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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把戏

作者:方脸雷公嘴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推荐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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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旬爱卿……旬甲?旬甲!!!”燕归应对着左首边的旬甲连喊三声,旬甲这才慌张应了声,只见他站起身子,脚步摇晃走到场中。

    燕归应本想问的是之前旬甲想奏的是何事,但看旬甲突然宛若病态,于是皱着眉头瞧着他问道:“爱卿,可有什么心事?”

    只见旬甲脸色苍白,没有一丝血色,嘴角颤抖双目无神,燕归应一眼就瞧出来不太对劲。

    “臣,臣……身子有些乏,想是昨夜梦魇,没睡好,容皇上让臣回去歇息。”

    燕归应奇怪的瞧着他,他心内奇怪“怎的刚才还好好地,突然就变了面色。”

    稍作思索之后,燕归应关切道:“既然爱卿身子不爽,自当回去好生歇着。”他一转头向李公公道:“李德贵,调几个侍卫护送旬大人回府。”

    旬甲一听磕头道:“谢主隆恩,但宫外已有院奴等着臣,就不劳烦宫中侍卫了。”

    “既是如此,那你快些回去罢。”

    “诺——”旬甲躬身后退,只是他的脚下轻浮,面上目光呆滞,等他出了院子燕归应对李公公道:“去选几个太医,为旬甲把把脉,瞧瞧他这是怎的了,把好了脉速来报朕,不得有误。”

    “诺——”李公公领了旨,忙转身小跑出了院子。

    等这宴会上小小的插曲结束,燕归应突然笑着看了看众人,喊话道:“诸位爱卿。”

    众人看向燕归应。

    只见燕归应笑着向后一指,指着尹灵儿说道:“朕这爱妃虽是心性单纯,但也喜好诗词歌赋,多次央求朕给她找个老师教教,但找来找去,这齐云城内也没有合适的女子能够胜任,敢问众位爱卿那儿可有主意?”

    众人纷纷交头接耳,既然是给皇上的妃子当老师,那就必须是个女子,可是这德才兼备的女子少而又少,众大臣连说了几个在齐云城中知书达理、德高望重的女子,但大多年龄太大,几近天命之年。

    有的大臣更是毛遂自荐自家女子,皇上却接连摇头,

    鲁辅良拂了拂下巴的长白胡子,稍作思量后说道:“皇上,这老师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燕归应饶有兴致道:“哦?是谁?”

    鲁辅良笑道:“就是吾皇万岁,吾皇自小经史子集无一不通,那小小的诗词歌赋在这齐云城中可没人能出圣上左右。”

    “哈哈,鲁相,你这马屁倒拍的高明。”

    鲁辅良手抚胡须笑道:“老臣可是句句实言,绝无溜须拍马之意。”

    燕归应略作沉吟,叹了声:“朕倒是也有此意,只是朕每日要忙于国事,却哪来的功夫教爱妃这些。”说完他便抬眼思索。众大臣也陷入苦思。

    就在此时八王爷燕虎站起拱手说道:“圣上,臣有一人,可当此职。”

    “谁?”

    “齐云城守备尘江之妻,名唤花柔月,尘江还在臣账下之时,臣见过尘夫人一面,当真称得上绝世才女。”

    “哦?尘江!”燕归应转首看向尘江好奇道:“可有此事?”

    尘江眉毛一挑,他心里已猜出了些什么,于是他拱手推辞说道:“拙荆腹内确有些墨水,不过——她是个跛子,恐难登大雅之堂。若是与贵妃谈论诗词,传出去恐有伤皇家颜面。”

    “嘶——”燕归应抬眼思索,像是拿不定主意,于是他问向鲁辅良:“鲁相,你以为如何?”

    鲁辅良听到皇上问话嘴角微勾,这个老狐狸当然猜得出,这是燕归应御下的手段,为保属下忠诚,将其妻儿老母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这不过是皇家用腻了的把戏。他当然猜得出,这莫名其妙的当众册妃,而后又当众以请老师的名头将尘江妻子叫入宫内,不过是皇上早早都决定了的事。

    思量至此,他脱口说道:“老臣以为,皇上学通古今,当然明白勿以貌取人的道理,花柔月虽是个跛子,但既然有诗文才华,为尹贵妃做个老师也未尝不可。”

    燕归应似是恍然大悟一般点点头:“鲁相所言极是。”他又转首看向尘江:“那爱卿可舍得暂时割爱?”

    尘江一低首:“既然臣是中州之臣,臣的家眷自然随时听候皇上差遣。”

    燕归应拍手笑道:“好好好,那朕便令尘江之妻花柔月,为三品诰命夫人,入后宫与朕的爱妃一同安住数月。”

    尘江跪下磕头道:“微臣代拙荆叩谢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快快请起,爱卿可帮了朕的大忙了。”

    庆功宴席依旧再继续,包括皇上在内,众人依旧在把酒言欢,只是这宴席总有些奇怪的感觉,一些不知内情的官员挠挠脑袋,他们费尽心思去猜,却也猜不出这宴席中的一切,其实都在按照燕归应早早安排好的剧情再走。

    所有人面上都挂着笑意,看上去一片其乐融融,只是在那微笑着的脸皮下,藏着的东西,到底是一颗赤红的忠心,还是一柄阴寒的匕首,或许只有每人自己清楚。

    不过这些暗斗,早已不关旬甲的事,他已走出了皇宫。

    他的奴仆麻子在宫外的墙角靠着多时了,此时一看到旬甲出来,麻子连忙走了上去:“大人,成了吗。”

    旬甲无力的慢慢抬头,就好像脖子上挂着什么千斤重物,让他抬个头都显得费劲,他茫然的看着麻子,眨了眨眼之后才说道:“噢!是麻子啊。”他刚说完这句话,身子向一旁倾斜,眼看就要摔倒。

    麻子赶忙迈步伸手,将旬甲搀扶住,他惊慌道:“大人!大人您怎的了,怎的突然就失了神,难不成——”麻子向那宫门看了看。

    旬甲将麻子的手慢慢松开,他自己晃荡着站起,抬头去看那天上的月亮,月亮周围的一圈光晕忽明忽暗,渗人的月光照在旬甲脸上,把他苍白的脸色照的更没有了一丝血气。

    他就在那端端站着,一动不动,一阵阵寂寞惆怅不断撩拨他的心口,让他心口微微发酸。

    许久之后,他怔怔说道:“麻子,陪我去河边走走。”这声音淡漠,冷静,没有一丝人情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