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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为防盗章 反正要死了, 不必做贪生怕死之状, 周显川也不藏话, 道:“罪臣一介武夫,于朝政一窍不通。圣人说杀的是该死之人,但也有人说死的是无辜百姓。”
随侍的锦衣卫不禁骂道:“大胆!”
徒元义举手阻止属下, 却道:“你在怀疑‘君无戏言’吗?”
周显川以为刀剑加身, 然而却并没有。他当官多年, 心思自然已深, 徒元义留他不杀当然不会是想和他聊天这么简单。
“罪臣不敢。”这时他怀疑之中还了一丝侥幸,圣人是不杀他吗?
徒元义呵呵一声轻笑, 却道:“你回去吧。”
周显川愕然, 却仍不敢抬起头来, 但他实在是不明白徒元义是什么意思。
徒元义却已一个利落翻身上了马, 凤目闪烁着寒芒看向周显川, 朗朗道:“你要随廉亲王人等谋逆, 还是助朕平定叛乱做忠臣良将, 朕明日倒想瞧瞧。天下反朕的人多了,多你一个不多, 你若附逆,朕战场上再取你首级!”
说着竟然领着锦衣卫和西厂太监往北去了, 徒留周显川满心的怀疑,那个装死的赵三此时醒来, 他也着实难忍。
赵三双唇因失血过多而惨白, 说:“周将军, 赶快通知亲王,乾元帝已经秘密回京,这只怕是个圈套。”
周显川百种心思闪过脑海,嘴上应着好,然而眼中寒光一掠,拔剑一挥,赵三人头落地,血浅当场。
周显川将赵三的尸首用乱石泥土掩埋了,已经到了黄昏,看着那个土包,感慨万千。
周显川虽出生贫寒,但当官多年,平日也是读书的。
古人云:君不密则失臣,臣不密则失身,机事不密则害成。拢络宗室勋贵朝臣恭请老圣人回朝,声势浩大,虽然好看好听,但哪里谈得上密?
都已经要做谋逆之事了,廉亲王到现在还追求一个“贤”字和名正言顺,当真可笑。
如今前有忠贤王提携之恩,后有圣人刀下留情活命之恩,报哪个恩,大丈夫何不博上一回?圣人虽然“刻薄寡恩”,但实是当世英雄,比廉亲王对他胃口多了。
……
廉亲王以下宗室勋贵百官在各府私卫集结在于朱雀门外,京都城西城门守备是廉亲王一系的人,首先放进城的是诚亲王带着3000骑。
京都西市行人商贩一见官兵杀气腾腾不禁都纷纷避走回家。
皇宫拱圣军指挥左使王虎登上城楼,但见诚亲王军队和各家私军加起来足有5000人。
忽又有人报廉亲王徒元丰,河西节度使率两万人马星夜赶到,廉亲王知道从凉州一直赶来京都,一路上他定然使用非常手段通过沿途郡县,蚕食地方卫所兵,抢夺粮食。大周的禁军节度使军权的权力没有大唐这么大,薪饷都控制在兵部,但是禁军和地方卫所兵不一样,是精锐部队。上级武官也享有当地的免税田,但是产出是不足以养禁军的,这是恩与防并重。
禁军也分地方禁军和京都禁军,每郡又有一定部队的半农半兵的卫所兵,没有前明规模那么大,但是和宋时的厢军又不一样。卫所兵一方面是禁军的后备役补充,另一方面不同的体系也呈节制作用。
但河西禁军从西北闪电长驱直入,可见其悍勇。原本京都禁军西营三万大军镇守要道关隘,可以阻挡从凉州来的河西道叛军,但是周显川故意放兵马进来,周显川自己也已带了一万五千兵马跟随其后。其间,又河西节度使的一个儿子,又带了八千兵马攻打西城门,不管哪个门先破,均可里应外合。
廉亲王此时意气风发,一骑当先,冲城楼喊道:“王虎,本王和在场诸位皇亲国戚、当朝文武是来恭迎太上皇还朝的!还请速速打开宫门,不要伤了和气!”
王虎怒喝:“太上皇陛下身体有恙需要静养,无精力打理朝政,朝中上下谁人不知?你们无诏带兵威逼宫门,是为谋逆!”
徒元丰打马上前道:“王虎!你好大的胆子!本王与廉亲王、诚亲王欲进宫探望父皇,你一个小小拱圣军右军指挥使要罪犯大不敬吗?”
王虎道:“这么多兵马全副武装进京,逼宫造反,到底是谁罪犯大不敬?”
王虎这边喊着话,这时有小校来他耳边一附话,他忙交代城楼伍长一翻,下了城楼。
徒元义秘密回宫,通过的是城外和皇宫连通的秘道。
王虎下了城楼就看徒元义一身金色铠甲,身披红色绣着五爪真龙的披风,骑着白马从宫道而来。身后跟着两千飞鱼服锦衣卫,个个手持火铳戴带着绣春刀,胸前戴着护心甲。
“末将王虎参见皇上!”王虎带着拱圣军诸武官下拜。
徒元义俊颜肃然,道:“平身,开宫门!”
“末将遵旨!”
……
廉亲王为首的叛军听到宫门松动,以为宫内拱圣军有人想要投降立功为“王师”开宫门,不禁齐声欢呼。
然而让廉亲王人等跌破眼镜的是,当先一骑白马金铠甲男子领着一众锦衣卫和拱圣军出了宫门。
深秋的寒风吹起男子披风,大家看到了披风背面明黄色的内衬,而他身后的锦衣卫也竖起了明黄色帝王五爪真龙王旗。
徒元义拉住了缰绳,白色骏马嘶叫一声止了蹄,徒元康以下人等心底不由得一寒。虽然对方人少,但是没有人知道徒元义何时回的京。
明明他们的眼线曾看到御驾几天前还在徐州,而且他因为受了风寒还看过太医,这并不会错。就算现在返京,也最多走到洛阳,怎么这么快就进京都了?
徒元义呵呵一声,也没听他说嘶声厉竭和暴跳如雷,带着讽刺淡淡说:“五皇兄好大的阵仗呀!怎么,做久了亲王,觉得帽子太小了?”
这极大提高了农民生产积极性和收入,又保证了林家的收入,缩小了庄头管事的贪污空间。
而邢岫烟前世姥姥家就是乡下农民,而今生也是贫家女,当百二十年阿飘也去过农田,对于各种作物的生长期、亩产量、时节、天气无有不知的,庄头管事想像原著中“乌进孝忽悠二货贾珍一样”忽悠她是不可能的。
邢岫烟骨子里傲还带着对敌人心软是有大问题的,但是工作能力是没有问题的,不然当初华珍珠不会嫉妒她,为抢资源兵行险招睡闺蜜男友了。
但是邢岫烟这人先入为主觉得要保护年纪才上初一的黛玉,人但凡有要守护珍惜的人就会为此刚强。因此她和管事掌柜们对账和催租时,能精明地揭穿他们的常识谎言和漏洞。比如管事若说收成亩产100斤呀,她知道不止这数,起码200斤,番薯至少1500斤;管事若说天气不好,她会说二十四节气时天时正常,对农事来说是风调雨顺了;若说水源不足的,就说除了水稻其它的没有这么大的问题;若说粮价太低,她给报出几上月的粮价。
管事没有办法只有无赖哭着喊老爷太太的,等让微服锦衣衣抄出无赖奴才的与收入不符的家财再喊来林如海,这下证据确凿,无赖奴才软了。
如此她文有四大嬷嬷、武有微服锦衣卫协助,又有林如海支撑,协助黛玉抓典型打下三四个奴大欺主的管事立威,又施恩厚赏忠心的典型,林府产业管理也无不敢不信服黛玉了。
黛玉原不爱俗事,但是她个性好强,求知欲很盛,学习一些农业天文地理的知识也有趣,又因她听邢岫烟说把家管好就是对爹爹最大的孝顺,因此把家里的产业也都一项项管里来了。
黛玉主持中馈,加减乘除的算术和复式记账的知识,也是一教就会,取一反三。这让邢岫烟感慨又自卑,当年她学起来要辛苦多了,仙子的脑袋就比凡人要灵吗?
其实黛玉大大增长了常识,学到了先调研收集证据,打一个捧一个竖典型,严厉中又给些好处的管家方法,在这方面对邢岫烟的办事逻辑条理佩服得很。
却说现在,黛玉向邢忠夫妻见礼,黛玉穿着差不多和邢岫烟是同款的服饰,但是她上衣短袄是水蓝色的,上面绣的是青竹。黛玉已经没有病弱了,一双似喜非喜含情目,一双柳叶眉,没有了病西子之态,却更有生动的风流之韵。
邢李氏惊叹:“哪里掉下这么个仙女般的人儿,我只道烟儿是最出色的了,竟还有林大小姐这般的千金。我总算是长见识了。”
说着邢李氏也忍不住拉着黛玉上下打量,又拿出给黛玉备的礼,邢李氏在云嬷嬷的指点下,贵族女眷间的相处方式和礼节往来学到几分。
邢李氏给黛玉的是一个亲绣的荷包,里头装着十二生肖的金锞子,又给了一块鸭血石暖玉佩。
邢李氏说:“常听烟儿信中提起大姑娘,如何出色,又与一般姐妹无二。这玉佩是同一块原石打了三块,烟儿留一块,一块给你,也听烟儿念着石家一位小姐,最后一块留给她。”邢李氏有这样的见面礼,当然是身边嬷嬷的提点。
“谢谢婶子。”黛玉果然是十分喜欢这个喻意。
晚上林如海在正院设了小宴,倒是坐了一桌子,邢忠夫妻虽然有人提点,仍有些拘谨。师爷陈彦和妻子尹氏也在座。
从言辞中,林如海听出他们是误以为他是救邢岫烟并提拔他们的人,但是邢岫烟没有解释的意思,这事涉及圣人,他也不能解释,还得含糊地圆过去。这事暂且不提。
邢忠夫妻就在林家暂时住了下来,就住在香雪院。
腊月二十六日,林家上下大扫除,黛玉、邢李氏和几个值班的嬷嬷大丫鬟都挤在梧桐院。岫烟黛玉两人爱看书,但是邢李氏却不怎么会看书,只好一起做女红。邢岫烟拿不得针就坐在炕上画花样,黛玉正亲自为林如海做着过年穿的大毛袍子,而邢李氏则在为女儿邢岫烟绣一条裙子。
忽然听邢岫烟身边崔嬷嬷进来,笑道:“姑娘,京里送东西来了。”
邢岫烟抬起头,心中一喜,忙要从炕上起身,值班丫鬟青璇、金瑶过来相扶。
邢李氏倒奇怪,说:“何事这么慌张?”
邢岫烟先撒谎:“前次,我……派了几个人去京里……做生意,这次回来怕是带了不少好东西。”
邢李氏不禁满心的不好意思,看向黛玉,说:“林大人也太破费了一些。”
黛玉长时间和邢岫烟相处,自然知道邢岫烟有靠山,邢岫烟信黛玉人品,已经和她说过“皇帝叔叔”的事。
只不过,故事改编了一下,但也是说她和“皇帝叔叔”感情是极好的。黛玉灵秀人物,又得林如海暗示明白她不简单,但是黛玉心思纯正也只当她真和圣人是“叔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