今她的身体亏空,已经失去了妖魔的本质一般,需要进食补充能量。只是这个时代的饮食,太过于单调,唯一值得称道的,或许就是一个原汁原味。
仇天极吃了几口,就放下了筷子。这些天吃多了山中的精怪,再吃这种寻常食物。就觉得味道和营养完全不如。其中蕴含的精气,经过烹饪,流逝众多。若是只吃味道,还可以忍受。但少了精气,在仇天极吃来,味同嚼蜡。雪女很少接触有盐和香料调和的熟食,倒是吃的津津有味。
这座酒楼显得稍微高档,门口还有护院打手。能够在这里吃饭的人,都是有一定身份和实力的。仇天极斜对面,就是一对穿着武士服,仪态端正的武士。头顶上剃了现代人看着可笑的发型。
仇天极是披散头发,赤着上身的。也幸亏这样的时代,一些拳师和武师也是这样的打扮,所以没有引起异样。仇天极如今身体素质飞跃,耳力大增,能够听到两人的谈话。两人是来自京都新阴流的剑客。他们为了宣扬流派,希望找到仇天极,用他扬名天下。
两人的气息并不强,接近上忍,但是不到,若是之前,能够给仇天极找些麻烦。但是这些日子,仇天极已经将鬼精娘和石川鬼三二人的技艺融汇贯,加上实力本质的提升,仇天极自信一击解决二人。
特别是石川鬼三剑道之中从无心杀人流学来,一种能在短时间之内,爆发极快的速度的步法,对他帮助很大。这门经过石川鬼三借鉴各流派的步法,融会贯通之后创造出的独特法门。名为寸步。
能够在短时间之内,爆发出三到五倍的速度。十分适合剑客使用。相比起忍者适合长途奔袭的高潮弹跳力,也毫不逊色。而且,更加能够使他爆发出战斗力。
这两名武士谈论到一半,其中一名指了指仇天极,闭口不言。另一名武士回头瞪了仇天极一眼,转过头,两人再不说话,低头吃饭。这两人不谈论了,仇天极却也可以听到其他人的窃窃私语。
这些内容让他眉头直皱,因为话题的中心,都是关于他的。一些人是为了看热闹,但是更多人,是为了拿他的头扬名。而同时,仇天极还知道了各国大名正在招揽他。但是就他看来,这分明是一种追杀。
因为一旦有人杀了他,拿着他的头颅去找相应的大名,只怕得到的封赏更加高昂,还可获得名声,简直一举两得。
这会不会是伊贺的计策?仇天极想着,这个时代,织田信长还未死。正是伊贺甲贺最活跃的时代。两者在天下的势力都相当大,若是各国大名的招揽是伊贺的阴谋,也并非不可能。毕竟就现在看来,他对于甲贺伊贺两者都十分重要。
虽然伊贺做不到驱使天下大名,但是伊贺背后是德川家康。这种后来统一了东瀛的霸主,有怎样的能量,谁也无法预测。仇天极心中一片冰然,驱使天下人杀他!真是好计策。想必,如今全东瀛的江湖人士,都已经沸腾了吧。
想到这一点,仇天极冷静下来,他不怕死。只是怕事情达不成。就在这时,他又听到有谈论他。内容是关于他的一些手段,比如精通体术,擅于使用针杀人等等。这些出手的特征,一一描述的纤毫毕现。而这些手段,都是他曾在伊贺之中使用过的。
这么急切?仇天极心中发冷,一股恼怒的情绪蔓生。就在他思考的时候,手掌之中多了一只柔软的手,他回头看,是雪女。雪女正睁着大眼,有些担忧的看着他。仇天极微微摇头。雪女顿时嬉笑起来,抱着他的手,靠在他身上。
“你们想要找我,就让你们找个够。”仇天极低声说了一句,心中想到,既然这些人都知道他擅于使用针和体术。那么他就不用,正好他从石川鬼三的秘籍上学到了剑术。想要伪装成剑客,容易的很。
只要他不使用针和体术。在这个时代,想要找到他,并且确认他,可没那么容易。若是有西方的写实派画法,还可找到他。但是东瀛这地方,画技来源于古国。就在他思量的时候,一个身穿大名所穿吴服,涂脂抹粉,拿着膏药小扇子的男人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