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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瑞德被他的吐槽逗得哈哈大笑。
拎起桌底下的书包, 他扬手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不用怀疑，打起精神来面对现实吧，大家都是这样的，反正理论课的成绩占比不高，听过就算。你真的不跟我们一起去吃饭吗？”
“今天不了, 我约了之前认识的学长。”沈玦摇摇头推拒了他的邀请, 快手快脚收拾起课本。
“那好吧。”
一天的时间足够沈玦同九队里寥寥十来个新同学混熟, 他跟科瑞德和等在门口的几人打了个招呼，汇入楼内一群群涌出的学生之间, 说说笑笑, 很快就来到了最近的餐厅。
联络器的新消息提示声响起，沈玦低头瞥了眼屏幕上慕学长发来的座位方位，跟大部队分离, 拐弯穿过人流, 走上餐厅的二楼。
与完全敞开式的餐厅一楼相比，二楼的用餐隐秘性要好上很多, 一座座屏风和一盆盆绿植将整个二楼分割成许多四座、六座的隔间, 看上去颇有一种……迷宫的感觉。
沿着靠窗的位置找了一大圈，沈玦才看到慕嘉城的身影。
“慕学长, 等很久了吗？”
“没有，我们下午的训练也刚结束。”心心念念着的人影终于出现，慕嘉城本就端正的坐姿瞬间变得笔直, “喝点水么？这是菜单, 你要点什么？”
“呃, 谢谢。”
沈玦被慕嘉城疑似如临大敌般的态度吓了一跳，赶紧放下手里的东西，一手按住水杯一手接过薄薄的智能菜单。
半透明的水杯触手微温，正是适合入口的温度。看了眼对面慕嘉城手里袅袅冒白烟、明显是续过杯的杯子，沈玦心中微动。
好吧，请人吃饭还让人久等，是他的不对。
餐厅里此时正是最热闹的时候，诱人的食物香气自四面八方围袭而来，沈玦揉揉鼻尖，顺着菜单一溜点了几个菜。
“学长，我点好了，你看看还需要添什么吗？”
“不需要，已经足够了。”慕嘉城认真看过一遍沈玦安排的菜单，却发现自己一个字都看不进脑子里，“我直接确认了？”
“好啊。”沈玦无所谓的点点头，一边把背包放到旁座，一边松了松领口。
正准备说些什么来缓和两人间迷之尴尬的气氛，他就听得对面慕嘉城问道：“你的生日是在九月份？”
“嗯，九月二号的生日。”沈玦顺着他的话回想那乱七八糟的一天，忍不住轻笑出声，“学校不是会在成人生日礼那天发一个检测体质变化的手环么，那手环动起来的时候，我真是被吓了一大跳。”
好端端喝着水，戴在手腕上大半天一直悄无声息的手环就突然震动的他手臂发麻，大半个教室都能听到它“嗡嗡”的尖利蜂鸣声，当时没被呛死绝对是他超水平发挥。
说到这里，沈玦微微皱起眉头，心底冒出几分疑惑——也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向导体质显现后，学校就火急火燎的催着他到向导学院来，一切手续行程都安排的飞快。
跨星系的航程预定可不容易，现在想想，他能在生日后的第二天便踏上旅程，背后肯定有哪股力量花了力气……为什么？体质觉醒后的相关学习锻炼也不急在一天两天，多聚些人一起安排，不是更方便吗？
醇厚浓郁的酱香味传来，餐厅里的侍者穿梭到他们这桌旁，把餐车上的盘碗一一端上桌。
沈玦一边打汤，一边向慕嘉城致以疑问。
这个问题……
慕嘉城心中一紧，垂眼避开沈玦的目光：“我当时也是在测出哨兵体质的第一时间被安排前往哨兵学院的。至于你说的……联盟对哨向群体非常重视，相关的做法，总有它的道理。”
想了想，他不放心的着重叮嘱了一句：“你也不要多想。”
这真的是在对他解释而不是在对他开玩笑么？
最后那句叮嘱听在耳朵里，总觉得自己如果不发散个一二三四五六都对不起人家。
心中无力的沈玦认真盯着慕嘉城看了好一阵，还是没能从对方那岿然不动的姿态和神情中分辨出他到底是不是在开玩笑，只好含糊的点点头。
被这么一打岔，沈玦原本打算跟他叙一叙从前攀一攀交情的想法淡了不少，认真埋头用饭。
向导学院的学习任务……至少一年级的学习任务，说轻松不轻松，说繁重却也不是真的很繁重。
白天的长时间课程虽然听得人脑袋发晕，但晚上的时间却可以由新向导们自由支配。
以回去刷作业为理由拒绝了慕嘉城饭后散步的邀请，结果却发现，白天各课堂上布置下来的作业看似繁多，真心做起来却并花不了多少功夫。
繁星刚起，时间还不算晚，沈玦却没了再约人出去的兴致。擦了擦滴水的头发，他把目光投在了昨天只翻看了一小半的邮件附件上。
“不是、不是说、说……说，来向导学院训练，不会、不会……跟在学院里一样累成狗吗！？”
“得看带队的学长。”
“我、我去他的！慕学长、慕学长受什么刺激了？妈的这比在学院里还，还累！老子要死了，要死了！”
“看你还能说那么多话……就死不了。”
“你们、你们安静点，别忘了慕学长的超强五感！”
此话一出，正绕向导学院训练场做一圈圈变速跑训练的哨兵们瞬间闭紧了嘴巴。
与他的学弟们所想的不同，慕嘉城根本没注意到队伍里那些轻微的小骚动。他一马当先跑在队伍的最前端，与其说是给他的队友们做榜样，不如说是他在反思自己在晚餐时犯下的蠢事。
越想……他越绝望。
沈玦曾经在他母亲的日记里看到过关于精神力溢出的记录，模糊又听得德伦和朴老师的话语，他也明白了自己身上发生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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