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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一盏茶的时间,阿茂悄悄地开门走了出来。
夏苗侧过脸, 趁他轻轻关门的瞬间, 忍不住再次细细打量。
这男人很高大, 夏苗在女孩子里算高的,却只到他的肩膀。
原本就很宽大的家丁服穿在他身上略显紧绷, 象是有一团火被包裹其中。他不比一般卖苦力的粗男人, 壮硕笨拙象头黑熊,而是灵巧敏捷。如果一定要在生活中寻找一个和他类似的体型, 有点象是常青山那样的练家子, 说不定是在乡下和人打架,斗牛走狗时练出来的。
夏苗觉得真是要快点请裁缝来给他做套合身的新衣了,府里的家丁学了他歪戴帽子倒也罢了, 要是又学着穿紧身衣,被芜州那些老夫子们看到就有得说了。
他的浓眉斜飞入鬓, 不说话时有点儿不怒自威,想必是个横行乡里的厉害角色。只要一开口,这两道浓眉就上下舞动, 透着股轻佻和不正经, 让人一看就来气。这样的性子一定得罪了不少人, 所以才会受了一身的伤, 心口那一下还差点要了他的命。
他的眼……
“苗……苗姑娘,你怎么在这里?”
夏苗被一语惊醒, 忙低下头, 避开他的眼, 掩饰地拢了拢发,把绿雪含芳簪插*紧一些,干咳两声:“老祖宗今天怎么样了?”
“刚睡了。”阿茂下意识地皱了皱眉,看了眼紧闭的房门,“服了药好多了,姜大夫说过两天就要开始抓紧进行康复训练。”
“嗯。”想到老祖宗的病情,夏苗的情绪荡到了谷底,沉声说,“跟我来。”
夏苗在前面走着,听到他拖拖拉拉的声音,有心扶一把,怕被他取笑,又怕自己难为情,只能慢吞吞地走。
大福居里专门腾空了一间房给夏苗做为书房,离老祖宗的卧室有点远,在第二进的院子里。
夏苗坐在了太师椅上,指着桌边的木杌子道:“把门关上,坐吧!”
阿茂看了眼矮矮的木杌子,不发一言地关上门,挪过来,只站不坐。
这人腿不痛吗?夏苗问:“你的腿伤还有多久能好?”
阿茂裂开嘴一笑,坐到了木杌子上:“姜大夫说再过十多天就可以行走自如了,本来就没有伤筋动骨,不碍事,苗姑娘还挺关心我的嘛!”
“你想得太多了!”夏苗白了一眼,“我是想问清楚,看什么时候可以揍你一顿,又不影响你干活。毕竟你是我的人了,把你打伤打残,还得花钱请人治病,找人照顾你,我亏大了!”
“总之,多谢你了。”阿茂轻笑出声,“不知苗姑娘因何事要打我?夏府的规矩是随便打下人的吗?”
最讨厌他不当一回事地傻笑了!夏苗呛道:“还用我说吗?你自己心里没数?”
“你不说,我怎么会知道?”阿茂耸了耸肩。
摆明了就是装糊涂,夏苗气得牙痒痒:“那天在采石场,你骗了我,其实你是识字的,对不对?你知道欺瞒主子是什么罪吗?”
“呀,你又生气了?是不是你听说我喜欢看你生气,就特地生气给我看?你生起气来的样子真可爱!”阿茂象是小了二十岁,笑得一脸的纯真,大眼睛眨了眨,从桌子那头探过身来。
意思就是不能对他生气了么?他想得可真美!夏苗重重地一拍桌子:“别跟我装傻!说,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骗我?你混进夏家来有什么目的?”
阿茂又老实坐下,委曲地扁了扁嘴,一双眼不时瞟过来看夏苗的脸色:“我是中山国人,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我哪里要骗你了?谁知道哪里来了个不男不女的,把我吵醒,劈头盖脸就问识不识字,我为什么要说实话?万一你要把我给卖了呢?采石场虽然累一点,苦一点,但我还能做得下来,最怕就是别人看我有几分姿色,把我弄到奇奇怪怪的地方。听说他们有种药水,喝了后有天大的力气也使不出来,就只能由得他们胡来了。”
前两句倒是说得挺正常,越到后面就越是不堪入耳,夏苗开口想要骂,又想起廖渐鸿的经历,再看看眼前人的模样,觉得他们两个是完全不同的类型,但人人都说阿茂生得好,怪男人的心思谁又能说得准呢?
想一想阿茂被胡安峰这样肥头大耳的混蛋抱在怀里欺负得面红耳赤,却又无法抗拒,夏苗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有点兴灾乐祸的好笑,又有点可怜。
“我怎么会看起来象是那种人?你想到哪里去了?”夏苗清了清嗓子说。
阿茂低下头,声音有点古怪:“这种事很难说的。这世道有男人喜欢女人,女人喜欢男人,还有一种女人喜欢女人,男人喜欢男人的。你穿成那样,谁知道是不是呢?”
“如果……”夏苗弯下身子,想看着他的表情,却只看到了他的脑门,“那个……如果你真的被男人看上……或者说你的妻子被歹人看上了,要非礼她,然后那人又看上了你,非把你弄到手不可,你会怎么做?”
阿茂抬起头来,完全没有听懂。
夏苗抬头望了望天花板,干咳了一声:“就是说有坏男人同时看上了你和你的妻子两个,你怎么办?”
如果阿茂也处在和廖渐鸿同样的处境,他会怎么做呢?夏苗突然很想知道。
阿茂的眉毛拧成了结:“听说那个胡安峰不是好家伙,他不是已经撤了职了吗?又是谁来骚扰你?”
怎么想那那里去了?这么一来岂不就是暗示自己是他的妻子?呀,说错话了!夏苗腾地站了起来,脸色绯红:“和我没有关系!我是在说你,说你!明白?好吧,换一种说法,如果有男人想要非……那个强……强了你,你会怎么做?”
“我?”阿茂指着自己的鼻子,噗嗤笑出声来。
“不许笑!”能言善辩的夏苗遇上了他就变得笨嘴拙舌,这实在是怪不得她没见过世面,而是阿茂一开口就总是能出乎人的预料。夏苗也不明白,为什么从兴师问罪换到了这个话题,而偏偏被他嘲笑了,她仍是想要得到答案。
阿茂的眸中寒光一闪:“如果有人敢对我做这种龌龊事,我会把他给宰了!”
被他的杀意所慑,夏苗倒吸了一口气,转念又一想,以他的作派确实是会这样,却又不死心地继续问:“如果说你打不过他,他把你给囚禁了,变着花儿地折磨你。听说……听说有的男人会被调*教得喜欢被人家那个……”
说到最后一句,夏苗也觉得一个未出阁的女孩子说这种事实在臊得慌,尤其是关着门,单独面对一个象阿茂这样的男子,简直是……简直是太丢人了!把夏家的脸面都丢尽了!他会不会看不起她?会不会把她当做是不知羞耻的女人?
阿茂对她的羞涩毫不在意,想也不想,打断了夏苗的话:“绝对不可能,这种事绝对不会发生在我身上!在他把我囚禁之前,要不是我把他给杀了,就是他不得不杀了我。”
夏家人斗得厉害,但也仅止于争风吃醋的程度,只能极隐讳地看到刀光剑影,表面还要维护着大家族的脸面,装也得装出一团和气。在这里“杀”字只能做,是不能说的。
在百变的面孔之下,夏苗也有夏家血管中暴戾的传承,狠起来她能对燕子的求饶置之不理,眼睁睁地看着旧相识溺毙在烂泥潭里。
有时候,夏苗看着书中娴良淑德的千金小姐也会心生羡慕,懊恼自己被逼不得不心狠手辣,然而看到阿茂理所当然的绝决,仿佛在大草原上的独狼,意外地发现了和自己同样凶残同类,有点喜悦,又有点害怕。
“到底是泼皮破落户,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夏苗口是心非地骂。
阿茂坦然道:“苗姑娘的所做所为,在下也略知一二了,比我也强不到哪里去,我们其实是半斤八两,你又何必自谦呢?”
说他胖,他倒喘起来了,再也不装莽夫,话里夹枪带棒的,更难对付了。
对男女之事一无所知的夏苗,偏生好奇心重,既然开了口,就索性问个所以然出来,接着追问道:“如果你的妻子为了救你,带着你的孩子嫁给了别人,你还会爱她吗?”
阿茂的瞳孔收缩,摸了摸下巴,边想边说:“让我猜一猜,你说的这个歹人就是胡安峰,这两夫妻是谁?夏府九房姨太,就没有一个重情重义的,全是围着你爹转来转去的小女人,她们一个都不可能。听说老祖宗寿宴那天十一姨太带着孩子失踪了,岸上有双她的鞋子,池塘里捞出了孩子的金锁,与她们同时不见的还有个俊俏的琴师,难道……你说的是他们一家子?这琴师被胡安峰……”
天,是谁告诉了他这些?那群可恶的丫头,嘴上就没有把门的!才一天时间,见着个长得象样的家丁就恨不得扑上去,知不知道羞耻?
只是要鹂儿教他认识府里的主子,她都说了些什么?
为什么只透露一个角,就全都被他猜了出来!他就是个怪物!
再说下去岂不是夏家的家丑全都暴露了?
不行!夏苗忙向大喝道:“不知所谓,不要胡说八道!仔细惹火烧身!”
“你急什么?让我再想一想……”
夏苗悔得肠子都青了,腾地站了起来:“到此为止,不许你说出去一个字,听到没有?你欺瞒主子的事也一笔勾消!若是你敢乱说……嗯哼,你是看到我怎么对燕子的!”
阿茂的眼神闪烁,对夏苗的话充耳不闻,默默地思考着。
真不知道他的脑袋瓜子里还能想出些什么,夏苗急得都快哭了,瞒天瞒地,连老祖宗也瞒得密不透风的事,却三言两语就被他猜出来了,怪自己太掉以轻心!如果全被他猜出来了,怎么办?天都要塌了呀!
夏苗再也没法和他呆在一间房里,一跺脚向门口走去。
才走了两三步,手腕却象是被生铁箍得紧紧的,阿茂恍然大悟道:“是你!是你把他们放走的,对不对?可那时你不当家,你没有权力,是怎么做到的?你为什么要帮他们?你又得了什么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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