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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4.114:皇后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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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为防盗章

    接连找了两个月得到是这样的结果, 先帝悲伤过度, 病倒了,这时蓄谋已久的三皇子和四皇子起兵造反,半个月后,先帝驾崩, 阜阳城四大家联合太后拥护了当时的六皇子称帝。

    那段时间, 太子出意外, 叛乱加国丧, 阜阳城的上空阴郁沉沉,新帝登基都没能将它化开。

    直到国丧之后, 新年来临, 才渐渐好转。

    阜阳城的百姓走出来了,太后娘娘渐渐也走出了丧子之痛,可她却走不出来。

    眼前的坟墓只个衣冠冢,仅埋着那半件血衣和鞋子,沈嫣起初怎么都不肯相信他死了,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但后来, 大哥带兵在一个山洞内找到了还没被野兽吃尽的内腑, 那山洞内, 找到了另外一只鞋子, 和一只浸染了血的荷包。

    那是她亲手绣的。

    “如果你还活着, 我想你不会不回来的。”沈嫣抬手, 轻轻抚摸过纪灏二字, 眼眶湿润,却忍着没有掉泪,脸上噙着一抹笑意,“我倒是希望你还活着,不论在哪里,受了伤也好,失忆也罢,总还是活着的。”

    风吹过,墓旁的树发出沙沙声,沈嫣端起杯子将酒倒在墓前,又倒了一杯,朝墓碑敬了下,一口饮尽,热辣辣的从口腔直冲到了喉咙里,沈嫣苦笑:“你怎么爱喝这么烈的酒呢。”

    “当今皇上很不错,与你一样,心系着百姓,这一年里他做了许多事,近日还在为北岭的旱情烦心。”沈嫣又倒了一杯,“我有时候想劝着他,不必这么急,王国公他们对他的芥蒂,一时半会也难以消除,不过你也知道他的脾气,小的时候磕到腿断都不会掉泪的人,他不会轻易服输。”

    “我想他今后会是个好皇帝,你不用担心,太后娘娘也很好。”

    第二杯酒下肚时,感觉烧的没那么厉害了,就是胃里暖暖的涌起一股热流,窜到了脸上,有点烫。

    沈嫣笑中带泪:“二哥哥,你为什么不来看看我。”一次也好,她从从来没有梦到过他。

    第三杯酒倒下去时,沈嫣的手有些抖,半坐下来,望着这冷冰冰的墓碑,怔了好一会儿,低下头去喃喃:“我是沈家的嫡长女,我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

    墓碑上的字好像会动,眨眼间又恢复了原来的样子,第三杯第四杯往下喝,沈嫣有了些醉意,看什么都有重影,她低低笑着:“我这酒量,怕是不能陪你喝痛快。”

    沈嫣放下杯子,双手托腮,呆呆看着,恍然想起了什么:“啊,大宝有两岁了,你说我该不该给她找一只公猫,依着她的脾气,怕是很难看上别的猫。”

    说完后,她便一直这么看着,视线望向,看到的是高高的山,之后,沈嫣觉得越来越晕,有点想睡觉。

    她叫了声木槿,迷迷糊糊间,有人将她抱了起来。

    沈嫣心里细数着到底喝了几杯酒,好像比百日那天喝的还要多呢。

    努力撑开眼睛,沈嫣看到了一张甚为熟悉的脸,她抬手,掌心捧住了他的脸颊,冲着他展了个嫣嫣笑容,迷醉一般:“二哥哥,是你么。”

    说罢,沈嫣就搂住了他的脖子,甚为亲昵的靠到了他怀里,喃喃着喊了声二哥哥,眯了眼。

    抱着她人脚步一顿,在身后的李福他们大气都不敢出一声,木槿和红莺看着皇上怀里的娘娘,后背皆是出了冷汗,饶是娘娘过往是已故二皇子的未婚妻子,但她现在的身份是皇后娘娘,当着皇上的面这么喊,怎么能容忍的下。

    纪凛的脸色很平静,低头看她,她脸上的神情是这大半年来从未有过的恬静。

    “菀青。”

    用仅是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纪凛喊了她一声,沈嫣猫儿似的在他胸口上轻蹭了下,纪凛眸色微暗,下一刻,朝马车启步而去。

    走的速度要比刚才快许多,李福他们愣了愣,忙追了上去,这时皇上已经抱着皇后娘娘上了马车,木槿和红莺面面相觑,随后看向李福公公,后者低声道:“我坐车外,你们坐后面那辆。”

    皇上在,这样子也没法去马车内照顾娘娘,木槿只得点点头,拉着红莺上了后面的马车,两个人脸上都是担忧,娘娘这一醉,可别惹恼了皇上才好。

    前面的马车内,沈嫣枕在纪凛怀里,睡的特别熟。

    纪凛伸手,朝她脸上抚去,克制般又顿在了半空中,静了那么片刻,最终,那指腹落在她红彤彤的脸颊上,怕吵醒她,极轻的抚下。

    “什么时候,你才看得到我。”

    这声音微哑,透着些无奈,更多的却是期许。

    沈嫣动了动身子,挑了个舒适的姿势靠着,头枕到了他的手上。

    柔软的发丝绕进了他的指间,还有她脸颊上的温热,酒香浓郁。

    这一路,他都没有将手抽出来。

    ......

    到宫门外时,木槿和红莺回到了娘娘身边,换过之后,皇上的马车先行入宫,过了会儿李福才驾车进宫。

    进宫后软轿抬回了永和宫,李福呆了会儿后就回去复命了,沈嫣这一睡,到了傍晚才醒来。

    红莺见娘娘醒了,让蝉翘将解酒汤端过来,扶着她喂了半碗,在她身后加了垫子,为她按摩头上的穴位。

    一刻钟后沈嫣清醒过来,扶额:“我是怎么回宫的?”

    木槿端着一碗红豆羹走了进来,与红莺对看了眼:“皇上去了皇陵,接娘娘您回来的。”

    “这样啊。”沈嫣没太在意,“更衣,去延寿宫。”

    “半个时辰前太后娘娘派荀嬷嬷来过了,说让您好好休息,今儿不必去了。”木槿扶她到了坐塌上,又端了几碟点心,“您一天没吃东西,这红豆羹是刚熬的,您喝一些。”

    热乎乎的红豆羹喝下去,暖胃又解酒,沈嫣喝了一碗后满足的叹了声:“丹桂可以摘了。”

    屋内几个丫头都笑了,木槿替她夹了一块酥烙:“过几日就摘,给您酿桂花酒。”

    沈嫣惦念去年在家埋下的那几坛桂花酒,她入宫时还没喝完呢,娘又不肯让她带进宫,这会儿肯定是被四弟偷喝光了,想到这儿,沈嫣心中颇为不舍,咬下一口酥烙:“今年多酿点。”

    别人家的小姐有雅兴养花种树是为了观赏,她们家的小姐,养花是为了泡茶,种树是为了酿酒,就是出去一趟,见着什么首先想到的也是这个,可以说是很别致了。

    “酿多了您也喝不完,不如剩一些加点糖霜,到时候给您做点心吃。”

    吃了五分饱,沈嫣停下来,拿起帕子擦了擦嘴角,语气温温和和,却透着坚持:“我喝的完。”

    木槿抿嘴笑着:“奴婢遵命。”

    将桌子收拾好后,红莺抱来了几本册子,是秋宴中要用的一些物什,沈嫣翻了翻抬头问她:“贵妃看了没?”

    红莺从中挑出了一本递给她:“这是贵妃娘娘挑的。”

    沈嫣一页页看下来,挺满意的:“那就按她挑的置办。”

    “都按贵妃娘娘的意思?”

    沈嫣拿起记着秋宴食素的册子,往后靠去:“她向来精细,以前就喜欢操办宴会,白家宴会多,她经手的也不少,交给她没什么不放心的。”说罢,指了指册子上的几道点心,“这些换下,挑几样新鲜上季的做,这些都要落时了。”

    天色暗下来,外面掌了灯,沈嫣看完了这些册子,等了半个时辰,想着皇上应该不会再忽然过来,早早洗漱过,就寝休息。

    第二天一早,众妃子前来请安,缺了个方容华。

    来永和宫请安的都是嫔以上的妃子,如今皇上登基才一年,大选过后宫中的人不多,屋子里就坐了这么五六人,沈嫣一看就知道缺了谁。

    问起时,与方容华交好的陆婕妤解释道:“皇后娘娘,方容华她病了。”

    话说完,屋子里其余几个人的神情显得很微妙,谁都知道昨天皇上歇在方容华的清秋阁里,一早就病了,还不是第一回,这是在炫耀不成。

    陆婕妤说完后见大家都看着她,显得有些局促,方容华是真的病了,她一早还去看过,面色苍白的躺在床上,眼底满是乌青,就像是一整夜没睡似的。

    “病了就好好休息,这几日不必过来请安了。”沈嫣笑着带过了这件事,让红莺将准备好的册子分发下去,“南商进贡了不少东西,你们喜欢什么,自行挑几样,派人去内务府领。”

    每个人拿到的册子都不一样,白贵妃手里的自然要比别人好,但以白家的家世,这些东西她看不上,在别人挑的时候,白玉滢便和沈嫣提了秋宴的事:“娘娘意下如何?”

    宫中每年的秋宴都办的很大,但这一年来花销很大,若秋宴还和往常一样,到了年三十,又是一笔,所以白玉滢就想出了个办法,重新编排了下宴会上的一些节目,既能节省些开支,又体面。

    “这办法不错,前来的都是女眷,给各家小姐一个机会展露一下,以秋作题,再备些赏赐。”沈嫣点点头,“选秀时大家都画的一手好丹青,不如这样,将那些银器也换下,用诸位妹妹的丹青为底,用瓷器来替。”

    沈嫣说完,坐在下面的陈昭仪露出了些兴趣,笑着打趣:“娘娘,这与比画一样,您可是要准备赏赐了。”

    “让皇上为大家准备赏赐。”沈嫣抿嘴笑着,这是最乐见的,她的赏赐哪里有皇上的赏赐吸引人,“贵妃以为如何?”

    白玉滢神情微顿,随即笑着应了下来:“娘娘说的是,那妾身就派人将话传下去了,还有一月余的日子,也好有准备。”

    商量后,半个时辰过去,大家离开永和宫,沈嫣回了内屋,休息还没一刻钟,外面来禀,沈大夫人求见。

    人的想象力是无限的,有些事儿只是最开始没有想到,一旦想到了,往外扩散开去还不容易,各种各样的可能性都会蹦出来,沈嫣觉得,永嘉长公主是知道王甫假太监的身份。

    这样的糟粕事儿沈嫣倒是听过一些,谁家夫人年纪轻轻丧夫的,家中正好无人,继承家业后立了贞节牌坊不再改嫁,可又耐不住寂寞,在后院养些人也是有的。

    永嘉长公主嫁去马家没多久驸马爷就病了,成亲不到半年驸马爷过世,之后长公主搬去公主府住,养了人在府上,带入宫时佯装成太监,这样解释起来才说得通她为何会保下王甫的性命。

    想到这儿,摆在沈嫣面前最头疼的事儿不是尤良媛珠胎暗结,而是这件事所带来的影响,宫内的太监和皇上的妃子苟合,这太监还是永嘉长公主带入宫的,传出去,皇家颜面丢之殆尽。

    跪在那儿的尤良媛忽然朝旁边的柱子冲去,幸好两个婆子看的牢,及时给拉住了,这才没有让她得逞,被按住之后,她还想咬舌自尽,红莺快一步拿了布塞到了她嘴里,她冲着沈嫣呜呜叫着,仿佛是在说,拿她的死换家人平安。

    “你以死谢罪,尤家一样逃不了罪责。”

    沈嫣一句话让尤良媛安静了下来,她瞪大眼睛跪在那儿,眼泪涌落,悔恨不已。

    “不过也不是没有办法。”

    ......

    这一晚怡香苑的事没有传开来,但仍旧有一点讯儿传到了别人耳朵里,华阳宫那儿,白贵妃在宫里也有不少人,永和宫的人深更半夜进出,又这般神秘,难保别人不想多。

    但除了永和宫的人有进出这事儿瞒不过去外,去了哪儿做了什么却是打听不出来,白贵妃人不少,皇后娘娘的人更多,各处又都是安安静静没什么事儿发生。

    隔了一天后,茗申苑那儿被打了三十大板,仍在修养尚未被赶出宫去的王甫收到了一封信。

    信是由一个内务府中关系交好的小太监送来的,给他送吃食时顺带塞给他,入夜之后,王甫借出恭的名义,从茗申苑离开,前往茗申苑不远处的一处院子。

    新皇登基之后,由于宫中妃子人数不多,许多院舍空置下来无人收拾,也就这么一直闲置了,无人打理久而久之变成了废院,谁也没想到会被人用作幽会之用,王甫一路过来,半个人都没遇到。

    他身上的伤说重不重,却也不轻,三十大板下去,就算是克制了力道,还是疼得厉害,待他进了院子内后,一个身影朝他飞扑而来,险些将他扑倒。

    “怎么办,娘娘查到我这儿了,她一定是发现了我们的事,瞒不过去的,要是让皇上知道我们就是死罪一条,怎么办。”尤良媛抱住他之后不断的说着,几乎是没停过,语气内满是慌张和恐惧,还有一抹如何都掩藏不去的紧张,视线时不时朝墙头那而撇去,但王甫没有发现她的这些异样。

    “别怕,不是还没发现么,凡事都还来得及,你先别紧张。”王甫耐着性子哄着,眼底有不耐烦,语气却是柔和的很,真如情深义重之人,“有什么事我们一起去解决,你别哭,好好说话。”

    他的安慰不能使尤良媛平静下来,却让她停住了说话,王甫低头看她,见她哭的梨花带雨,心疼的帮她擦去眼泪,柔声问:“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让小卓子这么急着送信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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