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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什么可怕的事，明后天我会告诉你……我有很多事要告诉你。”多莉想起蜥蜴人，感觉更头疼。
内德对比德做口型──是哈利奥斯本。彼得点头，转回来盯着多莉。
多莉不确定彼得的眼神代表什么意思。他看她的目光似乎太专注了些。
‘你现在不方便？你不是一个人？你旁边有谁？’哈利马上问。一连问三句。
“呃……我只是想当面说。”多莉努力推托。
哈利笑了笑，明显不相信。幸好他没有多为难。’明天你最好让我知道所有事，包括为什么这么晚了、你身旁有人。’他说，带着笑意的语气、隐隐透出一丝怒火与冰冷，’我知道不是梅。记得，明早十点半，我过去接你。’
说完，哈利挂断电话。多莉将脸埋进枕头内，郁闷。
“监护人查房？”彼得玩笑道。
多莉不想抬头，声音从枕头内传出，就跟她的心情一样闷，”他说明早十点半来接我。我要回家了。”
“噢……”彼得没再说话了。
他们沉默了几秒。多莉转身，发现内德正以某种诡异的眼神打量他们。
“你那个眼神是几个意思？”
“我可以说吗？”内德反问，目光在多莉跟彼得间来回两次，”好我要说了。这真的超怪，超级怪。多莉，哈利奥斯本管你的方式、像是他是你男友！他正在跟MJ交往吧，他真的在跟MJ交往吧，我今天才看见他们在食堂接吻。可是睡前他却要打电话给你。”
多莉下意识看了眼彼得，发现彼得也正看着她。
“因为他是哥哥？”彼得替多莉回答，语气不是那么肯定，”哥哥就是这样，内德。”
“不，才不是。”内德皱起脸，摇头，”虽然我没有妹妹、也没有女友，但连我都能看得出来，这很诡异。”
“可能他还不习惯我有其他朋友。”多莉给出另一个版本的答案，一个她自觉最接近真相的版本，”毕竟，过去整整八年，我的生活只有他。我们很习惯这件事。”
内德的脸像纸球那样皱成一团。
“为什么……这句话……听起来像你被奥斯本家虐待。他们把你关起来？”
彼得一拍前额，无奈地瞥了眼多莉。”你别管了，内德。这事复杂。”
“不不，还没说完呢。更诡异的是，多莉，你连性格都变了。之前你不是这样。”
“之前我是哪样？”多莉反问。
“不食人间烟火的小白痴？”内德说得好顺口。
多莉默默看着内德。直到内德一点都不抱歉地道歉。
她暂时不想跟这两个人说话了。睡觉。
学术竞赛是下个月的事。
彼得等到不耐烦。他恨不得能马上前往敌人的巢穴、把那群卖黑军火的一网打尽。幸好这时候还有康纳博士的研究能分散他的注意力。多莉提供的消息。
多莉。
彼得躺在上铺，翻来覆去。多莉睡在下铺，她占据了内德的位置，所以内德只好打地铺，幸好内德也不在意。从八年级开始，他跟内德就是形影不离的二人组，突然有个女生加入，这种感觉有点怪。
他忍不住望下探头。多莉睡得很沉，雾紫色的长卷发在灰色被单上散开，包围着她、让她像童话绘本里被诅咒的公主。
然后彼得发现，内德还没睡，瞪大了眼在看他。
彼得撇撇嘴，缩回床上去。内德用气音喊他。
“彼得。彼得！”
彼得不得不再度探头。”怎样？”
内德咧开嘴角，露出某种心照不宣的微笑。
彼得翻白眼，”我只是确认下。”他说，在心里大声强调：他喜欢的是丽兹！丽兹！
内德耸肩，不以为然。”但她可真好看，对吧。我说多莉。”
彼得抿唇，不再搭理内德。他双手枕在脑后，望着天花板。
没错。多莉好看得过份。不是普通的那种好看，是让人愿意为她赴汤蹈火、前仆后继死在前线的好看，不科学的那种好看、但你很清楚她没有整容，因为就连整容也整不出她的美丽。所以才不科学。
或许是气质问题？
想到明天起多莉就不会住在他家，彼得有一丝遗憾。这是因为他才刚跟多莉成为好朋友，彼得这样告诉自己，等多莉回到奥斯本家，他们见面聊天的时间肯定不会有现在多。哈利管得可紧了。
他还想着哪天带多莉去纽约上空晃一圈呢。彼得郁闷地想。
隔天周六。哈利准时出现在他们家楼下。多莉没花什么时间打包行李，她把一些衣服和生活用品留在帕克家。
“说不准以后我还会过来住呢。”多莉笑笑地说，在与梅婶、彼得、内德道别时。
“没错。”梅婶抱了多莉一下，亲吻多莉的脸颊，”放假时你可以过来玩，我们随时欢迎你。路上小心！”
梅婶的依依不舍全写在脸上。在哈利向梅婶道谢时，内德忍不住小声对彼得说：”又不是以后都见不到。我们是同学，梅婶想她的话，你就约她来你家玩嘛。”
彼得瞥了眼内德，很难解释这其中错综复杂的来龙去脉。他只能叹气。
彼得目送多莉上车，转身回到楼上。哈利带了一堆进口食物来，做为谢礼。他分了一半给内德。
这时候，彼得不得不承认。
他确实不太想让多莉离开。
一看到哈利的表情，多莉就知道，她有危机。
哈利的表情就跟平常一样。一模一样。礼貌的微笑，完美的客套，绅士风度、温柔态度，感谢帕克一家对她的照顾时，简直无可挑剔。
可多莉就是看得出来。哈利不高兴。很不高兴。
这点在他们一上车、关上车门的瞬间，就获得证实。哈利的脸一秒垮下，关上前后座之间的窗，扭头，瞇起眼，审视多莉。
“昨晚你跟他们在一起？”
多莉忍不住往后缩。
“呃，我们在玩乐高。”多莉解释。选择性跳过其他部分。实际上，玩乐高的只有她，追踪坏人没她什么事情。
哈利狠狠拧起眉，彷佛玩她玩乐高是什么超现实画面。”我不知道你这么喜欢那种玩具。你从没要我买给你。”
多莉囧了一下，内心闪过好多吐槽。”我猜可能是因为之前我不知道有这种玩具……”买玩具？给她？哈利到底把她当成什么在养？什么鬼？
哈利想了想，点头，认同这个说法。”我的疏忽。而且玩乐高对之前的你来说，估计有点像搬砖。”
多莉松了口气。同时也更囧了。搬砖这个形容……还真是无与伦比的贴切。
哈利伸手，将她拉向自己。他认真端详她的脸庞，以指尖描绘她的眉眼。
这使多莉想起先前哈利开过的玩笑话。他说，她是他的所有物。
“昨晚你想说什么？”哈利问。
多莉回神。”噢，对。我想告诉你这件事。”她说，从口袋捞出那份血液检验报告。
哈利微微扬眉。
多莉战战兢兢地递上检验报告，感觉自己像是在给秦始皇上奏章。不是恭维的那种。
哈利看了眼多莉才接下报告。他打开折迭起来的牛皮信封，目光飞快掠过报告上的每项数据，面色莫测难辨。
“之前上课，我跟米歇尔一组，她抽了我一管血。”多莉解释，小心翼翼，谨慎地观察哈利每一个表情细节，”我想确定一些事，就把血送去检验……”
“你把你的血送去麦特龙综合医学中心？”哈利抬眼。
“……对。”多莉点头。其实是彼得送的，但她不能说。
“真大胆，多莉。出乎我的意料。”
“谢谢？”
“没有在夸奖你。”哈利瞪了她一眼。
多莉闭嘴，安静等哈利看完检验报告。
哈利的表情很古怪。多莉可以理解，她第一次看到这份报告也是同样的脸、同样的感觉。
“这不合理。”哈利说。眉心紧蹙。
“但这是事实。”多莉接口，试着趁哈利分神时、稍微从哈利怀中退开，结果哈利马上勾住她的腰，简直是反射动作。
多莉忍不住叹气。
“哈利，你不要一直抱我。很热。”
哈利瞥了眼多莉，伸手将冷气温度调低。
“……我不是这个意思。”多莉无言。
哈利选择性略过这句话，抱住多莉、将脸靠在她颈窝处蹭了蹭。”你现在是人类了。”哈利喃喃，温热的气息吐在多莉锁骨处，”不管这是为什么，我很高兴这件事发生。”
“就算代价是我失去过去的记忆？”多莉脱口而出。
哈利抬头，近距离、盯着多莉、瞇起双眼。他像一只盯上猎物的猫。
“你会想起来。我会让你想起来。”哈利说，斩钉截铁。
多莉很想告诉哈利，研究结果显示，失忆症患者大多数都无法想起他们遗忘的经历。
“压力不用太大，我们可以创造新的回忆。”多莉委婉地说。
哈利定定望着多莉，蓦然绽开灿烂笑容。”你说得对，我们会有新的回忆。”他说，在多莉脸颊上一吻。
多莉再也忍不住。
“那个，哈利，有件事我一直想问。”她说，严肃地推开哈利。
“什么？”
“我们都知道，真相是，我们没有血缘关系。我们不是兄妹，就算真的是兄妹，你这样一直抱我亲我也挺怪。你在跟MJ交往，哈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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