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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轻轻推开眼前的“红楹”。
她望着我,含情脉脉地说:“小奴才,你不喜欢我吗?”
我的手颤抖地抚摸着她的脸,连声音也哽咽地说:“喜欢。”
她拉着我的手,眼中透露着哀求。
“你不想留下来,一直陪着我吗?”
“想,我很想,我是多么想留下来陪你,哪怕只是一个梦。”
“那......”
“对不起。”
我再一次推开了她握着我的手,站了起来,站在清玄道宗最高处,和“红楹”一起在宝龙塔的顶点望着流光溢彩的星幕,望着星幕下宁静的清玄道宗。
“我希望有一天,能够和真正的你在这里看星星,而不只是一个梦。”
倾听着夜风的呼唤,享受着这只属于两个人的世界。
这个梦的本质是恶毒的,但是梦境是美妙的,我会深深记住这么真实的一个梦,直到我寿限到来的那一天,我都不会忘记。
而在美梦成真之前,我要先离开梦,回到那个残酷的世界,再去实现梦想。
拔出腰带上的灵铳,握着它,铳口抵住脑袋,按下保险栓。
颤抖地深呼一口气后,我扣下了板机。
“呯!”
我亲手将这个美梦终结。
“呜喔!”
我惊醒过来,禁不住地大喊了一声,发现自己坐在床上盘着腿,以打坐的姿势睡着了。
呵。
是梦......果然只是一场梦......
已经结束了,只留下遗憾和可惜,却不得不这样做。
亲手了结自己并不是件愉悦的事情,我擦了把冷汗,憔悴地抬头一看,安静的房间灯光昏黄,只有肥妞趴在桌子呼噜呼噜地大睡,桌上还留着散乱的纸牌,而师妹不知道去了哪里,凌济之和一狗则是还没有回来。
师妹不在,刚刚还没有平静下来的心顿时就揪紧。
我慌忙从床上爬下来,来到肥妞身后使劲推了推她。
“喂!醒醒!快醒醒!喂!”
肥妞睡得异常的很沉,怎么喊都没有用,但最后还是被我用力地推醒了。
她嘴巴流着口水地抬起头,迷迷糊糊地问:“怎么了?吵得我的男神都不见了。”
“我师妹呢?!”
“你师妹是谁呀?”
她仍然还没有睡醒的样子,但随即一下子就惊醒过来,站起来扫了一眼房间。
“她人呢?”
她又再扫了一眼房间。
“我只是不小心睡着,可是......睡了多久了?她怎么不见了?跑去哪里了?”
肥妞露出慌张失措的神情。
我也睡着了,所以没资格责怪她什么,只是冷静下来,安慰自己道:“可能是去上厕所了,我下楼找找。”
“啊?哦,我也去!”
我们两个匆匆下楼,一边大喊着“师妹”,一边翻遍了这间客栈的厕所和一楼,但还是不见师妹的身影。
整间客栈安静得可怕,到处都黑漆漆一片,就好像所有人都睡死了一样,怎么叫都没有人出现,也没有人回应。
如果师妹在这里的话,她必定已经应了我们才对。而像现在这种紧张时期,她也没有不懂事到这个时候还四处去。所有脑袋能够想到的,只能想到她肯定出了意外!
“不能有事,不能有事!”
我惊慌地想出了客栈大门,竭尽全力地大喊:“师妹——”
想到街上四处找她,但衣服却是被后来跟上的肥妞扯住。
我回过头怒喊:“你做什么啊?!”
肥妞也很着急,但却仍然极力对我劝道:“这个地方不安全,现在已经天黑了,你一个人四处乱闯会很危险的!”
我瞪大了眼睛怒吼:“就是因为危险我才要去找到她!如果我师妹有什么三长两短,那我还活着干什么?!”
肥妞被吼得呆住,手一松,我把衣服抽回来,正准备继续去找师妹的时候,身后的地上却落下了两人。
我顿时紧张地一手按在清姬的剑柄上,猛然地回过头。
却见来人是凌济之和一狗,他们两人惊惑地望着我们,一狗诧异地问:“你们两个在这里做什么?干嘛喊得那么大声?我们那么远都听到了,发生什么事吗?”
凌济之扫了一眼我们,连他也无法再淡定下来。
“清清呢?”
“不见了!”
一狗被吓了一跳,急忙走过来问:“怎么会不见了?她干嘛去了?”
肥妞心急地解释道:“我们就是打了个盹,她就不见了,整个客栈都找不到她,喊了好久也没有人应。”
不顾他们,我冲到街上乱跑,边跑边扯着喉咙大喊“师妹”。
怎么会搞成这样?
我怎么可以睡着?
从一开始就不应该来这个鬼地方。
劝什么,那个家伙不劝也罢,管他加入什么邪教,只要师妹没事,我才不想管他那么多!
狠狠地摔倒在地上。
整个镇子静得只剩下风声。
连鬼影也没有,每个人都像死了一般沉寂,在他们各自的美梦中一睡不醒。
“师妹......”
我吃疼地从地上爬起来,后面走来一个人,一把将我扶起。
“冷静点啊你这个人渣!”
我转过头望去,一狗板起生气的脸望着我。
“可是,我师妹她......”
“我知道!你的眼睛告诉了我,你现在有多不安!师父和阿朱已经分开来找她了,我跟你一起找,不然让你一个废柴乱跑会很危险的!”
虽然他平时就是一个变态男,但是在这关键时候却意外的可靠。
“......谢谢。”
我已经不知道还能说什么,眼泪抑制不住地流了出来。
一狗脸露尴尬,没好气地说:“你这个人,说什么呢,我们现在可是同伴,你师妹也就是我师妹啦。”
“谢谢......”
“别哭了,走吧!”
我和一狗快步小跑穿梭在寂静无人的大街小巷,一起拼尽全力地呼喊师妹。
可是怎么喊都没有人回应,越跑越喊,心就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变得越凉。
师妹不见了。
只要一想到她可能已经遭遇不测,我就连呼吸都感到困难,最后筋疲力尽地跪了下来,这副身体实在是走不动了。
我一拳捶在地上痛苦地喊:“为什么我这么没用?!为什么我就是条废柴?!为什么我作为师兄连师妹都保护不了?!”
一连捶了三拳,捶在石板路上,拳头渗出了血。
泪水与血混在一起,在石板上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