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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狐狸的报恩(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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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为防盗章  残冬渐去,虽已临近早春, 聚在空气中的湿雾却仍未散去。渺渺的薄雾浮动在贯穿过整个宝泉村的丰河之上, 丰河水面平静, 有飞鸟点水掠过, 惊起几圈波澜涟漪。

    丰河孕育着往两岸延伸的良田宝地,漫长的冬季过去, 鱼儿渐渐从水底冒出吐泡, 再往远些, 青草正破土展露出鲜嫩的草芽。

    万物生机欲待勃发之时,那鲜嫩的青绿中却出现一抹色泽稍显突兀的青。

    那是一条青蛇,色泽比青草还要嫩青几分,通体青莹, 仿佛一截碧玉。

    青蛇伏在草里,它卷起尾巴吐出细长的蛇信子,圆溜溜的蛇脑袋搭着一动不动。明明就是一条蛇,却硬给看出几分慵懒的韵味, 就跟人一样。

    可不是哩,这是一条已经有了意识却没能化成人形的艳蛇。

    蛇团成一条圆弧,满腹委屈。

    它总觉得自己就能化出人形了,可总差那么一点点, 那一点让它寻了好久好久。盼过一年四季,爬遍整个宝泉村, 楞是没寻到那股欠缺的气息。

    究竟是什么样气息呢?身心疲惫的蛇阖起眼蜷缩成一团做宝宝忧郁状。

    宝泉村可谓是一块风水宝地, 或许是得上天的庇护, 村里有一处泉水,名唤醴泉。醴泉水面终年雾气缭绕,村民说那是仙气。泉水味甘清甜,久病的人长时间喝身体能逐渐转好,体健没病的人久喝能令人长寿。

    且说不论这泉水是否真有奇效,多年传承下的风俗早已让村民将这处泉水奉为灵泉,村名也因此定做宝泉。

    逢年过节村民们都来祭拜灵泉,绝不让任何人惊扰这处地方。且宝泉村年年风调雨顺,这更让村民们相信他们是为神庇佑的,这是上天恩赐给他们的一口灵泉。

    宝泉村到底是不是一块福灵之地呢?这人不知道的事,其他生灵之物却是能感应到的。

    蛇最初并不在宝泉村,它游荡在别的地方,误入村里深处。

    萦绕在宝泉村的气息十分鲜纯,那时候的蛇心智未开,懵懂的它因本能趋使留在村里。

    久而久之,蛇心智逐渐成熟,意识到它要吸收天地精华,这是一方宝地,吸取精华之气对它是一件十分重要的事。

    蛇爬遍村里的每一处角落,上到陡峰山巅,下至井角旮旯,饮过晨朝之露,汲过深月林中清风。它不停地寻觅精华之气,临到界点时,隐约意识到它要化出人形了。

    它更加勤奋地汲取各种气息,可惜总差那一点。

    困扰了蛇半年之久的疑惑让它异常焦躁,这会儿恰是出了太阳,气温比起严冬暖和好些,这等好天气,睡上一觉正好疏解闷在心中的郁结之气。

    在田间昏昏欲睡时,蜷成一团的蛇只感觉身体突然一轻,眼珠动了动,睡意正浓的它懒得掀开眼睛,反正谁敢伤它,它就毒死对方。

    虽然它并不是一条毒蛇,任谁能料到色泽如此鲜丽的蛇竟然无毒。

    农夫一手提着锄头,另一只手掌摊开,端详着窝在掌心里的小青蛇。

    蛇可真小,小小的一条蜷在手掌上不动。今日虽出了日头,但寒气尚存,怕是还在冬眠吧。

    他下田松地回来,由于前阵子已经提前做足准备,这会儿忙了半天就忙完手上的活,只待春季来时下田播种。

    农夫是村民们口中的老好人,话虽不多,但凡平日里有求于他的村民,只要能帮上忙,农夫都会尽心尽力的搭把手。

    哪怕是村里小孩儿们捉来玩的兔子受了伤都习惯来找他医治,农夫接触久了,即便说不上有多喜欢,却不想看到有小生灵在他眼前死去。

    这条蛇小小的一条,几乎要与丛草融为一体。倘若不是他眼神精锐,小蛇怕是要给其他路过的村民踩死了。

    农夫手指头轻轻往蛇身上戳了一戳,蛇仍然安安静静的蜷着不动,触感滑腻冰凉,似乎又还存着气息。

    农夫面无波澜的心想:该不会是冻死了吧。

    他见小蛇的脑袋圆溜溜的,想来应该是无毒无害的。眼看蛇要被冻死,农夫稍一犹豫,随即扯开胸前的衣襟,把掌心里的小蛇送到了温热的胸膛中。

    扑通扑通,沉稳的心跳伴着温热的体温直叫蛇更加昏昏欲睡提不起精神。这半年它忙着寻觅那缺少的气息,好长时间没有安稳地睡上一觉呢。

    这是哪里?蛇迷迷瞪瞪想着,眼睛也没睁开。

    还是先舒服地睡上一会儿再思量其他的事情吧,太久没合过眼,可把蛇累坏了。这地方可真暖和,比在太阳底下晒着更舒服,气息十分香甜呢。

    蛇美滋滋地陷入酣眠,不多时便开始入梦。

    农夫推门而入,把锄头立在院子放好。他从井内打了些水上来洗手,趴在院子里守屋的黑贝看到他回来,喉咙发出呜呜的叫声跑过去,大狗脑袋直往农夫的腿蹭了会儿,圆溜溜的眼睛大睁,汪汪叫出声。

    农夫摸了一下黑贝的狗脑袋,知道黑贝这是饿了,说道:“过会给你弄吃的。”

    他回屋后小心将衣襟拉开一看,小蛇仍没有任何动静。

    浓密的粗眉敛起,农夫取出小蛇捧在掌心。方才没仔细看,此时细看之下,这小蛇竟生的通透如青玉,十分好看。

    农夫暗暗惊诧,莫不是捡回什么奇异珍蛇?他在山里住了那么长时间,如此罕见的蛇可从没见过。

    他接连碰了几回小蛇,指头轻轻戳弄。小蛇睡得香甜,完全不给农夫任何回应。

    大概是冻死了。

    农夫心底生出几分遗憾,到底没把小蛇扔出去。他把蛇放在屋里叠了几层的干草上,眼看时候已经不早,大黑开始用狗爪子挠门闹腾,吵着吃东西。

    农夫出门揉了揉黑贝的脑袋让它安分,转身进了灶屋准备晚饭。黑贝进食十分规律,倘若它没能按时进食,大半夜又要嚎得邻里们夜不能眠。

    屋内被搁置在干草堆上的小蛇微微抬起头,睡眼惺忪的它似乎嗅到了一股不同寻常的气息。

    这是梦境还是……

    殷红的蛇信子嘶嘶吐出,蛇顿时就来了精神。它伸长了脖子,隔着门扇仿佛能看清那股气息的来源之处。

    那是一股极其纯厚浓郁的......精阳之气。

    他没下过田地,此时踩在软巴巴的湿泥上行走,每走一步飘飘浮浮摇来晃去,仿佛随时要跌倒。

    睦野看着他一手提衣裳一手拿苗子,行动不便,摇头说:“你这样不行。”

    曲溪青理直气壮道:“那你帮我。”

    睦野眉宇微拧,只得靠近他,把手洗净后,接过曲溪青提起的衣裳,为他别到腰上。

    曲溪青的衣裳不适合下田,睦野弄了半晌,平日手脚灵活的他此刻有些笨拙。

    他盯着手掌中的那截腰肢,心神游荡,从未见过有哪个男人腰身如此纤细。整理好衣裳后,他面庞已然微红,身子侧开,嘴巴险些碰到曲溪青的耳朵。

    他默默往后退开两步,“好了。”

    曲溪青抓着苗子摇晃,“你教我。”

    睦野见状,无声短叹,嘱咐他道:“若是累了就上岸休息,不用勉强自己。”

    曲溪青不高兴地抿紧嘴巴,定定看着睦野,“你教我。”

    睦野当真教起曲溪青如何插秧,他将三四根苗子取出钳住根部,每插一次便保持约莫两个拳头的距离,曲溪青有样学样,他步子不稳,倒退往后走时若不是睦野在一旁搀扶,他想必要一屁股栽进田里了。

    插秧枯燥乏味,加之男色当前,曲溪青没什么定性,跟睦野插了一会儿后便手累腿酸,只想往睦野身上挨。

    身后大片的农田还空着,为了不让睦野分心,曲溪青打算上岸休息,殊不知睦野正暗暗注意他的情况,看他面有疲色,便接过他的苗子,道:“上岸休息。”

    曲溪青见睦野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便问:“你呢?”

    睦野道:“我无事,该休息我会上岸的。”他顿了片刻,又道,“岸上有一袋水囊和干粮,别饿了自己。”

    话说出口,睦野面无波澜,却没敢回头看曲溪青的反应。他第一次跟个毛头小子一般,脸有些发烫,喉结阵阵发紧。

    反观曲溪青,他被睦野的关怀冲昏了头脑,自然也没察觉到到对方的异样。趁睦野不注意,临走前猛的倾身贴近,往睦野脸庞轻浮地吹了一口气才往岸上走。

    曲溪青离开后,睦野怔了片刻。

    他用手背碰上被曲溪青呵过气的脸庞,心跳仿佛停了。

    方才,那唇从这儿擦过,柔软得不可思议……

    岸上,曲溪青将腿伸进水里清洗。

    他拿起水囊,睦野只带了一袋水,也就意味他们共用。水囊里的水喝过一半,谁喝的,自然不言而喻。他望着睦野的背影,鼻子凑近细嗅,囊嘴上似乎还残留着睦野的气息。

    张开嘴将水囊的水饮了些,曲溪青意犹未尽地舔唇,心头愉悦。

    早晨过后田里开始真正的热闹起来,各家各户只差没拖家带口把全部人往田里带去帮忙,小孩们在前方的河畔戏水捉虾,曲溪青远远望去就觉得有趣,扭头看了看睦野,他心想对方一时半会儿不上岸,便打算过河畔那处瞧瞧。

    “你这老蹄子,别整天唠唠叨叨的烦我,惹毛了老子打你!”

    低声的哭咽伴随一阵怒骂从旁边茂密的野丛隐约传出,曲溪青放下步子,疑惑地朝声音传来的方向张望。

    “你个老东西,居然敢咬我!”

    啪啪啪的掌掴,被打的人哭得更加凄怨了。

    窸窣的声响过后,那人呸了一口,“身上怎么只有这点钱,妈的晦气,滚远点,下田去!”

    从哭泣的声音判断,被欺辱的,明显是个妇人。

    曲溪青惊讶,没想到在外头竟然有男人欺凌女人。此时有村民经过,也注意到那处的动静。

    村民站在曲溪青旁边摇头叹气,紧接着愤愤道:“又是葛三,他真不是东西,成天就知道欺负他婆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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