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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非我想来辛夷山, 并非我想沉睡,而是在我入魔那一天,魔神来了。这一代的魔神名叫樊篱, 生的俊美异常。他对我说,说辛夷山是他的地盘,看我一双眼分外泛红,想必是许久未睡过, 我若是困了, 可以在此小憩片刻。
我确乎很累,手中龙骨化作的冲天戟沾了鲜血,滑腻沉重的让人险些抓不住。樊篱风度翩翩,樊篱风轻云淡, 看上去是个美妙人儿。
若是放在往常, 面对如厮美色我必然是要心动一番。可如今我累极了,早已失去了风花雪月的心思。
不过是合了个眼的功夫, 这沧海就成了桑田,转眼已经过去了四万年。
在妖艳贱货的三魂六魄皆化作青烟的那一刻, 天空中七十二位太白星拂尘抽丝结成恢恢天网,白虎星宿化作猛兽拖动雷霆战车,六翼凤凰挥动天炎烈翅,千万兵甲紧跟其后。
本战神,不, 本魔尊记得, 还是上一次樊篱涅槃, 十方天庭,六重云霄的天兵倾巢而出,才有这么大排场。
天庭用了这么大的排场对付我,待遇形同当年的樊篱,受此殊荣,本魔尊很受用。
这世上原本一片混沌,而后远古神邸盘古,用劈天斧开天辟地,并将四肢化作九重云霄的天之柱。身为古神的女娲伏羲造万物,将天地分为仙,人,魔三界。
仙有仙的活法,魔有魔的活法,这些年来仙魔两家打了不少次架,人间不堪其害。久而久之,自诩有怜爱苍生之心的仙界听多了下界的抱怨,送了不少神仙下去把持人间秩序。魔界也不甘落后,唆使妖物窜入人间,四处作乱。
仙魔两家万年争斗,本魔尊作为当年显赫一方战无不胜的红衣将军,自然是手中沾了不少的魔族的鲜血。
本魔尊终究是一方声名显赫的不败战神。纵使十万天兵天将围堵,纵使天煞星宿凤凰劫道,我还是单手持着那根龙骨做成的冲天戟,杀出了重围。
可我已不能再回北陵山。
成了魔,自然就该去魔的去处。
在沉睡之前,本魔尊红着一双血红的眼睛,魔神樊篱就坐在我的床头前,摸了摸我身下垫着的那圈白腻细绒,沾了沾上面染着的斑斑鲜血,抹在自己唇边轻尝了一口,说不出的风姿卓绝,妖冶诡异:“倒不知道你这在战场上杀人不眨眼的魔头,血竟然还是红的。”
他这模样,他这架势,说不出的妖冶邪魅,一举一动,才是樊篱的风范。
神仙堕魔的,历来还是听说过那么些个,但魔修炼之后升仙的,倒也不少。以往我总是禁不住猜想,是不是他们魔族伙食太差,才逼得这些魔另寻出路,投奔天庭。
仙有仙根,魔有魔煞,仙入魔道,同时拥有仙根魔煞,道行更进一步,更是呼风唤雨非比寻常。以往听说许多因情而成魔的神仙,像我这样,因为情敌而堕魔的,还是头一遭。
只是直到这一刻,亲身落入魔道的我才无奈的发现,仙魔两道,没有那么多条条框框,讲究其根本,只在一念之间。
本魔尊撑着额头,沉沉的闭上眼去。樊篱又伸手轻薄了一把本魔尊的小手:“九薇薇,这世上没有比你这天界第一战神堕成的魔更适合做魔后的人。等你醒来,我们便成亲吧,。”
是,本魔尊有一个听起来就傻乎乎的名字,叫九薇薇。
叫九薇就九薇吧,偏偏我那老爹说九薇不够柔情,喜欢连带着把后面两个字重起来叫,颤着尾声肉麻的叫九薇薇。都说字如其人,尽管爹千盼万盼本尊出落成一个弱不禁风的小美人,可惜到最后,本尊却还是成了一方铁骨铮铮,让人闻风丧胆的女战神。
每次听到有人叫我这名字,本魔尊先是鸡皮疙瘩掉满地,而后便心生愤怒,谁准许别人喊我这个弱不禁风的名字了?
为了摆脱这个弱鸡的名字,本魔尊在成为战神之后,特地求天帝给我赐了个封号,叫重华。
如今我成了魔,我就该叫重华女帝。
于是乎,本魔尊睁了眼,不动声色的将小手从樊篱的手里抽了出来,只字正腔圆的说道:“本尊名重华,不叫什么九薇薇。”
真是可笑。
我自打从娘胎里生下来,头一次听到有人说出愿意娶我这种话,还是个以往势不两立的魔头。
管它是情真意切还是虚情假意,这都是破天荒。
可我似乎对面前这个男人已经不感什么兴趣了。
我恹恹的撑着身子,侧躺在那柔软细腻的绒毛上,挥退了樊篱:“等我醒来再说吧。”
说不定一觉醒来,我会重拾对男人的兴趣。毕竟樊篱他是个俊美的神,配我,不算亏。
本魔尊醒来的那一天,没有什么天摇地动,没有什么人仰马翻,没有什么魔尊出世,海水倒灌三千里,西北大旱漫天飞蝗的异相。
本魔尊只是醒了,一睁眼,这辛夷山的宫殿顶上堆着各色珍珠宝石璎珞,四周结着万年不灭的鲛珠火,光芒闪闪,差点闪瞎本魔尊一双血红的眼。
本尊晕神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这确实是辛夷山,不是什么爱好珍宝的女妖怪的藏宝洞。
大概是樊篱为了让本尊醒来时让本尊看到他对本尊的看重,给本尊一个惊喜。
可惜本尊生平不喜朱钗宝饰,这惊是惊着了,喜倒没发觉。
不过是打个盹的功夫,本尊便非常不幸的发现,腿麻了。
毕竟摆着这分外妖娆的姿势,腿要齐齐的并在一起才好看。四周每个人看管着,连根魔的毛都找不着。
本尊睡了一觉,神清气爽,略略回忆了些过去的事情,坦荡荡的接受了自己重华魔女的身份。
将支撑着头的手也拿下来,甩了甩,拿着旁边金玉堆里险些被淹没的冲天戟,拿它做了拐杖,一瘸一拐的走出了宫殿。
本尊记得在睡前,樊篱轻薄了本尊的小手,还说要娶本尊,本尊得去找他问问,这句话还算数不算数。
本尊一本正经的想,要是这话不算数,本尊必定得把那被轻薄的亏轻薄回来。
这一望,本尊便悠悠的想起些往事。九岭派所坐落的山峰隐逸在云雾中,高不可攀。本尊望着那云雾缭绕的山头,心下感慨万千。
不仅如此,本尊还时常看到有穿着蓝白衣裳的道门修士从旁经过,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嘴里还讨论着什么事情。旁的人一脸恭敬,全都不由自主的给那些道士们让道,身边还跟着许多衣着华丽的人,看样子身份不低。
就着旧情,本尊尖着耳朵听了听,大抵是妖物,成形,吸人精气什么的话。本尊边踱步,边寻思着,这地盘按道理来说,是归在青尢九尾狐族的麾下的。莫不是她们族里哪头狐狸不知深浅,想了什么不正经的修仙法子,来了这人间尝新鲜?
这些涉世未深的小狐狸,修得了个精怪的形,急于求成背道而驰,不知道这样害人谋命会有损阴德,日后成仙艰难,反倒容易沦为魔物。
本尊穿着一身素净的衣裙,玉簪挽着黑发,便进了一家客栈。那店小二正撑着脑袋在柜台上有一点没一点的打瞌睡,脑袋起落的像是蜻蜓点水。本尊往前一走,随手变出一枚金子,放在他的面前:“一间房。”
本尊在凡间的时候,都是妖艳贱货带我四下游玩,我虽然知道住店是得用银两,但具体是要多少,我却是不清楚的。、
那店小二被这声音一惊,猛然吓跑了瞌睡,下意识的把笑脸摆出来:“客官.........”
他一看面前这一锭金子,差点没把眼珠子瞪出来。他先是哆嗦着手去拿那金子,再者抬眼看着我,脸上有一种惶恐的表情:“客官真是折煞小的了!这么大一锭金子!小店是小本生意,掌柜的又不在,这让小的怎么找的开?”
这下轮到本尊诧异了。本尊故作镇定,只说道:“不用找,多的当是赏钱。好酒好菜,热水供着便行。”
店小二这下真是被吓着了,他傻笑了笑,吞了口唾沫,只颤着手将那一锭金子收进怀里,说道:“一定的一定的!客官往楼上雅间请,不瞒客官说,咱们福字楼的酒家,饭菜那都是最好的!客官你稍稍等会儿,小的立刻叫后院里的大厨给客官送上饭菜!”
这客栈一楼便是饭馆,十几张桌子凳子整整齐齐的摆着,上面擦得也干净。本尊左右看了半响,这偌大一个店里,除了店小二,竟然还真没有别的人。
眼看着也到人间的午时了,这过路来往的人这么多,本尊倒纳了闷,这些人莫不是不吃饭么?
若是这里的人都有回家吃饭的习惯,那这个客栈岂不是早就开垮了?
店小二傻呵呵的笑着,将本尊送上二楼。本尊回头看他,只问道:“奇了怪哉,你们这店里,素来都是这么冷清么?”
店小二还在傻笑,但嘴上还是干净利落的回答道:“客官您一看就不是本地人。您不知道,这一两个人月前,古青城就频频的死人,死的都是些精壮年的男子,个个都是死相凄惨,开肠破肚,听说全都是被妖怪活活的剜出了心。这段时间啊,古青城里面妖怪吃心的案子是闹得沸沸扬扬,人心惶惶!几个大家族出了钱,派人上九岭神山求了许久,供了万两香火钱。这不,昨天晚上,九岭神山派的道长们,就下来除妖咧!”
本尊笑道:“莫不是全城的人都去看他们除妖去了?”
店小二抽抽眉尖,只说道:“道长们说妖物感官异于常人,不让我们这些俗人跟着,怕打草惊蛇。只是他们也说了,今日会在水泽岸处决那只妖狐。”
本尊心头跳了一跳,只稍微有些在意道:“妖狐?”
店小二一脸向往和郁闷,满脸都写着遗憾,朝我说道:“客官你若是要去看,兴许还来得及。掌柜的他们早早都去了,就剩下我和后厨老张在这里看店。”
本尊哦了一声,只说道:“是什么样的妖狐?”
店小二郁闷道:“那个我也不清楚。道长他们设了一夜的法,今早才逮到那只狐狸。听说那狐狸野性难训,凶恶异常,还咬伤了一个小道长的手。”
本尊心中暗自思忖,九尾狐一族吸人精气只有那么一个法子,若古青城作祟的妖物真是一只九尾狐,死去的精壮男子也必然只是形容枯槁,皮包骨头,怎么可能挖心剖肚?
想来这几个道士必然是抓错人了。连这点常识都没有就来除妖,实在是可笑。
本尊转了身,朝他道:“你很想去看那些道士除妖?”
店小二刚得了一锭金子,美滋滋的说道:“想倒是想,但掌柜说了我要看店,那就得看好店了。”
本尊心道你嘴上这么说,刚刚还不是在打瞌睡。
他引我又下了楼,只道:“客官要是去看,现在还是来得及。就往城西走,不过小半柱香的时辰就到了。房我替客官收拾好,饭菜热水也都是备着的。小的等着客官。”
本尊点头,下了楼。
街上依旧是人来人往,但多数布衣的百姓却都是往着城西去了。
本尊左右看了看,溜到个没人的地方,单手捏了个决,化作了一缕青烟,落到了城西的巷子里。
巷子前面有人跑过,想来都是去看热闹的。本尊慢条斯理的往人群多的地方走去,前面看热闹的人里三层外三层,全是些再平常不过的百姓,粗布麻衣,一个个表情生动,既有好奇,又有害怕。
本尊悄悄的挑了个稍微站的高点的位置,站在旁边一条船上卸下的货物上,想了想,还挑了个分外舒服的看热闹姿势,优哉游哉的坐下了。
那里三层外三层围着的中心里,燃着一堆架起来的柴火。那柴火架子堆叠的极高,几乎高出围观的人群半个头。一个银质的囚笼就被放在那木材架子最上面,里面盘着一只白毛的九尾狐狸,闭着眼,四只爪子鲜血淋漓。她似乎累极了,只一动不动的躺在笼子里,条条银质的锁链将她的四肢禁锢住。
若非那狐狸雪白的皮毛还有些许微弱的起伏,怕是连本尊都以为这只是一只拿来滥竽充数的死狐狸。
她雪白的绒毛上染了鲜血,优美的后脊梁尾骨处分了九条美丽而纤细的白色尾巴。
倒的确与普通狐狸不同,这世上除了青尢的九尾狐,没有哪一族的白狐能长出九条尾巴来。
旁边的人都在窃窃私语,一个妇人捂着帕子哭断了肠,嘴里喊着什么我可怜的壮儿,旁边的人将她扶起,都在小声劝慰。旁边一个少女则是怒火滔天,不停的哭喊着烧死这只妖物,为她的二哥偿命。
几个穿着蓝白色相间道袍的道士里,有一个似乎是为首的领头者。他年纪稍长,朝前走了一步,朝那个哭的断肠的妇人一拱手,只说道:“夫人,小姐,节哀。”
那个妇人的哭声更大了,需要好几个人来扶着她的肩膀,才能让她不摔落在地。少女的喊声更大了,声声泣血,字字都在喊还他的二哥回来。
旁的围观群众们都群情激昂,说起这狐狸的滔天罪行。一个说狐狸害人不浅,一个说狐狸杀了她的丈夫,一个又说狐狸偷了他家的鸡,总之,罪行滔天,罪不可赦。
那道士一拱手,揭了旁边一个眉眼清秀的小徒弟袖袍,露出手臂上包扎着白布的伤口,上面渗了一抹鲜红的血色。为首道士年纪较大,他只闷声道:“这只狐狸有万年道行,所幸未能成形,此番才没有吃她多少亏。若是她修得人形,再来危害人间,这古青城定是要生灵涂炭!”
这场上的千百来号人连忙感恩戴德,一叠声的喊着道长辛苦。道士淡淡的应了,他单手持着火把,只走到那木材架前,朝那银色囚笼里的狐狸稍稍叹了口气:“九尾狐一族,本是灵兽,修行之路得天独厚。奈何你这畜生,生了邪门歪道的心思,竟打了为祸人间的心思。如今这番除去你,也是顺应天理,因果报应。”
那银质囚笼里的狐狸稍微睁开一丝眼缝,红彤彤的眼睛里一片慵懒。她稍微伸出一点舌头,舔了舔自己爪子处鲜血淋漓的伤口,挑衅的看着那年纪稍大的领头道士。
本尊愣住了。
本尊认狐狸,从来都是看眼睛。刚刚那狐狸闭着眼,倒一时半会没看出来,这被抓住的狐狸竟然是昨晚我放生的赤炎。如今认出来了,倒有些阴差阳错的感叹。
看来是老天逼我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
赤炎慵懒的看着他,那道士皱了皱眉头,只道:“还未修的人形,媚术便如此了得!若是以后化作了人形,还不知道要怎么祸害一方!孽畜,早早认命吧!”
赤炎挑衅的看着他,嘴里低低的嘶吼了一声,又沉又哑。那道士面露愠色,抬起手中的火把,眨眼便要往那柴火架上丢去。
周围一片伸长了脑袋准备看妖怪到底是怎么个死法的看客。
“且慢!”
这一语既出,四座自然是惊的回了头。
本尊从旁边的货物上起身,慢慢走近场中。不知怎的,旁的人都自动的给我让出一条道来,还伴随着各种窃窃私语。
可惜本尊不是很喜欢被人用某些诡异的眼神看着的感觉。前面几个道士一脸凝重,目光带剑,一脸警惕。尤其是笼子里的赤炎,她似乎很不可置信,弹起一个毛茸茸的小脑袋,像是浑身过了电一般,连耷拉下去的耳朵尖都立了起来,眼睛里像是亮了光,殷殷的看着我。
本尊看着她用血肉模糊的爪子去拨那些锁链,目光似乎燃着火,一副急不可耐要来到我旁边的形容。
本尊走近那为首的道士旁边,朝他稍微点点头:“在下有一事不明,愿道长为我指点迷津。”
旁边的道士嘴里估计正在酝酿一句你是何人,听到我这么一说,竟然鬼斧神差的把那句话咽了下去,恭恭敬敬的退到了一边去。
好歹是修道中人,若是连曾经天庭第一战神的一丝气魄都察觉不出来,那他这个道算是白修了。
那个为首的中年道士虽然不知道我是何身份,但是也知道我来头不小。他恭敬的朝我回了个大礼,毕恭毕敬道:“阁下这么问,便是折煞一某了。不知道道友是有何要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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