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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所查看的章节被饕餮吃掉了, 请1小时后再刷新 所以收监的同时,他们每人的手臂上都被安装了一个控制器。
想要把控制器摘掉,比翻出太空监狱困难一百倍。
结果就在楚斯打完这段扎心的话, 准备发送时,整个通讯器屏幕忽地一闪,彻底黑了屏。
没电了!
信息还没回复, 这不争气的倒霉玩意儿就掐着关键时间点没电了!
楚斯:“……”
他刚才还能笑一下,这会儿是真的笑不出来了。
拖把对他突然的停顿不明所以,呆呆地看着他略有些烦躁地扯了一下衬衫领口, 而后陡然加快了步伐。
他身高腿长, 除了额头上渗出的冷汗,又几乎没有任何缺氧反应,三两步就把两脚发虚的大小拖把甩出了一截。
“诶?!你……”拖把喘了两口气, 强撑着追上去, “你怎么突然又急……急起来了?”
楚斯不答,只走得更快了。
如果不是他后来补了一句“你腿被锯过?”,拖把简直要怀疑楚斯是想把他们直接甩了。
这最后50米的距离实在算不上长, 楚斯以一人之力, 把整个三人小队的速度拉快了一倍, 他们站在别墅前院的大门前时,还有整整22分钟的剩余。
但是拖把半条命已经没了。
他吐着舌头,半死不活地贴着围墙滑下来, 用斗了鸡的双眼盯着门锁, 道:“老天, 我刚想起来,来了也没用,这门……这门我们没法开,得刷虹膜,我很久以前……算了,不提了,总之得刷那个什么长官的虹膜。”
拖把胡乱打量了楚斯一眼,“你看着这么年轻,是这里的警卫么?也不太像,秘书?哎……管他娘的,反正咱们大概得再跑一趟,把你们长官从冷冻胶囊里拖出——”
“来”字还没出口,楚斯已经面无表情地站在扫描仪前面,按了一下开关。
不幸中的万幸,这幢别墅的能源系统一如预计,还能坚持运行一阵子。扫描仪“嘀——”地响了一声,扫过楚斯的虹膜。
大门里头发出咔哒一声,缓缓打开。
拖把:“我……操?”
“你要在这里傻站着直到去世我也没什么意见,但是劳驾,别卡着门,耗电。”楚斯抬脚就顺着院内的直道大步流星往前走。
拖把维持着合不上嘴的状态,条件反射地让了开来,拽着小拖把匆忙跟上。
大门在他们身后自动关紧,发出上锁的电子音,便再没了动静。
但这院子却并不算安静,院子里始终有一种极低的嗡嗡声,不会令人烦躁,但一直未停。
声音来自于角落的一个金属圆柱。
圆柱大约有一人高,顶上有一圈圆形孔洞,散发着莹蓝色的光,孔洞里支出无数极细的金属针,刺猬般炸着。
它看起来甚至有些滑稽,却能堪称星球千年里最伟大的发明。
地上的部分虽然只有一个简单的金属柱,地下却连接着一个设计复杂的巨大物质池。它能在山崩地裂中放射出一个保护圈,把范围内的一切物体包裹起来。
正是因为有了它,星球才没有在突如其来的爆炸中彻底毁灭,而是分崩成了大大小小的碎片,在巨大的冲击力中散入太空,就和这片黑雪松林以及这幢别墅一样,成了茫茫星海中的流浪者。
也不知什么时候才是尽头。
“那就是龙柱?”拖把看向那金属柱的眼神充满敬畏和惊叹,“我还从未看到过启动状态的……”
也许是那莹蓝色的光太具有引诱力,他这么说着的时候,甚至忍不住伸出了手,下意识想往那边走去。
楚斯“啧”了一声,“商量一下,消停一分钟别找死,嗯?”
拖把其实还没靠近龙柱,就已经隐隐感觉到了一股撕力,惊得他连退两步,讪讪地回到了楚斯身边。
别墅的门锁同样是身份认证,对楚斯来说毫无阻碍,毕竟这是他的房子。
他领着一大一小两个拖把,熟门熟路地到了地下储藏室。
为了节能,他们特地走了楼梯。
储藏室是个密封性惊人的地方,一进去就能闻到一股电子仪器主板和金属混杂的味道,毕竟整整尘封了五十年。楚斯打开了最小的一盏应急灯,勉强足够两人看清室内仪器的轮廓——
9台冷冻胶囊整整齐齐地占据了储藏室的大部分空间,另外三面墙,有两面是摆着各种东西的柜子,还有一面是操作台,连着好几个大大小小的屏幕,也不知是监控还是什么。
“这屋子里的电可以支撑多久?”拖把问道,“来吧,赶紧把这些迷人的冷冻胶囊启动起来,我快要闷死了!”
也许是看到了活下去的希望,他的语气简直能算得上轻快了。
结果楚斯却绕过了地上的胶囊,直奔其中一个柜子,在最上面的一排里翻找着什么。
“怎么?还要找什么才能启动么?”拖把疑惑地跟过去,一边又看了眼腕表。
楚斯在第四个柜子里摸到了一个金属方块,眼皮也不撩一下道,“胶囊不急,我先给通讯器续上电。”
“通讯器?”拖把还没反应过来,眨巴了两下眼睛,“你给通讯器续电干什么?胶囊启动要用到通讯器?”
楚斯答道:“不,回个信息。”
拖把:“…………………………”
他扑通一声就给楚斯跪下了,“先要命再聊天不行吗?”
楚斯把手里的金属块抵着通讯器的背面,按了一下金属块上的按钮。
叮的一声,通讯器麻了一下他的手指,接着屏幕一亮,重新开了机。
楚斯这才瞥了跪着哭的拖把一眼,捞起来地上的一根线,接在墙边的插孔里。
“智能系统开启,冷冻胶囊运行试验重新启动,林外监控检测到上次为非正常关闭,为您重新定位……定位完毕,监控继续。”
拖把愣愣地看着一系列电子仪器重新开机,9台冷冻胶囊发出“嗡”地一声响,终于运转起来。
“这里的胶囊平时主要用于测试,跟林子里的那些开启方式不一样。”楚斯倚坐在操作台边,一手撑着边沿,一手迅速地点着通讯器屏幕。
萨厄·杨抱怨无聊的信息还躺在他的接收频道里,距离现在已经过去了7分钟。
这次的楚斯没有输入什么挑衅的内容,他为了节省时间,甚至连字都没有打,点了个句号就直接发送了过去。
不管怎么说,这好歹也算一个回复。
冷冻胶囊开启,氧气一点点从底盘的散气孔里逸散出来。一大一小两个拖把相互搂着,半身不遂般瘫倚在胶囊旁边。
一旦正常运转,机器的嗡鸣声便消失了,储藏室渐渐安静下来。
“呼——”拖把长长地出了一口气,眯着眼冲楚斯道,“总算缓过来了。”
他感觉自己舒坦得能抱着胶囊睡上一觉,又过了一会儿,他才想起什么似的,问道:“你刚才急着充电,是要回什么信息?咱们都成太空尘埃了,还有人有那闲情逸致给你发信息?”
简直不可理喻!
楚斯撩起眼皮,“一个恐·怖分子。”
拖把:“……多恐怖?不回信息炸了你那么恐怖么?”
楚斯把通讯器顺手丢在一旁的操作台上,“当然不是,他要炸也是炸星球。”
“????”
拖把掏了掏耳朵,“不是你等等我好像听到了什么很不得了的事情……你开玩笑的吧?”
楚斯已经转头看向了他身后大大小小的屏幕,没再开口。
“……”拖把惊恐地瞪着他看了会儿,又觉得如此惊人的事情,不可能用这种语气说出来。
他兀自琢磨了一下,又放心地吸起了氧,“肯定是开玩笑的。”
电子操作台上的屏幕亮着,每一块都对应着别墅及雪松林外的某处,按照一定的频率自己转动着。
不过就现今的境况来说,所谓的监控暂时派不上用场,因为这一块碎片上,很有可能只有他们三个人。
其中有两块屏幕监控的区域已经到了碎片边缘,可以看到突兀的陡崖,陡崖之外,便是无尽的太空。
星海在头顶,也在脚下。
这其实是非常奇特的景致,不过楚斯静静看了两秒,就将手指移到了电源键上。
这么大的监控仪一直开着,实在是一种能源浪费。
就在楚斯打算按下电源键时,智能系统突然出声:“警报,第2监控区有人闯入!警报,第2监控区有人闯入!”
第2监控区不是别处,正是那个突兀的连接着星海的陡崖,是这块大地的边界。
拖把被这声音惊到,一骨碌翻身坐起,凑了过来。
楚斯皱着眉,目光落在那块屏幕上,就见一个人影从陡崖外翻了上来,精准利落地站在一块黑石上。
他身材高大精悍,落地时,手臂绷起了漂亮的肌肉弧度。脸上带着的一块供氧面罩将容貌遮得严严实实,只能在他转头时,看见他瘦削的下颚线条。
拖把一眼就看见了那人手臂上箍着的一个黑金圈,失声叫道:“卧草,太空监狱的人!”
那人站在黑石上转着脸扫了一圈,突然正对着屏幕停住了动作。
他耸了耸肩,抬脚朝屏幕走来。
走到最近处时,他抬手掀掉了脸上的面罩,露出一张英俊至极的脸。他双眼的瞳色很淡,眯着眼的时候有股极为浓郁的傲慢劲儿,不过转眼就被嘴角的一抹笑意给冲淡了。
那人用拇指抹了一下镜头,居高临下地一笑,道:“亲爱的,总收不到你的回复,所以我来找你了。”
他借着唐的指灯光亮,眯着眼看向那伙人。
打头的是个漂亮姑娘,有着明显的门勒城血统,即便在星夜下皮肤都白得扎眼,棕黑长发在脑后扎了个高高的马尾。她穿着紧身背心和军用长裤,丝毫不介意把胳膊上那条十多公分的长疤露出来。
她先是面无表情地把两根中指竖到了唐的鼻尖前,目光半是傲慢半是懒散地从眼角斜瞥出来,往暗处的楚斯脸上扫了一下。
只一下,她那双漂亮的蓝眼睛就猛地瞪圆了,“活见鬼了……”
楚斯点了点头,“这问候我收下了勒庞小姐。”
勒庞倏地收回手指,原地一个转身,两脚跟啪地一并拢,指尖在眉边一碰:“允许我重来一次,好久不见,长官!”
她这么一喊,后头的人也陆续看清了楚斯的脸,登时收了大爷样儿,排成串儿滚过来,啪地一并脚:“卧槽!”
地动山摇。
楚斯:“……”
众人又七七八八地反应过来,重新吼了一嗓子:“长官好!”
楚斯的目光一一从他们脸上扫过。很巧,站在这里的五个人,每个都是他带出来的。
“好久不见。”楚斯并着的两根手指碰了碰自己的眉骨,自打出了训练营,他就再也没行过这种军部规格的礼。
萨厄·杨刚露面时倒是行过,但他那姿态太过懒散,活生生把军礼行出了流氓味,更像是嘲讽。被敬礼的不朝他扔鞋就不错了,就别说回礼了。
勒庞眼珠一转,又歪头看向金:“这个小辫子帅哥和这个小崽子又是谁?”
她说着舔了一下嘴唇,“看得我都饿了,好久没吃肉,哎……”
金:“……”
他干笑一声朝楚斯后面躲了一步,悄声道:“你们这些人怎么张口闭口都是吃人。”
楚斯道:“训练营里带出来的毛病,罪魁祸首就是那位反面教材,你找他抱怨去。”
这种听起来非常不善良的说话方式是萨厄·杨最喜欢的,当年在疗养院时就传染给了一批病友,进了训练营之后又传染给了同期队友,一不小心就这么代代传承下来。
传到后来,反而没人知道源头在哪儿了,因为“萨厄·杨”这个名字是特殊训练营唯一的一个污点,成了十数年里从高层到各届学员都避而不谈的禁词。
“这位……”唐指了指金,说了两个字就卡了壳儿。
“金·费格斯。”金体贴地报了自己的名字,又拍了拍小拖把的头,“这是我女儿。”
“好漂亮的小姑娘,长得真不像你。”唐夸了一句。
金:“……”你们训练营能不能出一个会说人话的?
“这位费格斯先生扎了一屁股的毒刺,再这么站下去他大概会疼哭。勒庞,帮忙拿点儿药来。”唐说着再度小心地环视了一圈,领着众人朝最大的那个屋子里走去,“咱们进屋说。”
楚斯顺着他的目光也朝周围环视了一圈。
这个基地所处的地方被层层高树包围着,颓挂下来的枯枝败叶交错纵横,刚好形成了一个天然的巢,兜在他们头顶上,将基地半包围在其中。
除了这些也许还能再抢救一下的树,周围没有半点儿活物。
“这里是我们的餐厅,兼具会议室和客厅的功能,如果有客的话。”唐简单介绍了一下,“往那边依次是几个房间,我的、乔尔的,勒庞在中间,最边上是刘还有盖伊。这边这间是侦查室。”
餐厅里有几张硬质的凹型矮椅,椅子中间围着个两用电炉,一只非常丑的锅子架在上面,里头咕嘟咕嘟不知在煮着什么。
众人七七八八在椅子里坐下,勒庞穿过几个房间,拿了药盒来,冲金一努嘴:“去,到墙边箱子那趴着,把裤子脱了。”
金:“???”
“等等等等,你还是来椅子上坐着吧,药和镊子给我,你能不能偶尔把自己当个姑娘。”长了张娃娃脸的乔尔连忙过来插手,好心领着金去了他的房间,免除了金众目睽睽之下脱裤子的尴尬。
那边屋门一关,勒庞坐进了楚斯旁边的椅子里,冲楚斯道:“长官,这基地刚建没多久,房间少。过会儿让唐和乔尔搬去一起,刘和盖伊也凑一凑,腾出两间来给你们先住下。等攒够了材料,再扩几间就会宽松很多。”
“你们怎么会在这里?”楚斯问完又补了一句,“当然,挑能说的说。”
众人对视了一眼,最后还是唐开了口:“其实现在这境况,也没什么不能说的了。”
勒庞“嗯”了一声,道:“我们当初是同时接到了一个任务,来巴尼堡对东塔地上十六层和地下两层进行秘密清理,时间要求很紧,说是务必在五天之内清除完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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