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订阅比例不足70% ,请补定或72小时后刷新 当然阿庆也一样, 在意外英年离世之前, 贫穷质朴寒酸短见的乡下妞烙印已经深深的打入了灵魂中。
拥有第二次生命的喜悦是显而易见的,她作为婴儿出生的时候还能清楚的回忆起死亡来临那一刻对整个世界的眷恋和不舍。
更何况这辈子还出身于巨富之家——发财梦人人都做过, 她以前还想着有钱人吃饭是不是真的用金子做的碗筷呢。
当然那是暴发户加神经病,总之对于第二次生命阿庆是抱着由衷的感激。
可要一个人格已经定型的成年人适应截然不同的生活和价值观不是件容易的事。
财阀豪门不光是吃穿上的精致豪奢而已。仪态礼节可以培养, 才艺修养可以学习, 但某些已经定型的东西, 你是没办法全然剥离然后塑就一个全新的截然不同的存在的。
那些寒酸, 小气,刁钻,计较,可能不是什么好东西, 但对于阿庆却是组成自己这个存在的一部分, 已经过了矫正的时机,自然不可能因为家境的改变就消弭无踪。
很长一段时间西门庆对这个以前万万不敢想的阶层是无所适从的, 所幸的是, 对于成年的灵魂来说, 幼年的时间长得可怕, 给了她足够调整的时间。
阿庆摸索良久,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平衡之道,并且学会了对一切坦然视之。
于是当初她不顾家人的阻拦搬到了乡下, 和熟悉的土地和粮食作物待在一起, 终于找到了让自己安心的生活方式。
可同样是种地, 上辈子和这辈子也是不一样的,西门庆深知这一点,现在的她有了自己出生开始就背负的责任。
她一直认为,上流阶层的精英子弟们既然能享受优渥生活,就应承担相应的义务。
社会大部分资源倾斜在他们身上,拿的多就得干得多,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接受这么好教育质量,不说一个个必须得在各大领域有所建树吧,但至少得为整个时代的良性发展树立一个好的标杆,让后面的人有努力的方向。
可楼下餐厅这一幕,完全让人看不到这些家伙作为国家的下一代还有什么希望,这种全民参与性质的暴力往小了说是教育的悲哀,往大了说简直是人性的沦丧。
更甚至在场的人可能并不觉得什么,罪恶的参与人数一多,罪恶感就会不断被削弱,就如同海啸席卷了人的生命,有哪一滴组成整个海啸的水珠会认为是自己的责任吗?
西门庆猛然站起来带倒椅子的动静把F4吓了一跳,楼下本就闹闹哄哄的倒是全然没有注意这里。
她转身就要往楼下走,被道明寺一把拉住手——
“你去哪儿?”
这时西门庆还不知道罪魁祸首就是面前这四个家伙,只以为他们袖手旁观而已,看他们随处不在的特权,总归是没人能欺负到他们头上。可这样的冷漠她打心底是不赞同的,所以态度就有点冷。
“去叫找老师!”她说“虽然学生之间的纠纷捅到老师那里不好,但这已经不是不是纠纷的问题了,是犯罪!”
这话话一出,四人面面相觑,就连一直哈欠连天要睡不睡的花泽类也睁大了眼睛一副听了天方夜谭的傻样。
唯有快一步反应过来的西门痛苦的捂住额头,他想起来了,这几年因为和阿庆聚少离多,见面机会难得当然各种亲密,可实际上他们在很多事情上存在着巨大的认知分歧的。
不该让这家伙看到这一幕!
西门这么想着,准备哄她先回避,美作那个嘴快的就指了指餐厅某个角落“可老师在这里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权限啊?”
西门庆对于老师这个职业还是抱着极高的敬畏感的,听了这话不可思议的看着美作。
他耸耸肩,继续解释到“你看,谁愿意在学校被人指手画脚?老师的存在只在于教授学术知识罢了,至于其他的,我们为什么要听格调比自己低的家伙?”
“就因为一个职位,我们就该心甘情愿的听从庶民摆布吗?只要稍微有点常识都不可能的吧。”
其他三人虽然没有说话,但沉默中对于美作的赞同显而易见。反倒西门庆才是那个异类。
她气笑了“合着你们觉得自己的人格已经完美到不需要长者引导的地步了?”
“真正有本事的人哪怕七老八十还会日日反思呢,鼻涕都没擦干净的小鬼在这里嚣张个屁!”
“你们所说的不想听人摆布自发建立起来的秩序就是这么个玩意儿?”
几人一头包,被这么个跟自己一样大的丫头按着头当儿子训,都有些后悔这么贸然。
还没适应他们建立的制度的家伙,头一次见这场面震惊是难免的,区别是别人不敢叫出来,可西门庆处于他们的同一阶级,天然的统治者地位,她能喊!
还没琢磨出怎么把这没眼色的丫头先忽悠走,就听她接着到“我知道了,既然在这里工作的老师已经放弃了自己职责,那么找他们也没用。”
对对对!所以你还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当失望至极拂袖离开吧,他们这么想着。
“所以直接联系记者吧,既然气候已成,看来是不能从内部瓦解了,只能依靠外界的压力——”
她说着掏出手机就要打电话,被西门眼疾手快的抢过手机“喂喂喂!你忘了这里是咱们几家的联合产业了?把自己家的丑闻暴露在外界,妈妈回来会扒了你的皮。”
西门庆这才想起来还有这一出“我差点忘了,那学校就更应该给我们一个交代了。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才把别人的学校经营成这副德行!”
几个人抽着嘴角不知道怎么让这丫头脑子转过弯来,这时久不发言的道明寺开口了——
“吵死了,丑女!”他伸出长腿交叠的架在餐桌上,挡住了西门庆的去路“谁给你的权利对别人建立的乐园指手画脚?”
“安静的闭上嘴,好好坐在那里看就行了。现在,给我坐下!”
这大少爷这些年耀武扬威惯了,父母常年不着家没空管他,姐姐嫁人了有自己的家庭得经营,F3一贯没大事也大多顺着他,这几年就越发养成了他唯我独尊说一不二德性。
这要是换了真正同龄的女孩子,说不准会被这气势唬住,这年头吃这套的还挺多。可西门庆心理年龄痴长他们二十多岁,看了道明寺这副鼻孔朝天的德性只想一巴掌呼下去。
她也不是傻子,道明寺的话虽然没头没尾,可表达的意思很明显了。她还在到处追究放任学生自治导致学校变成这样的根本原因,敢情罪魁祸首就在面前!
也是了,但凡对现状有半点不满,四家的继承人都不可能就这么默不作声,其实刚才美作说那番话已经做够暗示了。
小时候这几个家伙在幼稚园就是最熊最霸王的那一拨,不过那个年纪总是能得到最大的包容。可这么多年过去了,还兴变本加厉到这个地步的?
西门庆沉默的扫过几人,黑黝黝的眼睛里看不出情绪,其他三人或许不明所以,但了解她的西门就知道要糟。
所幸她还有个广大家长(?)的通病,认为自家孩子都是好的,如果不好了,那一定是在一起玩儿的别人家小孩儿带坏的。
她直接对西门到“总二郎,以后不准再跟道明寺来往。”
花泽类和美作听了这话有点懵,不管从什么角度看了这都有点好笑,可看这丫头毫无开玩笑的意思,又半点笑不出来。
道明寺则当场就炸了,他蹭的站起来居高临下的瞪着西门庆“死女人,大言不惭,从小你就不肯听话乖乖跟在本大爷后面,稍微不注意就跑出来指手画脚。”
“你以为自己几斤几两?能命令到我们?该待在家里等着嫁人的家伙。”
“闭嘴!瘪三。”西门庆根本就不理会他的话,只不耐烦的让他住口。
“你说我什么?”花泽类和美作连忙这家伙拉住,小时候打架是一回事,现在如果动手就不得了了。
“你怎么说?总二郎。”她在意的还是西门的立场,如果铁了心要这样跟着这家伙混——
西门不用琢磨都知道如果不拿出姿态这家伙就会打断自己的腿,虽然是兄妹,但从小到大,他才始终是被管教的那一个。
他耸了耸肩“没办法,你知道我们两家是怎么样一个复杂的利益链,下一代的交好也是家族赋予的责任,我也没办法。”
说出来了,这家伙真的说出来了!
美作他们今天看的戏已经够大了,没想到还能见识兄弟背后捅刀这一幕。哪怕阿司单蠢他们三人一贯心照不宣的顺着哄着,可最为圆滑的西门真的就这么直接说出来了。
眼见这会儿道明寺的脸色已经不能用乌青来形容了,那对兄妹还在补刀。
西门庆捏着下巴低头琢磨了一会儿,想想总二郎说的也对。随即对他点点头“是吗?那辛苦你了。”
西门对着用看叛徒眼光看他的三人摊了摊手——他能怎么办?死道友不是贫道呗。
西门庆随即不再理会几人,这让一直发火却屡屡如同打在棉花上一样的道明寺眼睛都红了。
他挣开花泽类和美作,就要去抓那女人。就见她拿起餐桌上那个大的玻璃水杯,走到栏杆处,然后对着楼下闹哄哄的场面砸了下去——
一楼的餐厅顿时像被按了暂停键一样,玻璃溅飞擦破了其中几个人露在外面的皮肤,可没人敢表示不满。只因为这玩意儿来自二楼。
众人缓缓的抬头看过去,却发现发难的人并不是F4之中的任何一个。恰好相反,他们的震惊也不亚于楼下的人。
他们以为西门庆只用文斗的,看看她一开始的打算:找老师,找媒体,限制朋友之间的交往。一般来这种路数的人会一言不发就动手吗?
这时他们才恍然想起来,这家伙小时候是个把最暴躁的阿司每每按在地上揍的家伙,论暴力她那会儿才是一群小鬼中的无冕之王。
人家下乡种地这么多年,别的不说一把子力气是有的,他们怎么就这么天真的认为别人长大了也就完全改变了?
看得出他们对这块花圃照料得很精细,还详细的有一套数据记录,这么精密的培植方法简直像在做科学实验一样,让西门庆有点方。
不过除此之外操作性的问题倒是难不倒她,别以为伺候粮食作物不像培育名花一样精贵,她就会冒冒失失粗手粗脚。
实际上相反,很多作物往往需要极大的耐心和细心。比如对抗生命力顽强的草,要确保完全连根拔除,即使细小的幼苗也不能留下,这就不是一件容易的活儿。
越是到后面越考验功夫,一般不耐烦的囫囵铲除,恐怕草根都还在,简直做白工。
还有豆类谷类一般要亲自培育幼苗,然后完成移栽,幼嫩的早苗经不起摧残,动作也是要小心翼翼的。
关键是他们种植的数量不少,小心的同时还必须得追求速度,所以哪怕专业的育花人,某种意义上来说技术层面的功夫往往是不及她这种长期务农的。
只不过术业有专攻,西门庆的种植技术全靠两辈子,以及祖辈代代累计下来的经验,而这些人更类似于研究植物的学者,不能一概而论。
他们专业且理论知识丰富,鉴于西门庆只是照顾玫瑰园而不是学习植物学,一开始他们针对性的为她科普了这里玫瑰包含的品种,不同品种的习性,生长周期,以及病理早期现象的观察和应对方法。
西门庆咋舌,这比她在电视上看的农业节目都专业多了,不过虽然没深入涉猎过,但很多东西毕竟一通百通,西门庆至少绝大部分听得懂,并且能迅速在自己的经验中对号入座。
即使遇到生僻的学术性词汇,稍微停下来细问一番,也能恍然大悟。
那个总负责人见她吸收速度这么恐怖,倒是惊讶得不行,之前收到通知还以为又要特意腾出时间伺候心血来潮的大小姐,现在发现照这个悟性马上就可以派上用场了吧?
那人一时见猎心起,今天的授业结束后递给了西门庆一张名片,居然还是东京大学理学部的教授,他直言西门庆或许对植物研究一道天赋惊人,让她务必考虑一下这个专业。
“冰帝学园历年考入东大的并不少,如果利用剩下两年时间好好努力的话,偏差值应该不成问题。”教授循循善诱到。
实在是他们这个行业,本来能静下来钻研的就不多,更何况资质就这么好的,更是难得。
冰帝的学生绝大部分出身富裕,至少今后为了生存被迫转行的概率就小很多,所以怪不得教授热情。
可西门庆拿着名片就有点懵,东大什么概念?那可是国际排位上还甩清大B大一截的高等学府。
这对于上辈子都没上过大学的屁民来说,根本是神殿一般的存在。
这辈子当然所受的教育和倾斜在自己身上的社会资源和上辈子有天壤之别,并且负责教导她的藤田管家早已表示按照这个进度,她到时候申请东大也不是太难的事。
可没到那一步的时候,总还是觉得憧憬的距离太过遥远,即便被总二郎嘲笑过身为资本掌控者太没出息,但心中那份敬畏是实打实的。
西门庆打死都没想到自己琢磨个玫瑰园居然引来这路大神,想一开始把人当普通园丁并且心里嘀咕人家办事矫情的自己,真恨不得回去问问当时的自己,哪儿来的脸?
这就是普遍天/朝平民对于学历上的盲目敬畏了,实际上还是那句话,虽然学术上没有可比性,但操作上,尤其是作物方面的专攻,他们真的不一定就比她强。
不过西门庆是暂时醒不过味的,只咽了咽口水,呐呐到“这,比起我的升学问题,您不觉得您在这儿屈才了吗?”
教授哈哈一笑“怎么会?迹部君每年为我的研究室赞助了不少资金,托他的福实验才没有停滞不前。现在的年轻一代普遍对植物学专业冷漠,迹部君能做到这一步实在难得。”
“况且让团队里的年轻人经常出来干点活儿也总比整天闷在实验室好,迹部君的玫瑰园也实在让人心旷神怡。”
这时另外两个年轻人抬头冲她笑笑——
合着人家全是东大的学霸哦!
西门庆顿时觉得自己在偌大的玫瑰园没处站了!
诶!等等!重点好像不对,合着玫瑰园的主人根本就是迹部那家伙。但细想起来又有种意料之中的感觉。
这么一回想很多迹象都表明了这个事实,只不过她太得意了根本不管这茬而已。
西门庆没由来的有些郁闷,按理说也不是人家迹部的错,他也没特意隐瞒,更甚者,面对明目张胆打人家主意的人即使有所隐瞒也无可厚非。
可她就是有种无法释然的别扭,以至于当她和教授他们告别离开之后,走路的样子都有些怏怏的。
这走路不看路的就容易撞到人,西门庆脑门儿一疼,才反应过来自己走神严重。
捂着脑袋正要道歉,就看到被撞的人凭借着身高优势居高临下的看着自己,和自己的狼狈不一样,人家根本不痛不痒。
而这人可不就是让自己纠结半天的迹部景吾?
“走路发什么呆?喊你半天了还是直直的撞上来。”迹部皱眉到。在学校还好,顶多撞个人,崴一下脚。要是出了校门还这样可不是一件安全的事。
西门庆放眼望去,不止迹部一个人,他身后还有包括忍足在内的几个少年。见她看过来忍足还笑眯眯的挥了挥手。
可能网球部的部活刚结束,他们应该也才从球场上来。西门庆的视线再度落到迹部身上——
这个华丽的少年褪去了课间一丝不苟的精致,此刻穿着灰白的网球服变成了运动少年的形象。
想来训练强度真的很大,他的衣服头发都被汗水浸湿了,裸/露在外的胳膊和小腿甚至都能清晰看见不曾消退的汗珠。
西门庆抬头准备回答他的话,但视线突然就被他脸颊上的一滴水珠吸引了,那粒透明的水珠从他鬼斧刀削般俊朗的脸庞滑落,来到优雅修长的脖颈,又继续蔓延,直到精致的锁骨阻碍了它的去路。
西门庆突然觉得口有点干,火辣辣的干,一定是忙活这么久忘了喝水的缘故。
“水——”
“什么?”迹部又一瞬惊讶,随即看了看她的脸色,了然了“想喝水吗?”
这家伙现在眼神迷离,平视着前方(他的锁骨)没法对焦一样,脸又红得有些异常,还无意识的做出吞咽动作。
他就说这家伙怎么两个小时不见就变得这么迷糊,原来是中暑了。
想到这里迹部有点内疚,这个季节虽然不算太热,但下午的太阳还是很大的,这家伙在玫瑰园那边待了这么久。
即使她本人扬言自己经验丰富又表现出了缠人的热情,但自己始终还是考虑不当。
迹部见她焉了吧唧的看起来可怜,只觉得首先还是要让她喝口水,于是什么都没想把自己手里的运动水壶递了过去——
西门庆见状一惊,她还不知道自己无意识发出了声音,脑海里还在想着那滴水珠要是再大一点,冲破锁骨的拦截滑进衣服里会是什么光景。
虽然看不到,但它会顺着胸膛蔓延出一条歪歪扭扭的线,或许运气好还会最终掉进肚脐里。
不知道迹部的肚脐长什么样,这么一想嘴巴就更干了,血液也不知道为什么直往脑门儿上冲,鼻子涨涨的发痒,像要流出什么一样。
见到眼前出现一瓶水,西门庆顿觉久旱逢甘霖般,抄过来含住吸嘴就是一通猛喝。
但运动员的水壶为了避免剧烈运动后摄入急切被呛到,都经过科学的设计,不可能一次性灌太多的。
西门庆觉得这种细水长流的量喝着着急,完全缓解不了心中的燥热,动作就更粗暴了。
迹部后面的人只看到这妹子微扬着脑袋拼命的汲取瓶中的水,白皙修长的脖子随着她的吞咽的动作微微滑动。
众人脸一下子就红了,然后整齐划一的倒退了一步。
他们的水壶和普通的杯子不一样,可不存在避开别人喝过的地方的说法,细小的管口自己喝的时候一般是咬上去的,所以即使大大咧咧的男孩子一般也注意别拿错杯子。
可这妹子拿过去含,含上就和啊!连稍微聊表羞涩都没有,想到她这会儿叼着迹部刚刚咬过的地方,纯情的少年们脑补出了迹部被人二话不说狂吻的画面。
对对对,就是这个生猛尽头,像要把那家伙拆进去吃了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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