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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9.独自入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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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为防盗章  谭家事变, 林中遇险…便是从那时候开始的吧。

    那时她不解, 既是有人暗中守护又算无遗漏, 禹珏尧在林中为何一直要逃。后来校场骑射演练,她见识到他真正实力。骑射水平虽不能代表武功,但是也绝不会被追赶的那般狼狈。她原想这可能是他的诱敌之法。但现下细细想来, 诱的不是敌,是她的太虚步!那是当日唯一的漏点。

    太虚步是年长风的独门轻功步法, 只授了璟山上几个徒弟, 不是什么江湖上有名的武功, 知道的人也并不多。这太虚步倒还有个特点, 若是看得懂,就必然会用。若是不会用, 就决计看不懂。以是那日她并未多掩饰,年长风的武功路数往往也是不走寻常路的。但她并不能真的肯定禹珏尧就是冲着这太虚步来的, 于是刻意落马试探他的轻功。

    他是练得好轻功, 但使得并不是太虚步!

    然她并未放心,不会使, 也不能完全代表不知道。既是他有武功也见多识广,难免瞧不出一二来。那样的心智,若是随便就叫她试探出来才是可疑。所以张范氏家中她二次试探。其实当时她心中已然隐隐肯定了几分, 最后结果也并不是十分惊讶。她跪地请求的说辞中漏洞百出, 但他并未说什么。

    那便是她猜中了。可惜, 她想明白的太晚了。

    禹珏尧听到这话, 扭头淡笑看她, 道;“孤早知你是个聪慧的女子。却不料,你精明至此。”

    她倔强仰头回他一笑,就像是昨日不服输硬要与他赛马那般明媚。心中却是泛起苦楚与酸涩。他昨日的怒火不仅仅是因她猜度他的心思,更是因为他也确定了自己其实是个骗子吧。不过互相试探,谁又比谁能光明正大了几分。

    “论精明年华哪里敢跟爷相比。倒是不知爷打算如何审问我这居心叵测、图谋不轨之人。”

    禹珏尧没有回她,公羊晴一行人已经到了。暗卫们都翻身下马跪在太子面前,队伍中的白衣男子由身旁的一位暗卫扶着下马,又有另一位暗卫立刻给搭上了厚实的披风。

    他步步向前走去,眉眼淡淡暖意,似从画中走出的公子。对着骏马上那清秀美丽的女子温声道;“师妹,你又胡闹了。快跟师兄回去。”

    年华几乎就要从马上摔下,瞪大了眼睛看向那白衣男子。拉着缰绳的手指节泛白,像是生生的要扯下来。

    原来鬼才公子是你…

    “帅爷莫怒,此乃危急存亡之刻。当务之急是商量应敌之策。二小姐虽然莽撞,但也是一番好意。”说完,他又对着尚跪在地上的胥华道;“二小姐此时请求,老夫佩服。可是小姐可曾深思,这并非是唱台小事,虽是迫急,也不可草草。女子担此重责,必会使军心不稳。帅爷乃一军主帅,首当要以将士安危,城之存亡为先。小姐也莫心生嫌隙,让帅爷难做。”

    胥华低头道;“军师所言甚是。是胥华考虑不周,还请父帅原谅。”

    军师见她点的通,心里甚慰。点头示意众人。其他人也不傻,霎时都开口相劝,毕竟之前碍于胥华身份不好开口 。

    胥仲宰脸色终是和缓些。军师见状,又抓住机会。对他进言道; “帅爷,小姐之前分析,条条在理。如今最令人头痛的确实是那城南将入的精良铁骑。舂陵对战一年,损耗颇多,城内兵力有限。方才小姐劝言,当以全部兵力城南阻击,老夫也是赞同。毕竟我们从无对战过顾家骑兵,不知敌情。只有押上全部,方有胜算”

    胥仲宰微微颔首,以表赞同。他心中确实也是这样的想法。

    军师继续言道;“可是城乃根本,倾巢而动,便是内虚。一城无主,不攻自破。小姐之求虽是不能应承,但老夫有一折中之法。可由少爷出面以安军心,再以小姐的才智,必能暗中出谋划策护得城安。但少爷年纪尚轻,也不足以完全令人信服。可让聂副将留城相助,以整军容。如此,方是万全。”

    言罢,一众附和。若是由少主出面确是能信服。聂超也站出请命。

    胥仲宰看着跪在面前的胥华。他为人父,更是为帅。手握六军性命,主战杀伐。如今确是要把自己的儿女推出去,让他如何心忍。良久之后,才点头示意。

    胥华承言领命,众人心安。一番商讨后,胥仲宰领众将出账。

    胥华看着众人离去的背影,聂超站在其身后。她突然问道;“聂叔叔,那蓝袍军师是和许人?”

    “此人名唤杨谭,年约五十,四年前入军。华儿你常年在外,他又不是军中老人,以是不知。此人谋虑得当,几分本领颇得帅爷赏识。前些日子被帅爷外派,所以你一直不得见。”

    胥华点点头。“这人言谈处事滴水不漏,想不到父帅身边有此良谋。半月前,若是他在,也轮不到我来指手画脚了”

    聂超回道;“这倒是实情。不过华儿你也不逊色。”

    胥华没有回他的话了,手里握紧着一件物什,是刚刚胥仲宰给她的。良久后又道;“聂叔叔。这舂陵城便由我们来守了。”

    话音未落,外面号角突然响起,声音震天!那是敌人要发起进攻的信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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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世史书载。舂陵之战,血染激烈。主帅胥仲宰于最后一战中,率兵阻击,与顾家骑兵恶战一日夜,以人数之优,拖得战机。

    舂陵城内仅留数千将士,誓死抗敌。胥家少将于此一役,初显锋芒。人皆道,胥家有子,遗乃父之风,秉家族忠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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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战火再次燃起,大禹的强势攻击,让舂陵城残破的城墙再次破败。

    胥皓不断的指挥兵将守住城门,扔下乱石阻止妄图爬上城墙的敌军。满天的箭雨,凄厉的叫喊。

    可即便是死守城门,大禹的远掷火球、满天流箭还是不断地落尽城内。胥家将士,一个倒下,另一个接上,死亡是似是没有尽头。

    冲天的号角,兵器的交锋,战士的嘶吼。鲜血,再次染红了这片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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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静谧的林子里,时不时的有几只鸟儿飞出,震得树梢颤动。几千人埋伏在那里,他们头戴蓝巾,是胥家军!

    此处林子离大禹军营还是有一段距离的,只是他们不能再往前了,前面有巡视的哨兵。他们人多,极易被发现

    猫在大禹军营的一颗高树上,胥华此时倒是感谢她那璟山上的老头子师傅了,虽是没有把她教成绝世女侠,但功夫还是有一些的。她带了几千将士出城,并让他们先隐藏在大禹附近的一处密林里。她自己则躲在大禹营帐的一棵高树上。

    袭营!

    置之死地而后生,城空,便更加不能坐以待毙!大禹太子,你给我们设下真假调虎离山,我还你一个计中计的声东击西!

    她让胥皓勿要迎战,只死守便可。本就剩下兵力不多,她又带出几千,如今城内仅剩下不到两千的兵力。绝不能让大禹察觉到舂陵实情,只要让禹军自乱阵脚,便无暇他顾。

    她在树上只窝的腰酸背疼,心想,这棵歪脖子树…

    终是让她寻着机会,扮作厨娘。又略施小计便骗的进那大禹主营。她也在胥家军营呆了一段时间,自是知道厨帐这种地方最好混。她这糊弄人的本事,可是全拜了她二师兄所赐。

    进入军帐,便看见有一长桌,上面少说也有十几道菜了。看的胥华直吞口水,天杀的,打个仗伙食还这么好。她那父帅老爹怎么从来都没有这待遇啊。

    军营中吃这么好,丧尽天良!

    有一个侍女摆置饭菜,见她进来,询问过后,立刻拉她上前,给她工具。银针,银筷,银碗。胥华也是庆幸,自己刚才没有下毒的想法。又转头便看见帐内深处竟然还拉了一个白色帷帐,里面有人影,不止一个。

    她一边布菜,一边暗自打量那白帐的情形。这大的排场,还扯什么帷幔。微微一动桌角,前面那个侍女便摔倒在地发出声响,胥华立刻上前扶她。

    眼角却迅速瞟向白帐。果然,有人出来,是个面容姣好的青衣女子。然并没有什么卵用,那帐子立刻又放下了,还是没有看清里面的情形。

    青衣女子见状,皱皱眉头,却也没有说什么。胥华想,这下好了吧。那侍女摔了,可不就剩下我一个大活人可以往里面送菜的嘛。

    她正要端菜进去,里面又出来一个人。是个黑衣抱剑的冷面汉子,威猛雄壮。

    突然想起二师兄的戏本,只见那汉子,彪形体壮,眉峰聚敛。怀抱温香软玉,衣衫半褪…此处略去一万字。

    年华不解他们怎就这般被讨厌了。禹珏尧的脸更是一下子阴沉起来,他何曾被人这样对待过,但碍于情势也不能发作。而那‘掺了黄土’的说法,他二人自也听不出是人死入土的意思。无奈之下,只得一直向前走去。这集市不小,走了好久才出来。二人又骑上马,此番却是慢走前行。

    “爷,刚才那集市瞧着好生奇怪。没一个正常的人,咱们又不是老虎豹子,还能吃了他们不成。给银子也不要,真是气人。”她忍不住发牢骚,拍拍马头。

    禹珏尧脸色已经稍缓和一些,年华未说话之前应是在凝神思考些什么。他听罢,只淡淡开口道;

    “君为民忧,民为君忧。太傅曾告诉孤,万事民以先,君为末,治国正道须得亲身体验才罢,于层层宫墙之中只听奏报,定然皆是喜事。孤当日不甚明白,今日才算是有所领悟。太傅所授,现在想来,竟是十分之一也未得要领,实是惭愧。”

    出门在外,他就改口不自称‘孤’了,此时又听到,年华心里感慨。这人永远也不可能真正做到随性而为,他肩头的是这万里锦绣江山,无人可以分担。司启颂是位好太傅,并未因这人的身份就有所不授。禹珏尧对他定也是十分敬重的,怪不得那日敢于太子房门前就直接教训尚有官衔在身的她。

    “爷怎么好好的又伤感起来了。岂不是浪费了这大好的春光。不是说要赛马嘛,看爷追不追的上。来追呀。”她说完就喝马一声,拉缰绳而去。刚才那一轮她心事重重,这次存心想引了他的注意,免得他又劳神不开心,最后苦的还是她。

    看女子轻骑而去,衣衫纷飞于空中,回头那明媚嫣然一笑,他也不知觉间抿了丝笑意在嘴角。他本就生的极为英俊,这下就更是有种惊为天人的感觉。好!那便比试一番,爷追你就是了。

    一骑红尘天涯笑,年华似锦流水骄,王侯将相一枯成,是非成败转头空。

    那日城外纵马飞扬,那日阳光白云静好。她准备忘却的那一份懵懂悸动的心,好像又有所跳动。可能这就是缘分,她还他大氅,是不想被什么东西撩拨到。但若是真正能够做到心如止水,又那么怕作甚。

    彼时,情还不深,恨也未来。只可惜,他们都不懂。若是早知道结果,何必等到用情入骨时,才想要忘却。

    二人正赛的欢快,禹珏尧有意让她,只紧跟在她马后并不越过,该有的男子风度还是要有的。年华是见识过他马术的,自也知道他有心想让,她爱逞强总也不想服输,只使劲儿催了马儿往前跑。哪知力道过大,这马儿又甚是普通,不似璟山上年长风驯养的那些。一时受不住竟癫狂起来,她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到,收不了力道。

    禹珏尧一见势头不对,立刻飞身向上,足点马背,轻功一跃,便稳稳当当的接住了那甩将出来的女子。再一个回身旋踏于地面借力,又落回他原先的那匹马上。

    年华一起一落间,本是反应不过来,然而男子温暖的胸膛却真真实实的告诉她,自己现在正在这人的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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