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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地下拳手站到了旁边起，不善言辞的军团长就绷住了神经。
此时，袁昊几乎是在对方说第一个字的同时偏过头去，视线立马就撞上了秦悍成的眼睛。
秦悍成长得很帅，动起手来很硬气，一开口能闻到烟草味，很...
很对袁昊的胃口。
于是，秦悍成就看着长相英俊的军团长盯着他的眼睛，愣是顿了几秒才吐了两个字出来。
“没有。”
“不抽烟？” 秦悍成一笑，开玩笑似地加了一句，“还是没抽过？”
没想到袁昊的喉结顺着他的目光上下动了动，居然开口应了。
“没...没抽过。”
秦悍成做出个吹口哨的口型，一边看向军团长一边幅度不大地挑了下眉头，“我也没点过。”
袁昊一愣，向来没什么表情的俊脸上意外出现了半秒放空了的神色。
此时，只见秦悍成正直直地望着他，表情认真，没有丝毫在开玩笑的意思。
但是秦悍成只要一开口，烟草味几乎是扑鼻而来。
于是，在这样一个完全合着自己胃口的模子出来的拳手面前，向来沉默寡言的内城最大的军团负责人突然觉得大脑中的血液不够再支撑他思考了。
“以前刚进军团的时候，有规矩不给抽。后来虽然没人管着了，社交不多，也没去碰。你是...”袁昊迟疑了一下。
嗅觉系统和视觉系统都完全没有丝毫问题的军团长，愣是面无表情地花上了几秒钟的时间，在心理硬生生说服了自己去相信对方，“你是怎么...没抽的？”
没想到下一秒，秦悍成竟然就注视着他低低地笑出声来。
紧接着，只见秦悍成右手一伸，手心上便变魔术般地出现了两根烟。
“真信了啊？”秦悍成的声音笑得突然都低哑了，“我随便说的，哪可能呢。”
素来沉默寡言的军团长:......
不过下一秒，袁昊的视线就被秦悍成平放着烟的右手吸引过去了。
秦悍成的手手指长，指甲很短，指根和掌心交界的地方遍布老茧，而手心上居然还有几条几乎已经看不出来了的伤痕。
袁昊一动不动地盯着他手上茧的位置。
秦悍成不知道，以为他一动不动地在看烟，不由在心里笑了下。哪能真有人抵挡得住这玩意的诱惑。
秦悍成自己是看不见的时候没瘾，看见了以后就瘾大，以前情况不允许的时候都硬是能什么都不干就盯着目标人物抽完一整包过眼瘾。
现在这剩下的两根，还是秦悍成白天在拳场洗澡的时候，不知道从哪个人的衣服里摸出来的小半包的最后遗骸。
秦悍成从在服务器里开始干技术维护起，就从来没有一次违反条例的记录。也就是说，从来没有在任何一个世界里做过偷偷摸摸的事情--
每次都是面不改色光明正大地直接给顺走了。
“怎么样，”见军团长还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手心，秦悍成倾身凑近了过去，故意压着嗓子问他，声音里带上了几分仿佛兜售非法武器的隐秘，“试试？”
于是，正低头看秦悍成手上枪茧位置处的袁昊，便感受到带着烟丝味的声音猛然靠近，紧接着一抬视线，就看见拳手英俊的轮廓离自己只不过几指的距离了。
袁昊一顿。
此时--
整个的房间其实可以算得上嘈杂，楼顶上吱吱呀呀的摇晃伴着□□和不远处服侍生男孩故作清脆的声音正抢夺着地盘，完全盖过了角落里他们这两个没受到什么伤的主战力的任何交谈。
但袁昊突然却感觉这个角落里异常的安静。
袁昊偏头望向这个到现在还并不知道姓名的英俊拳手，在下一秒，听到自己的声音传出来。“好。”军团长眼睛认真地注视着秦悍成，一丝不苟地点了点头，“我试试。”
“行，”秦悍成就等他这句话，此时听见，却没有直接把烟放到袁昊伸出来的右手上。
只见秦悍成拿起烟，两根手指熟练地一划一剥。军团长远超常人的视力在如此之近的距离下还没看清他是怎么动作的，就发现两根烟全部顺着一根细细的直线被掏肠破肚。
皱巴巴的烟纸被打开，毫无反抗之力地露出内芯，里面的烟丝正极有技术含量地仍然拢成一根。秦悍成笑了笑，自己嚼了根，又在袁昊疑问的视线里递了根给对方。
“直接尝。”话音刚落，袁昊就听到对方哑着嗓子发出一声极为压抑的舒爽叹息。
秦悍成的声音不能说有多好听，只能说是正常的男音，但这一声烟进了嘴里压着嗓子漏出来的声音，在这个光线并不如何敞亮的角落里，额外地带上了说不出来的感受--
袁昊盯着对方绷着的脖子一侧，自己的喉结也不自知地上下动了动。
军团长接过烟，学着地下拳手的样子放入嘴里。
袁昊是第一次直接尝烟草的味道，应该是淋过雨泛着潮，嚼起来竟然有嚼棉花的感觉，味道倒是还好--
“不对，你这个要...”秦悍成看到他脸上的表情仍然维持着接过烟之前的表情，含含糊糊地开口道，“屏住呼吸，给放舌头底下。”
秦悍成说着示范给他看。军团长注视着他极力压抑着享受的神情，也面无表情一丝不苟地学着照做。
袁昊嚼了几口后给压舌头下头屏住呼吸，顿时，只觉得有一股极其浓烈的味道从喉咙深处直冲进大脑--
“咳！咳......”下一秒，只见袁昊面无表情地发出了剧烈的咳嗽声，连头顶上方不远处的蜘蛛网都受牵连摇晃了起来。
“哈哈哈....”嚼着烟丝的秦悍成盯着对方英气逼人的侧脸，实在是没忍住地压着嗓子发出了低低的笑声。
--对初次见面的拳手抱着无条件的极大信任的军团长被狠狠地给呛到了。
几分钟后。
破烂旅店房间的角落里。
终于互通了姓名的两人靠着墙，正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袁昊的的确确是话不多，但真的能够给开了个话头以后，却是非常的认真--
就像现在，终于适应了烟草味道的军团长刚刚用简洁的话语将自己多年的艰苦训练一带而过，一下子就简短却凝练地概括完了前几十年的生活。
此时，袁昊正一边认真地咀嚼着烟草，一边又开口问了秦悍成，“那...你是一直就在场子里面打拳吗？身手非常不错。”
“一直...不是吧，”秦悍成略微眯着眼偏过头来，只见，袁昊正笔直地站在他旁边。
“以前也是做其他的。”
袁昊就又问了句以前的工作。
秦悍成顿了顿。
以前做什么的？秦悍成幅度很小地眯了下眼。
突然地就给有点愣。
正常情况下一言不发的军团长此时正对他以前的工作，提出了个也许也不能算隐私的问题。
在平常连话都根本不说的对方，刚才却毫无任何隐藏地对他这个第一天认识的人把以前托盘而出的基础上。
应该是要及时回答的，或者想如何及时回答，但此时，秦悍成的注意力却一下子莫名被袁昊咀嚼的声音吸引了过去--
秦悍成的听力虽然没有好到能够清晰地听见对方咀嚼的声音，但是却可以大概判断出对方咀嚼的方法，每一口的力度和速度都差不多，均匀得甚至带有节奏，而不像秦悍成自己。
秦悍成刚开始的时候总是嚼得很狠，到了最后却又慢了下来，总是瘾大得不舍得结束--
烟丝嚼起来的话就不像抽了，过瘾，却更不容易给舍得掉。
其实，前面他跟袁昊说自己没点过烟，也不能算完全扯的，秦悍成的确没点过，在他能记住的记忆里面，全部都是直接给嚼下去的。
这就像一个本能习惯，秦悍成甚至怀疑也许他从第一次接触这害人的玩意起就不知道它的正确食用方式。
因此秦悍成推断，如果他真的有本职工作，大概从事的也是一类不能见明火或者对吸食烟草有严格把控的工作。
是的，本职工作。秦悍成现在所拥有的所有记忆，也就全部都是不断地在服务器里穿梭进行技术维护工作了。
而此时此刻，一个这样合乎秦悍成口味的军团长笔直地站立在身侧，秦悍成还不能完完全全一心一意地和对方聊天--
他看似是滑在虚空里的视线，其实还随时留意着林润那边的情况。
秦悍成呼出一口气，想象着自己正在用正确的方式将这劣质烟草的浓烈气息过肺。
“以前，就是各地地跑，在路上的时间多，也没条件能在一个地方长留，没什么固定的工作。”秦悍成侧过脸，不出所料地看见脸上没什么表情的袁昊正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
如果是用火点起来，现在两人之间应该会烟雾缭绕，烟草的气息很呛，但挺好受的。
秦悍成注视着对方，声线起伏不变地继续开口，“一开始也想安定下来在一个地方就不走了。没条件。后来就不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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