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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看到这个可能你还需要更爱我 这个客房向来用得少,就偶尔使人来打扫一番, 并不长留人。
且为了方便出入, 不与里头跟外头的小花园是连着的,人来人往, 倒不知道是谁。
南嬨跟梨袖从垂花门后出来, 快步走向客房,一推开门,满室都是暖郁的香气,带着些许甜腻。
走进内室, 雕花木床的纱幔都已放下,委罗垂底。
梨袖快了一步, 伸手就把纱幔撩开了。
纱幔里的女子只着了极轻薄的衣裳,脸上还画着精致的妆容。梨袖低呼一声, “娘子,这不是二房那边儿的三娘子么?”
南嬨也认出来, 这是怎么回事?
当下也管不得那么多, 万一有人来了更说不清, 叫梨袖跟着一起把人扶起来, 南娅虽虚长南嬨两岁,可生的娇弱, 梨袖跟南嬨两个人倒还不算太辛苦。
南嬨瞧着旁边有条织锦细毯,扯过来给南娅裹上。从客房出来, 南嬨还把客房门带上了, 免得那侍婢等下回来。
从客房过了垂花门, 又行过一小段竹林,才能到南嬨住的地方。
幸而天色都暗下来,这一段也没得什么人。南嬨和梨袖才一路顺畅的到了院子。
采萱正在院门口,因着南嬨方才说出去一会儿,一直还没回来,就说到门口瞧瞧,春夜里寒气重,就拿了件披风。
正说出去找找就见自家娘子带着梨袖回来,还没等说话。就看见两人手里还扶着一个女子,也没顾得多问,赶紧从南嬨手里接过人,脸转过来那一瞬间,叫采萱都骇了一跳,这,这不是三娘子么?怎么这幅样子?
帮着梨袖赶紧把人往里扶,南嬨素日里没动过这阵仗,已是香汗淋漓。
把人搁到床榻上,才赶紧叫还不晓得发生什么的绘竹去收拾两件能穿的,这头采萱煮了浓茶。
一边儿帮着梨袖给南娅往下灌,一边问已经坐在软榻任绘竹揉肩的南嬨,“娘子,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三娘子怎么穿……?”采萱都不晓得怎么说南娅身上穿的,那倒不如不穿,瞧着就不是什么正经物什。
“我倒想知道,我方才回来,就见人在客房鬼鬼祟祟的进出。待人走后我进去,就见三姐姐这幅样子在里头躺着。这才把人带回来。”南嬨身娇体软,方才那点儿路就叫她累得够呛,现在还有点儿喘。
梨袖跟采萱喂了些喂不进去,就把衣裳给南娅换了,南娅虽长些,可身形娇小,南嬨又比旁人长得快些,南嬨的衣服倒也南娅竟也能穿得。
给南娅盖好锦被,梨袖过来给南嬨斟茶,轻轻地说了两句,“三娘子怎么会出现在咱家客房?今儿,那位庆承旨也在的。天色也暗了,又用了酒,该是要留宿。”
南嬨眉间一蹙,梨袖说的确实有道理。就是这个事不知道是谁做的。
南娅一睁眼,茜色软罗帐,上头是祥云纹路,鼻尖流连的是清浅的花木香气。
环顾四周,看着就是女子的闺房。
心底多少松了口气,可想起白姨娘,心里太难受,眼泪不争气的就掉下来。
正想着,“三姐姐,你醒了?”南嬨穿着一件藕荷云纹衫,头发还没绞干,带着潮气,后头还跟着带着帕子的侍婢。应当是刚刚沐浴完。橙黄色的光下,眉眼清润娇美。
南娅抬头,面色疑惑,“六妹妹,我怎么会在这?”
南嬨叫还准备给她擦头发的绘竹出去取点儿吃的,一边给南娅解惑,“我方才从客房把你带回来。只是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客房……”南娅一下就知道了,那是白姨娘做的。
眼泪又要掉下来,可是还是忍住了。
白姨娘是她生母,若是这件事说出去,白姨娘的日子再不能好过。
她朝南嬨摇摇头,“我本来在自己房里做女工,不晓得怎么就出了这样的事。想来是我房里出了奸人,倒麻烦妹妹把我带回来,我就回去了,不在这打扰了。”说着就下了床,准备起身,发现身上也不是自己的衣裳,“妹妹这衣裳,我回去收拾好就给你送来。”
“三姐姐莫急,先用些饭。”南嬨知道南娅没说实话,但也不想问她。只是三房这边儿该好好整顿一番,出了这样的事,连知道的人都没有。
南娅连连拒绝,“已经很劳烦妹妹了,都在一个府里,没得多远,我就先回去了。”
她今儿经历好一场事情,又不好在南嬨面前表露,只想赶紧回自己房里。
南嬨见她坚持,也就没阻拦她,只叫采萱送她。
南娅也赶紧拒绝了,匆匆向南嬨告辞,就回去了。
这厢,南怀瑾看着桌上醉的不省人事的南怀玙,以及依旧清风盈袖的庆晏目瞪口呆。
明明南怀玙与庆晏一起喝酒,怎么成了现在这种场面?
南怀瑾自己也有些醉意,看天色晚了,只说叫庆晏留下。
庆晏抬袖拿起清茶喝了一口,羽睫轻扫,应了方才南怀瑾的话。
见南怀瑾也有些醉了,叫外头的侍从扶他去休息,自己也没客气,好似主人,叫侍从带自己去客房。
至于南怀玙,庆晏根本懒得管他。
南怀玙这样的人他这些年见得多了,从一开始他见是在别人面前献媚,后来是在他跟前阿谀。
可惜他虽不吝清正,却也瞧不上这些人。
没得来恶心人不是。
庆晏刚到客房,想起来是下午看着那女婢经过的独院,那意味着,南嬨离他并不远。
侍从进去为他打理屋子,把茶水备好。
又准备了洗澡的水并衣裳。
庆晏不喜欢不熟悉的人在跟前,就叫他出去。
屋子里是一味的雅致风气,只是,有着些独特的香气,过于甜腻了些。
庆晏皱了皱眉,他很是不喜欢这味道。
伸手把窗户推开,却看角门外有人影一闪而过。
庆晏眼力过人,瞧出那是个着青色衣裙的女子。
楚白梨蕊姣伶的立在枝头。
地上绵绵地都是嫩粉柔润的桃花瓣。
魏阳这座沉积着王朝旧史的厚重古都,终于因着这妍丽□□而明媚动人,显出缠绵的迷醉之感。
采萱没得顾上瞧这些,这时辰该是娘子起身梳洗了,一边儿叫人奉了洗漱用具,一边儿叫人把从厨房取来的饭食端来。
那侍从端了饭食正要进去,采萱却一手防了她,睨了那缠枝青瓷小食盅一眼,一下皱起眉,轻轻把盖儿拿起,喷香的鸡蓉味道。
却不想采萱一下变了脸色,一把夺过那食盅,“谁叫你拿的粥?”
那侍从不明所以,一下叫采萱吓白了脸儿,声儿抖抖索索。
“是厨房黄姑姑给取的。其他的,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府里谁不知道娘子用不得鸡肉?这不是摆明欺负人呢!”采萱气极,脸色难看极了。
“采萱姐姐,娘子叫你进去。”
本来在里头服侍的梨袖挑帘儿出来,轻轻朝采萱说了一句。扫了那侍从一眼。
采萱把食盅端着,恨恨嘟囔了那侍从一句,才跟着梨袖进去。
虽是三月,可早晨这天依旧凉意阵阵,屋里的银丝碳还烧着。一进来霎时暖和许多。
采萱暗暗瞧了一眼坐在妆台旁的女子。
她看起来从容安闲,脂玉似的脸儿,乌玉杏眼,唇如桃花般点珠,墨发如缎。
叫采萱说来,比起三娘子那娇矜劲儿,她家娘子哪里比不得她?
还素日里瞧不上别人,会点儿诗画就痴心妄想的厉害,端得不知道在谁跟前儿卖弄。
她家娘子就是刚从虞城回来,要是打这儿长大,哪儿有三娘子的台面。
南嬨见采萱脸色愤愤,心知她这两日心里不痛快。
采萱是打小就在选在她跟前伺候的,虞城比不得魏阳规矩大,家里人口清净,叫她养的太过泼辣,不够稳重,从前不觉得什么,现在要得改改才是。
可话虽这么说,采萱到底是从小长起来的,今个又是为着她,只稍稍点她两句。
“你今儿训斥那侍从太过了些。分明不是她的缘故。”
采萱细眉一挑,眉峰蹙起,“怎的与她无关?那粥就是她取来的。”
南嬨放下手里那把檀木细齿小梳,秀美的杏眼看向那还兀自生气的丫头,“你也说我用不得鸡肉是阖府上下都明晓的事儿,可这侍从还是取了这粥来,是她傻了不成?做这吃力不讨好的事儿?”
采萱顿住,好像确实如此。
南嬨知道她聪慧。
也就不再提这事。
只说,“这粥我用不得。总有人用得。你取些从虞城带来的昙蜜糕与这粥往二夫人那儿送去。”
“你知道怎么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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