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蝉噪林逾静,鸟鸣山更幽。
此次跟随甲贺而来的,都是甲贺年轻一代的高手。蓝衣忍,紫衣忍。作为忍者之中的基层和中层,实力已经颇为可观。
一名蓝衣忍,经过数年,十数年苦修。力量和速度远超常人,凭借独特的发力技巧,能够轻易跃上五米左右的高台。
紫衣忍更是可以跃上八米左右。上忍十米左右,首领,也就是所谓传奇忍者。能够轻易跳跃十二米高度。若是奔跑借力,高度还有增加。
这些独特的技巧,使得大多数忍者,来去如风。
这一次跟随初芽惠而来的,都是年轻一辈的高手。暗杀技术与搜集情报的能力,皆是拔尖的。不过片刻,这些人就已经将伊贺本阵的情况摸清楚。仔细观察敌人的分布和实力之后,这些人随着初芽惠,偷偷向着伊贺本部潜入。
伊贺本部大门处的几名蓝衣忍首先遭到袭击。被甲贺忍者轻巧无声的从背后抓住,刀刃划过咽喉,顿时丧命。接着,这些甲贺的忍者向后面的伙伴打信号,示意跟上。
初芽惠满意的点点头,她身旁跟着几名紫衣忍。作为忍者中的中层干部,他们的数量相对较多,在两百左右。此次出来,初芽惠带了十数名紫衣忍。前些日子,损失了一些。剩下的,都在这里了。她眼神示意,几名紫衣忍脚掌踏地,右手扶着刀鞘,轻巧的一个跳跃,翻身上了城墙。
几名伊贺忍者正警惕的守卫在城墙之上。甲贺紫衣忍狸猫似的的垫着脚掌,行动间无声无息,接近蓝衣忍的身后,左手捂对方口鼻,右手忍刀划过半圆,鲜血泼洒。伊贺的蓝衣忍,竟是信号都未曾发出,就无声死去。
初芽惠脚掌一垫,也不见什么动作,身子陡然升起,落在城墙上。警惕环视左右,她低声吩咐:“动作小心一些。这里是伊贺的本阵,若是惊动了他们。谁也救不了我们。”周围一众蓝衣忍目光锐利,齐齐点头,动作利索的隐藏起来。
初芽惠左右看了看,眉头蹙起,有些疑惑:“怎么回事?伊贺本阵大门,居然就这几个人?”她觉得有些奇怪,这周围的人太少了。地面上最多不过十多个尸体,连二十人都没有。伊贺是与甲贺相同的大组织,守门的人,怎么才这几个?
她左右环视,周围的人,已经换成他们的人。但是她心中却觉得隐隐不安,但是却又说不上哪里不对。这时,一个紫衣忍跑过来,这是个中年忍者,性格沉稳,初芽惠此次的行动,多仰赖他的照看。
他快速跑到初芽惠身边,正要低头行礼。被初芽惠阻止,“现在不是行礼的时候,情况怎么样?”
“是。伊贺本部前院已经被我们夺取。目标所在的地牢,入口就在第四院中。已经从伊贺忍者口中得知,目标的于昨日被关进地牢。”
初芽惠眉头一皱。“服部半藏的位置打听出来了吗?”
“打听出来了,在第五院的出云阁之中。”
伊贺的本部,外围修建高大的城堡围墙。内层则如同中国古代皇宫一般,分割出不同的院落。从正门进入,是第一院落,一直向内延伸,直到第五院落。忍者们根据身份的不同分别住在不同的院落。同时,部分院落兼具训练场的功能。
出云阁,首领所居住的地方。同时也有类似藏经阁的作用。伊贺一脉,修炼的秘法忍术,都有详细的撰文文稿,就保存在出云阁之中。
关押目标的地牢,就在出云阁之前的第四院。若是行动不小心,很可能惊动出云阁内的服部半藏。初芽惠觉得有些为难。忍者的修炼,极其艰苦,其修炼的方式,类似于泰拳。宗旨是为了获得超越常人的力量,但是方式的体现,却是残酷的压榨身体潜力。
不过,身体的强大,有助于抵消这些后遗症。然而即便如此,忍者的工作寿命,依旧不长。一般在十年到二十年左右。四十岁之后,忍者的身体会快速下滑。力量,速度,体力,都会在短时间之内,衰退到常人都不如的境界。
忍者的修炼,就像是一场与生命的赛跑。达到高境界,能够弥补身体。然而想要达到高境界,却要先摧毁身体。
不过万事无绝对,一旦达到传奇忍者的水平。之前身体的亏空,就可以得到相应的弥补。传奇忍者境界,也叫作回到单纯(类似中文返璞归真)。想要达到这一境界,单纯的身体打磨是做不到的,要修炼相应的秘术。这些秘术,就是忍者的根本。
伊贺当代有三位传奇忍者。服部半藏就是其中之一。传奇和上忍,在杀伤力方面,没有太过悬殊的差距。但达到传奇,身体将会更新,寿命会增长。寿命,才是两者真正的差距。同时,因为身体的更新,去掉身体之中的沉珂。传奇忍能够将实力百分百发挥。
初芽惠已经在上忍境界停留两三年,距离传奇忍的差距并没有那么大。她有信心,若是真的惹出服部半藏,即便不能获胜,也能离开。不过,这样一来任务就会失败。对于初芽惠而言,任务失败无妨。但只要一想到任务失败,就要面对现人神的眼泪,她觉得自己心里发虚。
“小心些,不要惊动服部半藏。”
听到她的话,紫衣忍露在面巾外的眉眼拧在一起,慎重的说道:“半藏已经是传奇忍者。他的五觉已经达到非常人的地步。我们很难不被察觉。”
五觉,视觉、听觉、触觉、嗅觉、识觉(第六感)。
“那就想办法。”初芽惠粗暴的打断紫衣忍的话。
紫衣忍张着嘴,一口气被堵在胸口。片刻,才咬牙道:“是。”
“开始行动!”
眨眼,收到信号的忍者纷纷行动。近百名精英,向着伊贺本阵的深处摸去。宽敞的本阵之中,各处传来尸体落地的闷响声。这些得手的甲贺忍者,未曾停留,而是继续向着目标所在的内院而去。
初芽惠跃下城垛,伊贺的本阵之中,院落的布置犹如天下富贵的大名府邸。小桥流水,卵石铺就小路,墙角竹林婆娑。白墙琉璃瓦,舒适而安静。初芽惠步履匆匆,跟着向内院而去,眉头却蹙着。虽然她觉得自己和半藏差距不大。但在此之前,她从未与传奇忍者面对面的交手。她曾在甲贺见到过如今当家的首领,同为传奇忍者的首领,宛如一个普通的老人。传奇忍者真实的实力,初芽惠并不清楚。
沿途伊贺的暗钉与眼线都被拔出。初芽惠干脆沿着正门向内走去,她表面看似轻松。然而警惕心已经提到最高了。心中不好的预感十分强烈。她总觉得,一路上,暗处有无数眼睛盯着她。她高度注意,警惕暗处突然袭来的敌人。
但是直到她走到第四院地牢的处,仍旧未曾有敌人出现。古怪的窥视感,也随之消失。初芽惠松了一口气,心中暗自说了一句,胡思乱想。接着,便把目光放在院落之中的假山上。
这是和甲贺本家地牢一样的设计。在分家之前,这些东西就设计好了。前些年,甲贺和伊贺关系还未曾这么紧张的时候,初芽惠曾作为新秀,前来这里与伊贺的忍者交流,就曾来过这个地方。
一转眼,十多年过去了。这地方却仍旧保持着原来的样子。
初芽惠打量一番,心中的感情莫名有些复杂。
几名紫衣忍已经等在假山旁,地上还有几具尸体,鲜血洒落在鹅卵石小路上,还很新鲜。
“大人,就是这里了。”
“打开机关吧!”初芽惠压下心底古怪的感情,发号施令。
一名蓝衣忍走到假山旁,这假山是浮石构架。蓝衣忍熟稔的将手伸入假山上的空洞,就在他要打开的时候。蓝衣忍忽然惊叫一声。
“怎么了?”初芽惠心中本有不安,随着蓝衣忍的惊叫,一下引爆。她大喊一声,同时猛地转头看向蓝衣忍。接着,她听到蓝衣忍的惊叫已经变成惨叫。看到蓝衣忍的身体紧贴在假山上。假山空洞之中,仿佛有某个东西奋力拉动,将蓝衣忍整个身体拉向其中。蓝衣忍大力挣扎,却无力挣脱。
噼里啪啦的连串骨碎声,那蓝衣忍肋骨挤压破碎半边。内脏的碎片和鲜血从他口中流出,惨叫声停止,他口中的惨叫已被堵上,双眼受到强压,向外突出。
就在这时,两道黑影从空洞窜出,肉质的吸管,将蓝衣忍的头颅和胸口抓住。一连串让人头皮发麻的惨叫声之中,蓝衣忍被硬生生的拖进拳头粗细的空洞之中。吱嘎的破碎声中,肉糜骨骼混合的蓝衣忍彻底消失在空洞,空洞之中,粘腻的血浆流出,不断滴落。和挂在洞口的破碎衣角一起证明着蓝衣忍的存在。
周围的甲贺忍者拉开距离,一脸惊骇。初芽惠也未曾见过这么恐怖的场景,头皮发麻。就在此时,初芽惠听到窸窸窣窣的响动。她下意识的抬眼望向围墙,下一刻,她双目猛地瞪圆。只见那高达两丈的围墙上,一个又一个的伊贺忍者突兀出现在墙头。数量一瞬间就超过她带来的人数,达到数百。
初芽惠脑中巨震,强烈的晕眩感和越发清晰的认知,让她整个身体发抖起来。脑中刚升起一个念头,这次栽了。耳畔就传来同伴撕心裂肺的大喊。“是伊贺忍者,快走,埋伏,有埋伏!”
轰!
甲贺忍者一瞬间慌作一团,近百名年轻的忍者,像是蜜蜂一般,轰的炸了窝。就在这时,一个低沉的男中音响起。即便是如此混乱的场面,人声鼎沸。这声音还是清晰的传入众人的耳中。
“既然来了,又何必着急离开?”
初芽惠抬头,就见一个留着发髻,八字胡。身穿红色羽织,黑色直垂,宽松的袴衣,脚上白色布袜,踩草鞋男人正屹立在墙头。他面容严肃,坚毅的下巴透露出毫不动摇的信心。他的左手上,还提着一位甲贺紫衣忍。
此时,这个被派去盯梢的忍者,身上布满伤口,面颊血肉模糊,四肢垂落,显然已经失去意识。
初芽惠咬牙,她大喊出眼前男人的身份,“服部半藏。”这就是伊贺众三巨头,传奇忍者,服部半藏。接着,就见服部半藏一扬手,扑的一声,紫衣忍跌落在初芽惠面前,溅起灰尘。
现场,豁然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