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防盗章,购买比例是50%, 没有达到50%, 等十二个小时后再看 婆子不高兴地瞪直了眼,急了,“我还能骗你不成?那天我从头看到尾, 你又不是不知道那丁金宝就是周淑兰的命根子, 李夏荷惹谁不好, 非招惹这个煞星,她不光骂丁金宝不说, 还敢对他动手, 周淑兰哪咽得吓这口气?你刚嫁到我们村里来, 不知道前几年……”那婆子左右张望了一眼, 然后轻声说, “那几年不少人私下说丁金宝命硬克人, 周淑兰那是见一个打一个,当时连老队长都拿她没法子……”
“那丁金宝是真的克人?我看他不是好……”一直没有出声的第四个人忍不住地问,她刚嫁到红旗村才一个月,以前村里的事还没打听出来,哪愿意放弃这个机会?
只是她话还没说完, 正说着话的婆子吓得一把捂住她的嘴,眼珠子警惕地来回转动,“这话说不得……”要是让周淑兰知道了, 她也讨不了好, 再说了, 老队长可是说过,克人是封建思想,早两年说这个是要革、命的,要不然周淑兰揍了半个村的人,你当大伙干啥不敢吱声?还不是担心说出去会被拉去批、斗。
想起曾经看过挨批的场景,婆子打了个冷颤,忙松开手,扬声说道:“天不早了,我得回去给老头子做饭了,我先回去了……”说着话,她赶紧撒脚走了,那速度快比小年轻也不差的。
婆子走了,那一个说话的也溜了,剩下两个红旗村新媳妇你看我我看你的,最后各自打了声招呼也散了,不过这两人下定决心回去要好好问问自个男人,别人不说,就不信自个男人也不说?
……
此时周淑兰却觉得杀了李夏荷家三只鸡都是轻的,那天就该一刀劈了那老虔婆。
看着乖孙肩上那块还没褪去的青紫,她那个心疼就别提了。“那挨千刀的李夏荷,黑了心肝,对着个孩子都下的了手,也不怕遭报应……”嘴上骂着李夏荷,她倒了点药酒在手上,揉着丁金宝的肩膀。
“啊,奶,你轻点……”丁金宝啊啊地叫,身子一偏想躲开,却被周淑兰给按住了。
“奶的小乖乖,别动别动,那药酒是你林爷爷给的,听说是部队带回来的,抹一下就不疼了。”周淑兰轻声地哄着丁金宝,说着话,手下却放轻了力道,“奶一早就给你炖了鸡了,擦好药就可以吃了……”李夏荷的那三只鸡都让她拿回来给乖孙补身子了,要不是看在鸡的份上,她哪能那样就算了?
一听到吃鸡,丁金宝眼睛发亮,难得地安分坐好,乖乖地由着周淑兰给他搽药。
就在丁金宝坐不住开始扭身子,周淑兰拍了拍他的背,笑着说:“好了好了,赶紧把衣服穿上,可别冻坏了。”怕乖孙肩上的伤还没好又给冻病了,周淑兰只是让脱了丁金宝一只胳膊,这会儿她开始把那只胳膊塞回衣服里。
丁金宝三两下穿好衣服,蹭的从炕上跳了下来,一溜烟地跑了出去,速度快得周淑兰抓都抓不住,“金宝金宝,慢点慢点……”这要是有摔了可咋办啊?
她赶紧倒腾着那双小脚追过去去。
再说丁金宝跟个猴子似的蹿出了门,一个没留意,一头扎进正抬手要敲门的赵来娣怀里,赵来娣哎呦一声叫,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余光瞄见走到门边的周淑兰,到了嘴边骂人的话又咽了回去,笑着理了理丁金宝有点歪了的衣服,一脸的亲切,“金宝,慢点,可别摔着了。”
见到周淑兰脸上有了笑意,赵来娣心里松了口气,至那天的事后,这婆婆已经好几天没对自己笑过了,虽然拦人也有自个男人的份,可男人那是婆婆亲儿子,母子哪有隔夜仇,还不是她这当儿媳妇的成了这个受气包。可谁让人家是婆婆,心里再委屈也得忍着受着。
她冲着周淑兰讨好地笑了笑,“妈,饭我做好了,可以吃了……哎,金宝,你慢点。”
丁金宝闻到一股喷香的味,不耐烦地睁开赵来娣的手,直奔灶台,早有丁金东两兄弟留着口水等在那。
……
瞅着丁金宝眼前又是肉又是白米饭的,赵来娣心里是说不出的滋味,暗地里捣鼓一声败家玩意儿,这年头日子过得紧巴巴的,谁让舍得吃白花花的米饭?那得费多少粮食?
不过……真香!
她深深地吸了口,“妈,满贵今天要干一天的活,你看是不是……”话是对赵来娣说的,眼睛却一直盯着那盆鸡肉打转,意思很明显。
赵来娣这也是没办法,前几天的事惹了周淑芬不高兴,虽然也有自个男人的份,可男人毕竟是周淑兰的亲儿子,母子间哪有隔夜的仇,最后还不是她这当儿媳的成了受气包。
前两次她筷子还碰到肉呢,就让周淑兰话里话外挤兑了一番,她倒是想装作没听到,只是周淑兰直接把鸡肉端到她跟前,谁都可以碰,就她不行。
“不用不用,让孩子吃……”丁满贵听懂了自家婆娘话里的意思,连忙拒绝,只是话还没说呢,就被婆娘再桌子底下踢了一脚,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周淑兰虽然没看到儿子儿媳在桌子底下的小动作,赵来娣只差没把她那点心思刻脑门上,周淑兰一眼就看穿了儿媳的那点小心思,嘴上说着关心满贵,其实还不是她自个馋肉了。
要是换做往日呢,她不介意赵来娣来几口,可赵来娣那天的表现太另她失望了,不帮乖孙出头,她哪来的脸吃乖孙的东西?在她心里,这鸡是李夏荷的赔礼,那就是乖孙的。
只是手心手背都是肉,她承认自己偏心乖孙,可也惦记着儿子,满贵这两天早出晚归忙着修河坝,担心累坏了,于是不顾丁满贵的推辞,给他夹了好几块肉。
“满贵,赶紧吃,这是金宝孝敬你这个叔叔的。”周淑兰无时无刻不在替丁金宝说好话,她这般岁数了,还不知道能护上乖孙几年,只能尽力让儿子记着乖孙的好,将来万一有她不在了,乖孙还有人帮村。
说着说着,就看到丁满贵夹了块鸡肉要给赵来娣,周淑兰咳了一声,直接瞪了眼赵来娣。
赵来娣脖子发凉,吓得举起的碗又放了回去,埋头喝起她那碗掺了玉米渣的粥。
……
丁金宝打了个饱嗝,用手抹了下嘴,“奶,我找平安去……”说着话,人眨眼就到了东面的墙边,刚要爬,就让瞅着情况不对而跟过来的周淑兰拽着胳膊拉走。
“奶的乖乖,你肩上的伤还没好,你就消停会,走,奶跟你一块找平安去……”正好她要问问林老哥,他给的药管不管用,咋都三天了,乖孙肩膀上的伤还没?
周淑兰怕是永远不会知道,不是林守成给的药不好,而是这两天丁金宝领着林平安,天天在外头跟林家荣掐架,伤哪那么容易好啊?
此时,林平安跟林守成正吃着饭呢,听到丁金宝的喊叫声,林守成笑着说:“金宝来找你玩了,你先吃,我去跟他说一声让他再等会。”对于丁金宝来找孙女耍,林守成是千万个愿意,丁金宝淘是淘了点,可男娃子吗?哪一个不淘气?没看这几天孙女脸上的笑多了,人也瞧着精神起来了。
丁青青是丁家这一辈第一个孩子,只是她出生后第二天,丁金宝就出生了,孙子跟孙女比,周淑兰明显是喜欢孙子,更何况是大儿子唯一的儿子,再说赵来娣一直就看不上王芳,王芳那身上没几两肉,要胸没胸要屁股没屁股,一阵大风刮来就能挂跑的,丁满富就差拿个神龛把人供起来,再瞅瞅自个男人对自己是不差,可跟大伯子一比,还是少了点什么,赵来娣心里能平衡吗?
好在后来她比早一年嫁进来的王芳早怀孕,本来以为她能在生孩子上压过王芳的,丁家的长孙铁定从她肚子里爬出来,没想到她生的是个赔钱货,要是没有一天后出生的丁金宝,或许赵来娣哪怕失望是个闺女,但毕竟是自己身上掉下的一块肉,又是头一个,做不到跟儿子一样疼,也差不到哪里去。
然而事实是没有或许,当初赵来娣听说王芳生了个儿子,气得差点回奶,所以之后周淑兰千方百计地找奶喂丁金宝,谁让赵来娣的奶水只够丁青青一人吃,她便是再偏心孙子,也做不出把孙女的口粮夺来给孙子,不过周淑兰为这事整整念了赵来娣三年。
有了这一岔,赵来娣虽然不至于虐待丁青青,可对她也没咋用心,何况没过多久她又怀了,对闺女更不上心了。
当妈的都这样了,当爸的又指望不上,丁青青在丁家就是个小透明,四个孩子中,她是属于干的最多吃的最少的,林平安记得每次去丁家,对方不是拿着扫把在扫地,就是搂着个畚箕在喂鸡,没一刻是闲着的。
正想着,林平安发现丁青青又在偷瞄自己,结果她她一看过去,对方又眼目闪躲地避开了。
“青青…姐,你…”林平安忍不住地问,她话还没说完,丁青青却吓了一跳,慌张地摇着手,“我,我…”她脸涨得通红,半天说不出话了,最后悄悄地瞥了眼林平安,咬了咬嘴唇,声音轻得跟蚊子似的,“平,平安,李夏荷在外头说你的坏话,还有张金萍,你小心点。”
张金萍?林平安有点懵,李夏荷说她,她还能理解,毕竟不久前刚把对方打了一顿,只是张金萍又是为何?
“张金萍说我什么?”虽然她不再听到张金萍的名字就感到害怕,但是提起张金萍,林平安还是不得不多问一句。
“她,她跟李夏荷说你,你克人…”那天她听到张金萍跟李夏荷的话,回去跟她妈说,让她妈骂了一顿,第二天村里就开始流传林平安是克人精的话,她更不敢说了。
丁青青不安地看了一眼林平安,手下意识地摸了摸口袋里的两块糖,那是林平安刚刚给她的,比丁金宝还多了一块,要是她知道自己早知道这事却没说,会不会把糖要回去?丁青青紧抿着嘴,一脸的不舍。
此时,林平安却没心思关注丁青青患得患失的心情,她在想张金萍,想了半响也猜不透张金萍葫芦里卖着什么药,她名声坏了,对张金萍又有啥好处?不过她可以确定的是,她怕是哪里得罪了张金萍,让她记恨上了。难道就因为当初她拒绝张金萍选了跟林守成,所以张金萍才看她不顺眼。
林平安越想越觉得很有可能,以她多年对张金萍的了解,这事还真事她干得出来的。
不得不说林平安猜对了,连续两次被林平安当着人拒绝了,小心眼的张金萍就记恨上她了,有种“我得不到,别人也别想得到”的心态,心想林平安不是不要她,要是林守成不收留她,看她咋办?正好那个时候林守成身子不好,张金萍灵机一动,就想起这么个招来。
丁青青瞄了一眼林平安,有心想问对方会不会把糖要问去,话到嘴边咽了回去,然后过了一会儿又张着嘴刚想说话,就听到门外传来一阵叫骂声。
林平安也听到了,她皱着眉头看向院门口,只见的李夏荷披头散发地冲了进来,身后跟着一大群人。
李夏荷一进屋,当即就往地上一躺打起滚了,“林守成,你他妈的不是人,黑了心肝也不怕造报应,那是你亲侄子,你坏了心肠的见死不救,哎呦啊,我的志军啊…”滚着滚着,看到林平安,眼里冒火,“小贱蹄子,都是你的错…”要不是这小贱蹄子给林守成那老不死地灌了啥迷魂汤的,志军又哪会被住起来关进去?
得到消息说林志军被判了十年的罪,李夏荷眼前一黑,双腿一软栽倒在地,不省人事,吓得林守业几个又是掐人中,又是拍脸,忙活了一通,这才把人弄醒,而李夏荷一醒却叫骂地直奔医院,结果扑了个空,听说林守成回家去了,又马不停蹄地赶了过来。
想到儿子这辈子就这么毁了,李夏荷爬起来疯了似的扑向林平安,没了这贱蹄子,志军就没事了。
林平安跟丁金宝不是白玩的,敏捷地闪到边上去,还伸手拉了吓傻了的丁青青。
李夏荷一击不中,还要再扑,正在这个时候,听到动静出来的林守成把林平安护在身后,沉着脸不看李夏荷,把目光落到林守业身上,不客气地警告他,“林守业,还不快管好你婆娘。”
林守业不是压不住李夏荷,只是他也心疼小儿子,对当父母的来说,自家孩子是好的,再有被李夏荷天天在耳朵边念,他心里多多少少也怨林守成跟林平安,所以在李夏荷闹的时时候,他没打算拦着。
只是听了林守成这句话,他心里一疙瘩,就想出口让婆娘回来,没成想,李夏荷不死心地又一次扑向林平安,“小贱蹄子,狗杂种的…啊。”
李夏荷捂着小腿部惨叫,林守成默默收回还没踢出去的脚,眼疾地拉住还想上去补一脚的丁金宝,这么多人看着,这小子爷也不怕被人讲究死,甭管怎么说,李夏荷是他奶奶辈的,不过,那一脚踢得漂亮。
瞅着郑老二那张憨厚的脸,胡大队长心里很不以为然,他原先也觉得这郑老二是个老实巴交的,直到他前一个婆娘受不了地跑了,他这才知道郑老二没有他那张脸表现出来的老实,一不顺心就背着人打老婆,不过瞧着都是一个村的,他懒得说。
这会儿见郑老二还跟他装,胡大队长不耐烦地挥着手打断他的话,他不相信郑老二对他婆娘这两天的事一无所知,没好气地说:“行了行了,你别给扯这些,你自个的婆娘领回自个屋去管,看好她别再让她乱跑了,要不然哪磕了摔了的,可别跑来跟我说。”到时候他也管不了。
这话是赤、裸、裸的威胁,不过不是胡大队长的意思,而是周淑兰的意思,用她的话说,是不许王芳再踏进红旗村半步,要不然见一次打一次,打死打残了也怨不得她。
胡大队长对王芳也没啥好印象,不想为了她芳跟周淑兰扯皮,商量都不跟王芳商量一声,就满口子替对方应了下来。
听了这话,郑老二脸上的笑僵了僵,刚想说话,胡大队长再次截下他的话,“既然你家有困难,我这当队长的知道了就不能不管,你放心,回头我让胜国在对上的账上支些钱给你,等下次分粮的时候直接往里头扣。”王胜国是三家沟村的会计,管着大队的钱。
当然了,胡大队长也没这么好心,村里谁家哪个不是这个困难那个困难的,要是都跟大队打借条的,大队就是座金山银山也败不起。
还是周淑兰的意思,跟胡大队长想得差不多,她觉得王芳上门这事背地里有郑老二的影子,即便郑老二没有在背后推一把,也是默认的,于是她把这一家子都给恨上了,不是不想打饥荒吗?不是想占她家便宜吗?好,她偏要让那对狗男女欠债,让他们知道她家便宜不是那么好占的。
现在还不知情的郑老二这下终于笑不出来了。
跟王芳睡通一张炕上,他哪能不清楚王芳的打算?虽然相比起儿子,他对迟早是别人家的赔钱货不咋上心,可那也是他的种,他也盼着闺女好,但要让他为了个闺女让全家背债,他又不愿意,所以婆娘跟他商量的时候,哪怕对方是他一直避讳的婆娘前婆家?他也没跟以往那张一个巴掌过去让婆娘闭嘴,而是由着婆娘去,反正真拿到钱也是白捡的。
“大队长,不用了,那丫头就是磕破了点皮,咱下乡人皮糙,躺了几天没啥毛病了。”有这个钱还不如留着给老大说亲,让他早点抱孙子呢,郑老二瞪了眼进屋后就缩在边上没张口说过话的王芳。
“磕了脑袋是大事,听说侄女醒来都没开口喊过爹娘,我看,还是要送医院去瞧瞧,万一有个啥的,赶紧治好。”
周淑兰可是个不好惹的,他可不想招惹到这只母大虫,再说了,他也是一番好心,说女娃子不会叫人,那还是当着人爸妈的面说得婉转的,村里头私下都在传女娃子怕是摔傻了,这万一真摔坏了脑袋,早点治早点好,那二嘎子村的二傻子不就是当初摔了没当回事,现在连个七八岁的娃都不如,让他爹妈操碎了心,
胡大队长自觉真心替郑老二想,不容他拒绝地拍拍他肩膀,“行了,就这么说定了,我回去就把钱送过了。”说完话,当做没看到郑老二欲言又止的模样,转身就推门出去了。
“大队长,大队长,你等等……”郑老二追出来喊,哪想到胡大队长就跟没听见似的,越走越快,眨眼间就没了人影。
郑老二憋了一肚子的活,眼看抱孙子的事没了影,进屋冲着王芳就是一顿打……
……
“你这丫头,回家咋不跟我说一声?说好要到钱先去我那的,要不是听人说起,这会儿我还在那吹着冷风呢。咋样?周老虔婆给了多少?妈替你收着,要不然回头郑老二一准留着给他儿子说亲用。”徐春花在路上等了半天没等来闺女,后来听说闺女回家去了,这位连家也没回,就跑到闺女家。
说着话,她朝着王芳伸手。
王芳低着头擦着灶台,不说话。
等了半天没见王芳拿出钱来,徐春花不高兴地皱着眉头说:“咋了?你跟妈还见外了,怕妈贪了这钱?要不是我给你出的主意,这钱哪到的了你的手?是不是郑老二说啥了?你可别犯傻,让郑老二哄了几句就当真了,他对你再好,也比不上他那两能给他当孝子贤孙的儿子,钱到了他手里你就一个子都不用想了。”
“芳啊,你可想清楚了,那两个可不是你亲生的,以后你老了可指望不上她的,钱在妈这儿放着,也给你留条后路。”说着说着,徐春花急了,一把夺过王芳手里的抹布,“别擦了,先把钱给我再擦,你……你脸咋了?周老婆子打的?”
看着闺女鼻青脸肿的样子,徐春花先是吓了一跳,转而扯着嗓子嚎,“我就知道那死婆子没安好心的,当初装当方说会把你当亲闺女嫁出去的,要不是我,这会儿你就跟她一样受活寡了。”
原来当初丁满富没了的消息传来,徐春花就急急忙忙地赶过去,而当时正伤心着的王芳也不知咋的听了她的话,就开始吵着不要肚子里的娃,就是后来偷偷逃跑改嫁,也是徐春花给出的主意。
在徐春花心里,她都是为了闺女好,这女人没了男人哪过得了日子。本来想着闺女还年轻,只要没个孩子,也不是找不到岁数大点条件过得去的男人。
她从没相信过周淑兰的话,认为周淑兰就是说的好听,她自个没了男人守着,怕到时候为了孙子逼着闺女守着,所以她不觉得当时流掉闺女肚子里的那块肉有啥不对的,反正她闺女又不是不会生。
结果呢,她主意都出了,闺女熊货一个,忒没用了,让周淑兰看得死死的,最后还把那小兔崽子生了下来,要不然凭她闺女的条件,何苦找郑老二这个又老又丑又穷,还是个二婚带娃的。
徐春花再不情愿也得承认,丁满富除了短命点,哪点都比郑老二强,工逢年过节的礼就不说了,有点好吃的都会送过来孝敬她,而郑老二呢,割肉只割一两。
这位完全忘了当初要了郑老二整整三百彩礼钱,要知道现在一斤猪肉也才七八毛的,这得有多少斤猪肉。
徐春花越说越激动,越激动越大声,王芳吓得一把捂住她的嘴,眼睛害怕地朝着里屋瞄了瞄,深怕吵醒里屋的郑老二。
“妈,不是婆,不是周大娘打的,是……”王芳又看了眼里屋,徐春花哪还不明白?这下她却不敢叫囔囔了,扯下王芳捂着她嘴的手,“你是想闷死我啊……说说,咋回事?钱呢?让郑老二抢去了?”她越说越轻,既然不是周老太婆打的,那一定是郑老二抢钱下的重手,毕竟有丁金宝这层关系,她不信周淑兰不拿钱。
想到快到手的钱飞了,她用力地戳了戳王芳的脑袋,“说了让你拿到钱就交给我,给妞妞看完病我给你收着,你咋就不听呢?这下好了,妞妞要是有个好歹,都是你这当娘害的。”
说着话,她不解气地掐了一把王芳的胳膊,王芳顿时倒抽一口气,徐春花却一心埋怨着,压根就没留意到闺女的异样。
五六岁的小孩力气不打,起身打在身上不怎么痛,可问题是林平安专门往李夏荷脸上招呼,人的脸又不像身体,有厚厚的衣服裹着,而且怕林平安手没个轻重地戳到自己的眼睛,李夏荷只能狼狈地闪躲。
她是有心想骂几句,只是扫把是硬竹子做的,她一张嘴,那黑乎乎的竹梢戳进她嘴里,她哪还敢张口?
现在李夏荷左边是林守成的病床,右边和后面都是强,前面又是把扫帚舞得虎虎生威的林平安,连个闪躲的空间都没有,她求助地看向进来后一直没有开口说过话的林守业,林守业早在林平安动手的时候就往后退到门口边,此时欲言又止,却没有上前的意思。
李夏荷的心瞬间沉到海底:没用的男人,她咋就嫁了这么个人?她的目光落到边上,只见同样闪到门口边上的林志军媳妇,正低着头哄着吓坏了的林家荣,压根就没看她,她的脸色阴沉地都能地下水了。
没一会儿,李夏荷背抵着墙,退无可退了,她咬咬牙,弯着身抱着头,飞快地从顶着林平安的扫把风,飞快地溜到了门边。
林平安并没有就此停手,举着扫把追了过去,一直低着头的林志军媳妇就跟头顶长了只眼似的,头一个啊啊叫地,抱着林家荣跑了出去,紧跟着才是李夏荷跟林守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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